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没有经过卡吕冬狩猎的阿塔兰忒,她的知名度是不够的。
虽然阿耳戈船航海比起卡吕冬狩猎更加著名也更加凶险,但一来,阿耳戈船整体含金量更高,她的风头被掩盖,二来,事件的发生点也过于偏远,传播需要一定的时间,甚至就算传播开来,在那么多的勇士之中,她的名字也无法得到凸显。
而卡吕冬狩猎就不同了,天时地利人和几乎完全具备,一枝独秀的她自然一举扬名。
所以,为了让阿塔迅速走红,白城只能对她重新包装宣传,虽然这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其他勇士的扬名,但以这个时代重男轻女的整体氛围,阿塔的走红最多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仍然是男性勇士们的名字更容易被人记住。
因此,当白城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勇士们都没有反对,甚至主动揽下了这个活,权当是对白城两度救命的报恩了。
而阿塔能否走红,也关系着白城的计划是否能够顺利进行。
第二天清晨,白城刚刚吃过早饭,弄了张凳子靠坐在甲板上,一边呼吸海边的新鲜空气,一边看着手里的羊皮纸……和希腊人使用的古文字不同,这张羊皮纸写的是汉字,是他昨天傍晚从一个乞丐手中获得的。
“这次梁山来的人的确不少啊,而且对我的行踪也了如指掌,天命之敌这个设定还真够麻烦的,不过他们总算聪明,没在这种时候对我出手。”喃喃自语间,白城掌心燃起一缕火焰,将这张羊皮烧得干干净净。
其实对于梁山来敌,白城并不是太担心,至少现阶段完全不用在意,不说他身边有那么多的阿耳戈船勇士,单是一个外挂般的海格力斯,梁山人要是敢来,也只有死路一条……海格力斯的实力深浅,白城到现在也没摸清,只能说不愧是传说中的希腊首席大英雄,超出一般人太多了。
既然梁山人选择暂避锋芒,白城也懒得去找麻烦,正好趁此机会,先把手头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还算安静的港口市集忽然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白城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威武富态的中年人正领着一队卫兵朝这边走来。
白城心中一笑,知道计划的第一步已经顺利完成,鱼儿已经上钩,便起身来到船头。
很快,那队人就已经来到海边,在阿耳戈船附近停下,目光看向白城,那名威武富态的中年人出声问道:“这位勇士可就是完成了航海大冒险,并获得金羊毛的齐格飞先生?”
“正是在下。”
“哈哈。”那人顿时大笑了起来,“果然一表人材,气度不凡,一看便知是人中龙凤,难怪能完成如此伟大的试炼。本人是阿卡迪亚的国王,对于你等勇士们的事迹已经听闻许久,心中敬佩得很,若是有空,齐格飞先生可否带勇士们来我宫殿一叙?”
这番话说下来,白城立刻判断出眼前之人是个虚伪自私的家伙,阿耳戈船两度停靠于阿卡迪亚港口,这位国王大人却是第一次出来迎接,其热情比起科尔基斯的国王实在差了太远。很显然,对于这位而言,没有利益的事情,他是一点都不想理会的,而有了利益,那是什么虚伪的话都说得出口。
不过想想也对,一个能将自己亲生骨肉抛弃的家伙,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
白城对于这种货色向来没什么好感,不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他的专长,而且这家伙还有利用的余地,便笑着走下船和国王攀谈起来。
两人随便谈了几句,待白城答应了国王的邀请之后,对方忽然有些欲言又止的问道:“齐格飞先生,我听说你船上有个叫阿塔兰忒的女猎人?”
“的确有,国王想见她吗?”
“实不相瞒,其实……其实她是我的女儿。”
“啊?”白城顿时瞪大了眼睛,影帝的自我修养让他表现得一无所知,“阿塔竟然是你的女儿……说起来,她的确是阿卡迪亚的人,但她从来没说过这事啊?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国王张了张嘴,难以启齿的样子。
他重男轻女,把亲生女儿丢弃在山野里,这种事情当然不好说出去,如果阿塔寂寂无名也就罢了,可现在阿塔已经成了名震希腊的女英雄,他这才来相认,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有所图谋吗?
犹豫片刻后,国王才终于说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当年我非常想要一个男孩,但因为我妻子生出的是个女孩,让我极度失落,于是我一气之下就把这个婴儿丢弃在了山林里。不过我真的只是一时冲动,事后我醒悟过来,立刻返回去寻找,但无奈那个婴儿已经不失所踪,多次无果后我只能放弃了,直到今天听到阿塔兰忒这个名字……”
“原来如此。”白城恍然大悟,笑着点头,内心真实的声音当然是:谁信你谁SB!
这国王说起谎来漏洞百出,实在没有一点洗白的余地,阿塔兰忒又不是消声匿迹,连猎人都能找到她,堂堂一个国王,如果真有寻找的打算,怎么可能拖到今天。
不过表面上,白城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喽,毕竟连虫爷那种狗逼都能被洗白,他这种小事洗一洗自然不存在任何问题……TM洗白大法,全世界没有坏人!
“国王你尽管放心,既然你已经悔过,我一定帮助你们父女相认,谁反对就砸烂谁的狗头!”白城信誓旦旦的承诺道。
“阿塔阿塔快出来,你老爸找你回家吃饭了。”随后,白城跑上船大张旗鼓的宣扬。
阿塔和国王的父女相认并没有什么波折,阿塔虽然对被抛弃一事心有芥蒂,但原本就有这样的打算或者说是期待,所以,纵使国王的洗白技术再怎么蹩脚,也是相当管用的,再加上白城在当中推波助澜,整个过程就显得非常合谐。
唯独,没有什么感动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