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哈——嘿——哈……”
还未踏入庄子,就已经听到里面传来整齐划一的吼声。
楚枭听到这声音,停下来站在庄子外,双手抱臂邪倚在树干上,嘴角浮现点点笑意。
月色下,楚枭的身影很朦胧,一时间叫人无法察觉。
但他的存在感太强,尽管静静靠在树旁不动,时间久了还是被发现了。
暗处,两个发现楚枭身影的人悄悄靠近,手上的长矛紧握,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就在这两人靠近自己仅有四五米远之时,楚枭站直身体不再倚靠树干,闲适的拍了拍自己干净的衣袍。
“别动!”
身后传来两声低呵,楚枭转身,正面对上暗地里的人。
可惜天色太晚,仅有的月光也不足以穿透树叶的遮掩,导致暗处的人并没能看到楚枭的脸。
“叫你别动!”
“这里是平南王世子的庄子,赶紧离开!”
楚枭挑了挑眉,抬脚往声音来源处走去。
如此不听劝,暗地里的两人也恼了。
一把长矛从远处飞射而来,紧接着两道身影也闪现随即飞速靠近。
楚枭停步,抬手轻松将射来的长矛抓在手里,眯着眼看那缠斗来的两人,颇有心情的和他们比试拳交。
被安排来守庄子的都是楚枭从西南带来的那些侍卫,用这些人守庄子也不会被外面虎视眈眈的人察觉楚枭有在自己培养人手,且侍卫们手上还是有几分真功夫,能不叫人潜入庄子察觉楚枭和遥清的秘密。
同样,楚枭想要以一敌二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打着打着,那两侍卫就感觉到对手的路数有些熟悉,那每接一拳都熟悉的钝痛感,更是让他们在紧迫的交手中对视交流信息。
楚枭见两人分心,一人给了一脚把人踹飞,手上的长矛在空中飞舞画圈,最后抵在一个侍卫脖子前。
“和人对打还能分心,平日里教的看来都被你们给忘狗肚子里去了。”
听到楚枭那熟悉隐含不悦的声音,两个侍卫当即苦笑。
“世子,属下知罪。”
“世子,我二人是隐约发觉世子的身份,担心伤了世子才分心的。”
楚枭挑眉,长矛锋利的尖端更贴近地上的人,“伤了我?”
被抵着脖子的侍卫苦笑,也不敢哭诉自己脖子被刺破了,“世子神勇,我们自认伤不了世子,只是作为属下还是会担心,才畏手畏脚。”
“打斗的声音就是从那边传过来的,快!”
“小心点,现在没动静了,可能是我们的人已经被对方拿下了。”
楚枭来到庄子就没有用灵魂力查看,等人靠近了才耳尖的听到他们的动静。
眉头皱起,对手下这些人很是不满意。
如此大张旗鼓,要真是敌人,要不听到动静就跑了,不然也会提前防范,一点优势也无。
听到动静来探查的一行是四人,分四个方向小心围拢楚枭他们打斗的地方。
楚枭对他们粗浅的隐藏手法简直没眼看,收回长矛往隐藏潜行最显眼的一个方向掷去。
以楚枭的臂力,长矛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唯有空气中隐隐的破空声来分辨。
等发现时,那长矛已然逼近退无可退。
“啊!”
短促而恐慌的一声惊叫将安静的氛围打破,另外三个方向的潜行者终于藏身不住,主动暴露身形,向着发出惊叫的方向赶去。
等他们赶到,就看到同伴面前仅有一拳之隔的长矛深深插在树干中,那矛身还在微微颤抖,显示刚插进树干不多时,余力未消。
“是个高手!”其中一个看看那深入树干的长矛,脸上带着十足慎重。
“要小心!”另一个声音压得很低,提醒旁边几人。
“那个,或许我们不用担心。”最后一个人开口了,有些犹豫似乎自己也不怎么确定。
三个人齐刷刷的看过去,说话的人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你们不觉得,这人能隔了十多米准确找到老十,又能一举将长矛深深嵌入树干,很像是世子的风格吗?”
这人最想说的事,出手的人明显放水了,真下死手老十根本不可能还好生生的。
“不错,虽然都很废物,但好歹有个带脑子的。”
听到楚枭的声音,这四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赶紧向声音来源处走去给楚枭请罪。
“过来得还算及时,不过做法完全错了。”
“以后再听到有打斗的动静,不需要躲躲藏藏慢悠悠的,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地点对敌才是关键,你们以为他们打斗那么大的动静,自己不清楚已经暴露了?”
“你们小心翼翼隐藏潜行,才是给敌人逃跑布置陷阱反杀你们的机会。”
六个人老实挨训,心里也清楚自己做法有欠妥当。
“不过你们虽然笨了点,但好歹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里的动静过来查看,其他人连动静都没发现!”
