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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失明后认错夫君 卧扇猫 5355 2024-04-08 10:12:23

什么从前不从前的?

阿姒正在气头上, 未有心思去细思他话语里惟妙的凉意,背过去面朝里侧躺着:“总之不能再亲近。”

晏书珩凝着她婀娜的背影,半垂着眼帘,目光慢慢变深。

从前那人也曾如方才那样将她紧紧抵在墙上, 也如他那般对她?

在门板上亲吻时, 她分明可以推开他, 却软了身子, 想来心中也有渴望,只碍于廊外有人才不得不推拒。

从前他们……

“抱歉。”

晏书珩遏制住疯长的猜测, 替她拉上纱帐后出了门。

人走后, 阿姒缓缓转过身。

不应该啊, 他怎会没听出她多半是嗔怒并不是真的生气?

竟还这般郑重地道歉。

不过也好,本就是他先捉弄她,她也不算欺负人,让他认为她在生气也有好处, 至少近期,他应该不会再过分亲近。

这人疯起来真是什么都敢说。

阿姒揉了揉被他咬过的颈侧, 将衣襟拉得死紧,低骂道:“伪君子!”

.

入夜时,阿姒听闻流民有了吃的, 李城主不必违心去镇压流民,贡品更得以顺利押运,将于次日清晨启程往建康去,他们亦要一道动身。

晏书珩与李壑商议过余下事宜,将几位幕僚留下辅佐李壑。

后半夜, 破雾来报。

“此前郎君让属下去查的魏兴郡一户人家有了消息,听邻里说, 那户人家在十九年前自司州返回魏兴时,经过雍州正逢胡人大举入侵,正巧被慕容凛的兵马救下,此后便再无踪迹。”

六十年前元皇室凋敝时,曾用和亲笼络慕容氏抵御匈奴,前朝覆灭后慕容氏依旧对大周俯首称臣,直至几年前中原大乱才趁机自立为燕,后又分裂为北燕、西燕、南燕三部。十九年前他们救下汉人也不奇怪。

屏风后鸦雀无声,晏书珩久久不语,破雾问:“长公子?”

对面传来轻微响动,清越但稍显岑寂的声音淡道:“知道了。”

次日清晨,一行人马启程。

为便于行动,晏书珩安排此前一直默不作声跟着的一部分护卫扮做平民商队,另一部分则扮做同僚与他们同行,以便随时相护。

上次在街头代晏书珩出声的破雾则和另两名暗卫隐在暗处。

走了半日,阿姒打起瞌睡。

晏书珩弯起唇角,手扶着她脑袋靠在自己肩头:“睡吧。”

阿姒睡沉后,他将她轻轻放倒在软垫,来到后方马车上,破雾已在车上,低道:“属下探知,那伙山匪有近千,多半是流民落草为寇。寨中有两位当家的,其中一位与郎君要寻那人有几分像,据闻二位当家的不和。”

晏书珩认真听罢,颔首:“若他们不动手,则按原计划;若动手,不如顺势而为,也好近水楼台。”

破雾慎重问道:“您也亲自去?那人立场未明,再者,刺客会不会就藏在山贼中甚至本就是一伙?”

晏书珩轻顺袖摆:“刺客中有几个胡人,那人平生最恨胡虏,不会与之共事,不可能是一伙。”

破雾:“但女郎的夫君是汉人,他会不会藏身其中?”

晏书珩嘴角噙着笑:“他和阿姒不过露水姻缘,算不得夫君。

“即便在,他的人已折损大半,无法短时间内在山匪中站稳脚跟,有你们我能全身而退。”

见破雾仍有担忧,晏书珩无奈笑了:“如今祁氏虽主张北伐,但只为巩固权势。无论大周还是晏氏,都需要以为真正志在北伐的将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即便不成,念在叔父的份上,殷离也不会伤我性命。”

破雾明白,消失丛林中。

.

有惊无险地又行了十里,眼看要到新城郡治内,众人方松口气,然而经过一处陡峭地段时,右侧坡上忽有石块滚落,马儿吓得长声嘶鸣。

阿姒被惊醒了。

“夫君,怎么了?”

