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崎佑树将西条高人送回了家。
房门打开,屋子里漆黑一片,西条高人伸手去摸墙面上的开关,但按下之后,头顶的灯却只是亮了亮便重新暗了下去。
站在门外的宫崎佑树出声询问道:“怎么了?”
西条高人:“好像是灯坏了。”说着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
宫崎佑树跨过门槛,走到了屋内,“有更换的灯管吗?”
“……有倒是有。前辈你会弄这个?”
“会一点点。”宫崎佑树说着,便已经开始卷起了袖子,见状,西条高人也就没有再多问,只是先招呼着宫崎佑树进屋,然后找起了蜡烛。
没一会儿,他就点燃了蜡烛,然后又开始找那备用的灯管。
他蹲在矮柜前翻找,手上的动作半点不慢,可事实上心里却乱成了一团。
冷不丁的,他感觉到身后有股热源靠近。
西条高人回头看去,就见宫崎佑树站在自己身后弯着腰,近乎将他完全搂抱在怀中一般的低头看着柜子里。
“这不就是灯管吗?还在找什么?”他伸手,越过西条高人的肩头,将东西拿在手中,而后笑着看了眼西条高人,“还在想刚才的事?”
西条高人没有说话,只是默认一般的垂下了眼。
他的情绪是肉眼可见的低落,即便宫崎佑树一路上告诉了西条高人好几次,要他不用担心,西条高人也依旧提不起精神来。
宫崎佑树揉了揉他的头发,无声的叹了口气,“我先给你把灯换了。”
说着,他就要起身离开。
而身后拉扯着的力道要宫崎佑树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去,西条高人低着头,但手却紧紧的拉着他的衣摆没有松开。
那手指甚至用力得发白,就是不想要宫崎佑树离开。
于是宫崎佑树重新蹲下了身,低着头柔声询问他:“怎么了?”
面前的男人如此温柔的询问,西条高人却并没有觉得好受一些。
他只是觉得酸涩得想要落泪,却又倔强的不想要宫崎佑树看到。
心口跳动的频率已经无法再欺骗他自己了,那样酸涩胀痛的感觉,让他再没有了犹豫,突破了心底的防线,抬起头吻上了宫崎佑树。
宫崎佑树微微一愣,然后温柔的回应了这个略显悲伤的吻。
那轻柔的吻仿佛并非是吻在嘴唇上,而是吻在了西条高人的心尖一般,让他不住的颤栗。
当两人缓缓分开之时,滚烫的眼泪再也藏不住的从西条高人的眼角滑落下来。
宫崎佑树轻轻吻去眼泪,语带笑意的询问他:“我想这应该不是因为可怜我才给我的回答吧?”
西条高人红着眼睛瞪了下宫崎佑树,随后又垂下了眼眸,眼睫一颤一颤的低声说道:“……”
“什么?”
那声音太小了,以至于宫崎佑树没能够听清他在说什么。
他看到西条高人的嘴巴又动了动,好像重复了一遍之前说的话,可他的声音依旧很小,小到要人听不清楚。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小了,所以又用了稍稍大一点的声音重复。
“……抱我,前辈。”
他的耳朵已经完全的红透了,似乎这短短的一句话,就已经费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与勇气。
在直面过死亡之后,西条高人更加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也知道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他不想等到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再去后悔了。
……
在这次之前,西条高人从来没有和男人做过,当然女人也没有过。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正常人的□□。
只不过他因为职业方面的原因,在寻找一个稳定的情侣这件事上一直兴致缺缺。
一旦对方的人品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样,那么他的职业生涯很有可能就会直接告终。
可要说完全没有经验,那也不是。
他也有过自己动手的经验,也好奇过如果有了恋人之后又会如何。
但即便是好奇,他所了解到的那些,也都是和异性之间的。
在认识宫崎佑树之前,他从来、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和同性的男人做这种事。
西条高人抬着手臂压在双眼上,完全不敢想象自己此时的表情,更不敢去看宫崎佑树。
他失去了视觉,只能够通过触觉和听觉来感受宫崎佑树带给他的感觉。
灯管还未更换,卧室里一片昏暗,只有来自落地窗外夜景的霓虹灯形成的微弱光源。
那手指仿佛有魔力一般,所有经过之处,都让他止不住的颤栗发抖,既想要追逐,又想要逃避。
热度越攀越高,西条高人闷闷的压制着自己不要发出丢脸的声音,却冷不防的听到宫崎佑树的声音,同时,他也停下了动作。
“……这里没有东西。”
西条高人眨了眨眼睛,稍稍的移开了手臂,看着撑着双手正在自己身上的宫崎佑树,“……什么?”
