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宴清霜趴在他怀里,小声和他咬耳朵,“今晚多吃了半碗饭,有些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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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庭风心里蠢蠢欲动。
比起浅尝即止的亲吻,这般浓墨重彩的占有更叫人心悸。
且难以招架。
见他清凌凌地双眸里被逼出泪意,软枕沾了水迹。
顾庭风心里有些愧疚,再次将他揽到怀里来,低声问夫郎:“我是不是很过分?”
宴清霜摇摇头,待呼吸稍均后,依赖地窝在他怀里,小声道:“我也很想你。”
顾庭风心里酸软到不行,垂眸望着宴清霜,这人比窗外的月色还要温柔几分,单就这么看他一眼,就叫他乱了分寸。
拍着夫郎薄瘦的背脊,想将他揉进自己怀里,又生怕弄疼了他,最终低叹一声,“睡吧,夜深了……”
三张银狐皮、五张赤狐皮、七张白狐皮,成色皆是极好的,就算卖到镇上,也都是紧俏货。
狐皮细腻柔软,色泽艳丽,冬日穿着暖和又漂亮,富贵人家喜欢得紧,
不过镇上这地方总归小了些,不似府城、都城那么富丽繁华,这皮子就算有人哄抢着要,价格也高不到哪去。
因此顾庭风准备将这十八张狐皮子,还有四十六张兔皮子,一并带给陆琛,让他带着到都城。
这等成色的皮子,相信放到哪里,都不会逊色,价格也定会比这小小的清河镇翻上几番。
“哥么不是说以后不跑商了吗?”宴清霜有些疑惑,上次去看源源的时候,哥么说想在镇上做点营生买卖。
顾庭风笑着说:“陆琛打算今年再跑最后一趟,这次去的地方就要多些,估计得到年边才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宴清霜了然,随后又道:“回来的时候买块肥肉吧,坛子里的油不多了。”
他家今年吃的油,都是过年宰杀的年猪炼的,连带着猪肉装了两大坛子。
平日里炒菜都是从里面舀的,一直吃到现在。
昨日他搬出来看了一眼,只剩下些坛子肉了,汪着的猪油都见坛底了。
这没油浸着,就是咸肉也容易长霉。
顾庭风自是笑着答应,看向夫郎,“还有什么要带的吗?”
宴清霜面露犹豫,咬着唇瓣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了?”顾庭风见他这样,拉住他手捏了一下,“对我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宴清霜笑了起来,对相公他自然是没什么不能说的。
“待会多带点银钱在身上,到银铺里打对手钏和平安锁,样式要精巧些的。”
顾庭风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还当什么事呢,让夫郎这般为难。
“是我的错,没有和你说,这手镯和锁我都已经打了,不过要过段时间才好,等好了以后我拿回来给你看。”
闻言宴清霜松了口气,这两样东西他一直记着,没想到相公已经打了,那便没什么事了。
村口。
秋雨绵绵了好几日,今儿难得的好天气,天空一片澄澈湛蓝,太阳暖和,云团低矮,微风和煦。
坐在村口都能闻到稻花的香味,真正有了秋高气爽的意味。
田地里庄稼还没到时间,不忙着收,大家都安下心来,准备把中秋过了再说。
是以村口坐满了晒太阳说闲话的人,就连平日里只在河坝上侃大山的汉子们也都来了。
不过他们离着大梨树要远一些,一个个盘着腿,坐在水沟上,墙角下,不知道谁说了什么,争论得唾沫星子横飞四溅,脸都憋得黑红。
妇人夫郎们单独坐在一处,脚边放了针线筛子,年纪稍大些的阿嬷对着光亮处穿针引线,嘴上也不停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