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渟渊是真的近乎要发狂了——
额角青筋直跳不止,眼角猩红一片,下颌线轮廓绷得锋利如刀刻,鼻翼翕合不断,溢出一声更比一声粗沉的气息。
全身肌肉更是早已绷到了极致,尤其是背在身后的两条手臂,贲张得恨不得生生将金属手铐挣裂。
毕竟谁又能不为眼下这样的闻清临深深着迷?
——
向来清冷如画的眼眸此时染了湿意,如同薄雾飘渺的远山。
形状单薄色泽浅淡的唇微微张开,唇齿间吐露出的话语却是截然相反的浓稠滚烫。
侧身跪坐的姿势将他全身肌肉线条都舒展到了极致,尤其是…
那把窄腰。
并不细得过分,薄薄一层肌肉不失雄性荷尔蒙,偏又生得过分漂亮而又韧劲,是至柔至刚的完美融合,下方两个腰窝更是因了此时姿-势,明显凹陷,诱人深入。
而随他轻微动作,身后猫尾便轻轻摆动起来,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当真如同一只尊贵无比的波斯猫化作了人形。
目光相触,空气都早已蒸腾起了热意。
不知过去多久,沈渟渊蓦然阖了阖眸,就像是凭借这闭眼的一瞬,生生将所有几近峰顶的,喷薄欲出的侵略意味,又都悉数敛了回去。
他终于开口,嗓音极哑,语气却近乎虔诚:“我的主人,请让我为您服务。”
这“服务”具体是指什么,于此时的闻清临和沈渟渊而言,彼此都心知肚明。
微讶挑了挑眉,闻清临是真的惊异于沈渟渊这人对自我情绪,包括欲望的极强管控能力。
当然,闻清临同样也很清楚,沈渟渊不过是在以退为进罢了——
想要吃他的前提是,先把他“服务”满意。
不过闻清临并不准备拒绝,送上门来的服务,当然是推拒不如笑纳了。
于是,闻清临唇角挑起,没有开口回答,却干脆换了个动作——
面朝沈渟渊,跪立在他tui间,腰背挺直,这样,就刚好能将自己的…以一个自上而下的角度,垂送至沈渟渊唇边了。
随他动作,毛绒猫尾便一下下若有似无,轻掠过沈渟渊腿上的肌肤,瞬时就引得面前人好不容易略微平缓的呼吸,又急促了两分。
在紊乱气息间,沈渟渊微仰起头,薄唇张开,终于含了上来…
此时此刻,二人位置一高一低,无论是束缚沈渟渊手腕的手铐,亦或是环在他脖颈间的项圈,更加之他此时必须要仰头,才能够为闻清临服务的绝对低位,都好似在昭示着——
他只是个完全服从于闻清临的乖狗。
但…
但闻清临很清楚,事实恰恰相反——
这人不过是暂时收起了獠牙的野兽罢了。
暂时的服从,都只是为了不久之后,更好的征伐。
原本,沈渟渊给闻清临做这件事情,就已经格外熟练了,轻而易举便能让闻清临从中获得足够的愉悦。
加之此时两人的位置,每一下,都可以被沈渟渊含得近乎深入喉咙…
那种生理本能对沈渟渊而言是绝对不好受的,惹得他面颊都罕见被撑出两分滑稽轮廓。
可反之…
于闻清临而言,却恰好是愉悦到了极点。
他没在沈渟渊发根中的手指早已攥得极紧,脚尖都绷了起来,更因隧道口处本能中的翕合,将猫尾愈收愈紧…
那或许是本能中的渴望——
渴望被另一种更为饱满,更有温度的东西填满。
模糊气息弥散在空气中。
就快要飘上云端了,但…
就在倏忽间,沈渟渊竟忽然放弃了他所有纯熟技巧,转而用犬齿在顶端研磨起来!
