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漆黑,仿佛深渊诱着人往下跳。
岑清注意到段青寒态度软化,那语气好像要告诉他真相一样。
“……班、”岑清轻轻唤出一声,嘴唇轻轻抿起一些,音调软了些,“段青寒,你知道些什么?”
他松开攥在手里的铁梯,指尖虚虚搭在上面,没有要立刻上去的意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换衣服。
微微侧着身,看向两米对面,那个倚在椅背上,长而弯曲的双腿立在地面上的男生。
段青寒声音很低,在空气中吹开一点光尘。
“你过来,我告诉你。”
......
冰凉的手碰到岑清的腰,捻起一点湿润的布料。
岑清被他的动作吓到,脚步在马上靠在他身前的时候停下了,有些惊疑警惕地看着他。
段青寒漆黑的眸光微闪,“你刚刚就想这样上去?”
他的语气很平淡,“人工湖近年来水质一直不好,还不知道有什么病菌。”
眼看岑清脸色微微发白,眼圈发红。
系统在脑海中给他打保证,【我会很仔细地清洗的。】
是的,本来岑清就打算上了床,让系统悄悄给他换一套衣服,顺便清洁身体就算了。
段青寒的灯光很亮,岑清是不想在他跟前换衣服。
“……这么脏的地方,你也会去吗?”
腰上传来衣料一点点捻起的触感,冰凉贴紧肌肤的衣物离开身体,坐在椅子上的男生声音轻轻的,然而下一秒,便有更冰凉的指腹,探进了湿软白腻的腰侧。
立马将岑清唤回神。
他感觉到一丝不对,脚跟下意识踮起来想要离开。
眼睫颤了下,指尖摸上自己被拽开一点点的布料,拒绝地有些冷硬,“没有……我不喜欢那里。”
然而他声音清澈绵软,音色低低的,并不会给人冷硬的感受。
只是微微发凉,叫人想起又甜又润的冰果冻。
段青寒轻五指合拢,抬手握住了他的腰。
——将岑清按了下来。
“……啊!”岑清猝不及防就跌到了他的怀中,双腿被轻微一带,跨开坐在了男生梆硬的大腿上。
与此同时,桌边的白亮灯光忽然熄灭。
岑清本来就刚被一团团黑发擦过身体,即便是大腿内侧都未能避免,软腻的腿肉忽然撞上去,疼得他眼角瞬间泌开一滴泪。
心尖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之前这个段青寒就很突然地把他拦在洗浴室外的换衣间,莫名其妙索取什么“报酬”。
没想到他这么晚回来,还是没躲过。
岑清那节课之后就有意在躲他,这么晚被秦穆然四个男生带到校园西北角的人工湖也是打着晚回寝室的主意。
晚回来,就不用和段青寒周旋了。
昨晚他从厕所回来这人都要说一句,今天肯定又要念叨。
……这动作也很危险。
他心里一急,脸颊升起薄薄的红晕。
口快地说道,“你、你要告诉我什么啊,你快点说……!”
黑暗之中,岑清的嘴唇依旧很红,有些急促的喘息声从鼻息和口腔中软软喷出,一双清澈的眼瞳惶然睁大。
“那谁叫你去的?”段青寒似乎很在意这个,指腹陷进了岑清柔软的腰肉中,又低又哑地问道,“身上都湿了。”
岑清满脸羞赧。
还在询问的时候,这人已经摸进了他的衣摆,宽大的手掌轻轻掠过背后的肩胛骨,在滑腻雪白的背部擦下一点点的水痕。
因为刚刚被黑发磨过,岑清现在每一寸肌肤都处于战栗的状态。
肌肤猛然被带着薄茧的指腹刮过,他立时坐在段青寒腿上轻颤起来。
岑清张了张唇,推着他的胸膛。
“……你别…钻进来、”
在他嘴唇一抿,想要立马起身的时候,段青寒的唇凑到了他的鼻尖前方,“林肃。”
岑清被他微凉的喘息喷到唇缝上方,脑海中一下子闯进两个没听过的陌生字眼。
他一时愣住了。
段青寒微微侧过鼻梁,在他的唇上触碰吮吸,亲吻一通,在岑清蜷着指尖,往后偏开脸颊的时候,又听到他说,“那个溺死的人叫林肃。”
岑清坐在他的怀中。
因为没什么力气反抗,看起来竟然有些乖巧。
而段青寒则亲一口,说一句,几个吻之后,将林肃的情况说了出来。
那是三年前那一届的高三,在岑清、段青寒这一届还没入学的时候。
高二的林肃喜欢高三的一个学长。
据说那个学长非常有魅力,当时全校都倾心于他,林肃也只是其中一个追求者,学长本来对全校都一视同仁,不知道什么原因,林肃竟然得到了另眼相待。
他们像情侣一样亲密交谈、在小树林和湖边漫步。
