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卉并不在意自己的男朋友有多少钱财, 她需要钱的话她可以自己挣。
不过不得不承认,男朋友很有钱,且可以因为自己开玩笑的一句话不惜成本, 让自己获得一颗小行星的命名权, 还送给自己那么一大块星光蓝宝石, 这实在是一件让人心花怒放的事。
小行星的虚荣也就不提了,只说这蓝宝石,晶莹闪烁,那么大那么亮一颗,哪怕是并不喜欢珠宝的人捧在手中, 看着那流光溢彩的星芒,都会为之陶醉。
拿在手中, 对着阳光, 那颜色甚至会变幻,那星芒更是璀璨夺目。
叶天卉研究了一番很快便知道,这颗蓝宝石竟然说罕见的十二星芒蓝宝石,重达三百多克拉, 世界上能和这颗媲美的宝石根本就是罕见,至于价值——
不可估量!
所以有钱就是好, 一个出手阔绰的男朋友太让人陶醉了!
连着两日,叶天卉都是浑身冒着幸福的泡泡,走路都是飘着的。
叶立轩显然也感觉到了,此时的叶天卉明媚耀眼,神采奕奕, 散发着甜蜜的气息, 恋爱的味道无法掩饰。
叶立轩自然是不甘心的,依然对顾时璋充满了咬牙切齿的恼意, 但是事到如今,他回想这件事情,仿佛这件事情也确实并不能完全怪顾时璋。
他仔细揣摩着自己女儿的性情,心里也明白,如果叶天卉并无意顾时璋的话,顾时璋便是使尽手段也不可能哄住她。
她是一个非常倔强固执的女孩子,有自己的主心骨,看似坦率直白大大咧咧,但其实最是粗中有细,哪怕她并不太在意的事情,只要遇到关键时刻,她一定能够凭着神奇的直觉做出最精准的判断。
又或者说,她的漫不经心中其实藏了一只半睁了眼的鹰,在关键时刻,这只鹰的敏锐总是能给她发挥最大的作用。
而想起今天女儿对顾时璋的种种,以及顾时璋的容忍,他开始觉得,至少女儿是不吃亏的。
女儿的脑子是这么清醒,她对自己在做什么心里是有数的.
虽然顾时璋实在是一只老狐狸,但是这只老狐狸也遇到了降服他的猎人.
他甚至隐隐感觉,在顾时璋和女儿的相处中,其实是女儿在无形中把控制着两个人的节奏。
反正看样子,女儿也不想马上结婚,她可以陷入恋爱,却不会盲从于恋爱,她清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这么一想,叶立轩也就没有什么好排斥的了。
当然了,他暂时也不想和顾时璋坦白,反正先抻一抻吧。
而叶天卉在飘飘然于爱情之余,脑子里还记挂着另外几件事。
她让李三把冯素琴带到香江后,并不曾让冯素琴露面,而是让李三把冯素琴安置在元朗,先抻抻冯素琴。
其实在她心里,自然是想搅和一番浑水,最好是有机会逼一逼冯素琴,杀人诛心,让她受尽苦楚,再将她逼到崩溃,到时候一定能撬开她的嘴,知道自己母亲去世的真相。
当然了,这事必须闹大,先把叶文茵给扯进来,叶文茵再把更多人都纠缠起来,那才闹出好大一出戏。
叶家自然是一块上等好舞台,但是叶立轸此人品性不端,若让他在,总归是一个祸患,若能就此将他扯下水,那是再好不过。
到时候最后收场,她和爹地自然是最大的赢家。
只不过如今叶文茵竟然轻松勾搭上了顾志镡,显然是要把顾志镡当枪使的,如果叶文茵真顺利嫁给顾志镡,那就又要把顾家给牵扯进来了。
叶天卉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顾家的事,自然顾家操心。
他顾时璋如果镇不住顾家那些妖魔鬼怪,那就怪他自己没本事好了。
于是这天,叶天卉按照原计划,到底是给李三打了一个电话。
她先详细问了冯素琴的情况。
她这一问,李三表示心里苦。
他一番牢骚开始往外吐:“她好大的架子,总嚷嚷着她女儿带她来香江,说是要享福,我给她准备的饭盒她日日嫌弃天天牢骚,她说她女儿一定给了我很逗钱,怎么让她吃这个,又催问什么时候带她过来市中心。”
叶天卉:“你怎么和她说的?”
