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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锁钥定律

鸟语花香婚介所 莫心伤 2756 2024-01-25 16:55:37

严晰觉得脑袋有点疼,他看着身边的蒋云舟,他还是那么淡定不惊的样子。严晰心想怎么就成了这样,按照他以前的习惯,不合心意的话,他早就把人赶走了。

可他看见蒋云舟这副贵族般的神态,明明自己心里万般鄙视,却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难堪。

严晰捏捏眉间,他本不是这么体贴的人。

每次两个人之间的沉默都由蒋云舟来打破,这次也不例外,蒋云舟对严晰说:“我看平时这家店也运营得很好,你可以不用每天盯着。”

但每次蒋云舟打破沉默之后,说出来的话却总是让他生气。

“什么叫不用每天盯着,是说有我没我都无所谓吗?”严晰压下去的怒气又噌噌上来。

蒋云舟顿了顿,平静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用昼夜颠倒了,只要有空过来看看就行了。”

“你不知道以前我过的是美国时间?”严晰嘴角微翘,脸上却没有笑意,“我觉得你应该调查得很清楚了啊?怎么连这个都忘了呢?”

又是这样,三句话里有两句都是讽刺。

其实不用昼夜颠倒的潜台词是注意身体,但严晰这种直来直往的个性,哪里懂得体会别人委婉的好意。

不知道是蒋云舟克制力太好,还是反应迟钝,他面对严晰的讽刺,每次都不正面回应,而是说:“我只是建议你。你可以把时间腾出来,干点自己想干的事。”

他想了想,说:“比如完成你的梦想,当个作家之类的。”

严晰瞪着他。

他真的把自己第一次说的话当真了。

虽然小时候他确实那么想过,但那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早就放弃了,只做为笑谈拿出来提提。

可蒋云舟居然真的还惦记着。

严晰瞬间觉得心情万般复杂。

两个人之间又是沉默。

蒋云舟似乎也没有再起挑话头的心思,毕竟多说多错。

严晰心里叹了口气,决定自己来改善一下气氛,于是他问蒋云舟:“我问你一个问题。”

蒋云舟微微惊讶,侧过头来,露出专注的神色。

他这个样子,在严晰眼里,又是一幅听秘书汇报的神情。

一个人的生活习惯想要一瞬间改变真是太难了,于是严晰扭过头,看着自己的酒杯说:“有一个人,老实平凡,做着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长相也普通,酒量极差,还容易不好意思。”

他晃晃酒杯,问蒋云舟:“你说这样的人适合什么样的对象?”

“对象?”蒋云舟重复了一遍,似乎对严晰的问题感到迷惑。

“对。”严晰没有多做解释。

蒋云舟沉吟了一会,说:“我觉得应该由他自己来作决定。”

严晰真想把酒杯里剩下的酒泼他脸上。

他还以为蒋云舟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真知灼见。

如果谁都是自己能决定的话,那这世界上的人还用相亲吗?

与蒋云舟又一次地不欢而散,严晰觉得这个人可能就是他命中的克星,一次一次来挑战他的燃点。

他下定决心,要快刀斩乱麻,找个机会再把他约出来然后把事情了结了。

话说张家成那边,杨简介绍的人瞬间到位了,都没让严晰出面,那位男士就约了张家成出来。后来严晰打电话问过几次张家成,说是一直有在见面。

严晰本来还想问,见面有没有上床,但一想张家成好像是走纯爱路线的,他就把话噎进去了。

不过有经常见面,应该进展得不错吧,可是严晰一想自己和蒋云舟,就又不那么确定了。

结果过了几天,张家成就哭着跑来酒吧了。

说是哭着,有点夸张,但是张家成脸上的沮丧谁都看得出来。

严晰心里沉了下去,几乎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果然,张家成低落地说:“严老板……那个人说我们不合适。”

严晰咬牙切齿:“什么叫不适合?我倒要去问问。”

张家成连忙按住严晰,说:“别,老板。其实我也有点这种感觉……虽然对方对我很好,但我总是小心翼翼地,放不开,甚至最后都有点怕见到他了……我可能就是这么没用吧……”

严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摇摇头。

事后,严晰给杨简打电话,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简也很无奈:“我就说张先生还是来个跟他差不多的就好,个性太强烈的人难免会觉得他很无趣。”

严晰为张家成说话:“不是你说平平淡淡才是真吗?现在又说是无趣。”

杨简无语一下,然后耐心跟他解释:“这是两码事。相亲这种事,第一眼就合拍实在太难,如果没有吸引人的特质,别人凭什么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严晰挣扎一下,说:“可是不是越强势的人就越喜欢平实吗?”

