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被鹰啄瞎眼，简直是被猪喂了一桶泔水。
瀚海朝伊却忽一笑，言简意赅又意味深长，“如果阁下你能挖她祖坟，那我今日还真不敢对付你。”
这话可以理解出两个信息。
1，瀚海朝伊知道柳如是什么来头。
2，柳如是来头很大，让瀚海朝伊都无法轻视。
秦鱼更糟心了，因为这样意味着瀚海朝伊会帮柳如是到底，除非有更高的利益需求。
“诶，你们这样真的太过分了，大家都是女人，何苦这样为难女人……我还是变一下吧，你们看看哪里有问题。”
“不要带偏见，我绝对是一个好人。”
然后她掐了现行的术法，变成一个……很美的女人。
美到柳如是跟瀚海朝伊两个美人都愣了下，而后表情有些古怪。
至于其他人，都为秦鱼晃神了。
这个女人，美而妖潋，妖而不俗。
这术法是没错的，瀚海朝伊跟柳如是都认得出来，可问题是……
秦鱼觉得这两个女人眼神很奇怪。
瀚海朝伊还不好说，这个女人很隐晦，似在思虑端详什么。
至于柳如是则是惊疑，好像是那种——她找死么？竟变成这样一个女人！难道我真的认错了？
秦鱼心里跟着一咯噔，难道是……
娇娇：“你变得这女人身份是谁？他们好像都认得。”
秦鱼：“认个屁，我就是随便想了个样子变得！怎么可能认识！”
自打白宿那身份史诗级翻车后，秦鱼就不敢随便顶替身份了，因为鬼知道对方身后多少难以言说的故事。
所以她宁愿随便变一个虚拟人物。
可现在的的确确……有人认出来了！
“这个女人是？！”
“我的天！”
“她难道是！”
难道是啥？
秦鱼瞧见外面一群吃瓜群众那浮夸震惊的样子，心里也莫名慌了。
难道无意间就真变成一个实际存在的人？
不过若是如此，没准是好事呢，正好可以借这个人的身份脱身！
正当秦鱼暗觉得自己瞎猫碰上死耗子后。
瀚海朝伊忽开口：“红粉夫人蒋依依。”
这名字挺女修范儿啊，也不像是魔道中人。
不然就叫骷髅夫人了……
不像有问题的样子。
秦鱼看着女人这眼神这语气有点玄妙，一时警戒，不敢答应，但又给自己留有余地，所以露出神秘莫测优雅动人的样子。
却不搭话。
然后，瀚海朝伊接着道：“江湖外号淫人夫儿笑呵呵，最喜跟女修交好，而后暗暗勾搭对方仙侣或者儿子，又故意让对方知道……”
说完后，用那幽深绝美的灵瞳盯着她，像是再看一个畸形的艺术品，审视，玩味，冷冽，又危险。
秦鱼：“？？？”
娇娇：“……”
白宿跟这红粉夫人一比爆了。
柳如是略体贴温柔问秦鱼：“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再变一个人吧，这个身份太危险了，作为敌人我恐都不忍心你死在这个身份上面。”
秦鱼还是很倔强的，怕这两个女人联手做戏骗自己，于是微微一笑：“小姑娘，你很笃定啊，我说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偏不信！过分了啊……”
柳如是好整以暇，露出一副温贤雅致的模样，“红粉夫人乃是分神期高手，修行上千年，下手过的对象不下万人，其中有些来头不小的，比如花鸢国那边的流霜大居士，镜流第一宗的第一女长老，连百里国皇室长公主养的面首都被勾搭过……”
这些人的名头，秦鱼听过，最弱都是分神期巅峰大佬，尤其是那百里国皇室长公主，听说手底下幕帘无数，强者如云。
秦鱼沉默片刻，对柳如是说：“我可以问下那人得罪你什么吗？不是特别狠的话，我还是跟你走吧。”
柳如是：“不，我没打算带你走。”
然后转头对瀚海朝伊道：“杀了她，我们的合作就达成了，我帮你。”
她确定了，这个女人已经把灵丸服用了，否则在得知她请来的人是瀚海朝伊，就该用灵丸来交换保命。
青丘此人，不是一个为了利益而舍命的人。
既然没有这样的举动，就说明……
瀚海朝伊不置可否颔首，然而什么话也没说，甚至不问秦鱼到底什么真实身份，更不问她到底得罪了柳如是什么，也没露出半点杀气，直接抬手往秦鱼眉心压下一掌。
轰！
空气碾压，撕裂，一掌就能灭杀一个分神期似的强大力量。
恐怖至极！
那洞庭府的府主跟她一比简直是小儿科。
秦鱼也是悲催，刚实力大进，还没找上什么不错的对手拉风装逼，转头就来了一个她目前为止细胞爆炸也打不过的。
麻痹哦！
要死了？
轰！
后面的一大片潇湘木面临这样的攻击，几乎要被灭掉一大片，但瀚海朝伊纤细皓腕微微一转，发出的一掌霸道光辉竟逆转收拢起来，为她虚拟掌心掌握其中。
作为潇湘夜雨城的城主，潇湘雨林是门面，也自是她需要守护的地段，一草一木都比这些来往的修士更值得她庇护。
她坐在那儿，定眸瞧着前方空荡荡的地方跟桌椅，神色幽深，转头对边上皱眉的柳如是道：“之前你提出这个条件，虽想着能这样得罪你还让你无可奈何不得不求助我，对方估计不简单，但也没设想太高，现在看来，未必。”
她说完，袖摆一扫，刚刚秦鱼所在的位置出现了她抱着肥鸡娇娇的样子，只是一瞬间，也是她攻击秦鱼的一瞬间。
攻击出去了，那般快，可这一人一鸡消失的时间也是一瞬间。
攻击落空，人鸡失踪。
很吓人，这一幕。
但瀚海朝伊跟柳如是见识太广，稳住了。
“时空秘术。”柳如是脸色不太好看，她在想，哪怕把这个青丘高估了很多，还是低估了对方。
是了，也是这时空秘术才能让这个女人这般难以对付。
“你可有法子？”
柳如是问瀚海朝伊。
瀚海朝伊回：“没有。”
柳如是沉默了。
“但我会帮你追。”
柳如是惊讶，看向瀚海朝伊，结果瀚海朝伊目光微妙，瞥过桌子。
“逃走时尤有闲暇干这事儿，这是在邀请我。”
……
潇湘雨林，西南方向，临海之地，一人一肥鸡在高空战战兢兢瑟瑟发抖。
“好险好险，这个世界的女人都这么生猛的？”
娇娇也瑟瑟发抖。
然后秦鱼看到他怀里抱着的一盘菜也在瑟瑟发抖。
“我靠！你还把半个猪蹄拿来了？”
娇娇一愣，无辜脸，“我我我……我没反应过来，传送你的时候，下意识就拿了。”
秦鱼跟黄金壁都无语了。
我的小殿下，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