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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二合一

太子殿下只想活着 金戈万里 5778 2023-12-15 17:36:53

唐臻是真的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看到燕翎和胡柳生心有灵犀。

他放空思绪,从内而外的散发类似被吓傻的平静,反应完全符合燕翎的预期。

尽在掌握之中的满足感令燕翎格外宽容,体贴的为太子留出足够的时间,思索他刚才的那番话。

良久后,太子空茫的双眼中终于恢复神采,急切的问道,“是、是谁要害孤?”

“别怕。”燕翎面露心疼,顺势伸出手,想要揽住太子安慰。

他虽然只比太子年长两岁,但是早在几年前,陈国公夫人就开始考虑他的终身大事,因此燕翎对男女之情并不陌生。

至于男男......终究是夫妻之间的感情,因为没有男女大防,少了许多避讳,更容易潜移默化的接近。

燕翎心中有数,太子虽然容易哄骗,但是为人迟钝,身边又有许多碍眼的人。一时半刻,他恐怕无法有太大的进展。

既然如此,更该大胆些,完全没必要因为还没研究过龙阳的学问露怯,错失良机。

唐臻苍白的脸色忽然涨红,趴在床沿剧烈的咳嗽,后怕和愤怒顺着眼角眉梢蔓延,眨眼间就笼罩全身。

燕翎的手臂落空,眼中的怜悯却不知不觉间更真切的了些,他叹息道,“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认清自身的处境,若是你因此直接倒下,岂不是成了我的罪过?直接成全那些千方百计想要害你的人。”

唐臻沉默的趴在床沿处,瘦弱的肩膀和脊背不受控制的颤抖,悄无声息的暴露他难以平静的情绪。

“真真,你已经十六岁,临朝亲政,这些事,终究是要面对。”燕翎垂下眼帘,平和的语气暗藏诱惑,“我也想永远将你护在羽翼下,替你处理所有会令你不开心的事,但是......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略带哽咽的音调,再次暴露太子激动的情绪。

燕翎摇头,深知过犹不及,转而回答太子更关心的问题。

“半年前,我是在回京都看望你之后才知道所谓的风寒是中毒。”俊朗的面容恰到好处的浮现愤怒,他内疚的低下头,“怪我回来的太晚,所有线索都被抹除的七零八落,只留下查不到源头的臭鱼烂虾。”唐臻昂着头凝视燕翎的眼睛,手指无意识的蜷缩。

他知道,燕翎肯定查到了满意的线索,否则以燕翎的骄傲,绝不会说显得自己无能的话,必是欲扬先抑。

燕翎的反应果然不出他所料,略显浮夸的犹豫片刻,垂下头贴在唐臻的耳边道,“我追查至今,只有一条有用的线索。你中的毒名为日衰,几百年前,曾是江浙禁药,如今已经鲜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唐臻的眼底再次浮现抗拒,喃喃道,“日衰?”

几百年前?

圣朝开国至今,国祚三百年。

几百年前,刚好是前朝,能对得上胡柳生所说的前朝卫帝。

燕翎点头,解释道,“但凡中毒者,一日之内如果没有察觉,必死无疑,所以名为日衰。”

唐臻心思电转,立刻有了主意,故意问道,“前朝卫帝、是、是不是因为日衰......”

“没错。”燕翎眉宇间浮现诧异,“卫帝身体康健,正值壮年,有所不适的时候完全不放在心上,太医也没能立刻确定卫帝是中毒,只拖延半日,卫帝就彻底倒下,再也没能站起来。”

唐臻闻言,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惊慌,肉眼可见的开始颤抖,似是出神的脱口而出,“胡柳生竟然没骗我?”

“胡柳生?”燕翎愣住,继而脸色逐渐难看。

总算是在揣摩李晓朝言行的过程中,有些许长进。没有直接问,胡柳生是什么时候对太子说过,有关于前朝卫帝的事。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对太子说起年初众人心照不宣的隐瞒。

他沉吟片刻,小心试探道,“胡柳生刚才来过?”

