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凝反驳不了。
身体在持续发烫, 好像陷入了一场经久不散的高热当中,被灼烧过的肌肤变得异常敏锐,连呼吸喷洒在上面都能引起阵阵战.栗。
力气仿佛也被抽干了, 只能任由身前之人肆意妄为。
好不安分的一只手,薛应弦想做什么?
薛应弦托起她的腰, 唇贴上了白净柔嫩的皮肤, 粗重呼吸像是火焰般将掠过,风一起便燃野千里。
一股过电般的感觉从腰部传遍四肢百骸, 纤凝猛地瞪大眼睛, 想要逃离这无法承受的巨大快.愉漩涡, 但是薛应弦的手如铁钳般牢牢箍着她, 让她连动一下都要费尽全身力气。
察觉她细微的举动, 薛应弦的唇从小细腰蜿蜒而上,最后停在她的耳边。
“姐姐想逃到哪里去?”
纤凝呜咽着瑟.缩,薛应弦一口叼住她的耳朵,低声呢喃:“别害怕,我不会让你疼的。”
纤凝自然知道,薛应弦虽然有时候会突然有些失控,但整体来说还是温柔的, 从来没有将她弄得乱七八糟过。
但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因为家人就在一墙之隔的房间, 所以身体格外的……
薛应弦任何微小的动作都能引起她强烈的反.应, 纤凝有种奇怪的预感,或许先失控的人会是自己。
所以她要规避那个结果的出现, 以免变得奇怪。
“小弦, 我们安静睡觉吧?嗯?”
她的小声祈求没有引来薛应弦的心疼,反而更加勾起对方的欲.念, 理智本就岌岌可危,现在彻底坍塌了。
薛应弦嗯了一声,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低沉沙哑,还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纤凝还没来得及高兴,薛应弦就躺在了她身侧。
薛应弦长臂一挥,让纤凝侧躺着背对自己,手从后面环住她,胸膛严丝合缝的贴上她的背。
“那就安静睡觉吧,姐姐可要忍.住哦。”
纤凝还没反应过来的话,后颈就被一口咬住,几乎同一时间,环在她腰上的手已经掉进了暗处,成功掬了一把水。
“薛应弦,你一点都不乖!”
看似是生气的谴责,却因为声音细弱带喘,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倒像在撒娇一样。
薛应弦使劲咬一口嘴里的软肉,纤凝的脖子便缩一下,耳朵和脖子飘着绯色,让人食欲大开。
薛应弦看得眼睛都红了,本就漆黑的眸子变得更暗,眼底深处不断翻涌着欲。
“都这么听你的话了,还要怎么乖呢?”
薛应弦松了口,很快她又缠上来,含.着纤凝的耳朵又亲又咬,林间戏水的手也没闲着。
“现在该姐姐听话了。”
话音刚落,她就张嘴咬住了纤凝的脸蛋。
纤凝眼中激出了泪,润湿的睫毛轻眨着,一双好看的杏眼蒙着水雾,无辜又纯净,让人想要忍不住将它弄脏。
被薛应弦抱在怀里,纤凝仿佛成了一只被野兽叼住的兔子,前后都没有退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成为食物。
野兽咬住了她的脸,还……
薛应弦手腕猛动,试图将怀里的小兔子变得迷乱,让她乖乖被自己吃下。
“薛应弦,……嗯!”
纤凝纤细的腰肢摆动,慢慢弓起了身子,薛应弦还是抓着她不放,让两人的身体之间不留一丝缝隙。
“纤凝,说喜欢我。”
纤凝为了忍住声音下唇都快咬破了,泪眼朦胧,脑子甚至都有点发昏,她很想依着薛应弦,但她怕一松口就会发出奇怪的声音。
纤凝紧紧握住那只揽在腰上的手,希望能借此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意。
薛应弦现在完全是个莽夫,她注意不到纤凝的小心思,只知道自己没听到“我喜欢你”四个字。
“说爱我,说啊!”
