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眼前的人就像是一个恶鬼,忽然从温柔的人皮下钻了出来,露出狰狞可怖的真实面貌,然而他俊美的笑容依然是柔和的。
陌生到极致,令人毛骨悚然。
岑清的眼瞳中飞快地升起一层水雾来。
他纤长的睫羽不停地颤着,湿红柔软的眼睑中盈出惊惶的水光,怔怔地看着顾善寻。
怎么可以……那样做。
娇软红腻的唇轻咬了一下。
“不要……”
微弱的反抗声打着颤,细弱蚊呐。
细瘦伶仃的脚踝白玉般滑凉娇嫩,被男人的掌心烫得不停抖动。
他被捏握的力道吓坏了。
岑清的眼中聚起清亮的泪水,濡湿了下眼睑和红红的眼尾,几乎要立马落下来。
忽然视线偏移。
他茫然地被抵在床边的蓬松软枕上,微微仰头,后颈倒在上面随意搭着的白毯上,柔软的绒毛擦过耳尖,衬的黑发下的耳朵更加红艳。
岑清的羞怯还未褪去,就被顾善寻揭破身份,威胁了一番。
他此时此刻心中一片茫然惊恐,完全不知道怎么做了。
像一个漂亮胆怯的瓷白木偶,被乖顺地放置在柔软的床头前。
双腿微微蜷缩着,赤裸的足背上青脉纤细羸弱,皮肤莹嫩白艳,淡红色的脚趾圆润可爱。
脱下另一只鞋时,指腹擦过脚背,岑清的足尖敏感地轻微勾蜷起来。
岑清攥了攥床单。
顾善寻的动作可称温柔体贴,就像他一直以来在岑清面前表现的那样。
但是明明刚才更像个疯子。
好像屠刀一般,随时都能将他切碎。
顾善寻俯下脸来。
他握着岑清脚踝的手半抬着,这样便轻易地将鼻尖凑到了岑清的脚踝一旁,吐息一团团喷洒上去,岑清的眼圈越发红艳。
顾善寻掀起眼皮,看着岑清,慢慢笑了笑。
“不要什么?”
他耐心地问。
只是嗓音越轻柔,岑清越害怕,“不要捏,还是……不要舔?”
顾善寻眼底是神经质一般的幽暗。
猩红的舌尖掠过牙齿,像是暗示着什么。
虽然是催促岑清赶快选一个,但是显然他心里早有选择。
当然是都不要呀……
岑清满心的委屈,只觉得一片灰暗。
怎么问得那么冠冕堂皇,明明他刚才说完不要,脚踝上的动作更用力了。
岑清含着泪,什么都不敢说了,只是不停地轻摇着头。
“呜……”
顾善寻安抚一般,指腹擦过他脚踝内侧的骨节,垂眸盯着那块漂亮的骨骼小尖角,轻声道,“清清的骨头真可爱啊。”
这安抚效果不太好,岑清更害怕了。
眼看男人的鼻尖越凑越近,湿润的水汽落在那层绵白的皮肤上,像是美人微微出汗,珠光粉腻。
岑清曲着腿,发着抖将脚尖往回抽。
直播间里一片祥和。
【该死的,真想钻进npc的身体里,舔一天清清,没错一天。】
【瑟瑟发抖的老婆真的好乖,好像怎么被舔都没办法。】
【说什么骚话,没看到老婆脸更白了,快上,感觉老婆在无力抵抗下一边落泪一边脸色慢慢变红的样子最美了(﹃)】
【等等……宝贝的脸色不对劲哦。】
【这NPC真舍得下手?!!】
顾善寻垂眸盯着在他掌心发着抖的踝骨,脚背微绷着,珠白的肌肤里面仿佛有青丝缠绕,轻轻颤抖,足尖微微用力地蜷缩起来,想要挣脱他的钳制。
当然是逃不走的。
带着微茧的大拇指在脚踝内侧的骨节上打着圈,轻轻碾了碾。
然后他笑着,指骨收紧,施了力道。
岑清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到脚踝忽然升起一圈发涨的刺痛。
他眼瞳睁大,鸦羽般的眼睫颤了颤,红唇微张,嫩红舌尖在里面可怜兮兮地瑟动了一下。
他不敢发出声音,便咬住了下唇,泪花一下子涌了出来。
好痛……!