唐臻点头,假装正处于极度震惊,完全无法思考的状态,毫不犹豫的将胡柳生卖的干干净净,依次将胡柳生的来意和猜测,事无巨细的重复给燕翎听。

燕翎眼底深处的恼怒,逐渐变成若有所思。

胡柳生怕李晓朝用他平息突然掀起的波涛和三省总督的怒火。

施承善和胡柳生......

燕翎连岑威都瞧不起,自然也不会将这两个人放在心上,对他们的印象,依旧停留在呆霸王和狗腿子。

至于更深的层次,燕翎懒得探究,也不在意。如今施承善生死不知,胡柳生面对背锅的风险,绝地反咬,平日东宫里最亲密的‘友人’突然反目,燕翎反而觉得有意思起来,愿意耗费更多的心思琢磨。

京都总督府的管家称,有不知来历的人手持信物求见施承善,呈上密信。施承善浏览密信之后,没有做任何交代,单独出门,再也没有回府。

胡柳生则说,他是收到施承善的邀约,在后宫碰面,所以才会在深更半夜,出现在宫中。

李晓朝觉得胡柳生说谎,昨夜京都的所有变故都与出身贵州的胡柳生有脱不开的关系。

三省总督有什么仇、什么怨,皆可以冲着贵州去。

京都的骠骑大将军,最多只是监管不力,没能及时发现包藏祸心的贼子而已。

那么......如果胡柳生没有说谎呢?

世上最好的脱罪方式,就是将苦主变成罪魁祸首。

胡柳生咬死现在的供词,也可以合理推测,后宫的乱象和东宫的大火皆是因施承善而起。

失踪既可以是畏罪潜逃,也能是亲自动手的过程中行差踏错,反而丢掉性命。

如此一来,李晓朝非但不必再担心三省总督的兴师问罪,反而可以质问三省总督是否有参与其中。

虽然短时间看,陈国公府占不到便宜,但是此消彼长,只要是三省总督吃亏,陈国公府就不亏。

再借此拉拢李晓朝,岂不是一石二鸟?

算上添头似的胡柳生,又多三分利益。

总之,成功血赚,没成不亏。

燕翎越想越觉得这是天赐良机,眼中精光渐盛,耐心的安慰失魂落魄的唐臻半晌,匆匆离去。

唐臻面无表情的倚靠着软枕,思索胡柳生和燕翎的立场,会给京都的形势带来什么样的改变。终究还是觉得无趣,更关心昌泰帝为什么不肯与他离开。

如果昨日他和昌泰帝及时离开,福宁宫中没有昌泰帝,羽林卫肯定不会死守通往后宫的侧门,最多只是守紧福宁宫的门户,会更从容的放走后宫的宫人去东宫作乱,不会给浑水摸鱼的人可乘之机。

众人虽然会更早的发现昌泰帝和太子的失踪,但是受到的干扰信息变多,最先怀疑的肯定是各方‘诸侯’,立刻安排人手去追,怎么能想得到,昌泰帝和太子会一路向东,直接通过海船离开圣朝?

可惜......

有胡柳生和燕翎的打岔,唐臻索性没再故意令人去找孟长明或陈玉,只是让程诚代表他去询问李晓朝,有没有施承善的线索。

不等程诚回来,唐臻已经能预料到答案。

没有。

以施承善尸体的惨烈程度,间隔的时间越长,能辨认出身份的概率就越低,最后恐怕只能按照失踪结案。

正好方便各方博弈,谁的拳头大,就是谁得推论铁证如山,不容反驳。

想要上桌,能够上桌的人越来越多,何愁不乱?

