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和莱伊是什么关系?”安室透问道。
夜神枫愣了一下,像是被提醒了一样,开始仔细回想。
对啊,他和赤井秀一,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呢?明明什么都做过了,但是唯独跳过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在记忆中扒拉了半天,他终于确定了。他俩——还真的没确定过关系。
这么想起来,好像……有点渣?
夜神枫摸了摸下巴,思考着确定关系需要做什么。告白吗?啧……太矫情了。送花?会被扔出去的吧?连人带花一起。所以说,正常要表达“我想跟你在一起”是怎么做的?可想来想去,都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毕竟,那是赤井秀一,可不是满脑子情情爱爱的小姑娘。
仿佛看出了他的为难,安室透咬牙切齿地追问:“什么关系有这么难以回答吗?”
“没大没小。”夜神枫顺手捡了颗茶几上干果盘里的榛子丢过去。
“我们的关系?”赤井秀一翘着腿,低笑着说了一句,忽的抬起头,一手抓住了夜神枫的领带,用力一拽。
“嗯?”夜神枫也没挣扎,顺着他的力量倾身,一手撑在沙发背上,两人的距离顿时近得呼吸可闻。
冰蓝色的瞳孔藏着一丝笑意和好奇,他也想知道,赤井秀一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在你心里,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成年人的关系。”赤井秀一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勾着夜神枫的后颈,把他拉下来,坦坦荡荡地仰头,吻了上去。
诸伏景光:…………
安室透:???!!!
两人对望了一眼,迅速想到了前些日子夜神枫身上偶尔会出现的那些牙印和抓痕——
那人说,是“成年人的需求”。
见鬼的成年人的需求!你的需求就是赤井秀一吗!
“怎么,傻了?”赤井秀一舔了舔红润的嘴唇,微一挑眉。
“对小孩子来说,确实刺激了点。”夜神枫不在意地说道。
“谁、谁是小孩子啊!”安室透几乎是蹦起来的,脸上烫得都快烧起来了,结结巴巴地吼道,“你以为你比我们大几岁!”
“3岁一个代沟啊。Rei酱。”夜神枫微笑。
“……什么嘛。”安室透——不,降谷零听到“Rei”这个昵称,心火都被瞬间压灭了也大半,好一会儿才嘀咕了一句。
“很刺激吗?”赤井秀一歪了歪头,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唯恐天下不乱,一脸疑惑地问道,“你都和苏格兰在一起这么多年,现在还演?”
降谷零愕然,木然地看向自家幼驯染。
“怎么,我说的不对?”赤井秀一的表情更无辜,“‘成年人的关系’,那可是当年你自己说的。”
“我……”降谷零气结,但还真……无法反驳。
诸伏景光比他还僵硬。当年把卡慕和莱伊当成敌人,演起戏来如鱼得水,没半分不自在。可现在不是敌人了,尤其夜神枫还是他们的前辈,褪去了演技,温柔的本性让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反驳。
“好了,少欺负我家可爱的后辈。”夜神枫坐在沙发扶手上,捏了捏赤井秀一的耳垂。
“我就欺负了,怎么样?”赤井秀一挑衅地看他。
“那我只能再杀你一次了。”夜神枫叹息。
赤井秀一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却说道:“再等等,还不是时候。”