并不很用力,却又正好磨得微痛而显难耐。
闻清临在迷蒙中睁眼,睨向沈渟渊的眸光中嗔怪与警告意味交杂:“你,嘶…给我好好做。”
语气倒还是称得上冷硬的,可尾音却是截然相反的绵软而不着力。
落在沈渟渊耳里,就有种虚张声势般的味道。
沈渟渊眸底泛起些微恶劣笑意,又探出舌尖,在原本牙齿咬过的位置轻舔两下,以作安抚。
之后,竟就又继续用犬齿研磨…
如此反复半晌,在闻清临终于难耐放出狠话“做不好今晚你就一直锁在这,别想吃到我了!”时,沈渟渊才终于有所收敛,乖乖收回犬齿,只一心一意为闻清临服务,将闻清临终于送上了云端。
片刻失神过后,闻清临忍不住抬眼嗔怒,边还特意调整坐姿,以操控猫尾抽打在沈渟渊腿面上,以示不满。
“说好的给我服务,”闻清临下巴微抬,尚且湿润的眉眼间尽显骄矜,“你到底是在满足我,还是满足你自己?”
可略微尝到了片刻甜头的沈渟渊,此时却已恢复了乖狗般的温驯模样,尤其是他唇角还没来及被闻清临擦去的晶透,更好似为这副温驯增添了十足的可信度。
“当然是为了满足您了,我的主人,”沈渟渊垂眼,语气诚恳,“难道您没有得到满足吗?”
闻清临罕见被沈渟渊话头噎住——
这人,是真的越来越会装了!
拒绝回答这个让自己讨不到好的问题,闻清临干脆俯下-身去,转而从一旁包装袋里取出了最后一样东西。
是个纸盒,纸盒打开,露出躺在里面的一朵暗红色玫瑰花。
当然,不是真的玫瑰花,只是做成这种形状的低温蜡烛香薰罢了。
“店家送给我的,”闻清临指尖轻点了点玫瑰花花瓣,轻笑道,“用在今天正合适。”
沈渟渊眸光微晃,喉结就又难以自控重重一滑——
先前那短暂甜头止渴的时长实在有限,过去之后,渴意就会变本加厉卷土重来,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真正地,彻底地将面前人完全占有。
闻清临当然感觉得出沈渟渊的情绪变化,却故意只作未觉,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一个打火机,将玫瑰花花心处的燃线点燃了——
玫瑰花瞬时便开始熔化,流出液态的蜡油。
闻清临立刻举起正在往下流蜡的玫瑰花,托至沈渟渊锁骨之处,看着暗红近乎血液般的液体顷刻便填满沈渟渊凹陷锁骨窝,又顺着肌肉线条缓缓向下流淌…
低温蜡烛,是指约在45度左右的蜡烛。
液态蜡油滴落至皮肤,并不会将人灼伤,正相反,比人体体温略高的温度会带来温暖,与轻微痛感,拥有别样旖旎而温和的刺激。
闻清临近乎着迷般欣赏了两秒,蜡油顺着沈渟渊肌肉线条蜿蜒的美妙画面,才抬眸望进沈渟渊眸底,勾唇轻声问:“舒服吗?”
皮肤表面的轻柔刺激早已渗入骨骼深处,沈渟渊能够清晰感觉到全身血液的沸腾,他隐于项圈后的喉结不断滑动,自喉咙间溢出一声低“嗯”:“My lord,您赐予我的一切,都很舒服。”
他嗓音实在是沉哑到了极点,又染满难以遮掩的情-欲味道,讲出此时这种绝对臣服的话来,简直苏得闻清临全身都发软,甚至连坠着小铃铛的两颗句点,都因此而变得更为殷红饱涨了…
闻清临忍不住抬手,指腹在沈渟渊唇瓣上揉按两下,轻声咕哝:“越来越会说漂亮话。”
“不是漂亮话,”可沈渟渊立刻反驳,语气真挚,“我早就说过,每句都是真心话。”
不止这一句,也包括曾经说过的每一句。
闻清临心尖微动,没再开口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再次在沈渟渊面前跪坐下来,之后抬起手,指腹触上沈渟渊身上尚未凝固的蜡油,灵巧勾勒起形状。
很快便反应过来闻清临是要做什么,沈渟渊哑声问:“闻老师想画什么?”