唐臻愉悦的勾起嘴角,这样下去,他很快就能再次找到离开的时机。在这之前,他只需要坐山看戏,顺便找到昌泰帝不肯离开的理由,说服对方。

京都乍起波澜的意外,以最快的速度传到各地。

在这些人做出反应之前,每个能够不受干扰,查清真相的时辰,对骠骑大将军都至关重要。

唐臻在福宁宫的厢房中休养五日,除了程守忠能够及时派人告诉他外面发生的事,任何人都没办法擅自靠近唐臻暂居的地方。

胡柳生和燕翎相继求见唐臻之后,只能存在于程守忠命人带给唐臻的消息中,再也找不到机会与唐臻见面。

孟长明和陈玉也数次试图求见唐臻,皆被李晓朝的心腹拦住,孟长明甚至被当场生擒,单独软禁。

可惜李晓朝虽然态度强势,但还是有所顾忌,起码暂时还不打算彻底与孟长明撕破脸,专门令人将小雪驴送到孟长明被软禁的地方。

最惨的人莫过于岑威和梁安,大部分时间都被李晓朝亲自带在身边,哪怕是以‘分忧’的名义,依旧没办法遮掩被防备至极的现实。

唐臻从程诚口中得知,宫外的岑戎因为收不到弟弟的音信,已经送出数封八百里加急。

他不知道李晓朝会不会因此有压力,与这件事毫无关联的燕翎似乎压力颇大,也频频令人朝宫外送信。

可惜燕翎陈国公世子的身份,只能让他比岑威和梁安自由些,不必日夜面对李晓朝。后者哪怕是睡觉,也要在特殊时期保持急行军的状态,在李晓朝的床下打地铺。

燕翎起码能和陈玉、孟长明一样,单独睡床,三餐自由,想什么时候吃,就可以什么时候吃。

他令人送往宫外的信也十不存一,全部被送到李晓朝手中,依旧美名其曰,防止陈国公世子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相比之下,唯一能称得上现实胜过预期的人,竟然是胡柳生。

他虽然被胆小懦弱、无情无义的渣太子鸽,得到承诺却没办法兑现。什么太子的庇护,完全是过眼云烟,完全不存在。

但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胡柳生最绝望,即将被李晓朝的人送到刑部大牢暂时关押的时候,更坚固的靠山,陈国公世子挺身而出,态度强硬的带走胡柳生,不允许任何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胡柳生定罪。

京都总督府管家的指认?

施承善有畏罪潜逃的嫌疑,京都总督府的管家就有可能是同犯,凭什么指认别人?

短短几日,地头蛇与强龙各显神通,终究是县官不如现管。骠骑大将军略胜半筹,陈国公世子不甘示弱。

圣朝名义上的主人,昌泰帝和太子,反而没有任何存在感。

好在这是在福宁宫,不仅李晓朝是地头蛇,程守忠更纯正。

唐臻想要见昌泰帝和仙妃,远比从前容易,衣食住行也比在东宫的时候更妥帖。

羽林卫和读作宫人,写为细作的奴仆相比,同样更合唐臻的心意。

短短几日,唐臻乐不思蜀。

如果李晓朝永远查不明白突如其来的混乱,没有人打扰唐臻的安宁日子,昌泰帝也不再因为外面的事牵动心神。唐臻竟然觉得,维持现在的生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最先对京都的变故给出回应的人,不出意外,依旧是地理位置距离京都最近的沈思水。

他大概是有些懊悔在身上,迫不及待的撇清关系,痛骂红莲贼子狡诈,竟然突破湖广士兵的围堵,毫无预兆的直奔京都。

然后祸水东引,顺势提出怀疑,红莲贼子明明是有今天没明天的狂徒,公认的疯癫没脑子,冷心冷肺,不顾后果,为什么离开贵州许久,依旧能齐心协力?

细思则恐......细思则恐!

数来数去,贵州嫌疑最大!也许是因为正好贴合骠骑大将军的心意,这份字里行间皆是恼怒的请安折子,顺利的送到唐臻手中。

随后上折的人是河南巡抚,龙虎副将岑壮虎。

传闻中只认字,不会写字的人,在折子中画了幅......小鸡啄米图?