“我知道,现在有一个基尔就够了。”夜神枫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诸伏景光问道。
总觉得那两人之间自有一种独特的默契,似乎这般看似荒谬的三言两语,又定好了什么计划。
“不急。”夜神枫摆摆手,催促道,“快饿死了,先做饭去。”
“哦。”诸伏景光抱歉地看了自家幼驯染一眼,无奈地走进厨房。
煮粥。
海鲜炒饭倒是有一份,可惜了。
因为之前把食材都处理了一大半,这会儿直接挑拣了合用的下锅,很快,香味就飘了出来。
趁着等待的时候,降谷零回房间去洗了个澡,换掉了之前被汗水浸透的衣服。等他清清爽爽地出来,迟到的午餐也端上了桌。
“前辈,外套我洗干净了还给你。”降谷零说道。
刚洗过的头发还来不及彻底吹干,金色的发丝柔顺地搭在侧脸,配上一双下垂眼,更显得无辜。
“别跟我装乖。”夜神枫屈起手指,“啪”的一下弹在他额头,脸上在笑,但出口的话毫无余地,“吃完饭就搬家,今天给我搬完。”
“哦。”降谷零郁闷地应了一声。
“还怪我把你当小孩子,谁家快30岁的大人了还整天和连体婴似的黏在一起?既然没那种事,就别那么不像话!”夜神枫训斥。
降谷零本能地想反驳没有不像话,突然想起来,那岂不是得承认“有那种事”?可明明……就是幼驯染啊……
心里百般纠结,手里下意识转动着勺子,把好端端一碗粥搅来搅去。
夜神枫摇摇头,一脸的不忍直视。
——你这些年对任务对象用过的蜂蜜陷阱,都用到狗身上去了是吧?亏你当年还跟我说得信心满满,仿佛经验老到似的。
诸伏景光的笑容越来越尴尬,眼角的余光偷偷飘向降谷零,莫名心虚。
夜神枫把独属于自己那一份的海鲜炒饭端到面前,总算有了点安慰。
——这个倒是多长了个心眼儿,只可惜,也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程度,还有得磨。
可是吧,在见过了死活不开窍的降谷零之后,诸伏景光就分外让人满意了。
果然人都是比较出来的。
观战的赤井秀一端着碗,憋笑到内伤,突然觉得这一碗素粥就是这两年来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餐了。
除了苏格兰一如既往的好手艺,最重要的事,下粥的“小菜”真的特别优秀!
以前怎么没别觉得,苏格兰和波本居然这么好玩,难怪某个无良的前辈总喜欢逗。
吃完饭,赤井秀一到底不放心水无怜奈,上楼跳窗去了隔壁。
才知道这人居然一直就在身边的降谷零又气得够呛。诸伏景光甚至在犹豫,要不自己搬上去算了?否则他真怕哪天半夜他俩隔着窗子互相打死对方。
“放心吧。只有主卧有面对面的窗子,隔壁看不见。”夜神枫凉凉地说了一句。
降谷零抓狂:……所以你们到底偷偷幽会了多久啊!
“好了,先解决基尔吧。”夜神枫的表情严肃下来,转头看向降谷零。
“要我做什么?”降谷零闻言,立刻压下了所有的私人情绪,直接问道。
夜神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点点头:“虽然有点危险,但这里也只有你最合适了。”
降谷零有些不解地看他,却毫不犹豫地说道:“没关系,我不怕危险——这些年我们经历过的危险难道还少吗?”
夜神枫深深地看着他的脸,从那双紫灰色的眸子里读取到了熟悉的坚毅,以及一往无前的孤勇和决绝。
“无论什么任务我都会完成的。”降谷零保证道。
“我信。放松点,没那么严重。记着,就算搞砸了,这不是还有我吗?”夜神枫笑了笑,又抬腕看了看表,嘀咕道:“也该到了。”
“谁?”降谷零顺口问道。
仿佛是回答他似的,门铃响了起来。
“去开门吧。”夜神枫说道。
降谷零满腹狐疑地走过去,打开大门,看清了门外的人,不觉一愣,脱口道:“工藤新一?”
“我叫黑羽快斗啊,才不是工藤新一呢,安室先生。”一身江古田高中校服的黑羽快斗随手拎着个书包,一溜烟从他身边跑进来,欢快地喊道,“夜神教授,我来补课啦!”
降谷零更茫然:补课?什么跟什么?
