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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ep.86 岛上琐记

鱼戏 红赝 5362 2024-05-19 14:40:38

鱼年发烧了。

事情是这样的:

排练的时候长枪擦破了手背,鱼年用水冲了冲,医务室也很快送来了碘伏和纱布,帮鱼年处理了伤口,可是到了晚上鱼年感觉伤口有些发烫,他又消了一次毒,重新缠上纱布,结果清晨开始发烧,还是沈玉回来之后发现的。

沈玉通宵视察,鱼年在岛上排练,他也没闲着,岛上的安全措施时常更新换代,晚上要比白天更细致一些,因此沈玉特地抽了一个晚上做视察,好巧不巧,就是这晚。

清晨回家正准备做早餐,结果去卧室一看,发现鱼年裹着被子缩着手脚,平常躺两个人的大床让此时的鱼年看起来小小一团,但沈玉第一时间就觉得鱼年好像很不舒服,他无数次见鱼年四仰八叉的睡觉姿势,像这种团起来的姿势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了。

鱼年本来就已经长在了他的心尖上,一点点变化沈玉都能察觉,他很快量了鱼年的体温,37°8,低烧,沈玉立刻给医生打了电话,一边煮上粥,在等医生过来的时候,他发现了鱼年手背上的伤。

那个伤已经肿的很厉害了,通红通红,一看就疼得很,沈玉再一次给医生打电话,告知应该是伤口感染发炎引起的发烧。

鱼年的身体素质没有沈玉好,却也不差,能在短期内就开始低烧,其实说明身体的免疫力已经开始调动了,这是一件好事,但怕就怕在病毒更厉害,引起全身感染就来不及了。

“小鱼,你真是不让人省心,一个晚上都不该离开你……”

除了鱼年,沈玉很少尝到心焦的滋味,医生就在岛上,来的速度其实很快,可是沈玉却觉得很慢。

短短十五分钟,他就想了许多事。

他甚至想到如果有一天他们两人慢慢变老,会一起走还是应该分先后,他或许会先送鱼年离开,才能安心闭眼,他绝对舍不得让鱼年送自己离开。

又或者听尘了的,两人找一处安静的山头闭关,在同修中一起离开肉身。

但绝不是在此刻,在他们还如此年轻的时候。

尽管生死总是无常。

且死亡的确能将他们分开。

鱼年转醒的时候,险些怀疑自己身在医院。

不仅有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堆仪器摆在床头和床边,手上身上连着心电图机,输液架上挂着点滴瓶,鱼年睁眼愣神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热热的,很不舒服,还软绵绵的。

沈玉一夜没睡,但鱼年还挂着水,为防自己睡着,他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支着下巴垂眸边翻手机边看点滴。

鱼年全身的感觉回笼,手背上的伤就鲜明起来,疼得很是厉害。

“哥哥……”一出声声音都是哑的,嗓子也很不舒服。

怎么就病了?

鱼年有些纳闷。

沈玉听到鱼年的声音就放下手机,起身倒了一杯温水,插上一根吸管,一手扶起鱼年喂他喝水。

“伤口感染了,我让人把你们的道具全都换新的了。”

“哥哥对不——”

“早点好起来,小鱼。”沈玉阻止鱼年说“对不起”,他并不想听这个。

“嗯,我一定会的。”鱼年重新躺下,看着沈玉说。

沈玉伸手抚摸着鱼年的额头,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低沉却温柔:“还能睡吗?”

“不睡了。”鱼年摇摇头。

“是不是很难受?”沈玉又问。

“还好。”

“饿不饿,我煮了粥,要不要吃一点?”

“嗯。”

沈玉去盛了粥,再次扶起鱼年,在他身后垫了一个厚厚的靠垫,而后喂他吃粥。

“你告诉我说你师父训练你们的腿功和腰功都能把握好分寸,调节到受伤的临界点附近,这样既保持了高效的功夫训练,又避免伤病,所以你和你的师兄们从小基本功都练得十分扎实,虽然他们后来疏于练功,但在岛上的日子没少训练,身体柔软度和平衡度都保持得非常不错,再经过这一年的时间,很容易就练了回来,不过我现在有点怀疑是不是因为你们的功夫都太过扎实了,所以排练的时候还能走神,以至于你的手能被枪头擦得那么严重?”

