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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番外五4、黄杉与飞羽

有一个万人迷儿子是什么体验? 竹浅 3702 2024-05-13 19:27:59

“喏, 给你的。”

“什么?”

黄杉打开冬雪递过来的小盒子,整个人都傻了,在小盒子里装着的居然是目测不小于十克拉的钻石。

“人类不是都喜欢这种亮晶晶的大石头吗, 你要是愿意和我生蛋, 我每天都给你买。”

饶是黄杉处于震惊中,也被冬雪的话搞得一时无语, 他把钻石还给冬雪, 冬雪不收,就耐心地放在了他的口袋里,“我们两个都是男人、嗯、都是雄性,是没法生蛋的。还有如果一个人是真心喜欢你,是不会因为这些昂贵的珠宝答应你的要求的。”

冬雪拧起眉头,有些粗暴地把钻石重新塞给他, “给你买的你就拿着!还有我不至于这么蠢, 要用这些东西来换别人的喜欢。”

“我只是想告诉你, 我现在有足够的物质实力。”

“好了,我去做饭了。”

他转身离开, 留下黄杉拿着戒指, 有些头疼地叹气。

自从那天冬雪对黄杉剖白心意之后, 就像只开了屏的鸟儿似的,毫不吝啬自己的追求,简直和之前毒舌又傲娇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的长发被割断后, 拢了拢,扎起一个小揪揪, 依旧用黄杉送他的红绳绑住, 比之前更显出几分不羁。

他还买了不少新衣服, 每天换不同风格的传达, 孔雀开屏似的在黄杉面前乱晃。

冬雪还会学着制造一些小小的偶遇,并不让人感觉太过频繁的厌烦。

又一次,黄杉出警回来的路上,听见了他很喜欢的一支无名曲,他一抬头,看见在阳光下,在树荫下,在大树粗壮的枝条上,冬雪半躺着,轻轻吹奏着一片树叶。

声音清越,冬雪没有看他,直到吹完一曲,才低头看过来,对上黄杉的目光,弯起了眼睛。

脑海中像是闪过什么,似曾相识,如同被过往轻轻抓住了心脏。

那一刻,黄杉不可遏制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回到单位后的那天,从未抽过烟的他,第一次点起了烟。

他被呛得一直咳嗽,呛得流泪,却一直紧抓着烟不放。

他想起了父母的催促,想起了母亲架在脖子上的刀,想起了父亲看着他的欲言又止,想起了路上遇到乡亲时,他们躲闪的目光和对着父母无声的指点,这些都化作枷锁,拷在了他的脚踝上。

……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洗手去吃饭。”

冬雪早已摘下围裙,气哼哼地抱臂在座椅上,眼中却闪烁着期待。

黄杉沉默地看着眼前丰盛的饭菜,若不是冬雪,他晚上便随意对付一口。他对物质并不太在意,忙起来了随便吃一口,也可能不吃,这也是他落下胃病的原因之一。

自从冬雪来了之后,他的胃病再没犯过。

好像是他在照顾冬雪,其实是冬雪在照顾他啊。

他想着,握紧了拳头,终于开了口。

“你现在能赚钱了,应该也有能力自己买房子住了,总住在我这里不是办法,我明天带你去看楼吧。”

冬雪眼中的期待凝固了,他不可置信地站起身,看着黄杉,“你要赶我走?”

黄杉面对着冬雪的质疑,有些狼狈地别开头,“我当初带你回来,只是出于责任心。”

冬雪看着他,“哈”地笑了一声,“责任心?”

黄杉抿了抿唇,“我喜欢的是女孩子,我不会对一个男人感兴趣。”

还不够。

他狠了狠心,“你喜欢男人,让我觉得有些危险,我没法接受和一个觊觎自己的男人住在一起。”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人还是妖怪,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我还是更喜欢平静的生活,不想招来什么麻烦,你救我的钱,和这段时间买食材、买衣服的钱,我都会还给你的。”

冬雪看着他,急促地喘息着,他的面颊因为愤怒而涨红。

最终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转头走出屋门。

随着门被重重关上,黄杉也失去了所有的精神气儿,他慢慢地蹲了下去,双手抱住自己的头。

为什么不能早点明确地拒绝他呢?

