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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天赋

魔尊他为何那样 狐狐大睡 2722 2024-11-27 11:11:37

其余修士除了顾倾绝, 严格意义上来说,并未有人曾真正见过陆渊。

而陆渊流传在世间的画像,为凸显其神武英姿,画像均是燕颌虎须, 身形魁梧, 不怒自威。

——贴在门上都可做门神了。

所以一群修士在听见顾倾绝说此人化作陆渊的模样时, 先是惊诧对方身形瘦削,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 看着就不像是很能打的样子。

随后又被心中侥幸所鼓动,此人能抢的陆渊的遗作, 他们为何不行。

只不过这位被顾倾绝称为邪修的人,突然修为暴增,气息凛然。

修士们心中的求生欲逼着他们狼狈后撤。

不知不觉中竟给两人留出了一片空地。

陆渊眉眼冷漠,但顾倾绝却分明看出了一丝怜悯。

顾倾绝在难以言喻的绝望下,徒生恨意。

又是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又是这种恨不得把他一双招子挖出来的眼神。

他曾经自诩天赋异禀, 入道极早, 师尊夸他仙骨卓然,师兄弟敬他如偶像。

本可以在这修仙坦途上无风无雨,径情直遂。

如果不曾在一个午后, 参加那场宗门比武的话。

年仅十几岁的少年,一个独挑一众好手,不信邪的顾倾绝执起长剑, 意气洋洋纵身跳入擂台。

他那时候总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

陆渊甚至刀都没未出鞘,就将他击落台下。

等到顾倾绝回过神来, 只看见一双并不算宽厚的手伸在他眼前,似乎想拉他起身。

透过陆渊冷白的指节, 顾倾绝看见了阴沉沉的天空。

云卷云舒,风来云散。

原来他也没有什么不同。

玉树盈阶到坠落污泥,也就片刻之间。

可是他不服啊!

血腥气咬在他的口间,顾倾绝想大声怒吼再比一场,但看着那张还带着稚气的少年脸庞,他突然意识到在这个时候,大喊大闹,更像是输不起。

于是他在这之后,日复一日找着九苍城的线索。

九苍城是一座浮空之城,传闻是仙山遗址,位置神出鬼没,飘忽不定。

终于苍天不负,顾倾绝寻到了九苍城,一路闯至陆渊面前。

他依旧记得很清楚,当时陆渊在好声好气地跟一个小孩说着话,他本以为陆渊这种人天资无双,冷心冷情的人,对什么都该是不屑一顾的样子。

他记得更清楚的是,那滔天的怒气裹挟着回荡空中的爆裂巨响,是他从未见过的实力。

他心服口服了。

顾倾绝再次回到风从阁后,总觉得师尊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似乎在哀叹伤仲永。而师兄弟们的目光,更是让他如芒在背。可当他恼羞成怒抓住一个师弟询问时,对方茫然又不似作假。

“你说什么?……之前擂台比试?噢,你输给陆少君的那场。”

“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输给他是正常的。”

“师兄,你可依旧是我们风从阁这一代佼佼者呢。”

正常的,多合理啊。

只因为对方是陆渊,这一切就合理了。

我也是天之骄子啊!凭什么,陆渊这般年纪就可以将他踩在脚下。

凭什么!

……多不公平啊。

师弟的最后一句夸赞,在他听来,更像是一句嘲讽。

于是,不甘如跗骨之蛆,浓瘴遮灵台。

心魔陡生。

陆渊瞧着顾倾绝在心障中挣扎的样子,显然有几分困惑。

怎么回事?

自己上辈子干了什么天怨人怒的事情。

他仔细回想一番,如果没有记错,他统共只见过对方两次。

就是这两次见面都不是什么美妙的事情罢了。

接着陆渊得出一个结论,对方不是很挨揍,而且心态脆弱地就像一只被暴晒发黄的纸,轻轻一戳就四分五裂了。

但是他脸色肃杀,态度不好的原因并非顾倾绝想要置他于死地。

只是因为对方诡称他为邪修。

在这个世界普通人和修真者的区别,是能否抓取到世间上仅存的灵气。

修真界有一本书籍名为《大衍通天录》,这是入门的法术,相当于修炼的基石。

这本书被发现的时候是篆刻在石头上的,数十个石头上的字被整理拓印下来,却始终无法确定这些字的阅读顺序。

最后经过一些人的修炼实践,逐渐确定形成了《大衍通天录》。

但有的修真者不认同,他们认为前人解读有误。《大衍通天录》完全解读反了,他们便将这本书从最后一页进行倒转修炼,形成了自己的修炼基石,却不想惊奇发现此法修炼效果卓群。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也是这群使用倒转心法的人被称为邪修的原因。

他们使用这种心法时,便会无意识地吸收周围一切物质的生气。

植木凋零,繁花枯萎,甚至……生灵涂炭。

陆渊面色阴晴不定,他接受堂堂正正的挑战,但绝不容忍任何的污蔑。

也许顾倾绝此前是块蒙尘的玉璧,当下在陆渊看来也不过是块朽木。

陆渊并未犹豫,直接挥出一掌。

这是第三次的兵戎相见。

只不过这一次陆渊甚至没有使用他的横刀。

顾倾绝像被一脚踹出去几丈远,他捂住胸口,口鼻出血,好在脱离心障,人倒是回过神来了。

“你……”顾倾绝经脉灵力紊乱,搅得鲜血涌出不止。

陆渊冷眼瞧着他,“现在清醒了?”