她的声音迫切,连带着手上动作都急切起来,纤凝为了不死在她手上,转头对她说:“我爱你,薛应弦,我爱……”
语调陡然一转,纤凝聚在眼里的泪水大量涌出,打湿了薛应弦的下巴。
薛应弦盯着她,眼神暗到极致,墨色翻涌出狂热和痴迷,漆黑瞳仁融进夜色,晦暗一片。
哐当,又是一声,卫生间里的人出来了。
纤凝一惊,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抖起来,下巴微抬脖子绷直,犹如高贵优雅的白天鹅。
薛应弦亲吻她的颈侧和肩膀,安抚不停颤动的人,掌心的温热没有浇灭她的疯狂,反而让她想要更多。
纤凝呜呜咽咽的,眼睛流泪失焦,肩膀一抖一抖的,不知道是哭的狠了还是……
归根结底还是欺.负得太狠了,但薛应弦却觉得满足。
好纯洁娇憨的一张脸,流着泪的样子更是漂亮的没话说,薛应弦不觉得自己是变态,但此刻心底却滋生了一种施.虐欲。
好想看她崩溃大哭的样子,肯定比现在好看一百倍。
纤凝抽噎着慢慢缓过劲,转头撞进薛应弦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惊得连忙低下了头。
她在想什么,该不会还要……
纤凝不动声色地跟她拉开距离,所幸腰上的手已经松开,她可以顺利逃开。
这个念头升起的时候,她立刻就察觉到一丝不对。
真的可以吗?
薛应弦看着她线条精致的后背,那两块凸起的肩胛骨像振翅欲飞的蝴蝶,她伸手把人捞进怀里,捏着下巴去吻那双红润的唇瓣。
想要的必须牢牢抓在手里,绝不让她从眼前飞走。
纤凝还没反抗,就听薛应弦说:“不知道是谁去了卫生间,这么长时间你猜ta听到什么了吗?”
纤凝僵住。
她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就是不想把自己置于这么尴尬的境地,没想到这个狗东西竟然亲手把这层窗户纸给撕开了。
“怎么不说话?你也知道你的声音很大吧?”
纤凝气得想哭,本就湿润的眼睛泛起泪花,委屈得直瘪嘴。
薛应弦恶劣归恶劣,看到纤凝这样又心疼得不行,温柔地吮掉她即将掉下来的眼泪安慰她。
“不哭不哭,我不说了好吗?”
“不好!”
纤凝带着哭腔,话一出来越发觉得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薛应弦急了,忙问:“那怎么样你才能消气?要不打我一顿吧?”
说着拉着纤凝的手往自己身上挥,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纤凝的手不偏不倚落在……
“打我也不解气吗?”薛应弦问。
纤凝愣怔了几秒,抬眼看她,“真的想让我消气?”
薛应弦点头:“嗯。”
“那我要按照我的想法来,你要乖乖配合我。”
这话还是能品出点内容的,薛应弦知道纤凝肯定会有坏心思,但不答应又不行。
她艰难吐出“好”字时,纤凝已经低头噙住了。
薛应弦僵了一下,意识到后下意识想推开纤凝,纤凝提前一步说:“你自己答应了的。”
薛应弦伸出的手改为抱住她的肩膀。
吞吞吐吐,直到皮肤变得软滑嫣红,沐浴露的香味直往鼻子里冲,熏得纤凝怀疑自己要溺死在这上面。
薛应弦渐渐放松下来,在纤凝牙齿用力时,猛然抱住了她的脑袋,用雪堆将她完全埋了进去。
纤凝见她如此动情,心里痒痒的,仿佛在被一只毛茸茸的爪子轻轻抓挠。
“小弦,接下来让我来吧。”
刚才的动静万一被父母听见了……
可不能她一个人社死,罪魁祸首也应该感受一下。
薛应弦知道她不是在商量,而是已经打定了主意,可她还没看够小兔子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失控颤.抖的样子,怎么能轻易答应?