晏书珩掀开帘子一角:“坡上有乱石滚落,当是山匪所为。”

阿姒倏地坐起。

青年握住她的手:“别怕,几位同僚武功高强,还有官兵。”

他依旧平和得叫人安心。阿姒也跟着稳住神:“我不怕。我是在想我要做些什么,才不会拖后腿?”

晏书珩能感觉到她在紧张,也能看出她的坚定。

“拉着我的手不放就好。”

他推窗示意穿云几人护好阿晟。片刻后,林中有一批人涌了出来,竟有足足近百人,皆手持刀剑或锄头!“留下钱粮!饶你们一命!”

风声鹤唳,两方僵持对峙。

山匪后方忽地传来一声暴喝:“住手!不得伤人!”

几乎同一刹,横空飞来一物,打在晏书珩所在马车的马头上!

马儿骤然发狂,朝道侧山坡狂奔而下,车夫正因山匪而慌乱,未来得及防备,竟被甩落马下。

车内,阿姒险些栽倒。

晏书珩及时把她拉入怀中,他自己却被车壁重重一磕。

与山匪僵持的护卫见状,纷纷赶来护主,然而他们一动,山匪当即围了过来,众人斗在一块。

此时马车已跑出老远,晏书珩扶好阿姒:“我去控马,你扶稳。”

阿姒忙道:“好。”

他艰难爬到车外,发觉马儿竟是伤了眼睛,更遭的是——

前方一丈开外,是处断崖!

断崖深不见底,疯马难驯,若直接奔下,只怕会粉身碎骨。

幸而他事先安排隐在周遭随时护卫的破雾三人及时奔来。

“郎君!”

晏书珩厉声道:“杀马!”

破雾飞步上前,刚抽出匕首,已有一把短刀自林中飞来。

马应声倒下。

但车已到崖边,就要被垂死挣扎的马匹拖下山崖,三人顾不上探究林中之人是谁,全力稳住车。

破雾前去接应晏书珩。

“郎君速跳!”

晏书珩却犹豫了一瞬。

他返身回到车内。

马车动荡,阿姒被重重一磕,脑袋一晕,头疼得要裂开。

眼前飞速掠过残碎的画面。

马车、断崖……

持刀穷追不舍的贼寇。

这一切都是如此熟悉,但又似乎大不相同。

这回似有人抓住了她。

那人手臂很有力。

霎时天地移位,乾坤颠倒。

轰隆——

耳际声音被骤然剪掉,晕倒之际,阿姒一阵绝望。

这回也还是坠崖了么?

来不及思索是与否,眼前骤然一黑,意识彻底断了。

.

晏书珩搂着怀中人滚下马车,一齐倒在地上,顾不上背后被利石划伤的口子,他重重喘出一口气。

破雾急急上前。

“长公子可有伤到?”

适才实在惊险,晏书珩刚跳车后,几人就再也拉不住马车,马车坠下高崖,发出沉闷的声响。

可见山崖甚高。

再晚一息,恐后果难料。

但凭他们的判断,若长公子一人跳车,可十拿九稳。往常弃卒保车的时候也并不少,他们都习以为常。

然而这次那样危及的关头下,长公子竟返回去拉住那女郎。

此时见晏书珩仍紧搂怀中人,用身子给她当软垫,破雾顿时明白他为何说刺客和女郎算不得夫妻。

晏书珩平复过来,温柔地轻拍一动不动压在他身上的阿姒:“没事了,快起来罢,我要被你压坏了。”

阿姒纹丝未动。

抬头一看,她面色苍白、双眸紧闭,呼吸亦轻得几乎察觉不到。

晏书珩身子一僵。

他迅速检查她身上要害,并未发现伤口和血迹,想必是吓晕了。

破雾见晏书珩绷紧的脊背松下,心亦稳稳落了地,将方才的横空飞来短刀的事告知:“当时情急,属下并未顾得上,但那刀法断不是我们的人。”

又问他:“接下来该如何?”

