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沙条爱歌眼前的是一个辉煌灿烂的世界,天上、地下,甚至是空气里飘荡的,到处都是五彩缤纷、绚丽多姿的宝石,奢侈又豪华,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沙条爱歌收回视线,望向远坂凛,取笑一般的说道:“真看不出来,以你的穷酸气质竟然有这样的固有结界,不过话说回来,固有结界是将自己的心象风景具现化,亦即唯一内心面的体现,所以,你其实一直都幻想着做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吗?”
“喂,你的嘴巴也太毒了吧。”远坂凛当即眼睛一抽,“我可是一直都很客气的在跟你说话啊,你不要太得寸进尺好不好。”
“得寸进尺的明明就是你们好吧。”沙条爱歌一脸不爽的样子,“你们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既然是为那只呆毛而来,就老老实实的把圣杯碎片还给我们,顺便把那只呆毛带走就好了,说什么要Saber做丈夫……给我去死吧!”
怒喝声中,沙条爱歌抬脚往地上跺去,根源之力爆发,瞬间就开始侵蚀远坂凛的固有结界,地底下仿佛有一条大蛇在爬动,隆起的土地不断向着远坂凛涌去。
“原来你是在为这个生气啊,但那是我们英灵界的规矩,可不是由我说了算的。”远坂凛仿佛没有看到一样,但她脚边的几颗宝石却在她身前竖起一道高墙,沙条爱歌的攻击尽皆被挡了下来。
“也罢,虽然没有杀你的打算,但总之先把你打服再说吧。”看着沙条爱歌怒气汹汹的样子,远坂凛轻叹了口气,弹指间,惊雷响烁,天空中无数的宝石就像拥有了生命一样,齐齐向着沙条爱歌射去。
这些宝石看起来很美,但每一颗都拥有着至少A++级的魔力,爆炸的威力足以与一发对军宝具相当,而现在几十上百颗宝石齐射,可以说,除了冠位,没有任何一个英灵能够接下这种攻击。
甚至,就连沙条爱歌都感受到了一丝威胁,本能的加强了根源之壁的守护。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中,沙条爱歌眉头紧皱,通过放在外面的“眼睛”,她已经看到半空中又有第二批宝石聚集过来,而且空气里还不断生成新的宝石……这样下去简直没完没了了!
沙条爱歌不知道对方故意想和自己打持久战,以此来拖死自己,或者只有这样的打法,但一个连接着根源,一个是冠位魔术师英灵,一般来讲,根本不会出现魔力不足的情况,就连她自己都无法确定最后到底是谁拖死谁。
但她不会耗下去,也不愿意耗下去。
强顶着宝石的轰炸,沙条爱歌伸出双手,根源之力探入固有结界,直接在身前的空间撕开一道口子,然后一步跨了进去。
等沙条爱歌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远坂凛的身后,连空间都可以撕裂的五指狠狠抓向后者的脑袋。
然而,远坂凛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一个侧步绕过,面向沙条爱歌,笑道:“早就知道你会从这里来了,以为我是魔术师就不会近战吗?不,对我而言,从来没有不适合作战的距离……”
突然,远坂凛的左脚向后跨出,仿佛扎成一个马步。
这个姿势?
沙条爱歌一愣,还没等她明白过来,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就滚滚而来。
“八极拳!”
说着是拳,其实却是掌。
只见远坂凛深吸一口气,周围的空间就像被固定了一样,而她那只看起来白白嫩嫩,几乎没什么杀伤力的手掌直接打在了沙条爱歌的胸口,速度之快根本无法做出反应。
轰!!!
