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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天罚之鬼

新灵气时代 爱吃辣鸡粉 2822 2024-07-28 12:25:52

颛顼,传说为黄帝之孙,昌意之子,上古部落联盟首领“五帝”之一。

华夏神话中有一种说法为颛顼击败水神共工氏,后者怒触不周山,酿成滔天巨祸,亿万生灵遭殃,共工为祸首,颛顼亦难辞其咎,于是子嗣遭到报应,三个儿子死后都变成了恶鬼。

又有一种说法为,上古五帝之一的颛顼下令摧毁了华夏的通天之路,断绝了人类直接沟通神灵的渠道,人神两界怨声载道,祸及子孙。

因年代久远,这两种说法的真实性已不可考——连吴四郎都说不清楚,唯一能确定的是,颛顼三子,一为疫鬼,一为魍魉,一为儿鬼,皆为人间祸乱恶神。

华夏大地西南地区从上古时流传下来的驱鬼巫术傩戏,便是民间为驱除颛顼三子而诞生。

吴四郎把“小儿鬼”这堪称离谱的来历一说,在场众人皆听了个目瞪口呆。

颛顼并不仅仅是神话人物,在华夏历史上是真实存在过的,《史记》、《大戴礼帝系》和《帝王世纪》均有相关记载;其为上古三皇五帝中的五帝之一,号高阳氏(颛顼封地在高阳,故号高阳氏),别称黑帝、玄帝。

东汉时的《论衡》和东晋时的《搜神记》(干宝著)确实也提过颛顼三子皆堕为恶鬼邪物,但那种杂糅了神灵怪异和民间传说的志怪小说,靠谱程度和可信度本来就是个值得商榷的事儿——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艾娴忍不住吐槽道:“灵气复苏居然会复苏到这个程度的吗……上古神话里的东西都会跑出来的?我靠,别哪天连什么鲲鹏、饕餮之类的东西都会跑到大街上来遛弯吧,这世界是要凉啊!”

其他人心里面也有类似的想法——十年前二十年前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属于是遥远的记忆了,几千年前诞生的恶鬼邪物在2023年的今天跑出来为祸人间,这确实多少有点离谱。

正事要紧,季思情憋住了把吐槽说出口的欲O望,追问道:“这种离谱跟脚的鬼物有办法消灭吗?以前的玄门中人是怎么做的?”

“颛顼之子是无法消灭的,莫说儿鬼,便是疫鬼和魍魉也只能驱逐。”吴四郎摇头道,“这三鬼乃是天罚,因应天道而生,天道永存,则三鬼亦永存。”

季思情和艾娴的嘴角疯狂抽搐,旁边陆科长和临州分部负责人的脸都绿了。

安姐已经暗示过吴四郎,如果他在接受收容审查期间表现好的话将来可以选择加入七部、享受常规特招外勤待遇,这个福利吴四郎还是挺心动的,当下便又积极地解释道:“儿鬼与它那两个兄弟,疫鬼、魍魉一般,如无天道降下天罚,是无法在人间长留的。”

“疫鬼需大灾降临、尸横遍野时才得以出世祸乱人间,魍魉也需人间王朝末日、生灵涂炭时才可显形,而小儿鬼若要现身……”吴四郎停顿了下,加重语气道,“必是出了天怒人怨的亲杀幼童之祸事,小儿鬼这道天罚,才可借那怨念深重的鬼胎现世。”

“这小儿鬼到底是被天道意志所控,不像寻常游魂野鬼那般自由,其现世之后,也必要有幼童枉死惨事发生之处,它才能去作祟。若要想将它驱逐,倒也简单,找到它最先借了鬼胎的那惨死小儿尸身,点几根香烛做场法事,将其超度了便是。”

在场众人皆面色骤变。

吴四郎已经讲得很明白——洗车场里得发生过幼童被害的惨案,小儿鬼才能去作祟、才会有那么多人相继失踪!