晏书珩坐起身,让怀里女郎靠在怀中,眉心凝了寒霜:“那人既暗中出手相助,想必不希望车内二人都坠崖,他与伤马的不是一路人。”

他垂眸深思,温柔但却暗藏意味目光落在怀中女郎面上。

见此,破雾顿时明白了。

晏书珩回想方才经过:“此处林木茂密,远处的人当看不真切,不如将错就错,让伤马之人误以为我随马车坠崖了。稍加调整,我暂且休整,其余人照旧。另外,有几人应该已脱身,让他们潜伏周围,但不得打草惊蛇。”

吩咐完,他抱着阿姒起身,因后背受了伤而稍有吃力。

“真是沉。”晏书珩笑笑。

而破雾得了令,掏出一小小竹笛放在嘴边,鹰唳般的一声破空而去。

这是长公子与一众精锐的暗号,代表此间无事,可按计划进行。这一声长鸣后,又一声稍短促的鹰唳,暗示另一拨人继续潜伏。

做完这一切后,几人顺坡而下,竟辗转走到悬崖下方。那辆马车坠下后,落了个粉碎凌落的下场,马和车的残骸被崖下山涧冲到了下游。

若他们晚了一瞬,后果不堪设想。护卫面面相觑——那暗中射杀马匹的人究竟是谁,是否是有意为之?

天际黑云窜动。

顷刻间雨慕压了过来,他们仓促寻到处山洞歇下,进入洞中时,几人衣衫已半湿,此时已近黄昏。

晏书珩看一眼怀中面色苍白的阿姒,坐下来将怀中人放倒。

他轻掐阿姒人中。

阿姒长睫微颤,但并未睁眼。

晏书珩唤来略通医术的破雾:“她为何还未醒?”

破雾道声“冒犯了”,上前替阿姒号脉,正色道:“江郎君,令夫人脉象平稳不似有内伤,当是惊吓过度,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不愿醒来。”

晏书珩放心地弯起嘴角。

破雾还在配合他做戏,想必阿姒无大碍且随时可能醒来。

她胆子本就小得很,遇到山匪,又险些坠崖,也难怪会吓到。

让她歇歇也好。

破雾走出山洞,让其余两名护卫寻回些勉强能用的柴禾。回来时,见晏书珩正对着怀中女郎一脸犯难。

长公子虽也曾与他们在野外度日过,但在野外照顾女郎却是头一回,破雾提醒道:“郎君,女郎身子骨大都孱弱,捂着湿衣恐易生病。”

他利落地生了一堆火,随即身影消失在洞穴转角处。

.

洞内只剩他们二人。

晏书珩替阿姒脱下湿掉的鞋袜,再是上衫和外裙,本以为可以就此打住,却发觉她中衣亦湿了大片。

迟疑须臾,他最终认栽叹气,继续替阿姒褪下其余衣物,指尖动作从容,温柔妥帖,但全程,目光都只落在阿姒面上,并未往别处多看。

幸好,最后那件抱腹未湿。

下裳的里裙也不必褪下。

晏书珩松一口气。

女郎动了动,不悦地哼哼。

晏书珩才留意到是他身上还穿着湿透的外袍,让她不舒坦了。褪下外袍后,阿姒眉心果真舒展开,身子亦慢慢放松,像大猫般窝在他怀中。

“娇气。”

他看着她,不由轻嗤。

收回目光时,视线不慎落到下方,湘色抱腹犹如冬日雪堆上落了满地的红梅花瓣,只那无意的一眼,晏书珩手中竟衣衫险些落入火堆。

他在衣裳即将触到火苗时及时抓紧了,这一动弹让怀中昏睡的人害了怕了,阿姒下意识伸出双臂搂住他,柔软的身子靠了过来。

与他的胸膛紧紧相贴。

只隔一片轻薄衣料,形同虚设,如隔着绸布轻抚瓷器。

绸布仅能遮挡视线。

却挡不住触觉。

晏书珩像樽石像般僵住。

自及冠后,他从未如此窘迫,竟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般无措。

怀里的人忽而动了动身子,长睫轻扇,下一瞬,晏书珩对上一双朦懵的眼,此情此景下与她对视,他竟生出“趁人之危”的心虚。

甚至险些忘了她看不见。

因无法视物,阿姒一时分不清自己的处境,也未及时察觉到二人衣衫不整,紧紧相贴的姿态,她恍惚地呢喃道:“这回我是真的死了么?”

