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晰刚走出门,就看见蒋云舟急匆匆地往这里走,他看见严晰也是怔了怔,然后说:“刚好,你要出去吗?差点就错过了。”
严晰看见蒋云舟觉得心里有点别扭,他们似乎在冷战,但蒋云舟这般稀松平常地跟他说话,他也没好意思再拿乔。
“我就是出去转转透透气。”他回答道。
蒋云舟静静地说:“那刚好,我跟你一起去吧。”
他们两个人肩并肩走在酒吧街上,似乎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每次他们走着走着就会意见不合。
“你是不是以为你挂我电话,我不会生气?”蒋云舟突然说。
蒋云舟这个人真是不说就算了,一开头总是直奔主题。
严晰觉得老挂他电话确实不是个好习惯,便说:“没有……你不来找我肯定是在生气。”
蒋云舟点点头:“我确实很生气。”
“我也很生气啊——”严晰刚想跟他辩驳一下,就被他用食指点住嘴唇。
蒋云舟无奈地说:“我知道你口才好,这次能不能让我说说?”
严晰就把话都憋了回去。
蒋云舟松开他的嘴唇,摸摸他的长发,自从他把头发烫直之后,蒋云舟越来越喜欢抚弄严晰的头发了。
严晰被他撩着头发,瞪他:“有什么你说啊。”
蒋云舟微微笑了笑,扯扯他的发梢,说:“有时候觉得我真是疯了,才会像受虐狂一般地想来找你。”
“明明每次我们说三句就会出现分歧,你总会发脾气,好几次我都问自己为什么要跑来被你骂。”
严晰“哼”了一声:“我天生丽质咯。”
蒋云舟学着他的样子,也“哼”了一声,说:“其实原因你是知道的,你就是在装傻。”
严晰终于抬起眼,认真地看蒋云舟,仿佛在努力把他看得通透。
但其实蒋云舟一直都很透彻,掩藏在云雾之间不愿露出真心的,其实是他自己。
现在好不容易生活这么安宁,有朋友有事业,不再会有人拿异样的目光看他,不会再有人把他归划到不正常的一类中,不会再有人戳着他的脊梁骨说,这个人有病。
他咬咬嘴唇,虽然蒋云舟不停地向他靠近,其实他也在努力啊,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每一次都觉得不耐烦,每一次都想把自己的火气发在蒋云舟身上。
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不能依仗蒋云舟的包容就这样,但他真的快控制不住。
他天生在这方面有欠缺,他努力地想像个正常人,但在不知不觉间,他暴躁的脾气总一遍又一遍让蒋云舟承受了。
他看了蒋云舟半天,最后只是说:“如果你觉得我在装傻,就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装傻。”他顿了顿,继续说,“你应该知道我有什么毛病,我一直不想对外人说,所以我才那么讨厌你去查罗煊。”
蒋云舟听了这话,都快无语了,立即说:“我们不要总是提那个罗煊了。”
“好几次明明是你先提的。”
“但这次不是你吗?”
“我就随口一说,但是你为什么总抓着他不放?”
“我没有抓住他不放,我只是提醒你。”
“我觉得关于他根本用不着提醒。”
“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再提他了。”
“那行,谁提他谁就是小狗。”
蒋云舟像看外星人一样地看严晰,最后说:“那好吧,一言为定,谁提谁小狗。”
严晰看他板着脸说出这句话,猛地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蒋云舟面无表情,大约觉得有点丢人,转身想继续往前走,却被严晰一把拉住。
严晰拉住他的胳臂,攀住他的肩,把嘴唇凑了上去。
蒋云舟微微惊愕着,睁着眼睛看他亲了过来。严晰紧紧抱着蒋云舟,把整个身体都挂了上去。
蒋云舟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觉得自己果然没救了,所有的怨怼都随着这个吻消失了。
蒋云舟搂住他的腰,托住他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在闹市的路边旁若无人地接吻,互相追逐着舌尖 ,啜吸着嘴唇,严晰偎进蒋云舟的怀里,扶住他有力的臂膀,手掌似乎能感受到蒋云舟肌肉的纹理,让他浑身发热。
过了一会,两个人才分开,严晰看着蒋云舟,沙哑地说:“好啦好啦,我以后尽量不挂你电话了。”
“这个不是重点。”蒋云舟低头再次吻了吻严晰嫣红的嘴唇,“现在的重点是我们要立刻找个隐蔽的地方,做点别的事。”
严晰笑着,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开车来了吗?来个车震你觉得怎么样?”
