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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问题就问题之

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 黑夜长明 3711 2024-07-27 07:59:34

差一点就要被江声发现了。

还好秦安头脑虽然简单, 但四肢发达,别的不说,就是长得壮跑得快。

秦安重新回到更衣室的时候,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江声和顾清晖一开始就走错地方。这是秦安的专属更衣室, 他们要抱也应该到贵宾客人专用那间。

但是作为江声的好兄弟, 秦安把自己的房间提供给他玩玩男人也是应该的。秦安又不介意。

他把西装马甲脱下, 扔在板凳。

却忍不住想起,江声刚刚就是坐在这张软凳上把楚熄领带拽下来, 和他接吻的。

秦安的思绪宕机几秒。

很正常, 江声也是为了给另一条野男人一线生机。

他不这么做, 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不愧是他朋友他的好兄弟,江声总是这么善良,根本不忍心伤害小动物的生命。

秦安把新的西装外套套上,空气扬起一阵风。

他又感觉房间里都是一种闷闷热热形容不好的香味,弄得他有点不自在。

他兄弟真的有点香。

之前聚会,他坐在江声身边的时候就这样想。就是味道好轻、好浅,总感觉就这样坐在身边根本闻不清楚。

换好衣服站在镜子面前, 秦安整理领口, 窸窸窣窣的轻响中,他抬头就看到江声在镜子里和楚熄抱在一起亲。

宽大手掌缝隙间求助的目光。

热乎乎的呼吸和湿漉漉的头发……

秦安猛地回过头。

面前空无一人, 空空荡荡一阵风。

不是……兄弟……朋友……江声。虽然他老想着那个很奇怪,但是秦安也是第一次见,那想想也不奇怪了。

再说了,这种事习惯了就更不奇怪。

所以多想想就行了。

他给自己别上领带链, 勾子对了五六次都没扣上。

前半场的生日宴会禁止媒体拍照, 作为慈善晚宴的后半场才准许部分明星大咖入场,媒体引进在外场。偌大豪华的场内渐渐有些拥挤起来。

秦安致辞的时候, 万众瞩目,头脑发懵,完全凭借多年来的思维定式维持机械化地张嘴说话。

他在这时候,才想起最最至关重要的一点。

江声是不是……都没有分手啊。

秦安的心脏普通寻常地跳得飞快。

他是不是还和那个银毛狗在谈。

对江声来说,是可以谈一个亲一个的吗?那真是完了,完得太彻底了。

牺牲他可怜的兄弟一个人,爽死其他所有人。分不分手岂不是已经没有差别,这群狗精占到便宜真的会爽死。

他的好兄弟真的太单纯。

那群狗东西只知道亲嘴就行,江声需要考虑的东西就太多了。

现在像秦安这样为兄弟着想的人不多了。为了江声考虑,秦安想,他怎么也要找江声谈谈。

*

慈善晚宴开始之后,江声被江明潮带着入座。

他如坐针毡,等秦安秦宴这两个人的致辞说完,媒体拍完照片,他就随便找个理由溜走了。

开玩笑,他还留在那里干什么!江家是南城势力中心,在正中央万众瞩目的位置,周围围一圈前任,萧意顾清晖楚熄楚漆什么都把他包围起来很好玩吗?

何况一伙人没有一个说话,江声真的受不了,这僵硬到死的氛围真的有点折磨人!

何况台上秦安秦宴还在盯着他。

江声真的有点崩溃。

他跑出去到小花园,挂着胳膊躺在椅子上休息,一个人倒是也很清闲。

夜色中的花园冷清,晚风在光晕中吹动着花草,江声靠坐在花圃边,脸颊压在椅背上。他随手拨弄两下玫瑰,手指捏着花瓣轻轻捻捻。

月光很轻,花园里有着朦胧的光晕。

“哥?”

江声下意识紧绷了一下。

抬起头发现是金色头发的青年,江声又松了口气,“你啊。”

许镜危穿着低调的银灰色西装,身上的佩饰寥寥无几。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他不能抢秦安秦宴的风头。

“哥怎么不进去?外面会不会冷?”

许镜危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江声的腿上。

“里面人太多了,懒得应付。”江声也没拒绝,懒洋洋地把脑袋磕在椅子上,长发扎成的低马尾在半空中晃了晃。歪了下头,线条干净又单薄的侧脸在光晕下有些淡漠感,“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是看到哥在外面,才出来的。”

江声茫然:“我?”