沈玉这话说来慢条斯理的,语气里没什么脾气,也不是在质问,甚至说到最后还调侃了一把,鱼年自知理亏,他一手受伤,一手打着点滴,两只手都动弹不得,乖乖吃着刚被喂进嘴里的一勺粥,就剩下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瞅着沈玉,那里面有着心虚也有着讨好,还有心疼和愧疚。

咽下口中的粥,正要说话,沈玉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又喂了一口。

鱼年只好继续吃。

“我回来的时候你的手还在被子里,我不知道你受伤了。”沈玉又说,他依旧没有责怪,语气依旧平静,也没看鱼年的眼睛,只垂眸专心舀粥,然后喂给鱼年。

鱼年心想他本来以为只是小伤,显然现在造成他发烧是因为那枪头锈得厉害了,他或许在一开始处理伤口的时候就不够仔细,他也知道沈玉的言下之意是:没在受伤第一时间就告诉他。

唔,很显然他错了,也大意了。

“你大概还没见过那伤变成什么样了,现在应该很疼。”

沈玉只盛了半碗粥,全都喂完了,问鱼年:“还要不要?”

鱼年说不要了,他这会儿只想跟沈玉说说话,不过沈玉转身去放碗了,他看着沈玉的背影,用受伤的手挠挠脑袋。

真是完蛋了,玉哥哥难过了,他要怎么哄?

多年相处,对方的情绪说不上是了如指掌,却基本上不会猜错,于沈玉,鱼年自知这次生病绝对是戳了沈玉的心窝了,正疼着呢,是该抱怨自己两句,而又因为对方是自己,所以沈玉将一切抱怨的情绪也全部压了下来,反倒让自己更觉心疼了。

鱼年背靠在软垫上,看着吊瓶里一滴一滴往下落的液体,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对抗病毒的那种热和难受,这一切都让他感到费力而没什么精神。

大概脸色也很差,所以玉哥哥都没怎么看自己。

看了会更气……还是不看比较好。

沈玉一直没回卧室,鱼年就默默等着,不过这会儿发烧的感觉已经完完全全包裹住了他,他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脑中反复出现刚刚沈玉垂眸平静的脸。

再怎么粉饰太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都是表面功夫,玉哥哥的心此刻指不定怎样在煎熬,谁让他还没能退烧呢!

如果已经退烧,那他抱着沈玉哄一哄,撒个娇也就好了,可是人还病着,他的底气就没那么足,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

鱼年昏昏沉沉躺着,正懊恼着,门铃声响起,很快脚步声传来,鱼年听到了沈钧他们的声音。

“发烧了,我们刚去看他……嗯,知道,不必,我们互相之间都可以替……”鱼年睁开眼睛,就见到师兄们走了进来,沈钧正在讲电话,他第一个进来,看了看鱼年的情况,又退了出去。

“小鱼,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沈意一脸担心地走近鱼年,摸了摸鱼年的额头:“好像还在烧,不是说四五点的时候就已经用了退烧药了吗?”

鱼年才睡醒,他比沈意还糊涂。

“给他用了抗菌素,没用抗生素,他的发烧还会持续一阵。”沈玉走在最后,回答沈意的问题。

这就说明伤口的确感染了,但是可以不用抗生素,那就意味着感染没有严重到非用不可的地步。

“都是我不好,是我走了神,小鱼帮我挡了一下才会受伤的。”沈意有些自责地道。

“不用道歉,我很快就会好的,你们别都担心……”鱼年哑着嗓子道。

除了沈钧在外面讲电话,卧室里八个大男人站在床边实在是压力山大,就算他们家卧室很大,可是他躺在床上,除了沈玉之外大家都围在床边,这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着实够呛。

“那小鱼你好好休息,不用担心排练的事,刚刚是小青的电话,正担心着呢,反正我们几个互相都能替,你就安心养着吧。”沈言说道。

“怎么告诉阿青了呀?”鱼年不解。

“他是听长宁大哥说的。”沈凡回答。

“……好吧。”鱼年想,卧室里都成了病房,那么大动静,长宁和沈青说一句也无可厚非。

“总之你什么都别想,身体养好了再登台,知道吗?还有十天才开园,还早呢,你什么都别挂心,知道了吗?”

“知道了……”鱼年应道。

“那我们明天再来看你,你先休息吧。”

师兄们来看了他之后就走了,沈钧说完电话最后进来,也同样嘱咐他几句,鱼年一一应了。

沈玉把人送走,才又回到卧室,刚巧点滴已经到了尾声,沈玉洗了手进来,弯腰将针头拔了,用酒精棉花按住针头的伤口。

鱼年看着沈玉,沈玉却还是不看他。

刚才师兄们进来的时候,沈玉一直站在墙边,看着吊瓶里的水,也没有看他。

鱼年受不了了,他一个用力把自己撑起来,就朝沈玉扑了过去。

沈玉把他接了个满怀,鱼年听见他在自己头上叹气的声音。

“玉哥哥,对不起,你别难过了。”你这样,我也好难过。

沈玉没有推开鱼年,他紧紧抱着鱼年,仿佛想借此将鱼年身上那么高的体温传给自己一样。

“以后……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好不好?”