蒋云舟听了,立即就拉住他,大步往回走。
严晰跟着他一边走一边笑,走到停车场,严晰几乎是被塞进蒋云舟的车里的,蒋云舟把他按在后座上,自己却快步走到驾驶座。
“这个停车场车流量太大了。”蒋云舟说,“会被人围观的。”
严晰又是笑得不行。
蒋云舟猛地发动汽车,严晰差点没稳住咬到舌头。
等蒋云舟终于把车开到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严晰从后座扣住蒋云舟的肩,几乎是连拖带拉把他从前座拽到后座上来。
蒋云舟覆在了严晰身上,手直接就伸进了严晰的底裤里。
“喂喂,太快了。”严晰不适地抬起身体,但车里空间太过窄小,他动了动,发现蒋云舟的手探得更深了。
手指钻进后穴,进进出出地搅动,动作有点粗暴。
他皱着眉头,忍住呻吟,拍了拍蒋云舟的背,抱怨道:“太急了。”
蒋云舟把他的一条腿推了上去,然后挺身顶了进去。
严晰吃痛地叫了一声,这还是头一次蒋云舟没有照顾他的感受,不知道为什么严晰总觉得今天塞在自己后面的家伙比平时大似的,进进出出格外粗鲁,磨得他后面发疼。
他觉得又疼又痒,无法发泄,难耐地喘息,伸手去抓蒋云舟的手,引他覆在自己前方的事物上。
蒋云舟沙哑地笑了一声,抓住手里的东西,满足身下人的,随着撞击的节奏摩擦起来。
头从到尾,蒋云舟的动作都很猛,严晰在疼痛与快感中挣扎,腿被牢牢固定,他只有用嘴去咬蒋云舟,可他越是这样,蒋云舟越是插得用力,直到他终于受不了地仰起头,叫喊出声。
最后的结果就是后座被弄得一塌糊涂,严晰嫌恶地不愿意继续坐后面,被蒋云舟抱到副驾驶座上,严晰忍不住打了蒋云舟一下:“疼死了。”
蒋云舟笑而不语,亲了亲他,一边开车,一边说:“去我那里吧。”
“随便啊。”严晰说,“反正都是睡觉。”
结果还没到目的地,严晰就靠在车座上睡着了。难得他在十二点之前能睡着,果然是真心累了。
蒋云舟靠在车里,坐了一会,侧头看睡得正香的严晰,不愿意喊他起来。
可能是跟严晰在一起久了,暴躁也许会传染。
刚才那一瞬间,他想或许把严晰做到浑身瘫软,他就没力气再折腾了。
但是他其实一直都知道他们之间真正的症结在哪里,仅凭身体是无法维系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不过是两个人心里对方的分量并不平衡罢了。
不跟蒋云舟冷战的日子还是蛮滋润的,严晰还是跟往常一样,不过还不忘关心关心新星欧阳力同学。
他被公司包装了一番以实力派新人推出,第一张专辑就是有名的制作人制作,据罗煊说,那个制作人就是欧阳力的暗恋对象。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人生如戏,及时行乐,严晰看着欧阳力终于能有进展,真心为他高兴。
他中途还有打电话给欧阳力,问他感情怎么样了。
“你有没有对他告白啊?”
欧阳力一听就窘了:“没、没有。”
“你还等什么啊?等怀孕吗?”
“……”
“快上啊,把他扑倒!”
“……”
“我真是替你着急!”
“慢、慢慢来嘛,我还没有取得他的认同呢。”欧阳力认真地说,“我要用我的歌声打动他。”
严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严晰虽然老当红娘,但是他不能帮他们谈恋爱,所以要用歌声打动也好,用身体打动也好,他只能表示精神上的支持。
他挂了电话,罗煊询问了几句,突然看见他胸前戴着那个领带夹改造的胸针,说:“老板,你今天戴这个了。”
严晰低头看看,然后站起来,向罗煊秀了秀自己的衣服,说:“跟我的衣服很搭啊,你看好看吗?”
罗煊点点头,目光却始终落在那个胸针上。
严晰这才想起来,这个领带夹一定是送给某位男士的,而且样式简洁大方,对方不是长辈就是地位比较高。
严晰记得当时罗煊在餐厅里等了一个多小时,结果这个领带夹也没送出去。
严晰坐回座位上,问:“当时你想把它送给谁?”
平时的罗煊对人亲和大方,但他总有些时候显得比较忧郁,比如现在,他眸光闪烁,说:“当时啊,我想送给我叔叔,可是我等了他那么久他都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