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毛蛊尸(黄级三品)
1、僵尸之类,因巫蛊而生,刀枪不入,神力惊人,蛊虫不死,食血肉可复也。
生前为景康年土夫子,山中掘墓,误食不净虫蛊,养尸地沉睡百年化为僵尸。
2、黑毛坚韧,可使用蛊术:飞虫、尸毒、断肢续生。弱点为火焰与毒丹。
3、徒儿,我不想杀你,我饿……
原来是蛊尸。
张彪眼睛微眯,提起了警惕。
僵尸因来源众多,种类也千奇百怪,蛊尸乃因巫蛊之术而生,本身就是蛊虫容器,绝不可让其近身。
要知道,蛊这玩意儿,有细小如尘埃,有些甚至是无形之物,一不小心吸入,麻烦得很。
想到这儿,他心中一震,无形钩锁呼啸而出,凤凰火一甩,便将地上几具残尸点燃。
“阿爹!”
“师哥!”
后方人群中,顿时传来愤怒哭喊声。
那玄都观年轻道人也有些意外,挥手让众人冷静,随后询问道:“先生,可是有何不妥?”
张彪冷声道:“是蛊尸。”
他总算知道那玩意儿为何不着急进攻,留下的几具残尸,恐怕已有蛊毒蔓延。
年轻道人听罢,脸色顿时刷白,转身厉喝道:“快,反复摁压巨阙、鬼邪二穴,看是否疼痛?”
鬼邪便是足三里,与巨阙穴反复摁压,便是甄别是否中蛊的简单方法。
“啊,痛痛!”
“呕!”
敢在雾灾中前行者,即便有修士保护,也多是江湖好手,基本都通晓穴位。
这一摁压,有人疼得额头冒汗,又胸中烦闷,竟哇的一声吐出隔夜饭。
酸臭残渣中,一些白色小虫扭来扭去。
“好厉害的蛊术!”
年轻道人摁压自己穴位,也脸色铁青发现不对,连忙转身望向远处,沉声道:“必须尽快除掉此物,施法解蛊,先生可有妙策?”
他没有傩面,即便用了符箓,在这浓雾弥漫的夜晚,也看不了多远。
况且以他能力,也无法斩杀蛊尸,只得求助于张彪。
张彪看了看远处,眉头微皱,“这东西速度不慢,距离有点远,我试试看。”
说罢,纵身一跃冲入黑暗中。
他三步并作两步,一个呼吸便来到悬崖边,无形钩锁呼啸而出,带着他腾空而起。
那黑毛蛊尸距离他有二十几丈,见他跃上崖壁,竟转身就逃,凭借尖锐利爪,在崖壁上飞快穿梭。
这东西……
张彪一看便知怎么回事。
蛊虫之间的感应,更强于寄生虫妖,他以凤凰火灭杀残尸蛊虫,僵尸体内蛊虫也有感应,自然望风而逃。
对方的弱点是火,但冥火术只适合近战,莫问刀离开太远,感应就会下降,必须拉近距离!
想到这儿,张彪直接抬手,恶咒手串上一道黑光飞射而出。
“吼!”
被阴咒击中,黑毛蛊尸一声凄厉嘶嚎,但速度却没减少,四肢用力,爪子下方泥土炸裂,竟向着悬崖上方跑去。
这东西也已害怕,彻底放弃眼前血食。
下方,那年轻道人听到声音,剑指捏着黄符,脚踩七星步,弯腰向前一指。
锵!
剑出龙吟,他身后宝剑竟自行出鞘,好似一道匹练白光呼啸而出。
张彪只觉眼前白芒一闪,那逃跑的黑毛蛊尸,竟被斩去一条左腿,黑血四溅,失去平衡,从崖壁上坠落。
“好!”
张彪一声喝彩,莫问刀呼啸而出。
噗!
黑毛蛊尸化作一团血色火球,落在地上,浑身血肉炸裂,无数蛊虫噼里啪啦作响,很快便化作一团焦炭。
另一边,那年轻道人收回飞剑后,不由得脸色一白,跌跌撞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运转周天恢复。
张彪速度飞快,又将蛊尸那还在蠕动的断腿焚烧,这才返回原地。
他原本想夸赞一番,毕竟这飞剑还是第一次见,威力着实不凡。
但见这年轻道人脸色惨白正行功运气,他便闭嘴等待,同时运转灵视之眼。
徐庚子(黄级二品)
1、来自玄都观的道人,自幼于怀州乡野厮混,好游侠,灵气复苏后觉醒神通,被带上玄都观神剑峰修行,资质卓绝。
2、觉醒神通:光耀,可用光线使人致盲,可使用神术:符箓、飞剑。
3、山上的臭道士们真死板,还是山下好……
4、身中蛊毒,剑灵反噬……
原来是来自神剑峰。
张彪恍然大悟,他曾打听过玄都观,不提那些职位,按修行路线可分为两种。
一种是醮坛道人,主要研习符箓和醮坛。
一种是符剑道人,主要是剑修。
两者所走路线不同,但都离不开神庭力量,梁秋月便拜在剑修集中的神剑峰,怪不得此人认识。
就是胆子有点大,看样子还未将剑灵彻底控制,便敢下山,对三品僵尸出手。
飞剑这玩意儿威力不俗,对付低级对手如割草,而且借助法坛,还可百里杀敌,但对付强于自己的存在,就有反噬风险。
好在反噬不严重,这年轻道人徐庚子很快便恢复起身,赞道:“太岁先生名动四方,果然术法不凡。”
张彪面色平静,“先解蛊吧,那些凡人撑不了多久。”
徐庚子扭头一看,果然,那些马车后的护卫们,大多已摔倒在地,脸色铁青,口唇一片苍白。
“糟糕!”