杨简问严晰:“那你喜欢张先生这种类型吗?”

严晰被噎住。

杨简接着说:“这种事就像什么样的钥匙开什么样的锁一样,我认为张先生还是适合找个跟他一样的。”

“但是守宁也不是平和型的,但他跟关安远在一起也很好啊。”

关安远是王守宁的老板,他们既是上下属,又是恋人,虽然相差悬殊,但不是照样和睦吗?

这件事似乎戳到了杨简,他过了好久,才说话:“但是我觉得那位张先生没有守宁那样的勇气。”

严晰张张嘴,无法反驳。

张家成并没有王守宁那种敢于追逐自己幸福的勇敢。从他暗恋失败,酒吧买醉就可以看出来,他可能对生活更加妥协。

严晰突然觉得,人与人真是很奇妙,看起来相似,却又那么不同。

严晰心里泛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动,就像是什么东西触发了他心里的那一根弦。他想起了小时候,似乎也是这样。

站在院子外面的榆树下,就开始想为什么这棵树这么郁郁葱葱,然后第二天在作文课上写自己的理想,他就想当一位作家,写一篇文章去赞美那棵树。

可惜那篇作文被老师说语句不通顺,而判了不及格。那棵树也因为门前修路被砍掉了。

他自己的生活也在那之后变得一团糟。

现在他又想起来小时候的心情,这时给他灵感的,不是大树,而是在生活与感情中挣扎的人。严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起这些,大概是那次蒋云舟的话提醒了他。

后来,严晰托关系又给张家成介绍了几个人,但都不成功,张家成越来越沮丧,但严晰反而淡定了。

传说中,有位有志青年相亲了两百次才找到有缘人,张家成还远没到呢。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蒋云舟成了鸟语花香的常客了。

他第二次出现的时候,严晰还有些惊讶,第三次就懒得管了,第四次干脆就当他是普通客人了。

蒋云舟也不是每次都找严晰,严晰在里面的时候,他也不去喊人,只是安静地点酒,他似乎是真心喜欢这里。

严晰觉得这样也很好,只要不去想蒋云舟是自己的相亲对象,严晰就能容忍他。

直到有一次,张家成又失败了,他来找严晰哭诉,正好遇见蒋云舟。

三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下,蒋云舟率先说:“我先过去喝酒,你们谈事情吧。”

等蒋云舟走之后,张家成这才对严晰说:“不好意思啊,严老板,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有比较才有鉴别,就这么一件小事就能看出蒋云舟和张家成之间的性格差异。

蒋云舟主见极强,看似退让,却是先掌握了主动权。

张家成随波逐流,等事情决定之后,才来说抱歉的话,看似弥补,其实已经无关紧要。

严晰示意张家成坐,张家成坐下就开始吐苦水。

严晰听多了也习惯了,听着听着就想睡着。

他昏昏欲睡,听着张家成讲自己经历,想着买点瓜子来就好了。

大概是混熟了,张家成在他面前也不像以前那么拘束了,说起自己的经历来也能说好长一段。对于相亲这件事也没有一开始的羞涩,渐渐也有种阅尽千帆的感觉了。

严晰说不上来这是好还是不好,只是突然有点失落,开始怀念起以前那个醉倒在沙发上睡一天的张家成来。

或许,蒋云舟说得对,这种事应该由他自己来决定。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好歹他也是给张家成打了保票的。

于是他打断张家成的絮絮叨叨,问:“你到底想找个什么类型的?”

张家成愣住,脸上的表情凝滞,过了半天,才嗫嚅:“不知道……”仿佛又回到第一次见严晰时那个呆呆羞涩的张家成。

严晰看着他,看了半天,突然灵感一闪,他纠结了一下,问:“你觉得刚才那位怎么样?”

张家成一愣:“哪位?”

严晰咬牙,蒋云舟还坐在另一头喝酒看杂志,严晰朝他那边看看,低声对张家成说:“就是那个。”

张家成还是愣愣的样子,说:“啊?”

但是他的脸慢慢红了起来。

严晰心想,有戏!

“他看起来很稳重的样子。”张家成红着脸说。

严晰点点头,说:“这可是压箱底的货色。”

张家成红着的脸瞬间白了回去,说:“那也很贵吧。”

严晰摇摇头:“看在你是熟客的份上,我给你打个折。”

张家成又红脸:“那谢谢老板。”

严晰心想张家成实在太牛了,脸色跟红绿灯似的,说红就红,说白就白。

而蒋云舟坐在另一头,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要是知道了,估计要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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