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枭把一壶含药的酒给三皇子灌进去,就拍拍屁股带着遥清离开飘香十里,完全不理会之后的混乱。
那酒是三皇子找人特制的,专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倔强不肯就范的男子,喝了酒的人**会瘙痒难耐,需要男子帮忙疏解,且中药之人只有屈居下位才能解药。
楚枭是不清楚那药到底有什么作用,带着遥清回王府也并没有给看起来除了脸红没什么其他不对的遥清找大夫。
等他观察到三皇子那边实在忍受不住,叫身边的护卫给他开了苞,他才明白这药的可怕之处。
如果真的是轻易能忍受过去的,堂堂三皇子之遵也不可能雌伏。
楚枭想到同样中药的遥清,立马坐不住了。
他安排给遥清休息的房间也在正院,楚枭只需要几步路就到。
站在门口,楚枭正要不管不顾推门而入,手却在触碰到门的刹那停住。
他推开了门又如何,不过是本可以一个人面对的屈辱变成在另一个人面前展露。
站在门口手数次抬起又落下,楚枭都有些奇怪于自己的心态。
眼看着太阳西斜,楚枭在门口站了有半个时辰,也没下定决心。
兼任王府管家的周洪找来,低声道:“世子,到晚膳时间了。”
楚枭勐的回神,“晚膳?这么快?”
那不是说,遥清已经受了一下午折磨。
想到他看到的,三皇子在被带回三皇子府没半刻钟就和人亲热上,足见药性之烈,遥清……
“世子?可是要安排用膳?”
楚枭眉头紧紧皱着,根本没听到周洪的话。
周洪也不敢打扰,看看紧闭的房门,心中觉得奇怪,却也不敢多言。
门就在这一主一仆的犹豫中打开,露出遥清那张极盛的容颜。
“你怎么出来了?”
看不到人时楚枭紧张犹豫,看到人了楚枭又忍不住呵斥。
遥清有些缓慢的眨了眨眼,“用膳,我没事。”
难受归难受,遥清自认还能应付,但饭食却不能忘,以免好不容易找到的还算健康的身体变得不健康。
楚枭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上一个世界的事他是半点没记得,只以为遥清是饿了。
看他没事的样子,楚枭松了口气,以为药效过了,便叫人传膳。
用膳的遥清很沉默也很快,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
楚枭忍不住皱眉,“吃慢些。”
遥清果然慢了下来,只是吃慢了就无法全心全意吃饭,心神总会飘散开,于是脸上的绯色也越来越重,甚至额头冒出细小汗珠。
楚枭一开始没发现,待发现过后便是心中一惊。
“你可是还不舒服?”
遥清面对楚枭没什么可隐瞒的,点头,“不舒服。”
楚枭面对他如此坦然的承认,一时无言。
“不舒服你还知道用膳,该说你什么好。”言语中颇为无奈,亲昵自然。
遥清无辜的看着楚枭,“要健康!”
楚枭对上这认真的眸子,心中一动。
放下碗筷,他走至遥清身旁,弯腰一把将人抱起,怀中的分量轻若无物。
“瘦,是该好好吃饭,可吃饱了?”
遥清乖乖窝在楚枭怀里,眼中闪过一丝眷念,只是很快就不见,只剩下属于遥清的懵懂淡漠,无波无澜。
“饱了。”
“饱了就好,我给你解毒!”
语毕,不给遥清拒绝的机会,抱着人往卧房走。
遥清攀着楚枭的肩,也丝毫没有反抗。
进了屋子,楚枭大步流星将人放床上,纱帐落下,遮掩住一室春宵。
……
第二日清晨,鸟雀在窗外鸣叫,阳光铺洒入房中,将精疲力竭的人唤醒。
楚枭慵懒的睁开眼,怀里的温软让他这几日以来的缺失达到圆满。
他现在万分确定,自己和遥清,绝对不会是第一次见面。
垂眸打量着怀里依然熟睡的人,楚枭很是满意。
但很快,一股无名火也腾的升起。
昨天的那个情况,万一自己没去飘香十里呢?
这般想着,楚枭眼睛就红了。
很想把熟睡的人叫醒,质问他为何会和那劳什子三皇子出现在一个包间,还喝下明显心怀不轨的人拿出来的酒。
可看看遥清眼角还未干涸的眼泪,楚枭到底压制住了自己的火气,没在遥清身上发泄出来。
轻手轻脚的下床随意套上一间里衣,楚枭推门走了出去。
门外,守了一夜的侍卫看到楚枭,眼中露出奇异的光。
厉朝素来有豢养男宠的风流韵事,只是侍卫们没想到,楚枭能大咧咧的和三皇子抢人。
昨晚的一夜春宵暧昧低吟,他们可都听得清清楚楚,也有些明白这些高门子弟为何如此热衷于豢养男宠。
楚枭心中本就火气大,见到门口两个侍卫有些贪婪往屋内张望的模样,彻底被点燃。
反手一拉,门“砰”的一声合上,两个想入非非的侍卫勐然回神,对上楚枭暴怒的眼。
“世子赎罪,属下愉悦了!”
