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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番外一

误标记疯美长公主后 水月清风 3779 2024-11-27 11:03:21

意识再次醒来, 长公主立于血海之中,难闻的血腥刺激鼻腔让人作呕。

“咔哒咔哒。”

长公主听过这种声音,并排挂在一起的骨头被风吹过, 互相敲响就是这种声音, 声音从脚下传来。

循声下望,血海中有无数人的脸,或者说是披着人脸的颅骨, 四肢的骨头消失不见只剩脊柱, 像鱼儿一样游动, 互相碰撞。

他们冲着血海上的长公主咆哮着, 脸色狰狞却不敢靠近。

有胆大的先冲了上来, 张开嘴想要扑咬长公主。

长公主并未行动, 待他要跃出水面一把抓住他的颅顶将其拎在手中。

“咔哒咔哒!”

颅骨的面皮上染上惊恐, 脊柱不断挣扎甩动,上下颌不断开合, 试图攻击长公主使其放手。

长公主面前人熟悉的脸,突然轻笑一声:“好久不见, 父皇。”

那颅骨挣扎得更加激烈, 血海突然掀起波浪直直朝长公主扑了过来,天光被遮蔽,血浪中游动着许多仇人的脸。

长公主站在巨浪前,她毫不犹豫将手中颅骨化作齑粉,随后往那巨浪处轻瞥一眼。

剩下的齑粉从她掌中缓缓落下, 巨浪中的怪物纷纷尖啸。

“活着都不能杀死我,何论此时。”

如霜似雪的面庞染上疯狂, 那是在凌悦面前少有过的表情,她拔剑指向那血浪中的怪物:“来吧。”

她嚣张的样子激怒了那些怪物, 操控着血浪扑向长公主。

长公主一个跃身竟跳得比那浪还高,她踩着浪尖处的骷髅,骷髅骨上裂缝不断扩大,最后变成细碎的小块沉入血海底部。

不待反应,长公主持剑下刺,长剑由上而下将另一颅骨捅穿,收剑上提将串在剑上的颅骨狠狠敲向另一颅骨。

转瞬间就是三堆齑粉,可这还不够,她抬腿踢断想要靠近的怪物。

血浪很快落于海面,长公主随之落下,血海中怪物围着她转圈,却再不敢轻易行动,只敢嘶哑又怨毒地叫上几声。

长公主擦去剑上沾染的骨粉,寒剑印着她含笑的脸,她屈指轻弹剑身,寒剑铮鸣,似乎也在兴奋。

突然场景再一变换,不再是血海与骷髅,脚下再无那样的晃动感,变成了坚实的大地。

蝴蝶从她眼前飞过,她闻见了花香,转头看去,一个小小的身影翻过墙头看着她。

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还搞不懂状况,但望向长公主时那双眼睛亮了,“姐姐好漂亮。”

黑暗中,长公主的剑上染了血,她知道这又是以她的记忆生成的幻象。

记忆中这次她是来处理叛徒,刚好解决完凌悦就来了。

即便知道这是假象,长公主还是将手中染血的长剑藏在背后,又一脚将边上的尸体给踹进屋内。

尸体似乎碰到了什么,屋内发出哗啦一阵响。

小凌悦好奇地看向屋内,可惜一室黑暗什么也瞧不见。

长公主莫名来了一阵紧张,凌悦还没开口问她就回答:“是老鼠。”

小凌悦并未发现眼前人的异常,也没想过夜黑风高时在自己家里还戴面纱的能是什么好人。

她挠头,似乎很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翻墙的,门前有狗。”

说完又抬起一双期盼的眼睛:“姐姐知道凌复将军的府邸怎么走吗?”

小凌悦还没有长大时候那般痛苦,虽然有些瘦,但脸上带着笑容,说话时糯糯的,像只圆嘟嘟的小雀儿。

长公主忍不住软了声音,又忍不住想要上手捏,但这样好像会吓到凌悦。

明明眼前这人是假的,但是长公主却不自觉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

可手却比脑子诚实,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上手了。

捏。

唔,软乎乎。

回过神时发现凌悦并未害怕,只是怔怔看着她的脸,她今夜带了面纱,只看得到上半张脸。

“姐姐好漂亮。”

这是今夜第二次夸赞,长公主从未在意过自己的容貌,但现在她头一次为自己的容貌心喜。

她忍不住想,前世要是她直接□□,是不是有机会能成?