唐臻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毕竟他还没亲眼看到那封折子,只记得京都发生变故之前,河南省每次送来的奏折都是流畅的行书。

据程守忠所言,岑壮虎的折子被骠骑大将军扣下,岑威亲自讨要也没成功,可见李晓朝对龙虎军的防备。

按理说应该是与湖广省、河南省在几乎相同的时间,收到京都消息的东南三省,诡异的保持沉默,没有立刻给出反应。

反倒是胡柳生的父亲,不知道是消息太灵通,还是过于滞后,竟然在这个时候上折,为红莲猖狂肆虐,给数个行省带去恶劣的影响请罪。

陈国公的折子难得郑重,来势汹汹,表示如果李晓朝无法承担保护昌泰帝和太子的重要责任,北疆军随时都可以为骠骑大将军分忧。

为表示诚意,陈国公特意提出......可以让据说不学无术但是备受宠爱的嫡次子,亲自领兵到京都,听候昌泰帝和太子的差遣。

这些折子虽然没有尽数送到唐臻手中,但是李晓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先流入内阁。

真正消息灵通的人,能比李晓朝更早的知道折子的内容,否则也不会有小鸡啄米图的传说。

只是碍于骠骑大将军在京都的绝对强势,还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提起不利于李晓朝的内容而已。

如果三省总督也来势汹汹的发难......总会有见机行事的人。

诡异的平静中,昌泰帝正式下达逐客令。

他只允许太子继续留在福宁宫养病,直至被烧毁半数之多的东宫重新修葺。如李晓朝、孟长明、燕翎、岑威等人,即刻搬出福宁宫。

程守忠积极背锅,立刻拿着圣旨,趾高气昂的去找李晓朝理论。

当着岑威、梁安、燕翎和胡柳生的面,毫不客气的嘲讽李晓朝无能。距离东宫失火已经有五日,既没找到失踪的施承善,也没能查明后宫的变故和东宫失火的缘由。

又骂李晓朝不忠,明知道昌泰帝身体虚弱,还死皮赖脸的在福宁宫打扰昌泰帝,以至于登基二十四年,只得到个‘宽仁’名声的昌泰帝也能忍无可忍,用圣旨赶人。

最后用一句话绝杀。

“难不成大将军以为在福宁宫住得久,能沾染上龙气?”

唐臻听程诚复述当时的场景,略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如此精彩的场面,怎么能少孟长明?

真是可惜。

李晓朝的脸皮足够厚,奈何对手不仅有开口荤素不忌,不知体面为何物的程守忠,还有被地头蛇制约的忍无可忍的强龙。

程守忠负责强攻,燕翎阴阳怪气。

胡柳生摇旗呐喊,岑威、梁安和陈玉无脑政治正确,支持圣旨。

李晓朝节节败退,依旧争取到面见昌泰帝请安的机会,然后才从容的撤出福宁宫。

虽然没有失去体面,但是他再也关不住孟长明,也没办法再约束岑威和梁安。燕翎更是携带胡柳生,坦然无惧的从京郊大营士兵的阻止中离开皇宫,直奔京都陈国公府。

骠骑大将军持续五日的强势,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彻底土崩瓦解。

岑戎收到陈国公世子出宫的消息,立刻赶到宫门接人。

亲眼看到岑威走出皇宫,始终梗在心口的大石终于放下。

如果岑威在宫中有什么意外,即使他能给岑威报仇,龙虎军也会永远的失去少将军。

两人默契的抬起左手,在胸前交握,并肩走向停在不远处的爱驹。

岑戎委实没办法保持耐心,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回事,李晓朝什么意思?”

岑威摸了摸爱驹额间如同雪花似乎的白毛,漫不经心的道,“如果有人整日在龙虎军的军营到处游荡,恰逢龙虎军突遭敌袭,这些人都急匆匆的来看热闹,你会怎么做?”

岑戎眉宇间闪过戾气,随即怔然,若有所思的看向皇宫。

如果发生这样的事,他必定先将这些人抓起来,严刑拷打。即使找不到罪魁祸首,也要尽数将他们扔出去。

弟弟的意思......李晓朝将皇宫当成私有物?