“摔傻了?”

晏书珩笑了。

这温雅的一笑后,他又是那将错就错、把他人妻子领回家、搂入自己怀中的“衣冠禽兽”,继续揽着怀中女郎,面不改色地给她烘衣服。

阿姒扶着晕乎乎的脑袋:“夫君,原来是你啊……”

晏书珩心道是真摔傻了。

他笑了:“是我。”

阿姒扶额缓了缓,意识慢慢清醒过来,记起昏倒前惊心动魄的那一刹,当时她的世界一片黑暗,但马车急剧动荡的感觉却被无限放大。

仿佛真的从高崖坠下。

坠崖……

她心里一惊,忙抬头问道:“夫君,我们是坠崖了么,你没受伤吧?阿晟竹鸢他们呢?”

晏书珩将前后经过道来,为了不让她担心,他未如实告诉她山匪人数,只宽慰道:“只是险些坠崖,但有惊无险,亦并未受伤。至于其余人尚还不知,不过山匪说过交出钱财便不会伤人,他们当不会有事。眼下我们自顾不暇,先料理好自己再寻他们。”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阿姒揉揉仍发晕的脑袋,眼前又浮现起晕倒前脑中闪过那一幕。

显然那些画面不属于今日。

大概,是她过往回忆。

她蹙眉回想时,晏书珩亦蹙眉。

当时情况惊险,他根本来不及告知阿姒周遭情形,她既已无法视物,如何得知前方有悬崖?

余光掠过一片雪白,是她光'裸的肩头,晏书珩否决了那个猜测。

她若真复明了,醒来又怎会迟迟未发觉自己只穿着贴身衣物缩在他怀中时?要么是她习惯和江回如此,要么便是他多疑了。

正思忖时,阿姒忽地惊叫着弹坐起身,欲从他怀中出去。

但她看不见,不知后方是火堆,好在晏书珩眼疾手快,迅速抓住她手臂,再度将人拉入怀中。

“别乱动。”

他凝入她的双眼,但并未她从眸中寻到任何复明的迹象。

只看到阿姒泛红的脸。

阿姒身上凉嗖嗖的,此刻他的大手正贴着她后背,无衣衫阻隔,肌肤之间的温度渐渐交融。

这、这简直……

她从未经历过这些,一时忘了他们是夫妻:“这简直伤风败俗!”

晏书珩低笑出声。

“什么伤风败俗,你我是夫妻,别说此刻你衣衫不整躺在我怀里,便是你我在这山洞中耳鬓厮磨,也只是夫妻之间增进感情的小把戏罢了。”

阿姒暗觉不妙,他不会真的想来这么一遭吧?脸上一热,两颊红云越发绮丽:“这回你别想!上次在客栈捉弄我的事我可还记着呢。”

“什么这回,莫非我们还在山洞中有过上回?”晏书珩幽幽道。

放在她后背的手慢慢收紧。

阿姒被他孟浪的话吓得心跳一陡,忙伸手推他:“夫君你、你要作甚,你别……别总乱来啊你。”

“总?

“乱来?”

晏书珩淡淡重复着。

洞中平静,两人都未说话,耳边却有声音此起彼伏地争吵——

时而侥幸。

她的言行尚不能证明么?

如此一惊一乍又如此羞赧,想必从前他们并未过多亲密。

时而又怀疑。

小狐狸善于伪装,且容易害羞亦并不代表他们未曾亲密过。

此消彼长、争吵不休,如今晏书珩已很是熟悉这种感觉。

是嫉妒。

他目光随手掌一并收紧。

阿姒声音微颤。

“你不会真想做点什么?”

