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一大早, 傅周顾和周迟陪着杨华莹吃了早饭,杨华莹离开去忙离婚的事,傅周顾和周迟就回了家。
家里空荡荡的, 张春燕不在, 周俊男也不在, 估计周俊男把张春燕哄走了, 这会儿只有保姆一个人在家。
保姆在沙发翘着二郎腿,正在边看电视边喝燕窝汤,周迟二话没说就把她解雇了。
那保姆原本还不想走, 见周迟铁了心了, 就非要结清工资,不给钱不走, 周迟让保姆找周俊男要去。
保姆居然还好意思腆着脸说她是杨华莹雇来的, 不找周俊男要, 就找周迟要。
周迟都要气笑了,转身去厨房拿了把刀出来,故意吓唬那保姆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春燕应该跟你说过不少吧?你想不想也试试?”
保姆吓得腿都软了, 赶紧往门口跑, 傅周顾过去拦住了她, 让她带着行李走, 以后不准再来。
保姆知道周俊男的公司,反正也就一个月的工资, 她就不信周俊男不给她。真不给她就闹,周俊男特爱面子, 连保姆都看出来了,她要是去了, 说不定还能多要点。
这么想着,保姆就赶紧收拾了东西直奔周俊男的公司去堵人。
保姆走了,周迟看着保姆丢在桌上的碗,脸色不太好,显然还在生保姆的气。
傅周顾走过来,两只手都伸到周迟的头顶,毫不客气的揉了好几把,把周迟的长发揉得乱七八糟。
周迟无语的白了她一眼,赶紧扒拉扒拉自己的头发,整理好道:“你干嘛?”
傅周顾笑道:“就那种吃里扒外的保姆,你跟她生什么气?根本不值得好不好?”
周迟道:“我知道,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明明是我妈把她请来的,也是我妈给她开的工资,她倒好,胳膊肘直接往外拐。”
这保姆确实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分不清大小王就算了,还是非不分,明知道张春燕是小三,昨晚一直护着张春燕,民警找她做笔录的时候,她也是向着张春燕说话。
傅周顾看着气呼呼的周迟,心里其实还是高兴的,有气就表现出来,比憋在心里可强多了。
傅周顾就故意逗周迟道:“你不早说,你要早说你想打她,刚才我就帮你按住她了,打她一顿也不耽误给周俊男添堵,说不定还闹得更欢。”
周迟瞥了一眼傅周顾,没好气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怎么还带无差别攻击的?
傅周顾冤枉死了:“我又怎么了?”
周迟冷哼道:“你还知道用‘又’,看来你对自己的定位还挺清晰,你也知道自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傅周顾哭笑不得道:“你就别给我绕弯了,我到底哪得罪你了,你直说行吗?”
周迟坐到沙发,自下而上望着傅周顾,漂亮的脸冷冰冰的,说道:“这可是你让我直说的。”
傅周顾道:“……”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周迟道:“你就说你是不是特别能装?明明我每次吻你的时候,你都心跳的那么快,明明是喜欢的,偏还要说不喜欢,虚伪!”
这不是昨天晚上的话题吗?都隔夜的话题了,你都不嫌馊的吗周迟?
傅周顾直觉这个话题不能深谈,下意识拔腿就想走,嘴里还给自己找借口:“我去楼上看看张春燕给造成什么样了。”
周迟道:“你别给我转移话题,给我回来。”
周迟伸手拽住了傅周顾,拽得傅周顾脚下不稳,直接趴在了周迟身上,把周迟压得躺在了沙发。
傅周顾头皮都要炸了,她以前也不是没有抱过周迟,怎么姿势一旦从竖着变成横着,感觉就那么不对味呢?
傅周顾挣扎着想起来,周迟却搂住了她的腰,两人的距离非常近,彼此的呼吸纠缠着,家里没有人,只有她们两个,安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怦怦,怦怦。
傅周顾注视着周迟,周迟的眼睛真美,让她想起了三月桃花雪,盛放在大雪中的桃花灼灼其华,又平添了白雪的纯洁,那又纯又欲的感觉让人迷乱,连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雪桃花的香味。
这雪桃花的味道有些熟悉,那晚周迟分化的时候,傅周顾隐约就闻到过,该不会是周迟的信息素的味道吧?
不过她还没有分化,血液里alpha的含量又那么低,应该闻不到才对。
周迟微微抬头,朝傅周顾靠了过来。
这是要……吻她?
被周迟吻过不知多少次的傅周顾,已经丧失了躲开的意志,她甚至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等了片刻,预想中的吻并没有落下,耳边传来周迟的调侃
声:“你闭着眼睛等什么呢?”
