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瑭哼哼两声，没睁眼，就趴在艾尔胸口，又迷迷糊糊的想要睡回笼觉。
艾尔并不介意给他当床垫，只不过比起真正的床垫，他多了两只不太老实的爪子。
呼吸扑洒在少年的发间，几撮微微翘起的小卷毛颤颤巍巍的动弹两下，艾尔目光温和，手扶着他的腰身，又缓缓从衬衣的下摆钻进去，顺着腰线一点点推进。
被温柔掩盖的深渊里，名为欲望的藤曼正在攀缠而上。灼热的温度在上半身游走，唐瑭睡不安稳，眯着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不满的低吟，伸手去推他。
“陛下，困......”
“不困，”艾尔的指尖轻碾过一点，温声道：“宝贝，你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了，睡眠时间过长，才会出现困顿疲乏的感觉。”
“唔......我有睡这么久吗？”唐瑭打了个哆嗦，艰难的眯起眼睛看他，声音粘软乖甜，像在撒娇。
“我会骗你吗？”艾尔放轻了力道，缓缓按揉：“我记得《人类饲养手册》里提到过，睡眠时间过长，人体的呼吸节奏会减缓，体内的二氧化碳积增才会导致越睡越困。”
唐瑭逃不开他的手，禁不住打着哆嗦，还不忘表示困惑：“好像是有这个原理，但《人类饲养手册》是什么？”
“你还在游戏里的时候，体质只有E级别，感觉不太好养，很容易死，《人类饲养手册》就是我让克里斯总结的知识点整合成的手册。”
免得他没轻没重，把卡洛伊的唯一希望给弄没了。
“我对古蓝星人的了解，大多都是从那本手册上学来的。”艾尔缓声解释着，动作却越来越过分，这里捏捏那里蹭蹭还不够，还要去骚扰刚睡醒蔫哒哒的小糖果。
唐瑭的呼吸一下子乱了，因为困倦半眯的眼睛也缓缓睁大，他攥住艾尔的胳膊惊喘一声：“陛下！”
这下算是彻底醒了。
艾尔垂眸看他，没有丝毫的停滞，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手册里提出的解决办法很简单，只要让你适度的运动一会儿，保证呼吸速率达标，就不会犯困了。”
唐瑭眸色润上了潋滟的水光。他很想反驳，如果陛下坚持要求的话，他即将面临的运动绝对不是可以用‘适度’来形容的激烈，可惜他说不出话来，只能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小小的、被扯碎的声音。
所以艾尔当他默认了。
屋内的温度在持续升温，清冷苦涩的信息素纠缠着微妙的甜，霸道又过分。
“啊......等、等下，”唐瑭从欲望中挣扎着保持一丝清明的意识：“小殿下，唔！还、还有王储殿下呢？”
他才意识到，睡前窝在他怀里的小殿下，以及睡在床边边的王储殿下不见了，这让他一时之间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由此看来，唐瑭的脑袋确实不太清醒了，毕竟如果是现实的话，沉寂许久的686大概要不甘示弱的出来嚎一嗓子。
艾尔沉默片刻，按住他的腰莽上去，垂首贴在他耳边，低声道：“在训练室。”
卡洛伊星人需要的睡眠时间很短暂，唐瑭还在深度睡眠的时候，王储殿下就已经将小殿下从唐瑭怀里抠出来拎走了。
他又道：“你还有心思去关心他们，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唐瑭浑身都在抖，闭着眼睛摇头，一手胡乱的拽着他垂落的发丝，一手抵着嘴唇，把指关节塞进嘴里。
艾尔假装没看见，落在他额头的吻温柔到极点，接下来，便致力于让他全身心都投入到自己身上。
*
唐瑭睡了多久，小殿下就挨了多久的揍。
王储殿下到底还是放了水了，没有下死手，但饶是如此，小殿下依旧满身惨不忍睹的伤。他气喘吁吁的把自己从人形深坑里拽出来，瞳孔紧缩成一条线，染血的兽瞳危险又狠戾的瞪着一处。
这并不能算是单方面的被殴打，至少在这十几个小时内，他的反应速度与躲避能力，相较以往拔高了至少三成，感知能力与身体耐受力、自愈能力也都有相应的提高。
看来以往设定训练项目的导师组们还有所收敛保留，不敢对幼崽期的王储下毒手。
而王储殿下对以前的自己可没那么善良，他对自己的承受力有数，因此下手毫不留情，要多狠有多狠，看得围观群众们都肉疼。
但凡换一个普通的卡洛伊幼崽，估计早在几个小时前就躺在地上等救援队急救了，就算来的是个成年期战士，也可能扛不住。
然而小殿下到现在为止，还能自己从坑里出来，能站稳，甚至试图反攻。
只能说不愧是王族，不止战斗力强，挨打抗揍的耐受力也绝对优秀。
王储殿下算了下时间，估摸着唐瑭也该醒了，干脆的停了手，抬手挡住迎面飞来的弧形斩：“走了。”
言罢也不等他反应，一闪身离开了训练室。
他一走，医疗队的队员们便收拾医疗舱，等小殿下临幸。
然而小殿下只是原地愣怔片刻，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狼狈的伤，又看看满脸希冀的医疗组，轻哼一声，一眨眼没了踪影。
医疗组：......