“正经点,东西都带全了?”夜神枫问道。
“当然。”黑羽快斗一脸得意,“我可是加急赶工才完成的,你要扮的那位美女姐姐的瞳色也太特别了,幸亏是我。”
“做得很好。”夜神枫露出一个笑容,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随即拿过笔记本电脑,播放了一段早间新闻的视频,定格画面。
“哎,这不是水无怜奈吗?那个有名的美女主持。”黑羽快斗立刻认了出来。
“那件事先放放,现在你把他易容成水无怜奈,可以做到吗?”夜神枫一指降谷零。
黑羽快斗抬头,微微皱了皱眉,好一会儿才答道:“身高太高了一点不好改,其他还行,而且声音没办法。枫哥,你要有什么事,我自己上更容易。”
“不需要说话,身高的话,坐在车里会有错觉,问题不大。”夜神枫说道。
想让人假扮基尔上演生死追逐的戏码,这可是真刀真枪,他怎么也不可能让黑羽快斗亲身上阵。那算起来,也就降谷零的身材和水无怜奈最接近了。
“行吧。”黑羽快斗点点头,打开书包,把一堆工具倒在茶几上。
“前辈,这孩子是?”诸伏景光迟疑道。
“我的协助人。”夜神枫郑重地说了一句,微微一顿,又看向降谷零,表情凝重,“零,以后,他就是你的协助人。”
“哎?”降谷零一怔。
“为什么啊!”黑羽快斗跳了起来,不满地瞪他,“说好了我长大了要做你的专属协助人的,你不能不守信用!”
“我现在没法给你准备协助人文件。”夜神枫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耐心地说道,“听话,我让你帮忙做过的违法的事太多了,认真追究起来都不够你蹲局子的,必须尽快先把文件办下来。”
黑羽快斗噘着嘴,满脸写着“我不开心”。
“零是我的继任者,你们在一起也挺合适的。”夜神枫笑了起来,“还是说,不是我的专属协助人,以后我叫不动你了?”
“才不会,你随便什么时候有需要,保证马上出现!”黑羽快斗咕哝着,抓了一把头发,看了过去,“那么,以后请多指教了,安室侦探。”
“我是降谷零,日本公安。”降谷零伸手和他握了握,轻笑道,“合作愉快,怪盗先生。”
黑羽快斗伸出去的手一僵,“切”了一声,又挠了挠脸,有点不自在地看天花板。
“以及,这么多年,受怪盗先生的鸽子照顾了,不胜荣幸。”降谷零的笑容更甜了。
“……”黑羽快斗生无可恋地扭头,指着诸伏景光,不抱希望地问道,“我能不能申请换人?我想选他。”
“不行。”夜神枫无情地挡回了他的意见。
不是他偏心降谷零,只是诸伏景光隶属于警视厅,而警视厅里还有一个巨大的隐患没有解决——组织的卧底。
相比起来,零组的保密程度更高,把黑羽快斗的资料交到降谷零手里,明显会更安全。
“啊啊,侦探这种生物好讨厌。”黑羽快斗一边嘀咕,一边摆弄着易容的瓶瓶罐罐,开始往降谷零脸上招呼。
“你斗不过江户川柯南一个7岁的小孩子,倒是好意思。”夜神枫无语。
“我哪里斗不过那臭小鬼!”黑羽快斗愤愤地把白了几个度的粉底像是刷墙一样涂满降谷零的脸,一边抱怨,“明明就是安……降谷先生不讲武德,欺负未成年还二打一!”
降谷零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眼前活泼的小怪盗,心里终于冒出一点愧疚。毕竟,他之前拉着Hiro和柯南一起去抓基德,也没想过基德是个未成年啊。想了想,他很无辜地提议:“那……下次我帮你对付柯南君?”
“你们够了啊。”诸伏景光苦笑,“加起来快半百的人,欺负一个7岁小孩,好意思么。”
“护短是优秀的品质。”夜神枫很愉悦。
不愧是嫡系,这点也像他,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