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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两封信

借吻 松子茶 2005 2024-02-09 13:31:52

作者有话说:先发一章。不想让大家久等,先睡吧,还有一章我来得及就今天发,来不及也会并到明天的更新里,不会溜掉的。

回去后,梁沐秋本想着岑南喝了酒,催他早点睡,但岑南却完全没有这个意思,窗外冰天雪地,屋内却温暖如春。

梁沐秋今天穿的红色毛衣,衬得皮肤像牛奶一样,毛衣一点一点被卷起来,露出雪白的背,贴在微冷的玻璃上,让人情不自禁战栗,细声哼着,却又夹杂着细碎湿润的亲吻。

前几天刚买的白色地毯又给弄脏了,月光透过纱帘落下来,却干净得像水一样。

梁沐秋的身体绷得像一张弓,喉咙干涩,嘴唇几乎要咬出血,他总觉得岑南今天似乎格外用力,脱掉了君子的假象,骨子里的暴戾只在床上点燃。

他忍不住呜咽了几声,眼神像被碾碎的月光,说不清是欢愉还是痛苦。

岑南又凑过来吻他,像在亲吻一朵玫瑰,充满怜惜和安抚,仿佛片刻前失控的人不是他。

“你有时候简直像双重人格,” 梁沐秋累得瘫倒在地毯上,忍不住低声抱怨,“平常都装得像个君子,一到床上就像个野兽。”

他的声音沙哑,嘴唇红得妩媚,眼神也柔软,抱怨的话也说得像情话。

岑南坐在他身边,手指剥开他汗湿的额发,“只对你这样。”

梁沐秋笑了一下。

两个人什么也不做,就在这地毯上拥抱了一会儿,修长光洁的身体交缠在一起,皮肉相贴,连心跳声似乎都同步了。

眼看着梁沐秋有点瞌睡了,岑南才把他抱起来去洗澡,用毯子卷起来,塞进了被子里。

梁沐秋没多久就睡着了,岑南盯着他,脑子里很俗地想着,他像天使一样无害。

今天跟阮竹仙分开前,阮竹仙问他有没有把所有事情对梁沐秋坦白,他明白阮竹仙的意思,他的这位青梅一直认为爱人之间不该隐瞒,尤其是梁沐秋这样的人,知道事实以后一定对他百般温存,照顾他,安抚他,有助于他心理的稳定。

可他不觉得。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再难改变,说出来也是徒增伤感,梁沐秋现在这样躺在他身边,素净的脸毫无阴霾,这样就很好。

虽然警告过阮竹仙不要去跟梁沐秋胡说,但此后的几天,岑南还是有点提防着阮竹仙会不会单独约梁沐秋见面。

但是阮竹仙没几天就回豫州去陪父母了,压根不在滨城了,这让他稍稍放下心来。

可他没想到的是,他这位跟他从小长大,算是君子之交,惺惺相惜的青梅,唯独在这件事情上违背了他的意愿。

新年的前一周,阮竹仙又回了滨城一次,单独约梁沐秋在咖啡馆的包间见面。

要让阮竹仙自己说,她本来也不想淌这出浑水。

跟岑南作对也不是什么愉快体验,弄哭梁沐秋就更不是,只是一堆烫手山芋落在她手上,她也是进退两难。

在梁沐秋还没来的时候,阮竹仙喝着咖啡,望着窗外朗朗日光,心情也不怎么好。

一直到梁沐秋推开包间的门走进来,两个人目光相撞,她才下意识笑了下。

梁沐秋戴了个软帽,外面风刮得有些厉害,把他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他还不知道阮竹仙要跟他说什么,摘了帽子,揉了把头发,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这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阮竹仙轻轻摇了摇头。

看见梁沐秋此刻柔和明朗的脸,她觉着自己五脏六腑更难受了。

她想岑南的亲妈,她叫着顾阿姨的人,还真是给了她一份 “好差事”,偏偏顾锦绣夫妇对岑南这个儿子极尽冷酷,对她这个世交的女儿,却实打实地给过帮助,所以利用起来也得心应手。

这让她既心存芥蒂,又不得不顺了顾锦绣的意。

她望着梁沐秋的眼睛,心里实在觉得抱歉。

梁沐秋坐了下来,跟阮竹仙各点了一份咖啡和甜点,这地方是他选的,他还给阮竹仙安利了这边的提拉米苏,说很好吃。

阮竹仙有点心不在焉,顺便也点了一份。

梁沐秋觉得阮竹仙的态度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是哪里,让他有点惴惴不安的。

等到侍者把咖啡和甜点送上来,他才问道,“你到底找我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还不让我告诉岑南,” 他想了想,开玩笑道,“别是坏事吧,岑南醋劲可大了,我可不想晚上睡客房。”

虽然岑南多半不敢。

他端起摩卡喝了一口,热乎乎的巧克力香气让人在冬天也觉得舒服。

直到此刻,他脸上都还是笑着的。

而阮竹仙在沉默半晌后,才低声道,“我今天其实是受人所托,想给你送点东西。”

梁沐秋有些诧异地抬头,“给我的?”

他想不出来,除了岑南,谁还会通过阮竹仙给他东西。

阮竹仙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了个盒子,当着梁沐秋的面打开,紫檀木的盒子,里头放着一块白玉雕成的玉牌手串,但是不知道被谁摔碎了,四分五裂,又用黄金镶嵌着补起来,而在这条手串旁边,还压着几张零零散散的照片,是岑南跟梁沐秋的旧照,是他们还风平浪静的二十岁,在岑南去美国之前拍的。

梁沐秋的眼神变了。

屋子里热气融融,他却从心底升腾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让人情不自禁背脊有点凉。

他又喝了一口摩卡,也不笑了,望着那副白玉手串,那是他外婆给他的东西,老人家给儿孙祈福的,他送岑南去美国之前,把这个手串挂在了岑南手上,说保佑他平平安安。

“不过你回来还要还我,” 他当时这样笑着说,“不然我可不好跟外婆交待。”

可后来岑南没有回来。

七年后岑南再出现的时候,他送给岑南的手表还在,这副手串却不见了。

他心里不是没有在意过,没有刻意去问,分离太久,岑南又经历这么多事情,问了也是平添烦恼。

阮竹仙把小盒子推给他。

梁沐秋艰难地问道,“是谁让你把这个给我的?”

阮竹仙心里叹了口气,她其实也不太想面对这个问题。

“我阿姨,顾锦绣,” 她直说了名字,“也就是岑南的妈妈。”

“她不想出面,所以想拜托我跟你说些事情,也托我给你和岑南带封信。”

阮竹仙的手伸进了盒子里,从照片下抽出了两封信,老派的作风,说起来真不像顾锦绣会做的事情。

她这辈子对儿子大多是严厉而冷静的,到最后决裂了,却写了两封亲手信。

父母与孩子走到这一步,也实在是情分两清。

“上面那封是给你的,底下是给你和岑南的,” 阮竹仙无奈道,“我只负责带话,但你看完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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