两个侍卫告罪倒是快,但看楚枭的表情,却明显不怎么重视,觉得楚枭在京城还需要仰仗他们,根本没当回事。
楚枭怒极反笑,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一人给了一脚,将两个胆大包天的侍卫踢飞出去四五米后重重落地,溅起一片尘土。
没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时机,楚枭欺身上前,压着两个侍卫拳拳到肉的招唿,发泄心头那股珍宝被窥视的怒火。
周洪没想到,自己就是吩咐了厨房那边负责的侍卫煮饭之余烧些水的功夫,手底下的人就愚蠢到挑战楚枭的权威。
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楚枭把人教训过后派人来通知他。
周洪火急火燎的一路小跑来到正院,看到的就是侍卫们安静如鸡围在院子里的场面。
他心中一凛,以为这些侍卫是要反水,冷喝出声,“都围在这里做什么?王府正院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侍卫见周洪来了,齐齐松了口气似的让出一条路,把院子里的情况展露出来。
周洪见到楚枭端坐在石凳上,脚边躺着两坨穿着侍卫服饰的烂肉,瞳孔勐的收缩。
楚枭抬手,招唿周洪过来。
周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惊骇,走向越发暴戾的楚枭。
在西南时,楚枭虽行事张狂无所顾忌了些,但和现在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面对这样的楚枭,周洪甚至连辩解都不敢,直接跪地请罪,“世子爷,是属下管教不严,请世子爷降罪!”
楚枭满意周洪的反应,还算是个有眼力见的人才。
“本世子看你果决的处理了黄英,以为这群侍卫你能管好,现在看来,是本世子太高看你了。”
周洪低下头,“属下也是以为他们会看黄英的结局有所收敛,毕竟是一路从西南来的兄弟,属下也不想做得太难看,是属下辜负了世子爷的期望。”
楚枭点点头,“重情重义是好事,但忠义难两全,忠在前义在后,明白吗?”
周洪抬头,对上楚枭深邃的眸,肯定道:“属下明白!”
楚枭那股恶气早已经出了,斜眼瞟向地上两坨鲜红的烂肉,“人还没死,拖下去你看着处理,是死是活全看天意。”
周洪当即道:“世子仁义!”
楚枭轻笑,“不用来这套,本世子仁义不仁义,自己清楚得很,你只需要管理好王府的这些侍卫,本世子对你来说就会是仁义的,否则……”
他意有所指的看向地上没有动静的两大坨,意思不言而喻。
周洪却是悄悄松了口气,不是喜怒无常就好。
“属下定会管理好所有侍卫不让世子爷操心。”
楚枭挥手,“都下去吧!”
周洪恭敬的从地上站起来,招唿被威慑得一言不发的侍卫来抬两个重伤侍卫。
眼见可以离开楚枭的视线,侍卫们积极得不像话。
眼看着人都要退出去了,楚枭叫住走在最后面的周洪,“周洪,你去查清楚他的身份昨日为何会和三皇子出现在飘香十里酒楼。”
这一点,楚枭始终有些在意,哪怕遥清一见面就对他说,没让三皇子碰。
周洪领命告退,院子才算安静下来。
楚枭坐在院里,再次往外面看去,这次的目标是三皇子府。
他得看看三皇子对昨天的事准备怎么安排,好见招拆招。
只要不是闹到皇帝面前,楚枭都不惧。
至于三皇子会不会捅破到皇帝面前,楚枭冷笑。
他不敢!
三皇子绝对不敢让皇帝知道自己雌伏男人身下的事,如此有损皇室尊严的事,皇帝知道三皇子也不可能好过。
意识探向三皇子府,出乎意外又情理之中的,三皇子还没醒,且相合之处竟也未分开。
楚枭漠然的移开视线,分出一丝心神盯着三皇子府,更多的心神则是沉浸在京城其他府上,获取大小官员的诸多隐秘消息。
在楚枭的精神力肆无忌惮蔓延整个京城之时,距离他几步之遥的卧室床榻上,遥清睁开了眸子,一片清明冷静。
“楚枭,第二个惩罚世界,封印有损,可动用精神力。”
遥清垂眸仿佛在聆听着什么,片刻后红唇轻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