李三:“我当然吓唬她,告诉她现在还没给她办好身份证明,如果马上过去就会被抓,叶家也会把她赶跑。”
叶天卉:“最近元朗附近有人找她吗?”
李三:“我正要告诉你,这附近确实来了几个陌生人,是市区过来的,在打听才从内地过来的中年女人,我猜着就是找她,不过我消息瞒得紧,你放心好了,不是当地人摸不着我们的门道,他们肯定找不到。”
叶天卉自然明白,这应该是叶立轸的人出动了。
她当下便道:“放她走吧。”
李三:“放她走?”
叶天卉略压低了声音,嘱咐了一番。
李三懵了一会,之后点头:“好,好,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
反正给钱的是老大,他听着就是了。
挂上电话后,叶天卉看着窗外,微蹙眉。
这冯素琴的命运有多种可能,这一切全都看她亲生女儿叶文茵的了。
不过既然这叶文茵这么不争气,那她就送她们一程,让她们母女早日团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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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吃过早餐,叶文茵便要出门去。
叶立轩自然看出,最近叶文茵很忙,忙得不着家。
他也就随口问了句:“文茵最近忙什么?”
叶文茵笑了笑:“爹地,也没什么,这几天我都是过去图书馆,要搜集一些资料,最近正准备我的专业论文。”
叶立轩微颔首:“最近你和志镡如何?”
他说完这个,便解释了下:“那天我看你和志镡好像在一起?”
叶文茵笑了笑:“爹地最近很忙,如今倒是操心起这个?”
叶立轩眸底便略带了几分凉意。
他明白叶文茵在嘲讽他,嘲讽他并不关注她。
不过有些事,他早说得很明白,如今他能看在她喊了十八年爹地的份上,维护着最后一丝体面,已经是他仁至义尽。
当下他也笑了下,道:“文茵,你如今在名分上到底是我的女儿,我也希望你能幸福,所以问问,你如果有别的打算,可以提前说。”
说完他径自上楼去了。
叶文茵拧眉,沉默地站在那里。
她不喜欢叶立轩,讨厌叶立轩,一直都是。
但是现在,所有的不甘都向她涌来。
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对自己说话吗?
她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如今她已经成功了一多半,顾志镡已经是她的囊中物,她顺利嫁到顾家,叶老爷子看似那么威严的人物,最后还不是要对自己赔笑?
至于他叶立轩,又算什么?
而叶立轩走上楼,却恰好看到叶天卉风风火火准备出门。
天冷了,她穿了大衣,长发披肩,轻盈洒脱,又有几分淑女气息。
叶天卉自然听到了刚才两个人说的话,她停下脚步,看着叶立轩,笑道:“怎么,在你女儿那里碰了一个软钉子?”
对于她的挑衅,他懒得回应,只是问:“去哪儿?”
叶天卉:“我打算去马场看看黑玫瑰,过两天就是赛马开锣日了,要做好最后的准备。”
叶立轩看着女儿笑得含苞待放,道:“我还以为你去约会呢。”
叶天卉便笑起来:“你这个当爹的,是不是有些伤心,你看你有两个女儿,两个女儿都要约会了。”
叶立轩蹙眉:“文茵在谈恋爱?她和志镡,怎么没提?”
按说如果和顾志镡提,她应该会迫不及待提起,如今竟然没动静,自然有些不对劲?
叶天卉:“你竟然不知道?”
叶立轩:“和谁?”
叶天卉:“这我哪知道呢,别人瞒得死死的,我还能去探听这个?有那闲工夫吗我?”
她笑着道:“好了,我赶紧走了,我和时璋约好了,今天想让他帮我提前评估黑玫瑰的负重,他比较有经验!”
