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剥下艾伦斯身上的运动服,隔着一层短袖挠他的痒痒肉。
艾伦斯被他捉弄地又叫又躲,眼泪都笑出来了,旅馆的铁架窗被他们两个闹腾地咯吱咯吱乱响,
“别……哈你住手,隔壁会听见的!……”艾伦斯为了不让戴维继续挠他痒痒,干脆把邻居都搬出来了。
戴维果然停了手,撑在艾伦斯上面,默不作声仔细聆听了半晌:“隔壁没人。”
戴维低头在艾伦斯嘴唇上啄了一口,捧着他的脸:“艾伦斯,你知道吗,在我们那,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艾伦斯伸开双臂勾住戴维的脖子:“什么是洞房花烛夜?”
戴维略一思忖:“就是……一个终生难忘的夜晚。”
艾伦斯轻轻挑了挑眉:“是吗?那我可要开始期待了。”
戴维笑着从自己的脖颈上把艾伦斯的手拿开,翻身下床,将自己带回来的两个购物袋交给了艾伦斯。
艾伦斯坐起身看着那两个纸袋:“这不是送给克莱尔的礼物吗,为什么要拿给我?”
戴维小小惊讶了一把:“送给克莱尔?为什么要送给克莱尔,你现在可以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了,看完以后,你再决定要不要送给克莱尔。”
不是给克莱尔的,艾伦斯心头那丝浅淡的郁结被扫空,他眉目舒展开,伸手拿过袋子开始正大光明地拆礼物。
首先就是从珠宝店中带出来的那个,艾伦斯从购物袋中掏出来一个靛蓝色的礼盒,扯开包扎的丝带打开来,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苏托尔式项链。
几百颗高品质的圆润小米珠穿就的流苏项链,最下面是一颗坠子,墨蓝色带绚烂华彩的顶级黑欧泊,令艾伦斯无名指婚戒上的牛奶欧泊瞬间黯然失色。
戴维记得他上一次送给艾伦斯一颗蓝宝,艾伦斯立刻就对他生出了好感,因此知道,送昂贵的珠宝给他是绝对不会出错的。这种海边小镇没有什么贵重的宝石,但是珍珠和欧泊石的品质非常好,所以选一个最漂亮的送给艾伦斯,他一定会高兴。
戴维的猜想是正确的,艾伦斯果然爱不释手。
艾伦斯把项链托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欣赏,戴维在一旁观察艾伦斯:“可以戴上试试。”
艾伦斯摇摇头:“好项链得搭配衣服才出彩,没带衣服出来,先不试。”
戴维拿起另一只购物袋丢过去:“谁说没衣服的,你打开这个看看。”
另一个是衣服?艾伦斯拿过袋子开始拆,戴维这种身份,在路边不知名的小店中买衣服,倒是真稀奇。戴维从来不穿奢侈名牌,他的身份不允许,统一量产的衣物绝对不可能比私人订制的穿着舒适合身,都是请那些比较有名气的裁缝上门,量身画图纸设计裁剪。
艾伦斯倒没那么多讲究,有什么穿什么,所以之前经常被原主吐槽审美品位低下。
艾伦斯本以为能拆出来一件小礼服,结果拆完了拿出来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件极其轻透的蓝调白衬衫,拿在手中几乎都没有重量,薄如蝉翼。
艾伦斯把手里的衬衫抖开,发现这件衣服不仅薄,后背上还偷工减料少块布,如果穿在身上,大半个后背都会露在外面。
衬衫根本就没有领子,前面的领口也开的很低,胸前点缀着羽毛和细小闪亮的珠子——这绝对不可能是能穿着出门的衣服,太夸张了!