可长公主太过了解凌悦,对方先遇上了陆薇莹,便不会轻易改变心思。

想着轻叹一声,她摘下自己的面纱,让凌悦看见了自己的真容,如愿看到凌悦的双眼变成小星星。

小丫头似乎忘了回家的事情,她红着脸声音嗫嚅:“姐姐能留个名字给我吗?”

“为什么?”

凌悦鼓起勇气,“长大了想娶姐姐做新娘子。”

长公主眼底染了笑意,“我叫陆姀。”

陆是皇姓,但此时陆姀还不是那个权倾朝野的长公主,所以陆姀这个名字对大部分人来说很是陌生。

凌悦觉察出了一些不对,似乎有些退缩,“姐姐是皇室吗?”

这时的凌悦才有了长大时的一些样子,长公主摸摸对方发顶,眼神温柔:“嗯,我是个不受宠的公主。”

听到不受宠三个字,凌悦抬头看了一眼长公主,她伸出小手拉拉长公主垂落的衣袖,软声安慰:“没事,我也不受宠,但我有娘亲爱我。”

长公主沉默一瞬,“我没有。”

小凌悦囧了,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又慢慢松开,“对不起。”

长公主拍拍凌悦的小脑袋,“没事。”

可那小脑袋突然一抬,似乎找到了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法,“那我来爱你吧。”

长公主一顿,看着兴奋的小凌悦,她突然生出一股冲动,似乎留在这里也不错。

可这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幻象,自己若是沉醉于此就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

她笑了笑,又将人抱了起来,“好啊,但是天色太晚,你该回家了。”

凌悦似乎这时才想起这件事,她一敲脑袋,又有些急切地问路:“那公主姐姐知道凌将军的府邸在哪吗?”

小凌悦脸上挂了泪痕,长公主抬手擦去她的泪水,然后指了一个方向:“从那里走,一直走便能回家。”

凌悦不安的心姑且落了下来,在长公主将她放下的时候她又麻溜地翻过墙,又想起什么又爬上去挂在墙上。

长公主见她又突然出现,赶紧将捡起的长剑一丢。

“当啷!”

暗夜中的响声十分引人注意,长公主看着凌悦正想解释,就听对方声音:“这里老鼠好多啊。”

长公主淡定接话:“是啊。”

小凌悦挂在墙头,月光照在她身上,能看见她天真的笑容,“公主姐姐,我叫凌悦,喜悦的悦,你一定要记得我!”

凌悦在向她招手,长公主站在原地,轻月遮月,月色暗淡看不见她的表情,只余声音随风而至:“会的,绝不会忘记。”

凌悦似乎很满意这个反应,她从墙上跳下消失在这里。

寂静夜色里,血液腥气被馥郁的花香掩埋。

长公主捡起那把染血的长剑,看着剑中的自己。

“呵呵。”

剑中人也和她一起笑,长公主突然停下,可那剑中的自己还在继续笑着。

它怔愣,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被发现。

“出来吧,还是说要我请你出来?”@无限好文,尽在晋t江文学城

即便面对如此诡异的一幕,长公主仍旧冷静,甚至还在威胁长剑中的自己。

赝品看着长公主,她从剑中伸手然后从长剑中慢慢爬了出来,然后站在剑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

长公主抬眼看她,因为凌悦不在所以笑得越发狰狞,“你在找死。”

很轻的一句话,其中却裹着强烈的杀意。

天幕慢慢变红,风吹散云,月光变得惨白,月亮边缘逐渐渗出血来,滴答滴答不断下落。

异变生的下一瞬,长公主抽剑将眼前的自己拦腰斩断。

可还没等尸体落地,身体在空中又和了起来。

往后轻盈一退,赝品也露出了同样狰狞的笑:“留在这里不好吗?”

它手中也出现一把长剑。

一模一样的长剑和一模一样的脸,两把长剑互相抵在脖间。

长公主却没有惧意,她嗤笑道:“我见过你。”

她想起来,在刚重生过来的时候她就碰见了这个梦魇,或许是她本就疯狂,所以才会在一开始就遇见它。

赝品的眼神逃避一瞬,随即是更深的疯狂,它本就是因长公主而生,自然各方面都相似。

“留在这里不好吗?这里什么都有,我会为你编造一个最完美的幻境。”

长公主手下用力,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笑,“花言巧语,手下败将,上次让你藏起来了,现在准备好受死了吗?”

长剑入肉,不过没有血,眼前的东西本来就不是人。

它像听不见似的,继续道:“我知道你的,你比我更像怪物,为什么还要装成人的样子?”