叶立轩淡声道:“这个世上只有他最有经验吗?我看你是借着工作为名趁机约会了。”
叶天卉便笑:“爹地,你傻呀,我找别人的话,那不是要钱吗?这种高端专业人士的咨询费用很高的,找他,他必须是免费的,不但免费他还要倒赔我饭钱,这种事情我们终归不吃亏的,对不对?”
叶立轩微怔,之后苦笑:“你这小算盘倒是拨拉得响。”
叶天卉:“那当然了,爹爹你放心好了,我最是知道怎么做的。”
叶立轩无奈:“那我问你,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
叶天卉:“接下来?接下来马上赛马季了,当然是捋起袖子开始干活,争取挣更多钱,放心好了,我挣了钱一定记得孝敬你老人家!”
叶立轩:“我是问你们两个。”
他轻叹:“你以为你把我哄好了,事情就解决了?”
叶天卉不懂:“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叶立轩:“事情走到现在大家都知道你要喊他一声顾叔叔,辈分差异就摆在这里,如果是以前,只说你们先认识,并不知道这些关系,也就搪塞过去了。现在装也装了,逗也逗了,回头两边长辈面前这个事情怎么说?”
叶天卉一听这话便笑了:“爹地你看看你,你就这么盼着把我嫁出去吗?”
叶立轩:“我只是想个长远,总不能你俩空谈一场,最后一拍两散,那成什么了?”
一时又道:“顾时璋若敢这么干,我绝对不能放过他!”
叶天卉:“我还年轻,过了年才十九岁,我又不着急嫁人,操心那么多干嘛,这些事情让他去解决,他解决不好那是他的问题,对不对?”
叶立轩眼神无奈:“行,让他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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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卉到了马场的时候,远远地便看到顾时璋已经站在那里。
他穿着一身休闲衣,头上戴了鸭舌帽,微微往下压着,眼睑半掩在阴影中。
单手揣在兜里,斜靠在一棵榕树下,潇洒闲散。
看起来心情不错。
叶天卉车子停下的时候,他好像感觉到了,便抬眼看过来,之后,单手微抬起帽子,冲她一笑。
这一刻,明晃晃的阳光下,叶天卉只觉目眩神动,心也跟着微微一荡。
于是她会想起一些美好的词语,比如一笑泯恩仇。
曾经的一切都已经过去,这是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轻松和甜蜜。
她下车,笑着走过去,走到他身边:“来得倒是挺早。”
顾时璋看着眼前翩翩而至的身影,他含笑伸出手,很是笃定地握住了她的。
之后才道:“拍拖的时候总是要早来一些,总不能让你等。”
叶天卉笑着哼了一声:“你倒是很有自觉。”
顾时璋笑看着她,之后蓦然俯首下来。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叶天卉脸颊,浅淡,甜蜜。
叶天卉脸上发烫,微咬唇:“走了。”
顾时璋:“嗯。”
当下两个人牵着手往马场走去,阳光明媚,两个人心情自然是极好。
其实这个时候,彼此也都很有默契,之前的种种谁也不愿意提起。
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那就仿佛生活中小小的浪花,一闪即逝。
甚至关于婚姻的种种,关于各自家庭的种种,关于辈分的鸿沟,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那都是俗事的烦恼,总归会解决的。
解决不了就随便,反正他们两个是不在意这些的。
能够一起忘记曾经君臣的隔阂,能够把一切埋在心里共同奔赴一个毫无负担的美好,今生的种种俗事又算得了什么?
当他们愿意牵起彼此的手,便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两个人的结合。
这么走着,叶天卉侧首,垂眸看过去,她看到阳光下,两个人十指交缠,看到阳光穿透蔚蓝天空,落在指尖,那指尖肌肤便呈现出柔和温暖的橘黄色来。
于是便觉得一切都很美好静谧,会觉得自己握住了人世间最美好的一抹暖色。
一切都是温暖纯洁的,是甜蜜柔和的,两个人握着手,可以一生一世走下去。
这时候,顾时璋却突然道:“在想什么?”
他这么问的时候,看着远处的马场,马场赛马在驰骋。
叶天卉轻笑:“心情好。”
顾时璋唇角微翘起:“哦,这么开心?”