“需要润滑。”宫崎佑树一只手往下,手指轻轻的触碰到了那一点,西条高人便觉得从那被触碰到的一处窜出一股电流,将他冻住了一半的,完全僵住了身体。
宫崎佑树看着西条高人脸上的表情,嘴角轻轻勾起,另一条手臂的手肘撑在床上,手指则放在了西条高人的唇边,轻声对他说了些什么:“……”
西条高人本就发红皮肤,此时因为宫崎佑树的话一时间竟又红了一个度。
他没有做过这种事,但奇怪的是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反感。
手指撬开了那吻得充血的嘴唇,指腹轻轻摸过那整齐的牙齿,虽然没有任何言语上的同意,但西条高人闭上了双眼,只红着耳朵,没有任何反抗的随意宫崎佑树摆弄。
“……好孩子。”宫崎佑树轻声夸奖着,动作温柔的替他抹去了眼角的泪意。
*****
次日一早,宫崎佑树醒的时候西条高人依旧还在梦乡之中。
手机上多出了一条简讯,写了时间和地方,宫崎佑树想应该是琴酒发过来的。
不过宫崎佑树算了算时间……嗯,大概率到不了。
于是本着迟到一小时和两小时没差别的想法,宫崎佑树给西条高人先是换好了灯管,又做好了一份早餐,最后留下一张字条这才离开。
当然,因为迟到,琴酒也自然不可能给宫崎佑树好脸色看了。
一见面就是一颗子弹擦着宫崎佑树的脸过去了。
这一下就连一旁和琴酒坐在一块的伏特加都忍不住屁股短暂的离开了凳子——被吓到了。
但宫崎佑树只是垂眼看了一下,然后抬手擦掉那道血痕,一副并不在意模样,“抱歉,睡过了。”
说着,他就自顾自的走了过去。
伏特加这才终于站起身,把位置让给宫崎佑树。
宫崎佑树说道:“我和琴酒谈些事情,伏特加先生出去等一会儿?”
伏特加闻言先看向琴酒,等着琴酒的指示,而琴酒定定的看了会儿宫崎佑树,这才颔首让伏特加出去。
等到这件包间的房门重新被关上,宫崎佑树才开口说道:“我对你们最近在做的事情有些兴趣。”
话音落下,琴酒冷厉的眼光便落在了宫崎佑树的身上。
毕竟那件事情非常的重要,保密程度也极高。
而宫崎佑树在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前应该是没有接触过的,可他仅仅就因为昨晚的契机就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琴酒知道宫崎佑树聪明,但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的敏锐。
但如果这样的聪明不为他们所用,那么对组织而言就是危险。
偏偏——宫崎佑树的背后站着一只强大的妖怪。
但凡宫崎佑树出了什么事,以那只妖怪的执念,会给组织带来灭顶之灾也说不定……甚至是覆灭组织。
短短的时间,琴酒有了许多的念头。
他很欣赏宫崎佑树的能力,但同时对他也非常的戒备。
而宫崎佑树也从琴酒的身上短暂的感觉到了所谓的杀意。
这是被察觉到了隐秘,所以想要先下手为强吗?
但宫崎佑树能够给出的条件绝对是琴酒无法拒绝的。
宫崎佑树:“我的条件是……我会用我所知晓的知识帮组织完成研究。”
虽然他还并不知道他们在进行什么样的研究,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于自己能够成功的自信,“这样的条件,能够满足你的期待吗?”
琴酒:“……你从来就没有涉及过这方面,拿什么谈条件?”
宫崎佑树笑道:“这一世没有涉及过不代表,不代表上一世、上上一世、上上上一世没有过……”
宫崎佑树笑得温和却又意味深长,却是让琴酒一时之间完全的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起宫崎佑树话里的意思。
那个妖怪会庇护着、爱护着宫崎佑树,正是因为所谓的转世。
但没有任何一个人真的相信过这件事。
知道内情的人,都只会觉得这不过是过去和现在出现了样貌相似的人而已,根本就没有将两者当做是同一个人。
可偏偏宫崎佑树此时的话却在告诉琴酒,他就是那个人。
甚至不止如此,他或许已经活了许久许久,久到旁人无法想象的程度。
作者有话要说:
会主动说是有原因的,以后会写到!佑树是真的对组织现在做的事有些怀疑然后想要求证什么!
不单单是因为高人……
——2023.1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