徐庚子连忙上前,先是扒开一人眼皮,查看眼皮下黑线,随后又仔细观察那些被吐出的蛊虫,额头渗出冷汗,“这个蛊虫,我从未见过,山上典籍也没记载,若施法不当,恐怕会适得其反。”
张彪心中一动,“此蛊叫不净虫蛊。”
“不净虫?”
徐庚子若有所思道:“这东西,刘都讲好像提过,佛道中曾有一宗门叫不净观,观想自身不净,以不净虫洗去污秽,成就金身。”
“只因修行法门太过阴毒,最终堕入魔道,消失于此界,难不成便是此物……”
“怪不得传播如此之快,传闻一滴水,便有十万不净虫,如同无形,此虫既来自观想法,当以神音镇之。”
说罢,他当即从怀中取出一枚铃铛,点燃黄符,捏动口诀,不停摇动铃铛。
叮铃铃……
这铃声清脆入耳,听着脑中嗡嗡作响。
张彪有凤凰火护体,并未中蛊,听到铃声,只觉脑子一清,杂念尽除。
其他人听到,则如魔音灌脑,胸中翻江倒海,趴在地上不停呕吐,喷溅出大量白色细小虫子。
就连徐庚子也不例外,吐出几口蛊虫后,又摁压巨阙、鬼邪二穴,这才松了口气。
其他人也好转许多,艰难爬起后,在徐庚子吩咐下,将那些蛊虫全部烧死,才倒在地上不停喘着粗气,各个疲惫不堪。
蛊虫便是这样,即便祛除,也大损元气。
徐庚子安顿好后,这才对着张彪施礼,眉飞色舞道:“太岁先生,梁师姐在山上经常提起你,说京城污秽,唯有您心存侠义,在下钦佩至极……”
张彪哑然失笑,摇头道:“都是泥坑里打滚,没那么夸张,梁道友修行如何?”
徐庚子一听,眼中满是崇拜,“梁师姐已彻底掌控剑灵,还是神庭三剑之一,师尊让她闭关修行,炼气巅峰方可下山,哪像我,跑出来都没人在意……”
话说得谦虚,但张彪知道,这小子可不简单。
灵冲要称梁秋月师姑,这徐庚子年纪轻轻,辈分和虚辰差不多,恐怕也是玄都观培养的种子。
想到这儿,张彪皱眉道:“你不在山上待着,来这西南荒苦之地做什么?”
徐庚子望了望远方,眼中满是怀念,“不瞒先生,我并非从小待在山上,这里便是我故乡所在。”
“雾灾降临后,怀州几大家族顾不上这西南荒野,家乡父老必生存艰难,所以我偷偷下山,弄了些物资,回去赈济乡邻。”
“富贵未忘本,不错!”
张彪看着徐庚子,顿时顺眼许多。
“先生过奖。”
徐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听闻先生在墨阳一带修行,为何也来这西南。”
张彪若有所思,“听闻这里有邪物,特来斩杀。”
“在哪儿?”
“佛手镇。”
……
是夜,张彪便跟着队伍休息。
休养一夜后,队伍中护卫精神许多,就地火化安葬死者后,众人继续前行。
有了张彪带路,他们速度加快许多。
徐庚子虽是玄都观弟子,却未沾染那种高高在上的毛病,反倒一股江湖少年侠气,一路拉着张彪问东问西,对那些江湖风雨很是好奇。
张彪看其顺眼,也说了许多江湖逸闻。
他看着少年身后飞剑,心中也很羡慕。
这飞剑的炼制,比炼丹还要艰难,他如今也只有燕山姑赠送的十几颗灵铜。
不仅材料远远不足,就连玄阳观练剑的法门,也尚未找到。
飞剑可不是随便拿来就能用,也和法门有关,像顾仇五脏观剑术,是以五脏内气御剑,玄都观借神庭御剑。
而玄阳宗,则是要以三阳真火御剑。
他们的飞剑,全是古代一把把积累而出,存在灵界神庭中,才躲过漫长岁月。
张彪最好的选择,便是收服大业皇陵中,屠灵子所留宝剑,但至少要炼气巅峰,才有机会。
想到这儿,张彪不由得心中憧憬。
待取得本地鬼神之尸,便催化出一批醒神草,从五仙教换得宝药,配合三明地火芝,尽快服食闭关。
也不知那屠灵子飞剑,到底是何摸样……
……
一日后,众人终于来到一座山谷盆地。
只见此地背山靠水,大片的梯田土房依山而建,河边还有硕大水车。
众人被浓雾遮挡,自然看不清,徐庚子却对这里熟悉万分,兴奋道:“这便是我家乡丰田镇,待安顿好后,我便随先生去佛手镇见识一番。”
谁知,张彪脸色却有些难看。
“这镇子里,已没了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