往回抽的腿一下子卸了力气,被人用力拉了回去。
岑清的后脑砸在软枕上,又弹起,发丝凌乱地搭在眼角旁,澄澈的眼瞳惊恐地抬起。
顾善寻俊美的面孔在他的脚踝旁边,淡淡地垂眸看下来,嘴角轻柔勾起。
眼中却是一片空洞的灰暗,蔓延着令人心惊的漠然。
——他真的会掰断自己的脚踝!
得知这个事实的岑清心跳都险些骤停。
“清清怎么被人握着脚踝还要跑呢。”顾善寻轻声道。
他神色温柔地看着岑清落泪,心疼地抬指摸上了岑清的脸颊。
岑清想要往后缩,躲开他的那只手,然而退无可退,只能脸色惨白地将眼睫颤得微合起来。
他疼到面颊上都生了薄薄的冷汗出来,睫羽上沾着水珠儿,湿漉漉黑艳艳地,无端撩着人心。
其实也许男人没有用多大力气,只是岑清本来就受不了疼。
顾善寻收了力道。
岑清在他的怀下慢慢睁开眼睛,那双澄澈清润的眼瞳中是满满的恐惧,可是那么的漂亮——好像满心满眼都是顾善寻了。
他舌尖瑟缩着,呼吸都发着抖。
“我没有跑呀……”
他轻轻地说着,眼眶里水光盈盈潋滟,泪水像是一串透明的珍珠,扑簌扑簌地掉下来,擦过脸颊,濡湿了顾善寻的指尖。
男人碾了碾指腹,嘴角含着笑意低喃,“是吗。”
呜呜呜大变态……
岑清抬起指尖放到男人的手背上,漂亮的面孔清艳无辜地点着头。
那指尖比常人凉许多,根根如葱白美玉,指甲透亮,指腹泛着软嫩的淡红,看着就很想让人含到嘴里亲一亲,吮一吮。
可美玉的主人哪里肯呢。
只能让他吃痛,才知晓被舔的舒服。
顾善寻笑着,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变态的话。
“现在可以舔了么。”
岑清:!!!
岑清满脸惊惶,不知道顾善寻是怎么把话题拐到这里的,眼角渐渐湿艳起来。
他下意识想要拒绝。
顾善寻循循善诱地问,“怎么了?只是舔一下外面,但如果是掰断脚踝的话,恐怕永远都走不了路……”
“只能被抱来抱去,”他眼底深暗,“无法拒绝任何要求了。”
“为什么不愿意被舔呢?”
岑清眼睫颤了颤。
这种询问太过居心不良。
岑清面皮本就薄软,如果不是意识到顾善寻绝非善类,他才不会这样乖乖地蜷在男人身下,回答这种羞耻的问题……
他早就跑了。
跑之前还要冷酷地瞪那人一眼呢。
但是现在,他被困在床帷之上,脚还在男人手里捏着。
岑清的两颊无法抑制地染上羞怯的嫣红,从眼尾一直红到耳尖,脖颈都微微发热。
他张了张红唇,实在是难以启齿。
这要怎么说啊……
为什么无限游戏里也会有这种变态啊!