虽然王族自愈能力强，大部分时候根本用不到这玩意儿，可您手肘的骨头都露出来了，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小殿下觉得自己没问题。只是骨头露出来了而已，又不是断裂错位需要矫正，就算不管，用不了几个小时自己也长好了。
而且他现在也不希望自己身上的伤口立刻就痊愈，这顿毒打不能白挨。
他的小玩伴心软，看到了这一身伤，会作何反应呢？
小殿下冷冷的勾起唇角，已经打好了告状的腹稿。
最差不过明天再被拎出去揍一顿，运气好的话，说不准能得到小家伙一整天的陪伴、安慰。
能从两个劲敌手下抢走唐瑭，血赚！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当他感受到莫名阻力，被迫在寝宫门前显现身形的时候，他碰上了冷着脸面门思过的王储殿下。
王储撇头看了他一眼，冷冷扫过他一身完全没处理过的伤，似乎猜到了他的小心思，冷哼一声，懒得再揍他，转而继续恶狠狠的盯着门。
小殿下：？
有病？不进去杵在这做什么？
小殿下凑近了想要开门，却被熟悉的、强大的护盾挡住。
小殿下：？？
怎么，最大的那只现在连门都不让他们进了？
“怎么回事？”小殿下紧皱着眉。
“聋了吗？没耳朵听？”王储殿下心情很不好，对他更没有好脸色。
小殿下集中精神感知，隔音良好的门内隐隐传来一点异响，他努力分辨了片刻，怔茫的神情瞬间冷下来。
虽然他未经人事，但传承记忆里该学的东西他也没落下，门后沉闷的低喘、细弱的哭吟、还有肢体碰撞间的水渍声......
“他们一大早做这种事？”小殿下咬牙切齿道：“唐瑭看上去还那么小，他！他怎么下得去手？”
王储殿下默默别开视线：“他已经成年很久了。”
“那...那也不行！”小殿下咬着指甲，像只困兽一样焦虑的徘徊：“不可以！他在哭！他是不是很难受？我怎么会对他做这样的事！”
一百多年后的小殿下：？
你听听看你自己在说什么东西，会不会你自己没有点X数吗？
王储殿下冷笑一声，不再搭理他。
艾尔没有折腾得太狠，只一次就停下了，等唐瑭平息了呼吸，垂首在他汗湿的胸口亲吻。
“难受吗？要进医疗舱躺一会儿吗？”
唐瑭摇了摇头，抱着他的脑袋摸了摸：“我想洗澡。”
艾尔便起身，抱他去浴室。
与此同时，门外干瞪眼的两只也敏锐的感知到护盾消失，立刻就推门进去。
屋内没有人，只有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但空气中弥散的甜腻气息却昭示着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
床上乱糟糟的一团还没收拾，衣服散得到处都是，王储殿下冷着脸操纵着室内的清洁设备，路过呆滞在原地的小殿下，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少见多怪。
唐瑭洗完澡，被艾尔用浴袍裹严实抱出来，确实没再犯困，精神得很，攀着他的肩跟两位殿下打招呼，裸露在外的脖颈、手臂上布满了红痕，刺得两位殿下眼睛疼。
“小殿下，”唐瑭定睛一瞧，惊道：“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他从艾尔身上挣下来，吧嗒吧嗒跑到小殿下身前，低头打量他身上的伤：“怎么没有去医疗院？”
小殿下抿着唇，目光落在他泛着血色的眼尾，忍不住抬起手，扯掉了他浴袍的系带。
浴袍散开，零落分布的吻痕与咬痕在雪色的肌肤上分外显眼，本该浓墨重彩的部位更添一抹暧昧的旖色。
“疼不疼？”小殿下连呼吸都放轻了力道，不敢再看下去，满脸不忍：“他怎么能咬你！”
唐瑭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身上伤口还在渗血、惨不忍睹的小殿下，沉默一瞬，艰难道：“殿下，我不疼，但是......您不疼吗？”
“这算什么？少几块肉死不了，半个小时就愈合了，”小殿下满不在乎，反倒是将信将疑的看着他，指了指他胸口：“你真的没事？这里的皮都蹭破了，真的不疼？”
唐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