“嗯。”

“不管多小,都会跟你说。”

“嗯。”

“那哥哥能不能别难过了?”鱼年小声而又心虚地提要求。

“不能。”

果然。

“好吧,我会快点儿好起来,为了哥哥。”

“嗯。”

“那哥哥陪我睡会儿?”

“嗯。”

沈玉一夜未睡,回来又继续操心鱼年的病,这会儿躺在床上,抱着鱼年,一下子就睡着了。

鱼年心里又酸又疼,也有许多懊恼,他本来以为只是个小小擦伤,哪里知道会那么严重。

他手背这会儿真的挺疼的,疼的他都不敢去拆纱布看自己的伤口。

其实以前烧伤要严重得多得多,不过这样一想,就觉得那个时候他和玉哥哥都挺勇敢的,都疼过来也熬了过来,但有些事是不能用数学的角度去看待的,就好比手背的擦伤就只是那么小一块,左腿的烧伤严重的多因此疼的多,尽管事实如此,可是伤口感染细菌进了血液问题也很大,一个小伤口漠视的后果可能引发更大的恶果。

就算是为了沈玉,他都不能像昨天那样“以为”只是一个小擦伤。

发着烧到底没精神,鱼年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就睡去了。

但他睡得不沉,他听到沈玉轻手轻脚起来的声音,也听见沈玉在外面讲电话的细语声,以及沈玉走进来探他额温的动静。

这种细小的声音一点儿也不会打扰他睡眠,只会让他觉得安心。

因为沈玉在。

这一觉睡得其实并不舒服,毕竟在发烧,整个人昏昏沉沉,身体也是有气无力,人还难受。

就只有心是安稳是踏实的。

完全转醒的时候,鱼年闻到了一股中药味。

看来,还得喝药。

鱼年不喜欢喝中药,也不太能喝,但是这种时候,他也知道自己不喝不行。

西医救急,中医治病。

《伤寒论》传至今日,有些药如今的中医都不敢用了,因为有毒。

也因为有毒,有些草药药房进的都是炮制过的,生的根本就找不到——只能从源头去找。

沈玉从小学《黄帝内经》,懂得比寻常人要多,找的中医大夫便也不是泛泛之辈,他支持的力度大,因此岛上的人有病有痛,诊治的手段是全方位的,而不只靠仪器检测。

中药材也是,沈玉在蜀地有许多中药材基地,就是为了岛上的药房存在的,基本上《伤寒论》和《金匮》里所有的药材药房里都有。

中医讲求异病同治,八纲辨证,对症下药,每个人的药方都是不同的,实际上比西药要精细很多。

鱼年的烧一直不退,沈玉便让早晨给鱼年看过的大夫煎了药送过来,刚刚那通电话沈玉就是在和那位中医联系。

果然沈玉端着药进来,鱼年自知躲不过,捏着鼻子“咕嘟咕嘟”一口气全都喝下了。

沈玉将准备好的巧克力塞进他的嘴里。

“还难受吗?”沈玉问他。

巧克力能解中药入口的苦味,可惜喝下去之后胃里的难受劲一时半会儿还解不了。

鱼年这会儿就是想在沈玉面前精神一点也装不出来了,整个人都蔫儿了。

“来,我帮你揉一下。”

沈玉上床把鱼年搂在怀里,轻轻揉他的胃部:“如果好一点,还有半碗粥要吃下去,是医生交代的。”

“哦。”鱼年老实点头,然后说:“哥哥,我感觉我现在是苦的。”

“谁说的。”沈玉低头亲了亲鱼年的唇,说:“明明是巧克力味的。”

“哥哥你不气啦?”鱼年趁机求证。

“我只要你快点好起来。”沈玉轻轻地道。

看鱼年病歪歪的样子,他又怎么气的起来?本来他也没有生气,就是心疼。

更何况他的情绪会影响鱼年的情绪,只是他也需要调整的时间,鱼年这样病恹恹的模样,人又那么不舒服,再怎么样,他都不能让鱼年提着心养病。

“嗯,我好一点了,哥哥不用揉了。”

“那我给你盛粥。”

“等等。”鱼年拉住沈玉,沈玉回头看他:“怎么?”