如果能早点拒绝,或者早点看出冬雪的感情,事情就不会走到这么难看的地步。

或许,其实早在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自己就对冬雪动了心,所以一向做事果断的他,第一次没有正面拒绝对方的爱意。

但是他现在察觉到了。

就必须做个了结。

他怕自己仍在涌动的热血,还在跳动的心脏,会趋势他做出更糟糕的事情,让一切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黄杉在地上蹲了很久,直到桌上的饭菜都凉透了,他才摇摇晃晃地用发麻的腿站起身,慢慢地把菜送进嘴里。

……

冬雪走之后的日子,一切好像没什么变化,又好像不太一样了。

他工作变得更拼,像是要整个人都埋在工作里,整个人迅速消瘦下来,回去看父母的时候,他们被吓了一跳,几乎以为他得了什么病。

当父母再次催着他去相看女孩的时候,他只是疲惫地捏了捏鼻梁,抱歉地道,“对不起,爸妈,我工作太忙了。”

黄母正要发作,看到黄杉眼底浓重的青黑,再也张不开嘴。

黄家的老房子里,一直留着黄杉的一间房,就算是回来的次数不多,也依旧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这个房间里,都是黄山的童年回忆。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心中有种无奈的悲哀。

他不能再和女孩子相亲了,或者说,男生女生都不行,因为他喜欢上别人了。

他只能等时间,帮他去遗忘,等到彻底放下,才能再试着去喜欢别人。

可他不知道这个遗忘的时间是多久,父母的催促已经一声急过一声。

黄杉就这么躺着,慢慢地,睡着了。

他实在太累了。

在梦里,他又看见了冬雪,他依旧躺在树上,容貌不变,却穿着一身雪白的广袖衣衫,衣衫如云如雾如水波,他指尖捏着一片叶笛,轻轻地吹着不知名的小曲。

梦中的他像是被蛊惑了似的走上前去,那垂下的长发如同凝固的霜雪。

冬雪停下吹奏,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化作一阵雾气消失不见。

第二天,在班上来了一个转校生,也有一头如霜雪般的发。

只是变做了短发。

转校生走到他面前,笑着道,“我叫……”

……

黄杉猛地惊醒。

他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他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个梦太过莫名其妙,很难不让人想到是日有所思,也有所梦。

他叹了口气,取下桌子上的相册,这是他从小到大所有的照片。

翻开泛黄的相册,他自嘲地想着,自己真是疯了,竟然因为一个梦,去找相册中不存在的人。

就当时回忆以前的事情了。

他摇摇头,然而当目光定格在第一张照片的瞬间,却瞳孔一缩。

第一张,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双人合照,黄杉身边站着一个人,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黄杉对着镜头笑得很开心。

但奇怪的是,黄杉身边的人被剪掉了。

这张照片被剪成两半,如果不是黄杉肩膀上的手,看不出这是一张双人照。

黄杉心跳突然加快,仿佛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他开始快速地往后翻,高二之后的照片,几乎所有的双人照都被剪成两半。

最后一张,是他们的集体照。

他站在最边上,微微侧着身,像是身边有谁正和他很亲密地站在一起。

可他身边没有人。

这张合影显得有些怪异。

黄杉可以看出,这张照片恐怕被人处理过,他身边那个,很亲密的人,被人p掉了。

可是为什么他没什么印象?

他人缘还算不错,直到现在还有几个玩的很不错的高中同学一直在联系,可这些同学似乎都不是相册中的这个人。

相册中的人,与他关系太亲密了,比他高中的兄弟们,更加亲密。

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顾不得这时刚凌晨三点,给其中一个兄弟打了电话。

“喂,胖子。”

“喂……卧槽,我当是谁啊,老黄你这个点打电话最好有点要紧事。”

黄杉手握紧手机,问,“胖子,你还记不记得,在高中,高二,来了一个转学生?”

手机那边突然没了声音,接着就是一阵窸窣声,像是胖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声音中再无睡意。

“老黄你……想起来了?”