“这个不能穿,穿这个,跟光着有什么区别?”艾伦斯抗议。
戴维用肩膀撞了撞他:“又没让你穿出去,你就在这里,穿给我看。”
艾伦斯不太愿意,就不说话,戴维缠磨着哄他:“穿嘛,你穿上绝对好看,我就是专门给你买的,穿嘛穿嘛……你刚才不是还说很期待吗,你现在不能反悔……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不要让我失望嘛,我最爱你了……”
戴维那句“我最爱你了”的娇,正好撒到了艾伦斯的心坎里,他们两个也不是没有坦诚相见过,现在过分扭扭捏捏就没什么意思了。而且今晚确实不太一样,尝试一下新花样,也未尝不可,艾伦斯内心挣扎了片刻,最后耳尖红红地点头答应了。
戴维兴奋起来,几乎要上手帮忙:“快换快换。”
艾伦斯拍开戴维的手,背过身去,脱掉了身上的运动短袖和运动裤,非常利落地将那件衬衫套在了身上。
他用手挡在胸口转过身来,戴维歪着脑袋端详了一会,像端详一个被自己装扮的娃娃,末了拿起旁边的项链帮忙戴上。
苏托尔式项链最大的特点就是长长的流苏设计,戴维将项链的吊坠放置在艾伦斯的胸口,捋平珍珠链,从他的脖颈后面放下去。接着,戴维把艾伦斯整个人翻了过去。
果然,同他想象中的一样。
细长润白的珍珠流苏在艾伦斯光.裸的后背上优美地垂落,轻轻触碰过蝴蝶骨,震颤在一根笔直的脊柱挺直腰身时出现的那湾沟壑间。
艾伦斯只穿着一件衬衫跪坐在床上,他微微侧过头观察戴维,耳尖完全红了。
年轻又美妙的躯壳,包裹着鲜活流淌的欲.望。
戴维的手指如他本人一般痴.迷于这具美丽的身体,轻轻勾住那根细细的珍珠链,然后又放开,看它颤抖摇晃。
指尖贴着沟壑一路向上,摩挲过艾伦斯颈间跃动的脉搏,最后停留在喉管处的腺体那片区域。
戴维的手法就好像是在抚摸一只大猫咪,而艾伦斯的表现也和粘人又乖巧的猫没有什么区别,戴维自后抚摸他纤细的脖子,他便主动靠过去,用自己的脸去蹭戴维温热的手掌。
艾伦斯把自己翻了过来,衬衫上点缀的羽毛,就像春天里的雾气,朦胧地罩着一片韶光。
雪白的大地上绽开两朵嫣红的花苞,也因为这雾气,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戴维将自己投入进这片雾气之中,压倒了一片明媚春.光。
雾气被搅散开又聚拢成一团,纠结着空气中蔓延弥散的信息素,喷薄翻涌,肆意盎然。
就在甲壳虫与蝴蝶纠缠到忘.我情.动的时候,他们的房间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
“咚咚咚!”这三声闷响一下子就将二人的理智拉回到了清醒线之上,戴维动作一顿,身子没动,屏息凝神地倾听,接着门外便又响起了三下敲门声。
“谁?”被扰了兴致的戴维沉声问了一句,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旅馆客房服务。”
“不需要。”戴维回绝,说完就低头准备继续,结果门外不依不饶,“先生,请将门打开一下。”
戴维有些恼火,从床上下来,敞着怀站在房间中:“我说了,不需要,请马上离开。”
戴维拒绝了两次,本以为门外莫名其妙的人会作罢离开,结果,只听见“嘭”地一声,旅馆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
两名身穿警服的警察持.枪闯进了房间:“警察!不许动,放下武器!”
戴维衣服扣子都还没来得及扣,就被一名警员一个擒拿手摁在了地上,掏出手铐给拷上了。
艾伦斯看着门外忽然闯进来警察,吓了一跳,立刻用被子把自己裹住,无比震惊地蜷缩在床角:“出什么事了?”
警员中的一个走上前来,拿起掉落在旁边的衣服递给艾伦斯:“这位先生,您不要害怕,您现在已经得救了,请您穿好衣服,现在随我们走一趟。”
“什么,什么得救了?”艾伦斯感觉莫名其妙,他扭脸看了一眼被拷上的戴维,戴维被警员押着从地上站起来,稍微扭动了一下身体,想把衣服扣子扣好,结果立刻就被警告,“老实点!不许动!”
“我……我犯什么事了?”戴维极其震惊地质问身后的警员,警员回答,“我们接到报警,说在这个旅馆这个房间内,有一名雄虫正在对一名雌虫实施侵害。”
戴维听见警察这样回答立刻就急了:“我侵害个P,我们是合法的,合法的!我们领证都两年了!今天又在教堂里结过一次,他是我老婆,我是他男人!”
警察听到戴维这样说之后都愣住了,艾伦斯快速地在被子里把衣服穿好:“我们确实是合法配偶,你们抓错人了。”
两名警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劳请你们二位和我们走一趟,有什么误会,可以去局里说清楚。”
就这样,戴维与艾伦斯,在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度过了一个毕生难忘的夜晚,他们被一起带去了警察局。
来到警察局之后,他们两个不遗余力地拿出各种证明配偶关系的证件和信物,努力地向警察说明,他们确实是合法的。
警察在反复确认证件的真伪后,确定这次报警是一场乌龙,甚至是恶作剧之后,就对戴维道了歉,将他们从警局放了出来。
折腾了这一遭,当戴维与艾伦斯走出警察局大门的时候,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戴维站在警察局门口,第一次失去风度想破口大骂,但又不知道该骂谁,一股气郁结在胸口,无处宣泄。
戴维愤恨地跺跺脚,一扭头就看见不远处的墙角鬼鬼祟祟藏着个人,戴维一时间怒从心头起,两步冲过去,一把将那个人揪了出来。
跟在戴维身后的艾伦斯看清被戴维从墙角薅出来的人之后,脸色一变,居然又是那个流浪画手。
阴魂不散!
那个画手被戴维揪住领子,还一脸诧异地问了一句:“警察为什么把你放出来了?”
戴维眉毛一拧:“你报的警?”
画手答非所问:“你怎么能被放出来呢?”
“去你大爷的!”戴维迎面一拳,就抡在了画手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