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皱眉，“你师傅知道？”
秦鱼：“是知道的吧，他回来后考教过我的修为进境。”
大长老若有所思，“他选你，好像也不是一时兴起。”
秦鱼目光微妙，轻轻一笑，“当年我也很奇怪为何师傅选我，毕竟我也不算多优秀，后来多年后，我才明白。”
大长老：“明白什么？”
秦鱼：“我比别人能吃苦。”
大长老：“……”
你去应征搬砖的么？
没有一个峰主是因为弟子肯吃苦就选她的，又不是包工头找劳工。
不过……可能也没什么技巧吧。
大长老叹一口气，放下笔，定定看着秦鱼，目光幽深。
娇娇有些慌，怕这老头逼问不成就下杀手……
“孤道峰，非别的峰。”
“峰主孤尘，也非别的峰主。”
“你是唯一弟子，也非别的真传弟子。”
大长老抬手指着阳台外的浩渺天空，亦可以看到外面云雾缭绕下威严庞大的宗门建筑体们。
更有许多弟子御剑飞梭来去。
他一指，说了句。
“一年后，真传弟子挑战赛，并非只有内门弟子挑战你这一种方式，还有另一种。”
“守住这位置，守住孤道峰，是你目前唯一并尽力要去做的事。”
秦鱼心念微微动，抬手作揖，“弟子知道，对了，弟子这边且有一些之前那些术法操控的心得，愿献给宗门，不过要回去整理一下，晚点交给长老，希望能为宗门尽绵薄之力。”
不是没有技巧吗？
大长老感觉很奇怪，看了他一眼，颔首。
……
从阙楼出来后，娇娇：“他那话啥意思？威胁你？”
秦鱼：“是提醒，提醒我一年后，其他真传弟子恐怕也有许多会挑战我，因为按照无阙的规矩——我占着第一真传弟子的身份，拿了相关的资源，这些资源跟地位带来的好处也是其他峰的第二第三等真传弟子想要的，他们可能会出手。”
娇娇：“奥，那些人会有多强？”
秦鱼：“不晓得哦，颜召这类的应该是真传弟子里面最弱的，但也是元婴初期里面比较强劲，毕竟是真传弟子，往上那十几二十个有多强就不得而知了。”
娇娇：“好吧，那你啥时候愿意上元婴？”
秦鱼笑了下，没回答。
……
年节礼，于无阙宗十有八九的弟子是极大的好事，那心情不亚于农村孩子期待过年可以吃鱼吃肉拿压岁钱一般。
秦鱼跟娇娇也差不多。
秦鱼：哇，有好处拿了。
娇娇：哇，好多吃的！
往前十八个年节，这俩都没参加过，因为孤尘日子清苦，不喜热闹，连年节都很少去，作为唯一弟子，师傅不去，弟子也不好去的，后来几年，孤尘在外“准备干邪宗”，秦鱼之所以没去，理由却是——孤尘不在，她可以一个人无所顾忌去看那玉璧了。
十九年了，秦鱼已经确定年节时分，无阙宗的灵力最为昌盛，玉璧的契念也最为强烈，秦鱼为了从玉璧中听音观音攻道，为此都没去。
奖励都是直接送到孤道峰的。
今年去，是因为孤尘回来了，而孤尘愿意去年节礼。
因为这一年比较特殊吧——刚干掉了一个隐蔽的仇敌，震慑了大秦国大小百宗，是该聚一聚的。
大概是因为太久没参加，孤尘到的时候，众人都静了静，十有八九都被孤尘那冷冽如山川寒雪的孤寡气质给惊住了。
但奇怪的是孤尘气场如此强烈，几乎不容他人，也只有峰主们等同阶能与之较高下。
然而他刚到，后面传来一道凉软之声。
“你个小胖子，一天天的怎尽要我抱着，自己走着么……”
“我不嘛，你抱我！”
一人一猫进门来，进门的青丘师姐本侧头微垂跟地上的可爱猫猫说话，听到大鸭大黄喊了声，她侧头看来，展颜一笑。
那一笑可真是……好多人都下意识决定以后不能再说这位青丘师姐坏话了。
……
仙家玄门的年节跟凡间不是一个阶层的，但格调差不多——热闹，喜庆，繁华，也更玄妙灵动。
各种奖励弟子的活动数不胜数，内门外门也有了沟通，吃喝玩乐都跟修炼有关，也有各种奖励不俗的比斗赛，便是无阙宗内跑着的一条狗都可能是修炼有成的驯服精怪。
但这些活动，真传弟子们一向不掺和——一掺和，其他弟子就拿不到奖励了。
所谓逼格还是要端着的。
相比起来，秦鱼更对这一日聚集的庞大灵气以及通玄气感兴趣。
年节礼的地点有两个，内外门各一个，都在通玄鼎所在的广场上。
露天，天空上缭绕的白云被术法操控，白日时是各色游动的漂亮云兽，晚上了，则变成无数盏美丽的夜灯。
一人一案，两人一案，三四人一案，各有规格跟规矩，秦鱼是真传弟子，一人一案，只是真传弟子要坐在峰主后面。
等于一列。
排位越前，你在这一列里面就坐得越前。
不过对秦鱼而言都一样——反正就她一个啊啊啊！
真传弟子比昨天的七个还多了几个，但也不到总体的一半，估计都在外，或者闭关。
这些真传弟子今天看秦鱼的眼神有点怪，估计是因为昨天跟颜召的比斗已经出结果了。
水货这个词，是可以去掉的。
而颜召……他以为自己解毒瘤蹲牢之后，自己这个年夜饭可以吃三盆，结果对面他们破甲峰跟孤道峰挨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们两人身上游走。
那感觉真真是……颜召觉得自己连水都喝不下了。
不过他最后还是吃了很多——因为无阙宗内配送的年夜饭菜都是极品灵物，菜肴就是大补丹，好吃又营养。
连喝的灵酒都是东部七王国素来有酒国之名的花鸢国进口而来。
灵力充沛啊！
吃喝盛世，还有歌舞表演呢。
普通歌舞表演，要么看表演艺术，要么看表演者脸胸大腿，无阙宗的歌舞表演则是——打架！
娇娇：“我特么……是不是该期待幸好不是胸口碎大石？”
秦鱼：“……”
吃人家的，还吃了居多，竟然还有底气嫌弃。
——他在天界举办的瑶池盛宴上也这样。
——拿蟠桃当零食吃。
——习惯就好。
秦鱼惊住了，立马不吐槽了。
“所以你还让我减肥？”
“你知道我这一身这特么多少蟠桃养出的肉肉么……”
“减掉一斤你不心疼？”
秦鱼被娇娇的神奇角度自辩给惊住了，半响，回了一句：“那吃了你的肉，等于吃了多少蟠桃？”
这角度也挺神奇犀利的
娇娇也一惊，立马不说话了。
黄金壁觉得自己墙壁上如果有眼睛，肯定在翻白，而且是死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