……

黄杉在胖子那里,见到了完整的合影。

“你们当时关系可好了,飞羽他傲得很,就对你和颜悦色的。”

胖子收拾着拿出两罐啤酒,又端出一盘花生米。

“后来高考的那个暑假,咱哥儿几个本来打算一起去徒步西藏来着,结果你突然出事儿昏迷了,醒了之后高二高三的很多记忆就有点模糊了,还把飞羽给忘了。”

“当时你爸妈来找我们来着,说你昏迷都是因为飞羽害得,叫我们别在你面前提这个人,要不很可能刺激你的病情,所以这么多年我们也都没敢提他。”

胖子灌了一口啤酒,“当初发生了什么我们其实很奇怪,因为你和飞羽关系真的很好,说实话,我们之前甚至猜测过你俩的关系,以为你俩搞基来着。”

“别这么看我老黄,我们哥儿几个不歧视这个,说真的,他对你也没谁了,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不管男的女的,都怪让人眼红的——你高三那场车祸还记得不?哦,忘了,你还没完全记起来。”

“那场车祸把我们都吓傻了,要不是跑过去飞羽推你一把,我现在就坐你坟头上和你唠嗑了。”

“可真的太险了,也就是那次之后,我们也没再看飞羽不顺眼了,能舍命救我们兄弟的,就是我们的兄弟!”

他夹起一颗花生,放进嘴里,“嘎嘣”一声咬碎,“你当时说,等高考结束之后,要月我们出来吃饭,有个事儿给我们说,我们当时都以为你要说出你们俩的事儿了,都准备好好宰你们一顿了,你就出事儿了。”

胖子又灌了一口啤酒,“现在你想起来了,我也就不瞒你了。”

黄杉听着胖子的话,愣愣地看着合影中,自己身边的少年。

正是冬雪的样子。

这一刻,他想到了父母。

在他高中毕业之后,家里就搬到了城里去,几乎和老家的人不怎么来往了。

这些年,父母催他相亲结婚催得越发频繁,甚至到了偏执的程度,上次母亲把刀架在脖子上,逼他去相亲。

这些年,他们一直在有意无意地灌输着,要快点结婚,生个孩子的念头。

加上被剪了的照片。

所以说,他曾经是不是真的如胖子所说,其实与冬雪是一对情侣?

后来因为某些原因,他和冬雪都失忆了,相见不相识,却依旧再次对彼此动心?

他浑浑噩噩,连自己怎么走出胖子家的都没了印象。

胖子的话好像一个开关,在做梦之后,他脑海中开始浮现一些零碎的片段。

午休时间,冬雪恶作剧吹他睫毛,他被痒醒,气的锤飞羽的脑袋;

操场上,冬雪和别人竞赛打赌一千米跑,勇夺第一后,连续一周每天都能拿到两瓶牛奶,然后分他一瓶;

盛夏,穿着短袖短裤的冬雪,哼着他们初遇时的那支小曲儿,双手靠在脑后。

寒冷的冬夜,他看着脖子光光,衣衫单薄的冬雪,把自己围巾的另一头系在冬雪的脖子上。

除夕夜,父母在外打工,他独自在家,听见外面冬雪的呼唤声,他出了房门,看见冬雪一身白衣,站在漫天飞雪里,身后烟花升腾。

钟声响起,鞭炮声响起,他听不见冬雪的声音,只看他的口型,依稀是“我喜欢你”。

冬雪捧着他的脸,他们生涩地轻轻触碰嘴唇,硕大的烟花在他们头顶爆开,如同一场绚丽的流星雨。

眼前突然爆起白光,还沉浸在回忆中的黄杉下意识谈起手臂遮住脸,却被一股大力拖向后去。

眼前,一辆大货车驶过,车上打瞌睡的司机被一个激灵吓醒。

耳边传来愤怒又暴躁的训斥,“黄木头你找死吗?!”

黄杉一个激灵,身后却空无一人。

司机跑下车,一个劲儿地道歉,可黄杉已经无心再关心别的什么,他摆摆手,匆匆往家里跑去。

“冬雪?你在吗?”

无人应答。

他坐着,天光熹微,客厅传来响声,他握了握拳,为自己鼓劲儿,轻轻地哼起冬雪曾哼过的小曲。

他一夜未睡,声音沙哑,小曲儿哼得有些不成调子,却听见了厨房,碗摔碎的声音。

看着匆匆跑出来、脸色难看的黄母和黄父,他认真地看向他们,说,“爸妈,我想起来了。”

黄母的腿一下子软了,黄父一把将她扶住,手臂却在发抖。

从他们的口中,他终于知道了当年所有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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