叶天卉:“可能是因为——”
她侧首看他。
他也收回视线,看向她。
四目交缠间,叶天卉看着他,笑道:“我发现我好喜欢你,喜欢你这样牵着我的手。”
顾时璋听此,心便被那么轻轻拨了下般。
他垂着眼,就那么低头看着她,轻声道:“来,再说一句,我喜欢听。”
叶天卉很听话:“恨不得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顾时璋眸中便泛起无尽的温柔来,他笑着,在她的目光中抬起手来。
之后他道:“来,我们拉钩。”
叶天卉便想起许久以前,在那御书房外,两个人曾经说过的。
她轻笑了下,抬起手来,和他手指相勾。
之后,看着对方,一起低声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乌龟王八蛋。”
说完这个时,两个人的视线相接,只觉得彼此能看到对方心里去。
这么看着他时,叶天卉米微咬唇,笑道:“我怎么突然觉得好幼稚。”
顾时璋笑看着她:“没办法,你太幼稚了,我被你带坏了。”
叶天卉:“怎么会呢,你自己那么幼稚还说我。”
她很快想起来:“那天你和我吵架,你就是和我赌气,故意说那些话来气我。”
顾时璋:“你不是故意气我吗?我但凡心脏不好,能活生生被你气死。”
叶天卉:“那你呢?你如果摊上一个小心眼的,早和你分了!”
顾时璋:“……”
他苦笑,忙哄着说:“好了好了,我们不吵架,一起去看马了。”
和女朋友斗嘴,那是没有结果的,最后吃苦的只能是自己。
叶天卉:“嗯,好吧。”
当下两个人过去驯马场,这会儿马场上不少马匹都出来跑动,两个人很快在那马匹奔腾中寻到了叶天卉的那几匹。
陈综万骑的是拢光,林见泉骑的是黑玫瑰,而老周则是训练地狱王者,腾云雾最近每天只参加晨练,其他时候在马厩偷懒,除非吃了糖,才愿意慢腾腾出来跑两圈,现在训练紧急,大家伙一时顾不上它,只能随它了。
顾时璋远远看着那两个年轻的骑师,看着他们柔韧的身形。
他突然侧首问叶天卉:“之后突然问起来,开锣日的国际一级赛,你们报上名的是拢光?”
叶天卉:“嗯,打算让拢光出战国际一级赛了。”
她笑看他:“所以我的第一桶金,得感谢你了。”
拢光是顾时璋送的。
顾时璋疑惑:“为什么?我以为你想让林见泉出战?”
叶天卉看了一眼顾时璋:“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应该选择林见泉?”
顾时璋略沉吟了下,之后才道:“拢光和黑玫瑰实力不相上下,各有千秋,但是林见泉比陈综万更有天分,国际一级赛上,他若能奋力一击,大有希望。”
他没说的是,其实那天陈综万驾驭地狱王者出战Palace music,他已经有些意外了。
至少看起来,现阶段叶天卉竟然更重用陈综万,故意冷落了林见泉。
叶天卉听这话,笑了下:“你倒是很敏锐。”
顾时璋盯着远处林见泉的身影,问道:“他做错什么事了,竟然被你打入冷宫。”
叶天卉:“冷宫?这什么形容词?你说话注意点行不行?”
顾时璋挑眉:“比喻。”
叶天卉也就道:“他确实有些不恰当,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我只是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军令如山,驯马场上,没有自作主张。”
至于具体做错了什么事情,叶天卉当然不会告诉顾时璋。
毕竟这涉及到林见泉的秘密。
一个少年那么艰涩地努力着,想为自己争取机会,她不愿意将他的艰辛摊开在他人面前。
顾时璋听此,却是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你对你的爱将也是用心良苦了。”
叶天卉听这话,笑道:“你若投入我的麾下,我必对你爱若珍宝。”
顾时璋便笑出声:“若我再年轻十岁,听了你这话,必奋不顾身,但是现在已经晚了,我年纪大,不行了。”
叶天卉忍不住想笑。
其实他这话说得都是实话,速度赛要看体型看体重,他生得颀长挺拔,身形太过强健,体重必然不可能太轻,速度赛是完全没优势。
顾时璋笑着道:“对了,其实我今天来得早,刚刚我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你们的马在晨练,我也一直在想地狱王者接下来的训练规划。”
叶天卉:“哦,有何高见,敬请指教。”
顾时璋收敛了笑,道:“你的驯马师都是专业的,我哪能有什么想法,只不过我刚刚看到地狱王者的训练,这匹马发挥不稳定,还是要多做一些常规训练吧?”