临州分部负责人连忙跟在洗车场那边做现场勘查的调查队伍通电话,让仔细搜查那地方有没有幼童生活过的痕迹、或是用于关押人的密室。

通知了专案组,临州分部负责人又赶紧联系专案组的另一支调查队伍,让赶紧去查洗车场所有人葛新东的背景。

接着,临州分部负责人又把来办妖族少女失踪案的陆科长、季思情等人抓了壮丁,连夜带着众人奔赴小儿鬼首次出现地,那座失踪了二十多个留守老人和十多个留守儿童的村组。

出事的村组名为二桥村,村子里近年来人口流失严重,大半人家已迁出,只剩下二十来户还在“坚守”,且村中青壮年几乎全外出打工,留守村里的只剩下老人孩子和几个留守妇女。

事发当天,这几个留守妇女结伴进临近县城领取手工活,侥幸逃得一命,被政府工作人员安排着暂时借住在隔壁大桥村,返乡过年的村人在惊闻噩耗后也都暂时被安置在大桥村暂住。

一月二十九日清晨七点,七部的外勤车抵达安置幸存妇女和失踪者家属的大桥村。

大桥村也是个人口流失严重的村子,空出来的空屋正好用来安置人员,在一座大桥村村民无偿借给政府安置失踪者家属的平房里,季思情等人见到了当日侥幸余生的五名妇女。

这五名留守妇女都有子女长辈在“蝗灾”事件中失踪,其中两人精神受到严重刺激,时隔多日也难以正常交流,只有三人精神还算稳定,能够接受问话。

陆科长和临州分部负责人都有娴熟的基层走访经验,与这三名还能交流的妇女一同吃了早餐、拉了会儿家常,才慢慢地把话题引到正事上,旁敲侧击地问起出事之前,村里面有没有哪家的孩子病逝或意外亡故。

陆科长问出这个问题,原本还说说笑笑地拉家常的三名妇女脸色都变得有些古怪。

三人对了下眼色,最健谈的王姓妇女陪着小心问道:“领导,你们问这个……和我们村里头出事有关系没得?”

二桥村一夜之间没了那么多人,也把大桥村的人吓得不轻,过年期间别说是被安置过来暂住的二桥村人愁云惨雾,大桥村人也没了过年的兴致,村里的老人但凡儿女在外面成家的都提脚住到儿女家去了,没地方可去的,也对二桥村那莫名其妙的集体失踪做出了多种稀奇古怪猜测。

王姓妇女没少听大桥村人私下里嘀咕二桥村作了孽、做了恶事糟了报应,她自己心里面也压抑得很,脑子里总是冒出莫名其妙的悲观想法,要不是政府安排了人留在村里照看着她们、时不时开解下,王姓妇女这会儿绝挤不出笑脸来。

陆科长温和地笑道:“王婶子,你不要多想,我们只是想了解下情况,你要是晓得,就跟我们说说,要是不方面么,那也没关系的。”

三名妇女又对视了一眼,王姓妇女使劲儿思索了会儿,为难地道:“这个……我们村里就剩下这点子人了,家家户户都知根知底,要说先前哪家有娃娃出过意外,还真的没有听说过的。”

另一名较为腼腆些的妇女也开口道:“是的啊领导,村里头的娃娃也没得好多个了,天天在村里面跑的,我们都能看到。早几年还有夏天去玩水出事的,这几年乡里头学校管得紧,老师校长都盯着的,天气热的时候都不准去玩水,更不要说天气冷了后了。”

乡村留守儿童,最常见的意外事故就是溺亡,除此之外,还真很少闹出涉及人命的事儿来……毕竟乡下的孩子都比较皮实,磕着碰着是常有的事,没城里孩子那么娇气。

陆科长下意识把视线投向吴四郎。

吴四郎能听懂西南官话,中原地区口音和普通话理解起来也不难,但湘南方言对他来说有点儿吃力,两位科长与幸存妇女拉家常期间他一直在努力识别这三个妇女说出来的土话。

接触到陆科长的视线,吴四郎便开口道:“刚出生的婴儿呢?”

王姓妇女立即摆手道:“不得哦,村里头又没得年轻媳妇,哪点来的刚出生的娃娃。”

又一名妇女也摇头道:“是的哦,年轻点的小媳妇都出去外头打工去了,生娃娃也是生在外面了。”

她两个都摇头摆手,三人之中较为腼腆的那名妇女,脸色却变了变。

在场的众人个个眼神儿都挺好,别说陆科长和临州分部负责人,连季思情和艾娴都注意到这名妇女反应不对。

“婶子,你是不是晓得点啥?”陆科长立即道。

较为腼腆的妇女欲言又止,犹犹豫豫地看向王姓妇女。

王姓妇女惊奇地道:“诶?良妹子,你还真的晓得点啥?那你直接说嘛!”

较为腼腆的妇女抿了下嘴唇,委婉地道:“王婶,你记得不,夏老头家的小成蓉,去年夏天过后胖了一圈,到十一、二月份的时候,把校服都撑圆了。”

王婶下意识反对道:“怕不会哦,小成蓉才好大,过出年来都才将将十四岁——”

话说出口,这个生育了几个子女的妇女脸色就变了,下半截话卡在了喉咙里。

另一名妇女也是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话说到这一步,这名妇女也不再遮遮掩掩的了,直接道:“夏老头这个人,我看到就讨厌他得很,小成蓉以前来我屋头玩时说漏嘴一回,她都上初中了,夏老头还喊她和到一屋睡。”

妇女面现厌恶之色,道:“十二月中旬前后,夏老头说小成蓉生病,她那回起码有十来天没在村子走动,你们还记得的吧?进了一月,再看到她时,她瘦了好一圈。”

听到这个情况,临州分部负责人的脸都快绿成青色了。

“这个夏老头家,是村里的哪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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