“多可笑,你竟然会装出那种幼稚的样子。”

它毫不在意脖侧的剑,一步步靠近附在长公主耳边:“嘘!我听到了你内心的喧嚣。”

长公主冷笑一声:“哦~”

下一秒赝品的头就被斩断咕噜噜在地上滚了几圈,但是它还在说话。

“呵呵!”

“遵从自己的内心不好吗?其实你嫉妒得发狂,你希望凌悦身边只有你一人,你希望她只为你而笑。”

“你还想将她困住,将她藏起来,让她只能待在你的身边。”

“你和前世不一样,你早就疯了,什么天下你根本不在乎,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

和自己一样的嗓音不断在耳边说些蛊惑之语,可长公主明白这些并不是蛊惑,而是她深藏的内心。

她在嫉妒,是的,她在嫉妒。

嫉妒真是一种可怕的情绪……

长公主将长剑丢弃,上前两步捡起了那颗喋喋不休的头颅,双目相对,都是疯狂。

“你说得对,我是在嫉妒,但你虽是我却又不完全懂我。”

赝品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狞笑着故作镇定:“哦?我所说不就是你所想吗?”

长公主笑笑,“是我所想。”

“但还有一点”,稍做停顿后长公主的表情又变得温柔,“我不会允许任何伤害她。”

“包括,我自己。”

自己那两个字长公主咬得很重。

明明表情那么柔和,可眼中却翻滚各种偏执的情绪,一时间分不清是爱是恨。

血月还在落泪,月下人轻语。

“所以现在,你可以上路了。”

一切都随着大火结束。

长公主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废墟中,身上绑缚的绳子已经不见,到处都是刀痕,看来是她发狂把柴房给弄成这样。

心中一惊,长公主将手中的砍柴刀丢下,一路跑向凌悦所在的房间。

对方亦被魇住,抽了剑胡乱挥动,将房间搅乱。

安怡郡主在旁竭力控制,看上去撑不了太久。

长公主走过去,叫了一声:“傻丫头。”

失去理智的凌悦突然停了下来,安怡趁机将人控制。

接下来的日子都很安静,凌悦再未暴起,长公主待在她身旁一遍又一遍念叨着“傻丫头”。

梦魇也好,幻象也罢,都没有此刻来得可怕。

日子一天天往前,长公主害怕那双眼睛再也睁不开。

好在,她睁开了眼睛。

所以她们才能像现在这样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与白云。

两人完婚不久就商议出去玩,可商量了许久也没决定去哪。

闲得无聊躺在这里聊天,凌悦又说起那个梦魇:“幻觉里的我,是自愿赴死的。”

长公主浅笑,“应是她与你一样温柔。”

凌悦抓着一片草叶,又转头看向长公主:“殿下呢?”

长公主垂眸掩去眼底的血色,“那自然也是温柔,我比你还早些挣脱,它一开始就去死了。”

凌悦觉得这不是真话,但真真假假也无所谓,因为她相信长公主不会害她。

将手中的草叶丢掉,闻着空中清新的气息,凌悦长叹一声:“听闻我们在此定居,鹏州边上再无匪祸。”

“他们敢生事,便可以试试。”

其实都不用长公主亲自动手,但不过陪着凌悦玩,凌悦开心就好。

突然想起前世与今生,这一路走过来太不容易。

长公主突然感慨,“悦儿,慢慢恢复记忆的时候我就在心底发誓。”

凌悦坐起来看着躺在一片绿意中的长公主,“什么?”

白色的小花点缀在长公主身旁,随着微风轻轻摇曳,飞鸟在蓝天下飞过。

可长公主的眼中只有凌悦,她伸出手拉住凌悦的手,嗓音平和,“若你是飞鸟我就做一棵树,你累了就停在我身上,要是够不到天空我就再长高些,高到你能够到天空为止。”

“若你是花朵,我就做你的养料,开得艳丽或者清新都好,只要能够盛开我做什么都好。”

凌悦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一说。

她沉默了许久,久到长公主以为她不喜欢,然后凌悦笑了起来。

阳光明媚的午后,少女的笑容盖过了天光。

她说:“可我不愿你是树和养料,你是我的天空和阳光。”

“天空是飞鸟的心之所向,花朵会向着阳光而生。”

“意思是,殿下,我爱你。”

巨大的喜悦在心头奔涌,从前能言善辩的长公主说不出话。

她将灵魂献祭,压抑疯狂,只愿此世傻丫头幸福长安自由。

但这一世,对方终于回眸,于是所有的伤痛都有了结果,奢求不再是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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