“好啊。”薛应弦答应着,放开纤凝,“但你一直抓着这个地方,难道不打算也照顾照顾别处吗?”
纤凝仰头看她,薛应弦眼尾飘红,丹凤眼微微上扬,漆黑的瞳仁里模糊地映着她的脸。
纤凝被蛊惑了,怔怔地放开薛应弦。
薛应弦唇角露出一抹意味莫测的笑容,声音传进纤凝耳朵时她已然在薛应弦腰上坐着了。
“真好骗啊姐姐。”
纤凝垂眸看她,眼里是深深的不解,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薛应弦才不管这些,她只知道那散发着诱人芳香的地方近在眼前。
双手托着白玉似的长腿,丰盈的腿.肉争先恐后地陷入手指之间,勒出的道道印痕活色生香。
薛应弦喉咙动了一下,手上用力把人抱了上来。
落下时有点硌,灼热呼吸燃烧着每一处神经,纤凝又哭上了。
“薛应弦,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
薛应弦哧哧地笑,鼻子里呼出来的气息让纤凝不停缩着,想要马上逃离。
“是因为你喜欢我才这么做的,力气留着待会儿用吧。”
纤凝反驳不了,或者说她来不及反驳,当湿滑舌.尖像小蛇一样灵活摆动,她就知道自己又落入了野兽手里,成为了她的食物。
转瞬间她的主导权荡然无存,薛应弦这个狗崽子!
一开始心里还在骂着,不多会儿思绪就开始混乱,脑袋晕乎乎的,眼前一阵一阵地发白。
薛应弦最能感受到她的变化,颤抖着的腹.部,下意识绷直的脚趾和不断按着她脑袋的手,都在昭示一件事
——纤凝已经到极.限了。
或许是之前两次的铺垫,这次一切触感都来势汹汹,纤凝惊觉之后,连忙去推薛应弦。
“放开!快放开!”
薛应弦掀开眼皮看她一眼,舌动的更快,像在炫耀一般,纤凝无力的抗拒着,眼前突然的空白之后,脑中炸开了烟花。
薛应弦没想到纤凝敏锐到了这个地步,愣了一下之后开始大口吞咽。
纤凝闭着眼睛,泪水糊了满脸,睫毛不停翕动,当一切如潮水般散去之后,无力地往旁边倒去。
薛应弦接住她,把人抱进怀里轻拍后背,温柔地安抚她激烈的情绪。
相当长一段时间纤凝都在炸烟花,她的大脑缺氧的厉害,眼神空洞无神,视线恍惚不知道该聚焦在哪里。
薛应弦心想是不是闹得太过了,亲亲蹭蹭,缠着纤凝小声叫她的名字。
“走开,你个狗!”纤凝伸手推她,声音沙哑得厉害。
薛应弦抓着她的手放到唇上亲吻,好脾气地说:“好好好,我是狗,姐姐不生气好吗?”
纤凝睫毛抖动,眼里又聚了好些眼泪,“不好。”
她委委屈屈的样子正戳在薛应弦的心窝上,她把人紧紧箍住,低头吻她。
薛应弦吻得很温柔,极大地安慰了纤凝,那些羞恼被抛之脑后,神思沉浸在这个吻中,唇齿交缠的声音为寂静夜色增添了几分美妙。
可是尽管温柔,薛应弦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将纤凝口中的空气攫取完,不得不在纤凝脸憋得通红时停下。
唇瓣分开,银丝牵连,纤凝脸红的样子格外动人,薛应弦暗暗磨牙,眼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占有。
薛应弦唇边挂着晶亮的水渍,纤凝下意识伸手去擦,被薛应弦抢了先,她伸手将水渍抹掉,把手指含.进了嘴里。
“是你的,很甜。”
短短五个字,羞得纤凝脑袋都要爆炸,她颤颤巍巍地去捂薛应弦的嘴,被抓着又亲了一通。
放开后薛应弦问:“尝到了吗?”