……然而,他在和学长的一次约会中,掉进了人工湖。
学长浑身带着水,跌跌撞撞地进入老师办公室。
而等老师赶到现场,林肃的尸体已经沉了下去。
偌大的人工湖,下面接着地下河,打捞队搜捕无果,成为了一个诡异的命案。
林肃没有亲人,也没有人去找学长询问相关的事。
同年6月,高三毕业,学长离开了这个高中。
……
在那之后,人工湖渐渐传起了恐怖的故事。
有人在湖边说自己喜欢谁,就会和那个人有更多的接触,如果拿了喜爱之人的头发,则事半功倍,能够与喜爱之人相爱。
学校领导压下了那场命案,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也只是听过传闻。
再没有人真的相信人工湖曾经死过人。
往后的每一届学生,只将这个湖当做一个求爱的、具有恐怖色彩故事的圣地。
“唔嗯……”岑清眼睫上沾着一点水珠,嘴唇被微凉的口腔堵着,指尖攥紧了段青寒的领口。
好不容易才被放开。
段青寒沉哑的嗓音终于给讲述画了一个句号,“林肃的尸体从未出现过,但是去年暑假,有人翻墙回学校的时候,看到了人工湖低,有一个被鱼群啃噬的白骨架。”
说完,又在岑清唇上亲了亲。
岑清都被亲懵了,舌尖舔了一下唇,双腿无意识绷紧,绵软的腿肉在段青寒的大腿上打着颤。
说一句亲一下,怎么受得了。
“……那他没有被捞出去吗?”
恍惚好一会儿,才轻轻开口问。
段青寒冷淡地掀起眼睫,“应该是没有打捞过。”
学校直接把这件事当做一个鬼故事来处理了。
既然是故事,自然也“不可能”有人死去,更不需要真正用上打捞队。
岑清心里十分震撼。
系统更是震撼,【好像你的高中。】
岑清指尖一颤,听着系统在那里分析,【你的高中也根本不在乎这些,不然你也不会被那么多人追求而没人管。】
那些追求的方式有些真的过分极了,像是完全没有人类智商的存在。
但是同时,谁也不会怀疑那些贵族官员子弟们没有智商。
他们嚣张地将岑清逼到角落,怎么变态怎么来。
……当然系统现在知道怎么回事了。
一群邪神,没有暴露出本体,把自己装进人类壳子里已经很努力了。
但是岑清还不知道。
他还处在一个高中时身边的同学“都不正常”的概念中,不理解,不明白,只是在逐年累日中学会了保护自己。
学会了给点好处,自己也能不那么心惊胆战。
学会了主导他们,学会了清冷、高高在上的做派。
学会了勾勾手指,让他们摸自己的指尖,就能让那些人听话。
-
段青寒:“你的头发被扔到人工湖里了,所以才去那里的?”
岑清轻轻点头。
段青寒没有再问,这样说就能理解了,岑清看起来也没有去人工湖的胆子。
看着正垂着眼帘,小心翼翼舔自己唇瓣的样子,漂亮却笨呼呼的小美人。
根本想不到自己头发被人偷了一截。
而那些撺掇他去人工湖的人,很大可能上也只是想哄骗岑清和他们夜晚幽会。
会是谁?权缙?
段青寒神色又冷下来。
昨晚就这样,脸色浮着一层粉腻色泽回来,内裤都是湿的。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被人推倒在湖边弄了吗?
在思考中,修长冰凉的指节已经钻进了岑清的裤口,没入了一截手指。
微微向外一拉——
一点夜风拂过,岑清莹白的后腰上寒毛微立,打了一个寒战。
他下意识攥住了男生的手,脸色有些红。
“要洗一下热水澡,”段青寒冷淡地说,“你身上带着冷水,直接上床会着凉……”
“还是说,被其他人摸过的部位,已经开始疼了?”
一阵热意从两颊升起,岑清眼瞳颤栗着,语气发颤,“什、什么……?”
谁摸他了!
问这么多做什么啊……只是亲一口说一句话的关系……
岑清坐不住了,在他的腿上微微曲起膝盖,抵在段青寒的腰侧,弓着纤细的腰身想要下来。
但他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段青寒已经撩起了一截微湿的上衣,露出柔软绵白的小腹。
指痕没看到。
他看到了因为紧张还正在发着颤的肌肤上,一道道粉红而密的勒缚出的细线的痕迹。
像是隔着头发,舔舐过一样。
“没有……”岑清还在挣扎,“根本没人摸,你放开。”
作者有话说:
沉思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