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说是这种牺牲啊!
池焕苏双目呆滞地望向屋顶。
似乎是察觉到了池焕苏的“归顺”之心,屋顶上的傀儡都更明目张胆了些。
此刻,池焕苏同师兄江卿濡躺在一个被窝,上面同两双黑黝黝的傀儡眼睛对视。
秦昱烦闷地将床褥塞进了角落,枕头压在眼睛上不肯搭理池焕苏求救的眼神。
“江公是怕冷吗?怎么手脚不甚暖和,在下可以替你暖暖。”身旁的人笑眯眯地贴在池焕苏耳边说。
感受到耳边吹来的热气,池焕苏瑟缩了下,他终于忍不住,伸手结印准备造出一个幻境来。
却没想,刚抬起手,便被压了下来。
身边人发出一声轻笑,“怎么了?是我挤着你了?摸了我的手,是要对我负责的,江公可莫要做那负心汉。不然你去哪里,我可都是要跟上去的。”
狼尾被池焕苏压在了身下,然而因为师兄的动作,狼尾今日格外有精力,躲在被窝里钻来钻去,惹得被窝上上下下,没个消停的时候。
上方,傀儡“如实”将其禀告管事:都在被里,起起伏伏。
最里间的管事狠狠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又见到傀儡传来的消息,忍不住觉得眼睛疼。
但这傀儡还是没撤。
池焕苏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师弟了,只能给秦昱悄悄加了个结界,加完之后,再看看窝在他身旁笑得狡黠的师兄,心中不由生出一种怪异感。
像什么呢?
“江公在与我私会吗?”
池焕苏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在听到的瞬间,他瞪大眼睛转过头。
被师兄压住了脸,转不回去,却感受到师兄的呼吸渐渐靠近。
池焕苏惊慌地想要后退,然而腰间却附上一双手,阻拦了他的动作。这几日温度正好,夜间无需穿厚衣服,江卿濡靠过去的时候,也将身上的体温一同传递过去。
被子里变得灼热起来。
池焕苏忍不住面红,手背附上一双光滑细腻的手,贴在他手上的时候,他忍不住抬起头,望见眼前人带着热度的眼神,那双眼睛深深看过来,表情因为执着而显得不似之前充满了笑意,却更让人能够感受到认真。
被触碰的地方好似在发痒,像是有蚂蚁爬过一样,令人忍不住蜷缩起来。
搭在腰间的胳膊压住了狼尾一角,狼尾立即高兴地凑上去蹭蹭。酥酥麻麻的感觉从狼尾传递到身体内部,令他身腿脚都跟着发软。池焕苏的唇紧抿着,这一切都更让他觉得羞耻。
他担心着师兄会不会调侃他的反应,向后缩起来,试图让身体远离师兄。
然而师兄一言不发,没有在意这些,只是轻轻地将头贴过去,靠在他的脸庞,近得池焕苏怀疑自己触碰到了师兄滚烫的唇。
“放松,师弟。”耳边轻声提醒。
池焕苏这才发现,他不自觉地身体僵直。
就连这些都被师兄全部发现了,池焕苏脸上的热度如同火烧。被子里的温度升高,他想着一定是热的。
可心里这么想,视线却完全不敢看身旁的人。
师兄是故意的。
池焕苏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只是即便知道这个道理,让他现在同师兄去理论,他却也做不到。
只能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好在身旁的人也没有在这里更进一步的想法,见他闭上眼睛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在为池焕苏的妥协感到愉悦。
耳朵发烫,池焕苏眼前一片漆黑,看不见便全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只余下脸和耳朵烧得来让他不及思考其他事情。
房梁上的傀儡看了一夜,池焕苏和江卿濡都没有心思管他。
甚至于,里间的管事都不愿意再打听两人在做什么了。
第二日,池焕苏醒来的时候感受到身旁的视线,手下意识敏捷击出去,却不料被握住。
惊讶地睁开眼,便同自家师兄对视。
师兄顶着一张陌生的脸,眸中带着笑意,对他说:“好痛,我这是被讨厌了吗?”
池焕苏沉默了下,忍不住开口说:“我还没有打到你。”
“我知道。”对面的人笑着看他回应道,“但是你好冷淡。唉。”
池焕苏盯着江卿濡看了一会儿,安静地背过身去换衣服,没有接下师兄的话。
按照他对师兄的了解,若是这个时候解释或是拒绝,师兄一定会纠缠不休,并闹着要个说法。
没得到自家师弟回应的江卿濡果然不再表演了。
然而下一刻,池焕苏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师弟叛逃了之后对师兄好冷淡,也是,之前在宗门里就对师兄很冷淡了。”
震惊地回头望着师兄。池焕苏还未曾经历过这般污蔑,他何时不是以师兄为重了?!
然而扭头望见师兄失落垂下去的眼神,即便知晓这里面有假装的成分,池焕苏也还是不自禁地开始反省自己。
师兄能有什么错呢?
都怪他,他的狼尾,是他先欺负师兄在先的。当初还对师兄说了那般话,师兄连夜回去宗门,定然伤心极了。
越想池焕苏心中愧疚更甚,终于,他抬头看看傀儡,白日,傀儡终于离开了屋顶。
然而警惕如池焕苏,依旧没作出什么大动作,只是走过师兄身旁,伸手在袖子下轻轻碰了碰师兄的手背。
做完这一切,他静悄悄地走出屋子了。
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的时候,院子里的人纷纷扭头看他。池焕苏不解众人为何这边。
但一想,这里消息灵通,莫非是来了新人并住进了他所在的屋子的消息传了出去,大家好奇新人?
直到——
个头不高的身影默默地站在了他身边,众人的视线也跟着一同低了下去。
池焕苏顺着大家的视线看,同矮了他不少的秦昱沉默对视。
小师弟的眼神里充满了对于重色轻友的谴责。
池焕苏顿了下,默默地又扭回了头。
是这样的,我们不是亲父子,你能懂的吧,师弟?
所以给予一些空间让师弟自己长大,也是师兄帮助师弟成长的一种方式。
池焕苏身后的狼尾缓缓溜进了两腿间的腿缝,心虚地紧贴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