不,是将昌泰帝和太子当成独属于他的筹码。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偏偏李晓朝身不由己,惦记他卧榻的人太多,容不得他光明正大的说出‘不’字,只能借强硬的态度和手段,彰显非同寻常的地位。

岑威闭眼回想这几日发生的种种,低声道,“家里有没有准备?”

“什么准备?难不成还要大张旗鼓的为你除晦气?”岑戎下意识的反问,看见岑威隐晦指向西北的方向,眼底浮现惊骇。

家不是京都岑府,是他们真正的来处!

事态究竟严重到何等程度,竟然需要从现在就开始为开战做准备?

“东宫起火那日,施承善失踪。”岑威没有故意卖关子的恶趣味,言简意赅的道,“八成已经......凶多吉少。”

“那日宫中生出乱象的源头是有人想要趁乱谋害昌泰帝和太子,牵扯甚大,至少有一名妃参与其中,嫔不少于两名。”他再次摇头,“你也知道她们的来历,哪怕是大将军,也不能贸然审讯,事情麻烦的很。”

岑戎倒吸了口凉气。

他来京都之前,特意整理出轻易不能得罪的名单,昌泰帝的多位嫔妃皆在其中。

四妃中,除去太子生母仙妃,有幸在福宁宫伴驾。

贵妃、端妃和敬妃皆长居后宫,得昌泰帝的特许,每月可以出宫游玩三次,只有不能在外过夜的限制。

三人分别是沈思水的表姑、陈国公的义女和三省总督的堂妹。

在最顶尖的贵女已经陆续离开的情况下,她们的身份来历早就成为鲜明的标签。

九嫔即使来历不如三妃与各处封疆大吏亲密,但也都拐着弯的带亲。

总之,能在昌泰帝的后宫位居高位,都得拼爹拼后台,没有一个人能因为容貌和才华青云直上。

昌泰帝的后宫,竟然悄无声息的酝酿出如此大的祸端。

难道已经安稳二十余年的圣朝,又要......

岑戎没有太大的野心,伯父在家听伯父的话,伯父不在听父亲的话,如果两个人都不在,他就听弟弟的话,丝毫不觉得丢人。

在他看来,现在的荣华富贵相比从前,已经是神仙般的日子,相比继续往上走,他更想保住现在的安宁。

陡然窥探到安宁之下的波涛汹涌,难免烦躁。

岑威抬手在岑戎的眼前晃了下,他还有更糟糕的消息要告诉对方。

“目前最有嫌疑的人是胡柳生,可惜后宫只有一位贵州出身的宁嫔,平常深入简出与其他嫔妃并不亲密,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鼓动后宫的八成宫人。”

“胡柳生为了活命,选择投靠燕翎,指认失踪的施承善。”

岑戎捏了捏眉心,难以想象,岑威这些日子被关在宫中,时不时面临复杂的消息和变化是如何调节心态。

“你不能出宫也没送消息出来,我心急之下,曾写过几封信令人送回家中,不知道伯父和父亲是如何考虑。”他沉吟片刻,有了主意,“你不是已经准备要回家?正好亲自将消息带回去,如果......将来有什么变故,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良久没等到岑威的回答,岑戎诧异的转过头,直视即使难掩疲惫也依旧不显颓废的面容。

岑戎心中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平静的目光转为审视。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无法形容与当初终于听见岑威松口,愿意与他约定即日返家,然后就被太子急召入宫的时候有几分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我已经将你愿意回家的事写在信中,禀明伯父和父亲!”

“可是......”岑威面露犹豫,“太子似乎改了主意,三日前,曾主动令人给我送信。”

“他改主意,你就要改主意?”岑戎嗤笑,气得咬牙切齿,“天下哪有这般的道理?”

岑威忽然道,“叔父说过,酒桌上的承诺不作数,嘱咐我们不要相信。”

话音未落,他已经利落的抬腿上马,只留满地尘土。

岑戎气的目瞪口呆,“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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