傅周顾睁开了眼睛,尴尬得耳朵都快烧起来了,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周迟道:“你突然拉我,我吓了一跳,下意识闭眼而已。”
周迟没忍住弯了嘴角,笑道:“还理科生呢,你听听你这说的符合逻辑吗?”
傅周顾道:“怎么不符合逻辑了?受了惊吓,闭眼逃避现实不是很正常吗?”
周迟道:“原来你是在逃避现实啊?逃避什么现实?是被我拽过来的现实?还是被我搂着起不来的现实?还是别的什么现实?”
这问题就是个坑,被牵着鼻子走的话,早晚要掉坑里,傅周顾拒绝掉坑。她见周迟露出了一点笑模样,放心了,两手撑着沙发坐了起来。
周迟没有再继续搂着她,也跟着坐了起来道:“昨天晚上我跟我妈说的那些话,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傅周顾道:“说好了等我到1月1号的。”
周迟不满地皱了皱鼻子:“说你装你还不承认,我看到1月1号的时候,你能给我编出个什么苦衷。”
傅周顾瞟了一眼周迟红彤彤的后颈,她其实早就发现每次周迟调戏她的时候,后颈都是红的,有时候这分红还会蔓延到耳根,甚至脸颊。
周迟这明明很害羞,却还非要撩她的作为,才是让傅周顾每次都把持不住的真正原因。
傅周顾看着周迟还顶着那红彤彤的后颈说着狠话,突然两手捂住了脸,弯下腰,几乎趴在自己的膝盖上,指缝里露出细碎的笑声。
周迟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你干嘛!又抽什么风?”
周迟不明白,明明自己这么严肃,还凶巴巴的,傅周顾是从哪儿发掘出奇奇怪怪的笑点的?
傅周顾捂着发烫的脸道:“没什么,就是觉得……”
周迟道:“觉得什么?”
觉得你可爱的要死,怎么能那么可爱?求给留条活路!
傅周顾道:“觉得你跟杨阿姨好像,不愧是杨阿姨的女儿。”
周迟觉得傅周顾在搪塞自己,但是没有直接的证据,眯了眯桃花眼道:“你什么意思?”
傅周顾埋在手掌的头抬了起来,看了一眼周迟绯色还没褪去的后脖子,又捂住了脸。
没办法,周迟真的太可爱了,她忍不住联想到之前周迟把她按在树干上亲,乍一看狂霸酷拽炫,仔细一看,芙蓉桃花面,脸比她还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周迟的脸皮子薄。这里不单单指容易害羞,也是实际意义上的脸皮薄,脸皮薄血色就容易透出,一旦过于激动或者过于害羞就会显出红色,根本藏不住。
周迟注意到了傅周顾刚才那一眼,眼珠微动了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神色立刻就变得有些不自然,把垂到前面的长发向后撩了两下,挡了挡后脖子。
周迟佯装无事发生,站起来道:“不是要看张春燕把楼上祸祸成什么样了吗?走啊。”
之后几天,对周迟来说,几乎是度日如年,她每天都操心着离婚进度,可又不敢随便往周俊男身前靠,就怕一不小心影响了计划,让周俊男产生怀疑。
好不容易熬了一个礼拜,眼看着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了,杨华莹那边终于迎来了好消息。
“他联络了藏在我身边的所有自己,现在基本上已经相信了我故意建起来迷惑他视线的所谓分公司,前景一片大好,马上还会迎来大量融资。而他现在追的这个项目,前天刚签了约,昨晚就爆了雷,他根本没有足够的流动资金去填补这个窟窿,资金链已经断裂。他怕公司破产一无所有,刚才已经同意离婚了,要求是,他要把分公司彻底分割出去,归他所有,他在总公司的股份归我。”
其实具体的情况很复杂,杨华莹只是说的很浅显,周迟听完以后立刻就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周迟是怕夜长梦多。
杨华莹道:“本来说的是今天下午就去,但是他突然又犹豫了,他这个人是比较谨慎的,就说想年后再办。可如果拖到年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变故。但是我又不能催他,因为在他那边看来,分公司是我为周迟预留的,是我付出了很多心血的。一边是父亲留下的总公司,一边是为女儿准备的分公司,手心手背都是肉,所以我绝对不会催他,一旦催了,他绝对会怀疑。”
听到这里,周迟和傅周顾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同时冒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周迟对杨华莹道:“这件事交给我和傅周顾,我俩让他主动提出马上办离婚手续。”
杨华莹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周迟和傅周顾默契地相视一笑,周迟道:“我的老妈被逼着放弃倾尽所有心血且前途一片光明的分公司,去接她那个爆雷的夕阳产业,眼看就要便宜渣男贱女,我这个当女儿的能不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