“好久没有见到哥了,想和哥说说话。”许镜危说着,在江声身边的椅子坐下。

江声一眼就看到他的耳钉。

和江声曾经见过的那个项链是同样的材质和形制,带一点神元素。

许镜危顺着江声的视线摸到耳朵上,“怎么了吗?”

江声喝了一点酒,心情放松,对他招招手,“低头让我看看。”

许镜危顺从地把腰背弯下,金毛脑袋凑到江声的面前。

椅子磕碰着,他的腿都委屈地挤在江声旁边,膝盖顶着膝盖。

江声想起卜绘。

卜绘是经常染头发的人。发质糟糕。一头银乱的头发往江声腿心蹭的时候,总是乱糟糟地扎人。

许镜危的头发看起来就顺滑很多。

他的手指碰到许镜危的耳朵。

江声都不知道这时候他为什么这么突然地想起卜绘。他又好多天没有搭理他了。

江声耷拉着眼皮,在外面吹了会儿风,手指还冷着。碰到许镜危耳朵的时候,男人肩背的肌肉都忍不住绷紧了下。

他是个大块头。

但是又是个温和细心、很有礼貌的人。做事认真,又沉默寡言。以至于让人常常忽略他这样的体型很有压迫感。

江声拍了下他的下颌,“抬头。”

许镜危摸了下耳朵,抬起头,露出和煦的微笑来。江声耷拉着眼皮看他,一些碎发在风里轻飘飘地搔动脸颊,有一点居高临下,黑色的眼睛安静,仿佛在透过他看着谁,又好像没有。

不确定的。

江声的一切都是飘忽的。他爱人还是不爱人,那条界限是他自己定的。于是显得格外模糊。

“砰——”

台上的小锤子又敲下,第三件拍品落入顾清晖的口袋,掌声响起,快门声不绝。

顾清晖表情冷漠,两腿交叠靠在椅背。两只手上,只剩下一只手套,还有一只不知所踪。萧意抬眼往阳台看了眼,又转过来看顾清晖。

“顾导雅兴。”

温和的嗓音轻柔。

顾清晖琉璃似的眼睛侧过来一瞥,微微颔首算应和。

萧意的手在拇指上的扳指上摩挲,和煦黑眸落在顾清晖的手上。第四件拍品被小心放置,介绍的话还没说完,顾清晖没带手套的那只手就抬了下。

身后的助理迅速举牌。

顾清晖裸露的手背筋骨明显,作为和他在同一个综艺里待了这么久的嘉宾,想注意不到他的异常都没办法。

萧意都要觉得顾清晖这是一种别出心裁的恶毒炫耀。

想都不用想,萧意都知道顾清晖在慈善晚宴开始之前做了什么。胡作非为,颠鸾倒凤,不知道天地为何物,把手套都搞丢了一只。

只能以这种不体面的姿态出现。

萧意轻轻地笑了声,眼里没有半点笑意。

楚熄就坐在他们两个的背后,一只手支着脸,另一只手搭在腿上,手指紧握在一起,冷戾绿眸盯着顾清晖的手。

这有什么可炫耀的。

刚刚楚熄还和江声打了啵呢,他都没炫耀。

楚漆的声音很冷地在身边响起:“我倒是宁可声声还和你在一起。”

楚熄的脸上已经愈发有了些成熟沉着的颜色,眉眼中仍然透出些不羁的冷厉感。他沉默一阵。

他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怅然。

江声要是和楚漆复合,至少楚熄还能天天看着他,还有做小三的机会。

好歹楚漆也是他哥,家里人总是比外面的野狗好。

他都要感觉他和楚漆之间有一种怪异的同病相怜,又因此感到抗拒和恶心。

想是这么想,楚熄说的时候声音平静,没有情绪,“说是这么说,真和江声发生什么,你比狗都急。”

楚漆手边是一杯香槟。

他今晚已经喝了不少,有些头晕。但是喉咙实在干涸,思维实在灼热,他又喝了一口,喉结吞咽下丝滑的酒液,滚烫的酒气窜进鼻腔的瞬间。楚漆又想起楚熄从江声身边掠过的那一幕,眼皮还是轻轻地闭了下。

“出去透个气。”他放下酒杯,站起身。

楚熄没有管他。

楚漆拉开了小花园阳台的门,迎面而来馥郁的冷风打到脸上吹起头发。他是出来醒酒的,却越发有些发昏。

也许是错觉,他闻到空气中星星点点熟悉的味道。

这点味道让他有些恍惚地靠近,刚走进,他就看到两个人影在花圃后重叠,听到了些对话声。

“因为弄丢了哥的衣服才被辞退的。”

“严落白怎么这样!几件衣服而已有什么!”