“再亲一下。”鱼年凑上自己的唇,尽快他觉得自己还是苦味的。

沈玉扣住鱼年的下巴,吻上鱼年的唇。

鱼年本来就因为发烧感觉浑身软绵绵的,被沈玉一吻,就更软了。

“我好像有点要出汗了。”鱼年呢喃着说。

“那就再吻一会儿。”

被窝里汗津津的,鱼年果真出汗了,沈玉把人塞进被子里,出了汗更不能受风,他将鱼年裹得像一只蚕蛹:“吃了粥再睡一下,晚点给你擦身,再忍一忍。”

“哥哥陪我一起。”

“嗯,我收拾一下就来。”

这天夜半鱼年总算退烧了,沈玉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鱼年真正痊愈,是在福园开园前一周。

退烧之后又足足养了三天,沈玉不让他出门,也不让他去排练,只让鱼年在家里老老实实吃药喝汤,等鱼年精神养回来了,才放他出门。

鱼年出门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沈意。

“阿意,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沈意那天排练心神恍惚,那么多人的情况下鱼年没问,后来生病了也没机会问,今天他将沈意堵在了排练室的更衣室里,用手背上的伤逼问沈意。

沈意毫无办法,只能全盘托出:

当年沈宅大火,沈凌云无意中救下了沈意,就在那一刻,沈意对沈凌云一见钟情。

但是沈凌云其实挺直的,沈意也一直藏着心意,没有抱任何期待。

还有就是他不比鱼年,即便是看了多年的心理医生,他依旧不觉得自己配得上沈凌云。

但感情这种事并不是努力忍耐就能忍得住的,就在鱼年因他受伤的前一晚,他送喝多的沈凌云回家,因为一时冲动加失控,他和沈凌云睡了一晚。

然后他就知道沈凌云喜欢的人并不是他。

“啊!”听到这里鱼年愣住了,连忙问:“那是谁?是别的师兄,还是另有其人?”

“是小绥,我现在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和凌云。”沈意苦笑一声说。

“阿绥?”鱼年皱起眉:“不对啊,阿绥喜欢的人可不是凌云。”

“的确不是。”沈意长吁一口气,也幸亏不是,不然人家两情相悦,他这一出算什么:“还好福园就要开园了,接下来我不用待在岛上,不然就太尴尬了。”

他对和喜欢的人睡上一觉这件事其实一点也不后悔,既然没有办法和对方在一起,那献出一次就算是遂了自己长久以来的一个心愿,只是觉得很对不起凌云,可是不做,他又觉得对不起自己,说到底,他还是更想成全自己。

“想来,我也是挺自私的。”沈意语气中听不出伤心,自责和愧疚要更多一些。

鱼年听后半晌无言,这样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好像谁都帮不了,毕竟无论谁喜欢上哪一个都希望能得到对方的回应,而不是等来令人失望的消息。

“其实那天我就想找你,想早一点去福园,顺便帮小青的忙,可是没想到你发烧了。”沈意又说。

“那不然你去吧,如果很难受的话。”鱼年想了想说。

“可以吗?”

“嗯,阿青可能也忙不过来,我跟玉哥哥商量下,我们早点回去,顺便带上你。”鱼年说。

“那太好了。”

回去后鱼年就跟沈玉说了,沈玉也没想到还有这一茬,他问鱼年:“那你知道沈绥喜欢的是谁吗?”

“听说是小柿子。”鱼年有些苦恼:“但是我的师兄们一个都不主动,现在看来,还是阿青更勇敢一些。”

“这种事我们也插不上手,还是算了,就听你的,带沈意提前离开吧,如果是他的愿望的话。”感情的事帮不上忙,这种小事却是举手之劳。

“这次就把小福也带回去吧,福园开园之后,它就要在那里常驻了。”鱼年说。

“也好。”

“没想到会这样。”鱼年倚着沈玉躺在床上。

“别多想了,有时候多点波折才会更懂得珍惜,人都是这样的,太过轻松得到的反而不会放在心上。”

“难道哥哥觉得阿意和凌云有戏?”鱼年坐直后转身问沈玉。

“嗯。”

“因为他们睡过的缘故?”

“嗯。”

“也是,作为过来人,单纯的暗恋还是不够的,沈意这一击对凌云来说说不定是一记重拳,玉哥哥,你到时候去探探凌云的口风。”鱼年想了想说。

“嗯。”

“而且这样看来,凌云也不完全是直的。”

“他早就不是了。”

“如果我的师兄们都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就好了。”鱼年又重新歪回去靠在沈玉身上说。

“姻缘天注定,你就别瞎操心了。”沈玉捏了捏鱼年的鼻子说。

“好吧,我还是操心我自己的。”鱼年一个翻身跨坐在沈玉的身上,将自己上半身都贴了过去。

沈玉搂着他,他们之间想做什么的时候早就不用说出口,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能让对方心领神会,更何况鱼年此刻的表现明显得很。

沈玉从来都随鱼年,这一夜,两人缠绵了半宿。

【作者有话说】

作者是自学中医的,所以文里关于中医的观点全都是作者自己的,写《应见花开》那会儿其实还没学,但已经有想学的念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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