顾倾绝站了起来,表情还在做梦一样,“陆少君……你回来了?”

他表情萧索,仿佛瞬间老了数十岁。

果然是痴傻了。

陆渊眉尾一扬。

自从他的父母逝于一场除祟任务中,亲自执掌九苍城以后,就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少君这个称呼了。

陆渊:“……”

本来还想问他点事情,还是算了。看着就挺神经的。

“凤池宗要来人了。”

陵川渡不知何时靠了过来,他盯着周围众人,压低声音说道。

陆渊淡淡垂下眼睫,“你的手还好么?”

陵川渡手掌蜷缩了一下,不动声色道:“永宁殿里那个女术士,身形鬼魅,修为难测。可惜叫她跑了。”

他不想在陆渊面前显得自己无能。

其实那个女子实力不俗,论真要硬碰硬,他也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警备。

陆渊看着陵川渡狠戾的神色,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是问你痛不痛。”

他师弟才是块真木头吧。陆渊无言地想。

一群修士如乌合之众,无人敢阻拦,他们眼睁睁地黑衣男子坦然地和其“同伙”,一起消失在夜幕中。

天都城的一家客栈内。

几个人面面相觑,颇有一种三堂会审的意味。

陆渊:“说吧。”他长眉微蹙,抱臂看着沈循安。

要是凤池宗今晚逮到的人,是宗主的亲传弟子就好笑了。

沈循安还顶着一张有点滑稽的妆容,胭脂眉粉此刻在他脸上糊作一团。

他自暴自弃地搓了一把脸。

然后在身上摸来摸去,找到收纳袋,努力地掏啊掏啊。

收纳袋跟无底洞似的,哗啦啦地倒出一叠叠册子。

沈循安这才给自己施了一个清洁咒,说道:“我去是为了找这些名册。”

他本来对这个委托其实并不太上心的,只是担心陆渊的身体,才跟过来看看。

但是裴映之阻扰的态度,让他迟来叛逆的心理作祟。

沈循安挠了挠头,“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结果这些东西上面居然也有禁制。”

摊在地上的这一堆名册,个个封面上恨不得写个绝密。

陵川渡跟陆渊对视一眼,覆手于空中,数个记录着皇室密辛的史料名册在飞速地自行翻动着。

他脸色随着纸张翻页不停的声音,蓦然变得难看起来。

陆渊道:“如何?”

陵川渡手中动作一顿,除了一本还在空中的名册外,其余尽数落地。他缓缓摇了摇头,“不如何。”

并非是他没有找到关于小镜池的信息,而是事情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陆渊抬手招来那本名册,密密麻麻的字迹描述着不为人知的历史。

[……南胤元年初一端柔郡主韩寻真溺毙于小镜池,帝甚哀,命人填池……]

陵川渡:“韩寻真是昭武王的胞妹,按照时间,她几乎是在昭武王暴毙于旧都后不久,就死在了小镜池里。”

元年一月初一,百废待兴,新帝继位确定年号的第一年。

“不过这确实印证了一些想法。”陆渊侧头看了一眼陵川渡,“还记得第一个离魂之症是发生在何时的么?”

陵川渡知道陆渊想说什么,“一月初七。”

对于一个莫名被唤醒,不知道今夕何夕的邪祟。

那一天,正是她的头七。

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谜语的沈循安,“所以呢?”

“所以,小孩子要早点睡觉,不然长不高。”陆渊撵他。

沈循安明白陆渊在敷衍他,眼睛睁大:“我也不算矮,而且也不是小孩了。”

见到师兄几百年如一日打发别人回去的话术,陵川渡简直想扶额,他拍了拍沈循安的肩膀,示意对方听陆渊的话。

沈循安没有办法,见到前辈也那么坚持,只好悻悻离开。

“我不想让他参与这件事。”陆渊笑了一下,神魂修复让他唇上多了些血色。

陵川渡看着陆渊像神龛中塑像般不悲不喜的面容,如前世一样,有些恍然。

陆渊沉默了一会说道:“明潇潇说那个邪祟只有她一半多高,就像没有小腿一样。”

他疲惫地捏了捏鼻梁:“那是因为……”

……她还只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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