说到这个,楚枭脸有些黑。
六人对视一眼,偷偷用眼神传递幸灾乐祸的心情。
世子对他们这些赶来的都极度不满,更不要说那些这么长时间没见踪影的。
尽管庄子很大,楚枭把留在庄子的二十个侍卫编成十个小队巡逻庄子,肯定不可能一个地方有动静全部人都能听到,但这么久了那些该巡逻过来的人没发现其他巡逻小队的身影找来,也是失职。
反正会比他们更惨就是。
楚枭挥手让这六人回到他们的巡逻地段,走了一圈庄子,和另外的十四个巡逻侍卫碰面。
一看之下果然发现了两个心大的侍卫,因为看守庄子这么久都没出事就放宽了心,巡逻也不够认真,还言语哄骗其他巡逻小队。
楚枭抓着两人好生审问一番,从他们嘴里得到的不是被买通的消息,而是两人讲义气,以为巡逻过来不见其他巡逻小队是和他们一样躲懒了,就“好心”的替他们遮掩。
到底是不是好心楚枭还需要再查,这两人就被楚枭关了起来,等查清楚后再决定如何处置。
一回庄子就处理了这一番事,等楚枭处理完已经是深夜,那“嘿嘿哈哈”锻炼的声音也早已经停了。
知道这时候遥清已经睡下,楚枭来到厨房舀缸里的水往身上淋,把在铸造区烘出来的汗渍都冲洗掉,浑身湿漉漉的往遥清的房里钻。
湿衣服脱下随手一丢,楚枭光裸着还有些许水珠未干的健硕身躯爬床。
帘子掀开,楚枭以为会看到熟睡的遥清,却没成想是对上了一双清透的眸子。
诧异挑眉,楚枭丝毫没有爬床被抓的窘迫,如饿虎扑食般扑在遥清身上,嘴中发出闷笑,“什么时候知道的?”
遥清抬手抱住楚枭的腰,避免他摔下床去,声音清清淡淡在这夏日的晚上听着就十分舒适。
“你去后山我就知道了。”
楚枭挑眉,抬手抚摸着遥清光洁散发着些许沁凉的面颊,“哦?我的人这么听你的话?”
遥清眸色淡淡,“不是你叫的。”
楚枭趴在遥清身上对着那冰冰凉凉的脸就啃了一口,“对,我叫人来通知你的,所以这么晚没睡,是在等我?”
遥清“嗯”了一声,他了解楚枭,每次见面都离不了那档子事,与其睡着了被叫醒,不如一开始就不睡。
楚枭的大手划入遥清松垮垮的亵衣中,粗糙带着薄茧的手和那细软的皮肤接触,两人都有些战栗。
“既然清儿如此盛情款待,我岂有不从之理,却之不恭了!”
楚枭的唇贴在遥清耳畔,低语着暧昧的情话。
遥清也不避讳的抬起手,将抱在楚枭腰上的手上移,扣在楚枭肌肉紧实的肩背,在楚枭背上留下几道抓痕。
楚枭发出几声闷笑,“看来这半个月是把清儿憋坏了,这般热情的清儿我还是头一次见。”
遥清眼中的平静有丝丝裂缝,身子震了震,随即红唇轻启,“天热,上火。”
他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对自己身体的变化也更为坦然,那一丝僵硬软化,在楚枭的挑逗下化为一滩水。
“这天确实容易上火,之后我都留在庄子上给你泄火,免得你憋狠了。”
两人在床上好生折腾了一番,待云销雨霁,天边已亮起鱼肚白,两人浑身也是汗津津的,可见是激烈得狠了。
楚枭怀抱着怀中因为汗水有些滑腻的人,眼中满是餍足之色。
“睡吧,我给你洗。”
遥清沙哑的应了一声,明显困极了,人立即陷入沉眠。
楚枭紧紧搂着怀里的人,颇为不舍的在他额间亲了又亲,等人睡熟了才小心起床,随手套了件亵裤,赤裸着满是痕迹的上半身去叫人烧热水。
外面守着的下人见楚枭那仿佛泛着金色的健硕肩背上那几道抓痕,忙低下头不敢看。
楚枭好一番折腾才在不打扰遥清睡眠中给他清洗干净,丫鬟也把床铺重新换了一套,抱着人美美的睡下。
哪怕是铁人,忙活一晚上也该累了。
知道两位主子天明才睡,庄子的人都不敢打扰,那些由遥清教导的十岁以下孩童以及十岁以上的女子,哪怕没人教导也都乖乖的继续前一天的学习,十分刻苦。
庄子井井有条,可见这一个多月遥清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