纤凝一秒都待不下去了,转身背对着薛应弦,沙哑的声音发颤:“再多说一句就滚出去。”
薛应弦看她缩成一团的身子就知道她羞到了极点,怕说多了又惹得小祖宗不高兴,笑着从背后环住她。
“姐姐,转过来,我想看着你的脸。”
纤凝说什么也不肯,薛应弦蠢蠢欲动,威胁道:“那就继续吧,反正夜还长着。”
纤凝吓得立马翻了个身,薛应弦低低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格外好听惑人。
纤凝抬头看她一眼,心道看在这张脸的份上,原谅她一次吧。
薛应弦的手搭在纤凝的后腰,渐渐就从尾椎骨滑了下去。
纤凝瞪大眼睛看她,薛应弦亲亲她的鼻子,“我只是想帮你擦擦。”
纤凝不信她的鬼话,翻身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湿巾。
“我自己来。”
薛应弦直直地盯着她,纤凝都不知道该怎么动手,她把薛应弦的脸推到一边,磕巴地说:“你……你别看我。”
薛应弦又笑,从她手里接过湿巾,温柔道:“还是我来吧,你看不到肯定擦不干净。”
纤凝心道你就能看到了吗?
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年轻了,当薛应弦大剌剌的凑上去时,她再一次想爆炸。
薛应弦仔仔细细地擦着,没有放过任何一处微小的地方,纤凝把脸埋在枕头里,细碎声音没停过。
薛应弦轻笑:“现在不是冬天吗,我怎么好像听到小猫在叫.?”
纤凝抓起枕头狠狠拍在她脸上,怒道:“给我适可而止!”
薛应弦被打了也不恼,而是盯着纤凝了看了几秒,然后将她扑倒抱在怀里。
“纤凝,我好爱你。”
纤凝的心一下就变得柔软起来,她抱住薛应弦的腰,把脸埋在她怀里。
我也是。
……
陆涵一早就走了,什么都没跟家人说,连个简单的道别都没有。
纤凝睡醒已经下午了,手机上有两条来自陆涵的短信。
第一条是对不起。
第二条是我爱你。
纤凝看了内心无比慌乱,虽然经过昨晚的事她已经大概知道陆涵的心思,可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她还是接受不了。
就算之前十七年她一直生活在薛家,但怎么说她们也是亲姐妹啊。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心乱如麻,纤凝放下手机,把脸埋进枕头,薛应弦为她揉腰,问:“哪里不舒服吗?”
纤凝转头看她,眉尾耷拉着,“陆涵她……”
说不出口,实在说不出口,要怎么告诉别人自己的亲姐姐喜欢上了自己?
薛应弦笑容淡了些,问道:“她是不是跟你表白了?”
纤凝震惊,半晌才说:“你怎么……,不对,你早知道她喜欢我?”
“嗯,一直都知道。”薛应弦伸手把人环住,沉声说:“她把我当成情敌,从来没有隐瞒过对你的心思。”
纤凝拉开距离,质问:“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薛应弦眼神闪烁,道:“那不是不想让你徒增烦恼吗?你看你现在,不正在因为这件事心烦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总觉得你在CPU我。”
听了她这么可爱的话,薛应弦猛扑过去把人抱住,又咬又亲,恨不得融进自己的骨血。
纤凝蔫蔫巴巴的,淡淡道:“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陆涵怎么能喜欢我呢,我们可是亲姐妹啊。”
下意识的,纤凝想到了剧情崩坏的惩罚。
是不是因为她把剧情线弄崩了,所以才会有这种吓人的事出现?
薛应弦亲亲她的脸蛋,柔声说:“你跟陆涵没有血缘关系,她是你父母领养的。”
纤凝怔住,从继承来的记忆里看,原主小时候就有这个姐姐,怎么可能不是亲姐妹?