青年放在她后背的手力度不容抗拒地收紧,话语却还是轻柔温雅的:“我想做什么,阿姒不知道么?”

经过上次客栈的事,阿姒更笃定她这夫君只是表面正经。

他骨子里有些离经叛道。

后背那只手忽地往上,轻动她身后垂下的细带,温润指腹划过肌肤,似电光火石,阿姒脑中嗡一声炸开了,怒道:“你别太孟浪了!”

话是愤怒的话,声音却浸了水般。

晏书珩手上停顿,倏尔轻笑。

“我如何孟浪了?只是见夫人身后带子松了要替你系好,还是说,阿姒并不想要系上带子,而是——

“想让为夫解开?”

阿姒咬牙警告道:“总归我还记仇呢,我的儿,你给我放规矩些。”

晏书珩暗自发笑,一时竟不知她和那刺客究竟是真亲密还是假亲密。

哪有妻子让夫婿“放规矩些”?

这让他笑意颇为愉悦。

然乐极生悲,他手上没了轻重,不慎将那带子打了个死结。晏书珩无声无息地觑了阿姒一眼,见她未发觉,索性不说。

系好后,阿姒要从他怀中挣脱,又被按住了,她有些窝火。

“这回又是怎的了?”

“别动。”

晏书珩低声道。

他视线盯着她腰窝处。

适才只顾着捉弄她,竟未发现她身上竟有这样一道疤,足有三寸长。

他指尖轻柔地触上,阿姒当即伸手捂住腰后的疤:“别碰,痒。”

晏书珩温柔地问:“怎么弄的?”

阿姒自己猜测当是失忆前受伤时留下的。如今他们越发熟悉,她开始纠结是否要将自己失忆的事告诉他,但眼下情形太乱,最终决定待随他回建康后再说,便含糊道:“摔伤的。”

晏书珩未再追问。

阿姒趁机从他怀中出来,摸索着在他身侧寻到个位置,抱膝坐下。

后背只有几条细带遮着,他的目光似无处不在,化成一只看不见的手,落在她肌肤上,适才粗粝指腹拂过伤疤的触感变得无处不在。

前方虽有火堆,但后背却凉嗖嗖的,阿姒禁不住打了个喷嚏,她取下簪子让满头长发遮住后背。

晏书珩正好把她的中衣烘干,递给阿姒:“山洞中阴凉,穿上吧。”

被火烘干的衣衫残留温热,甫一披在身上,顿时暖意融融。

阿姒的勇气也随之回归。

她扶着昏胀的头问他:“夫君,今日那马,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啊?”

晏书珩话中有几分凝重:“彼时我在马车内,只听到山匪中有人喝了声‘别乱来’,随即马儿便受惊狂奔,后见马儿一侧眼眸流血,猜测是山匪中有不听使唤者用弹弓所伤。”

他的话牵出阿姒的记忆:“我想起来了,当时有人唤夫君‘郎君’,再然后就是夫君说杀马,是因周围有悬崖么?”

“是,悬崖就在前方,幸有两位同僚相助才得以脱险。”晏书珩状似随意地说道,目光不离阿姒。

她心思缜密,连艘船都能勾起疑虑,当时情急,他和破雾都只怕露出了破绽,后来他甚至还抱着她与破雾议事,若她昏迷时尚存几分清醒,极有可能听到了。

跳马后她才晕倒,她这般心细,难道猜不出是他抱着她跳的车?

晏书珩凝着阿姒眼眸,他很想知道,接下来她会说什么。

是怀疑他,还是关心他?

他也问自己,究竟是期待被她怀疑后与她相互周旋,从中寻些乐趣,还是说,他其实更期待她的关心?

但阿姒只是后怕地拍了拍心口,什么也未问。

晏书珩见她面色不佳,打消了逗弄的念头,继续烘干衣物。

二人各怀心思时,洞外忽地传来一声粗犷的暴喝。

“格老子的,呔!”

洞内二人猝然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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