叶天卉:“然后?”
顾时璋这才道:“我看了地狱王者和Palace music的比赛,它可能存在很轻微的抢跑问题,这个和骑师也有关系,骑师经验不足,在比赛前太过紧绷,所以我个人个人建议是,增加地狱王者对铃声的反应度,完美地控制闸口的起跑,要给地狱王者建立一个制约规范,让它对铃声产生更高的敏锐度。”
叶天卉略沉默了下:“我明白你的意思。”
顾时璋:“真正的一级赛场上,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在磅重的负载下,大家其实条件相当,有时候就是差那么一点。”
叶天卉:“好,我会和驯马师提。”
顾时璋:“除了这个,这匹马还需要学会忍耐,等待,它需要更好控制它的情绪。”
叶天卉:“看起来你有什么好建议了?”
顾时璋笑道:“把它交给我,每天一个小时,我来负责。”
叶天卉:“好。”
顾时璋:“不过我不想张扬,训练也应该保密,在正式比赛前,我们寻一处驯马场,单独训练。”
叶天卉蹙眉:“确实应该如此。”
现在他们也是格外注意保密,但是驯马场地盘就这么大,有时候难免撞到别人,如今他这么一提,看来必须找一处单独的马场了。
这么说着间,林见泉和陈综万跑了两圈,翻身下马,孙家京和Jessie过去牵马,顾时璋和叶天卉也走过去。
Jessie乍见到顾时璋,倒是意外了下,之后略有些尴尬地笑了。
叶天卉倒是没当回事,只做没看到。
顾时璋眉眼淡淡的,没看Jessie,却接过来拢光的缰绳。
拢光戴着护眼罩,挡住了视线,不过还是一眼看到了顾时璋。
它好像有些扭捏,竟然还拿眼睛看了眼叶天卉。
叶天卉看着它那想凑过去亲近却又不好意思的样子,不免想笑。
顾时璋抱住了拢光的马头,笑着拍拍它:“乖乖听她的话,给她卖命挣钱,不然她就要生我气,知道吗?你建功立业,我才能有点地位。”
叶天卉轻哼:“说得我像周扒皮!”
顾时璋:“扒皮?扒什么皮?”
叶天卉微怔,突然意识到他应该不知道周扒皮,两地教育背景不同,他当然不知道,一时突然忍不住想笑。
这时候孙家京林见泉几个都过来了,叶天卉便将顾时璋介绍给大家。
之后才道:“以后他每天会过来参加地狱王者的训练,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全权负责。”
大家显然都有些意外。
其实顾时璋和叶天卉关系好,大家隐约感觉到了,之前就挺明显的。
但是他前几天又和周畹兰在一起,周畹兰是他们的对手,注定要在赛场上狭路相逢,是以他们下意识对顾时璋有提防。
唯独林见泉,并没有意外的样子,微微垂着眼睫。
一时顾时璋牵了腾云雾,叶天卉从旁说着话,一行人等去照顾其他马。
老周看了眼,纳闷:“这位顾先生到底怎么回事?”
Jessie缩缩脖子,心虚地道:“能怎么回事……人家在拍拖,很明显!”
老周皱眉:“顾先生那天不是还帮着宁太调理Palace music吗?”
孙家京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对男女并肩而立,牵了一匹马,低声说笑着,气氛甜蜜融洽。
他叹了声:“男女之间的事,分分合合,谁知道呢,咱不用管,赶紧练马!”
老周却一拍大腿:“嗨,宁太的人现在是我们的了!他们真拍拖的话,那可得说好,顾先生不能去管他们的马!不然我们这里就不能答应!”
他这一说,大家全都看过来。
一时众人眼神都有些难以形容。
他这是突然奋发,要管自己老板拍拖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