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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番外十六:王爷震怒发病(和离)

外科医生的王府生存指南 青竹酒 3633 2024-09-17 13:52:02

正德七年秋,焰亲王府门前,宁咎今日下午去了国子监,此刻傍晚刚刚打马回来,才到门口下马就见闫贺文等在门口,平日从不会如此,想来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儿,还不等他问出声,闫贺文便上前:

“侯爷可回来了,王爷此刻在前厅生了好大的气,您快去看看吧。”

宁咎闻言快步进了院子,这几天深秋雨凉,阎云舟就有些风寒,那日从北大营回来竟然还骑着马,回来的当天晚上膝盖就开始有点儿肿,他今天也是特意早些回来想着看看他的状况。

到了前厅他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侍卫和小厮,就连程清浅身边的女使都被遣到了外面,他赶紧进去,就见阎云舟脸色铁青地坐在了厅堂前,一封家书被他直接拍在了桌案上,胸口都有些起伏不定。

而程清浅就坐在他的下首,身后只跟着一个陪嫁来最贴身的女管事,脸色有些白,眼眶却是红的。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儿了?”

宁咎实在不知道这早上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回来就成了这样了,阎云舟这才擡眼看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些心口的火气,将桌子上的家书递给他:

“你看吧。”

宁咎接过书信,上面的自己娟秀之余不失一份洒脱,这字迹他并不陌生,是杳儿的字迹,待看完信上所写的内容的时候他也气的不轻:

“真是好样的,我们千挑万选竟选了这么一个白眼狼出来。”

这封信的内容不是日常家书的内容,而是阎月杳想要和孟国公府的嫡长子孟岩庆和离的家书。

阎月杳和孟岩庆的婚礼极其盛大,不光是陛下赐婚,就连嫁妆宫中都出了一份,几年的时间过去,此刻京城中的谁人都知道如今的焰亲王和宁侯感情甚笃,阎云舟是绝无可能再纳妾生子的。

而阎炘承也已经封了世子,阎月杳就是焰亲王府唯一的郡主,身后是整个焰亲王府,谁娶了她,便得了天大的依仗,所以孟岩庆在婚后看着倒是也极为规矩。

但是女人的直觉便是不可言说的东西,阎月杳能感觉到孟岩庆有些不对劲儿,婚后他时常借口读书为名去书房,她也只以为他是为了来年的春闱,还很是上心地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直到两月前她才发现孟岩庆和身边一个伺候笔墨的丫鬟有了首尾,收一个通房虽然不算是个多大的事儿,但是孟岩庆新婚时的浓情蜜语还依稀在耳,即便那些都不作数,便是为了正妻的脸面,新婚三月便弄

出这样的事儿也是不该。

更何况阎月杳不是什么低嫁的女子,焰亲王府历代都没有什么纳妾的传统,但是阎月杳心中虽然是不快,可王府千金的尊严让她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儿自怨自艾,做出妒妇之举,瞧着孟岩庆遮遮掩掩的样子,她便直接挑明要给他纳了做姨娘。

但是孟岩庆却没有接受,而是和阎月杳再三保证,那一次不过是酒后失了分寸,绝无纳妾的意思,坚持不受,还将那女子给打发到了别院上做女使。

毕竟是新婚,阎月杳也知道若是真的公开纳妾,外人也会瞧她的笑话,虽然不喜孟岩庆的做法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是就在几日之前,那个外放了出去的春娘竟然乔装回了国公府,跪在了她的面前,言说已经有了大公子的骨肉。

阎月杳着人诊脉确实是喜脉,她端坐在堂上,冷眼瞧着这一幕幕的闹剧,看着下人震惊又有些唏嘘的样子,看着春娘眼底的算计,婚后还没有嫡长子便出了一个连庶子都不算的外室子,这是将她的脸面摔在了地上。

“虽是喜脉,但是到底是外放了出去,这血脉说不准,此事等公子回来了再做定夺吧。”

这个事儿瞒不住,很快孟国公和国公夫人便都知道了,孟岩庆也傻了眼,完全没有想到会弄成这样,阎月杳受了如此大委屈,焰王府哪会轻易善罢甘休?