呜呜呜。
……
他那只未被握住的脚踝,半浮在床上,微微勾起足弓,脚趾勾蜷着,轻轻抵上了男人紧绷着的大腿。
他很轻微地蹬了一下。
像是撒娇。
“因为……会弄得湿漉漉的。”他小声说,“不要舔,好不好。”
岑清尽量用比较隐晦的语言解释,但是那几个字说出来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他只能用行动拖延一下。
可惜清清实在是不懂,男人听到不要的时候会更兴♂奋。
顾善寻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一抹莹白。
灯光落在脚背细腻的肌理上,好像已经被舔过一样,散着诱人、微闪的蒙蒙光晕。
真是……
叫人不要舔,怎么还勾引别人呢。
顾善寻似乎低笑了一声,嗓音沙哑,“清清怎么想着做厉鬼的……明明是一只小艳鬼。”
岑清用力攥紧了床单。
他头一次真正的在耳边听到有人叫他艳鬼,比弹幕上看到那个词,更叫人……
岑清整个人都十分羞耻,震惊,又胆怯地望着顾善寻。
“我不是艳鬼。”他听到自己说。
可是连声音都那样轻细,柔软,带着勾人心弦的泣音。
“嗯。”顾善寻笑盈盈地应声。
他目光灼热.地扫视岑清柔软的躯体,像是无数根手指落在上方,给岑清犹如实质的恐惧。
明明都是衣服,怎么就穿清清身上,显得身条柔韧娇软,被遮住的部位那么引人窥探,露出一小截的腰部莹白如雪,凌乱的指痕红如胭脂。
好像谁握都可以。
真色啊。
要说不是每天吃.精气的艳鬼,谁信呢。
“厉鬼啊……”顾善寻说,他笑得像是真的信了一样,紧接着话锋一转,“我们都在找他呢,想着……怎么分尸,才能让新娘不再出害人?”
话音未落,岑清就抿起唇,眼中泪光闪烁,看样子又要哭了。
“有几个人知道清清的身份?”顾善寻像是警告,又像是善意的询问,“段阳知道了么?”
岑清摇了摇头。
段阳只是猜他是新娘……没有真正地说知道他的身份。
其他人更对他不熟悉。
却没想到顾善寻的微笑忽然拉大。
他像是轻笑,又好像是讥讽一般,发出一声“呵”。
像是男人之间特有的某类警觉,顾善寻虽然猜到什么,但他没有再问。
他现在,有更想做的事……
“既然没有人知道。”
顾善寻目光幽暗,“清清也不想,被当成众矢之的新娘吧?”
他这话的意思昭然若揭。
如果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要听话。
岑清犹疑不定地看着他。
却见眼前的人将俊美的五官凑近了他的脚踝。
岑清还未开口叫停,就见男人侧目看来,他的面孔上是和以往气质截然不同的神态,伪装的温柔中裹挟着病态的神经质。
“清清这里还疼么。”顾善寻低声道。
岑清一怔,恍然间好像要知道他下一句话是什么。
果然。
“被掰脚踝都那么疼,”男人的鼻尖逐渐凑上去,“被分尸肯定受不了呢。”
“要被剁开这里……”
他探出猩红的舌尖,触到了岑清的脚踝。
而岑清瞳孔微缩,却只能微微发抖地任那湿热柔软的东西在脚踝上肆虐。
“被划开皮肤……”
柔软舔过的地方,被空气熏染地微凉。
湿润的痕迹……
“变成一块块可爱的肢体,”顾善寻轻笑着,“分给每个人哦。”
岑清神经紧绷地发着抖,耳中是恐怖的言语,眼前却是如此**的一幕。
顾善寻身上的割裂感,逐渐模糊起来,变成一团无法勘破的迷雾,而他正在被那种割裂感吞噬。
他眼含着热泪,心中一片绝望。
被口水弄到脚踝上了……
湿哒哒的,粘热的口水,被几乎要烫伤他的舌头,濡湿了那截印着红色指痕的脚踝。
“变态......”
他羞赧地喃喃道,眸中的水光氤氲起来,几乎要看不清人影。
房间内灯火煌煌,怪异而扭曲氛围在床帷之上散开,岑清瘫在软枕上,被威胁着弄脏了脚踝。
就在这时,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门外混乱的脚步响起,来人急切地喊道,“清清!你看到于全了吗!”
作者有话说:
啊好想继续修啊,不然耽币白花了,我要继续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