可闻清临只是摇头道:“很快,画好你就知道了。”
蜡油液态的时间很有限,必须要在凝固前画好才行。
好在,这对于闻清临而言确实是信手拈来——
片刻之后,他便停了手,将燃了小半的玫瑰花暂时熄灭丢去了一旁,示意沈渟渊抬头,看对面镜中的自己。
蜡油在这个瞬间正好已经完全凝固,此时此刻,在沈渟渊胸膛腰腹间,赫然多出了一个如同血色印记般的画面,与他原本无暇肌肤形成鲜明反差,格外抓人眼球——
画面简单,却栩栩如生。
是一朵被蛇缠绕的玫瑰花。
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沈渟渊呼吸微滞,就听闻清临轻声开了口:“玫瑰与蛇,沈渟渊,你听过那句话吗?”
猜测得到证实,沈渟渊眸色愈深,宛如难以丈量的海底,他哑声答:“听过,玫瑰与蛇本是亲密的朋友,到了夜晚,它们互相转化,蛇面颊鲜红,玫瑰鳞片闪闪。”
闻清临弯起了眉眼,他向前倾身,猫尾若有似无掠过沈渟渊tui间,猫耳蹭在沈渟渊耳廓,一字一顿认真问:“所以,你真的能分得清你我二人之间,谁是玫瑰谁是蛇吗?”
在这个刹那,沈渟渊终于明白了闻清临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明白了自己之前所做的隐瞒与不坦诚,究竟多么不应该。
“不会了,以后都再也不会了…”沈渟渊认真许下保证,边偏头囫囵去吻闻清临的脸颊,“闻老师的心意我都明白了,以后无论再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一定不会再对闻老师隐瞒。”
——
一直以来,都是他兀自将闻清临视作高不可攀的玫瑰,认为自己阴暗不堪如毒蛇。
却不想于闻清临而言,他们早就是一个整体了。
互相转化,密不可分。
终于让沈渟渊有了这种“觉悟”,闻清临轻呼出口气,心口同样被涨得很满。
也更迫切,想要同沈渟渊身心都更为亲近。
他找出钥匙,倾身过去便准备给沈渟渊打开手铐。
可却听沈渟渊忽然道:“不急,我错了这么久,活该受罚。”
一时间不太明白沈渟渊意思,闻清临略微迷茫眨了眨眼,纤长睫毛簌簌轻颤。
就听沈渟渊又沉声道:“到我这里来,转过身去。”
一瞬犹豫,闻清临还是先暂时放下了钥匙,依言照做。
背对向沈渟渊,猫尾肆无忌惮扫在沈渟渊鼻尖。
沈渟渊微微偏头躲开猫尾的“攻击”,向前倾身,吻上闻清临光洁后背——
他两只手确实暂时被束缚了,可唇舌却是自由的。
能够落下亲吻,还能够不断吮-弄,咬磨…
如细密雨丝般落满闻清临后背,留下独属于沈渟渊的标记。
无尽酥麻痒意一路顺着后脊轮廓不断向下弥漫,闻清临近乎快要跪坐不住了,只觉得全身都软得像要融化。
眸底潮湿雾气愈发氤氲,紧抿薄唇压不住泄露破碎气息…
终于,沈渟渊的唇愈来愈低,舌尖在猫尾的契合端口不断打转。
将这过电般的酥麻感推至顶峰。
“别弄了…”闻清临终于难耐开口,声线都在轻微发颤。
他逃离般向前两步,再次拿起了钥匙,干脆利落倾身过去,“咔”一声轻响,终于打开了束缚沈渟渊的手铐——
给彼此痛快。
在手铐被打开的瞬间,闻清临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重重扣住。
瞬息之间天旋地转,等闻清临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躺了下来,被沈渟渊自上而下完全笼罩。
沈渟渊一手不断轻抚猫尾与闻清临契合的端口,另一只手紧扣住闻清临瘦削下颏——
汹涌侵略意味再也不加遮掩,自他全身倾泄而出。
“惩罚够了吗?”沈渟渊又哑声开口,边俯下-身去,含住了闻清临颈侧动脉的位置,那模样当真如同一头饿疯了的野兽,终于捕获到了自己的专属猎物,他一字一顿如同宣告,“现在,该轮到我了。”
略一停顿,沈渟渊又自喉间溢出两声愉悦笑意,沉声补上两个字:“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