国公夫人便做主春娘外放,这等血脉存疑的种不可留,言说要春娘堕了胎送回老家,整个国公府自是无一人反对,血脉就是再重要重的过焰王府的权势吗?但是春娘却在此刻发了疯,被拖出去的时候大喊出声:

“阎月杳,你可知道公子为何不回你的屋子,你那等丑陋爬着蜈蚣的身体,他恶心。”

一时之间整个府中寂静无声,别说是孟岩庆脸吓白了,就是孟国公和夫人都惊的起了身,反应过来立刻开口:

“拖出去,塞住嘴,这等刁奴直接杖毙。”

阎月杳却似乎遭了雷击一样顿在了当场,耳边都是喧闹不止的声音,脑中划过了一道闪电,婚后这些日子的种种都有了理由,孟岩庆为何不愿意回来,为何会在新婚不就便在书房和侍女苟且的原因便都清楚了。

春娘从没有在她身边伺候过,她身边的人都是从王府带出来伺候了多年的人,她身上的刀疤只可能是孟岩庆和她说的,想到那在床上说的污言秽语她便从心底生出了一股难以抑制的厌恶。

那一日国公府乱成了一团,孟岩庆急切的否认,哀求,国公两人的劝和,教训儿子的声

音和外面那女子捂着嘴哭嚎的声音混成了一片,阎月杳闭了一下眼睛,起身:

“父亲母亲,时间也晚了,早些回院子休息吧。”

孟国公此刻恨不得打折儿子的腿,国公夫人更是心焦今日若不安抚好了阎月杳,如何了得?若是她一封信到了王府,那儿子的前途岂不是都难料了?

但是转念又想,这毕竟是陛下赐婚,纵使闹得不堪,也终究是夫妻一体,阎云舟应该也不会太过为难,现在的问题是先摀住这个事儿,哄好阎月杳。

但是阎月杳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失态,不哭闹,不喊叫,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委屈落泪,甚至对儿子都没有一声质问,一身青色衣裙,眉眼间的情绪浅淡,处变不惊,虽然年纪不大,但单是这份冷静的姿态便让人瞧不出深浅来。

阎月杳素手执起了身边的茶盏,轻抿了一口,茶盏落在桌子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我想休息了,父亲母亲也早些回去安寝吧。”

再一次开口,国公夫妇也不得不走了,只盼着这一晚能安静过去,他们两人刚刚出了院门,阎月杳的目光才落到孟岩庆的身上:

“杳儿我对天发誓我绝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阎月杳压住心底的厌恶开口:

“你是说是我身边的人将我身上的疤痕告诉了那个春娘吗?”

“人多口杂,也难免有人多嘴。”

这一句话断送了阎月杳对他最后的期待:

“好,公子请回吧,是与不是也已经不重要了,青鸢送他出去,今晚我不想在院子里看到其他国公府的任何人,将暗七调到内院,没有我的吩咐谁人也不得踏入这院子半步。”

“是。”

阎月杳已经猜到这国公府想要息事宁人的态度,只怕连信都不想她送出去,她对他们温言细语已经是仁至义尽,那一晚随她陪嫁来的家将将云禾院团团围住。

她是亲封的郡主,本就有份例内的随扈,而这些随扈可不是一般的府中小厮,而是阎云舟和阎炘承亲自选出来的,甚至有一部分是上过沙场的老兵。

青鸢从小就跟着阎月杳一块儿长大,此刻气的脸都红了:

“小姐,我们怎能受这样的侮辱,夫人和王爷知道不知如何心疼你。”

阎月杳一个人坐在桌边,拉着青鸢坐下,思及家中长辈她才多出了几分脆弱:

“是啊,母亲一心盼望我婚后幸福,二叔更是心疼我,他本又身子不好。”

她攥紧了手指,如此的男人她断无留恋的可能,方才那一瞬间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和离,但是她才刚刚成亲,又是陛下赐婚,若是因为一个丫头有了孩子便闹和离,必然会落下一个善妒的名声。