“没关系,不是严经纪的错,是我不小心。何况,严经纪的工作态度严谨些也不是坏事。至少,可以让很多坏人离哥远一点。”

“我要吃蛋糕。”

“这个吗?”

“这里的蛋糕没有严落白常常给我带的那个好吃。”

“哥今晚总是提到严经纪。”

“啊?有吗。你别说了我有点恶心……呃但……他毕竟确实是我现在相处最久的人……”

一只手撑到江声背后的椅子上。

重重“嘎吱——”一声。江声吓得毛骨悚然差点跳起来,又被那只手轻轻地按住肩膀坐了回去。

他懵了下,抬起头,迎上楚漆在夜色中愈发暗沉下来的绿色眼睛。

江声:“楚漆?你怎么在这里?”

楚漆没有说话,他总觉得他上次好好看江声的样子已经过了很久。他的手扶在江声的脸颊,滚烫掌心托起他的脑袋和他对视,指腹贴在江声侧脸,轻易地陷下一点弧度。

他从很早以前就在注视江声。

在自己甚至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

他是陪江声最久的人,他是目睹江声这一路上所有精彩故事的人,他是面见江声所有恶劣、温柔、痛苦、挣扎的人。

他是因为擅自动情,被遗弃的人。

江声的头发在夜风中被吹起,碎发落在楚漆手背。

他茫然地张了下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措地被抬着脸,扯着楚漆的手,“你是不是喝醉了?”

楚漆的目光落点在江声的嘴唇上。

江声也喝了不少,他张开嘴呼吸的时候,红润唇缝里都有些甜腻的酒味。

小花园里的光线实在幽暗。

江声僵硬又困惑地被他捏着脸,抬着头,呼吸热乎乎湿润润地扑洒出来。

楚漆一句话都没有说,好像他是天生如此沉默寡言。他的眉眼在黑暗中有着下坠的力度。

意识到楚漆在看哪里,墨绿的眼睛低垂,头颅在慢慢地低下,江声一瞬间浑身都在长刺。

他头皮发麻,他大叫起来,“等等!等等你冷静一下!!”

可是他真的挣扎不开,他用力往后缩,晃着脑袋,“许镜危你是个傻子吗,帮忙啊!”

许镜危站起身,视线刚从江声抓着楚漆手腕的手指上挪开。江声实在有些狼狈,汗津津的慌乱,脸颊都被掐得鼓起,他真不想被楚漆亲。

真可怜。

他说,“啊好的哥!”

江声愤怒。

这么笨,怪不得被严落白辞退!

江声的脑袋已经有点浆糊了。

楚漆喝醉了,他没有喝醉,可是靠得太近,酒味在呼吸中传递,江声也快觉得自己头脑发热。

楚漆直勾勾地看着江声。

“声声。”

恍惚的,轻轻的声音。

许镜危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阻止,楚漆已经低下头。

江声呼吸一滞,下意识紧紧闭上眼睛,嘴唇抿起。

睫毛在不安地发抖。

心里的心情,说不上是烦闷,抗拒,还是别的什么。

可是他等待的温度,降临在额头。滚烫的,炙热的吻,轻轻碰在江声的额头,甚至轻轻吻住江声几缕冰凉的发丝。

江声还在急促呼吸,却蓦地愣了下。

还以为会被亲。

手都已经推到楚漆的肩膀,现在都有些无措了。

在铺天盖地的闷热里,他掀起发烫的眼皮,有些迟疑地看向楚漆。

楚漆的手扶住他的后脑,幽深的眼眸静静地注视他。

“江声。”

江声:“啊?”

“告诉我。”

江声:“啊??”

“你推着我肩膀的手,本来可以堵住我的嘴。”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为什么没有?”

江声被问得发愣。

捆住江声头发的发带上,那颗有海洋色泽的蓝宝石,被楚漆的手全然盖住。

黑暗中,祖母绿的戒指在江声发间闪烁。

体型高大、肩膀宽阔的男人抱紧江声,佝着腰,慢慢把额头抵在江声的额头上,在酒意中困倦地闭上眼。

风吹起楚漆的西装外套,他身上的味道还是江声闻了很多年的香水味,还是江声在他十八岁送给他的成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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