刹那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就连这个固有结界都像是在晃动,巨大到无以复加的力量穿透了外层的根源之壁,直接涌入沙条爱歌的体内,能量炸裂,整个人当即像炮弹一样被远远的轰飞了出去。
这一掌的声势不大,但所展现出来的威力却是无与伦比,直到飞出近百米,沙条爱歌才重重的摔在地上,仰起身之时,嘴里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怎么……会……”
沙条爱歌不敢相信的看着吐在自己胸口的血液,眼中闪过茫然之色。自从出生以来,不管面对怎样的对手,魔术师也好,英灵也好,甚至是怪物,别说被打伤打败,甚至连让她稍微认真起来的资格都没有,而现在,她竟然连一招都挡不了。
如果不是在关键之时,连接着根源的魔术回路迅速生成漩涡,将那股炸裂的力量吞噬,这一刻,恐怕她的整个身体都被轰穿了。
“当然会。”远坂凛缓缓向她走去,一边整理着有些褶皱的衣袖,一边说道,“就算你连接着根源,但也仅限这个世界罢了,而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这里的根源无法对我进行压制,如果你的实力不够,你就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至于你的实力吗……”
“虽然你有着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天赋和力量来源,就连学习能力都像怪物一样恐怖,简直得天独厚,无人可及,但正因为你太无敌了,你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正确运用自己的力量,只是一味的以蛮力取胜。没有足够的战斗经验,也不会去正确判断敌人的实力,甚至连最基本的战术方针都没有,说到底,你以前所战胜的对手并不是被你击败的,而是败在了根源之下,而你……只是根源的人偶。”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此之前到底经历过怎样残酷的战斗,无数次的出生入死,无数次的将未来寄托于看不到希望的战斗之中,从弱到强,积少成多,最终将现实与理想、将那无数的感悟与体验掌握在手中……怎么可能败给你这种生而知之的人啊!”
看着对面半躺在地上的少女,远坂凛毫不留情的说道。
“你……!”沙条爱歌牙关紧咬,也顾不得去擦拭嘴角的鲜血,只是狠狠的瞪着远坂凛,有史以来,心中第一次产生了爱情之外的情绪——不甘心!
“才不会输给你!”
站起身,沙条爱歌美丽的俏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狰狞,但是下一刻,远坂凛却已迅速来到她的身前,一记铁山靠,顿时砰的一声,沙条爱歌再一次被轰飞出去。
而这次远坂凛却没有再给她起身的机会,脚步一动,人影闪现,双手并在一起,对着还在倒飞中的沙条爱歌凌空压下,双掌重重的轰在后者的腹部。
轰!
明明是那么平平无奇的攻击,打出的效果却像轰天炮一般,根源之壁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沙条爱歌再一次被打落地面,甚至连半个身子都陷进了土地里。
“我说过了,战斗最重要的就是知己知彼,你的情况我已经完全了解,而对于我,你却没有丝毫的认知,你甚至都找不到我的弱点……放弃吧。”
看着仍然挣扎着起身的沙条爱歌,远坂凛叹道,“你赢不了我的。”
沙条爱歌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咬着牙关,起身之后再度攻向了远坂凛……当然,这没有任何作用,远坂凛已经知道如何破除根源之壁,对沙条爱歌造成确实的伤害,而沙条爱歌仍然只是靠着本能在战斗,双方的经验素养天差地别,完全单方面的被吊打。
白城身陷于尼禄的黄金剧场之中,并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但就算知道了恐怕也不会感到意外。就像远坂凛所说,连接根源是沙条爱歌最大的优势,让她几乎能够无敌于整个世界,但同时,连接着根源让她无法再变回正常的人类,失去了正常人的感情,也就失去了正常人的判断。
与其说她是根源皇女,其实,根源的人偶才更为恰当。
只是一味的依靠着根源的力量,却忽略了自己本身,从来没有认真的去考虑过自己,更不要说敌人……因为那太过耀眼的光芒,连自己都被遮住了眼睛。
这就是沙条爱歌,一个从出生开始就无敌的人,但正因为无敌,她也永远失去了进步的可能性。
原本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Saber……还在等着我,不会……输给你的……无论如何……啊啊啊啊啊啊……”
再度站起来的沙条爱歌已是狼狈不堪,嘴里喃喃念着连远坂凛都听不清的声音,忽然,她猛的抬起头,像是野兽一般咆哮,体内的根源之力喷涌而出,像迷雾一般吞噬了她的存在,然后她再将这股根源之力吞噬……
最后,当一切都平静下来,沙条爱歌已经变得不同,染血的衣裙上有着火焰在燃烧,甚至连她的身体、连她的头发都像是火焰一样。
张开双手,仿佛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少女大笑:“哈哈!不就是这样而已嘛!不就是这样而已嘛!”
“你……”远坂凛脸色一变,终于看出少女的变化,凝声道,“你竟然将自己变成了英灵……不对,不是英灵,你是……Bea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