她家中没有待嫁的妹妹,倒是不用担心被她的名声所连累,但是她遭逢此事,家中长辈恐怕会担心,这一晚,阎月杳一个人一直坐到了天明。

整整三天的时间,她身边的家将一直守着院子,半个国公府的人都没有放进来,孟岩庆日日在外苦求,就连孟国公夫人来都被推说她病了给挡了回去。

直到三天后,阎月杳下定了决心,写了一封家书,都没有用家将送信,而是直接将小白唤来,一封飞书直接到了焰王府。

三天的时间,她挣扎许久,最后她想通了,她无法忍受和如此男人共度一生,她也信母亲,二叔,二叔父疼她,定然宁可她和离也不愿她委曲求全。

但是她不能坠了王府的名声:

“母亲,二叔,此上种种,杳儿已经思虑三天,绝无冲动,只是恐坠王府声誉,此次为陛下赐婚,若以春娘之事和离,外界众人必然怪我王府教女无方,即是合离,便言说我身有伤疤,结缘不合,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只是有负圣上恩典...”

阎云舟看着这信心中气愤难掩之余有心疼侄女至极,那丫头便是宁可自揭伤疤也要护王府声名,想到杳儿一个人在那深宅大院受了如此委屈他便是一刻也等不得:

“来人,备仪仗,去孟国公府。”

程清浅也无任何意见,既然夫家如此看轻,她的女儿也必不能在那里受气。

这一日阎云舟少见的用了全幅一品亲王的仪仗,蟒旗六面,护旗者执弓弩长箭者三十六人,青方伞,戈氅,羽扇,吾杖......等总共三十六道,侍卫清道,王驾所过之处,群臣避让行礼,沿街百姓皆要下跪。

宁咎陪着阎云舟坐在轿辇上,听着他断断续续的咳嗽,伸手帮他拍了拍后背,他知道这人必然是气的狠了,纵使是做了手术,他的身体也终究比不得旁人,心绪如此大的波动,身上哪会好受的了?

风寒引起的咳嗽震的阎云舟胸腔都疼,人也有些发热,靠在软塌上提不起精神来,宁咎是又气又心疼,亲自给他倒了茶水:

“润润嗓子,靠下缓缓。”

阎云舟心口跳动都有些虚快,手心都是汗,宁咎帮他按了按心口,便听那人开口:

“是我的错,只看见了那竖子有些微功名,平日里还算是齐整,却不想他如此卑劣,做出这等行径来,咳咳...”

他咳喘的厉害,弯着身子,发丝都跟着颤动,宁咎将人揽到怀里,拍着他的嵴背:

“你也不能什么都往身上揽,知人知面还不知心,平日里人模狗样的人多了,这日子过起来才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来,此事怨不得你的,杳儿那孩子别看着平日里撒娇的紧,其实是个坚韧的性子,你别太担心。”

“就是坚韧我才舍不得。”

他怎能不知道,那一封信那丫头要下多大的决心才会让小白带给他?他千挑万选的侄女婿,竟然将那孩子推进了火坑。

宁咎知道他心中不好受,只是护着他的嵴背,好歹是让他在车上歇了歇,一品亲王如此出行引得京城之人都在围观。

毕竟若非是大事不会动这样的仪仗,更何况阎云舟从不是讲究排场的人,这被李彦一加再加的仪仗除了受封的时候他用过一次之外从未再用过,平日里就是侍卫也只是带几个随身的罢了。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他们王府的千金,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出嫁的时候是十里红妆,便是要和离也断然不能让她一顶轿子回府,让天下人耻笑,他一样要十里仪仗接孩子回家,让天下人知道,就算是和离,阎月杳一样是王府的郡主,是他的掌上明珠。

王驾停在了孟国公府的门前,门童通报的声音传进去,如此大的阵仗就是孟国公都慌了神,宁咎帮阎云舟理了理衣服,下车的时候想要扶他一把,却见那人轻轻摇头,他也知道这么多人的面前他不愿示弱,也不勉强,只站在边上护着他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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