如果陆涵是她走丢之后领养的还说得过去,但在她出生前陆涵就在了啊。
薛应弦知道纤凝有很多事想问,但她也仅仅查到陆涵是领养的,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这件事还是问你爸妈吧,应该没人比他们更加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纤凝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套上睡衣就出去了。
父母都在客厅,本来在说什么,见她出来立刻停下了话头,纤凝便问:“你们在说姐姐的事吗?”
陆母叹息,回道:“是啊,你姐姐这一出国再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终究是孩子长大了留不住。”
看她这样神伤,纤凝又有点不忍心问了。
不管是养女还是亲生女儿,这些年母亲对自己和陆涵都是一视同仁的,甚至因为陆涵年长懂事所以更加信任疼爱她,结果她现在为了这点破事就不要父母不要家,换谁都会心肌梗塞。
父母都很难过,家里好像也安静了下来,这一百平的房子以前不觉得大,现在看着竟然这么空。
“爸妈,我有事要问你们。”纤凝下定了决心。
陆父:“你是想问你姐姐的身世吧?”
纤凝先是一惊,然后点头。
夫妻俩对视一眼,随后陆母说:“这件事我们本来一辈子都不想说的,但……”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陆涵是你爸朋友的孩子,她的父母在你出生那一年出了车祸,这孩子本该由亲人抚养,但她那边的亲戚嫌她八字硬没有一个人肯抚养她,最后是我跟你爸把她带回来的。”
“车祸之后她出现了严重的记忆缺失,把我跟你爸当成她的亲生父母,直到大学毕业之后才想起小时候的事。她跟我们说了之后我们就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她说永远都是我们的女儿,我也以为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谁知道……”
陆母眼里闪着泪花,陆父抱住她的肩膀,小声安慰。
纤凝的心情乱七八糟的,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现在发生这种事,父母应该也很不知所措吧。
仔细想想他们做错了什么呢,只不过是勤勤恳恳工作,把两个女儿拉扯长大,希望她们过得开心快乐。
“爸妈,姐姐可能只是一时想岔了,等过短时间她冷静下来了,我再跟她好好谈谈。”
陆母拉住她的手,道:“你没事吗?”
纤凝摇摇头,笑道:“能有什么事,毕竟二十年的亲情是割舍不掉的不是吗?”
陆母欣慰地看着她,摸摸她的头,“你这孩子,不要为了我们开心就委屈自己,你姐姐那边我会试着去沟通的,你暂时先别联系她了,免得不舒服。”
纤凝笑着扑进她怀里,闷声说:“谢谢妈妈,我好爱你们。”
陆母揉着她的头发,一脸慈爱,两个都是她的女儿,她不会厚此薄彼,也不会让谁受委屈。
薛应弦站在门后,听到他们的谈话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一不小心就听到了呢,绝不是偷听,只是房子太不隔音了。
下午薛应弦被助理的电话叫走了,离开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像是害怕被抛弃的小狗。
纤凝一把把她推进电梯,挥手拜拜:“周一见。”
薛应弦瘪嘴:“姐姐一点都不心疼人家。”电梯快关上,她又喊道:“我明天会来找你的。”
纤凝失笑,转身之际天旋地转,鼻子里涌出热流,她伸手一擦,诶?怎么是红的?
眼前天旋地转,意识昏沉之际,耳边传来“刺啦”的电流声。
纤凝是在医院里醒来的,阳光很温和,晚霞布满大半个天空,显得瑰丽好看。
薛应弦在旁边打盹儿,头猛地一点把自己吓醒了,抬眼看到纤凝醒来,瞬间就来到了床边。
“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有没有哪里疼?!”
她表情急切语气激动,让纤凝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己该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薛应弦,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活不久了?”
薛应弦一把捂住她的嘴,道:“说什么胡话呢,你身体比我还好,再活七八十年没问题。”
“那你为什么这么激动?”纤凝不解。
“就是问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都昏迷一天了。”
难怪窗外晚霞这么艳丽,原来她直接睡到第二天傍晚了。
说来奇怪,纤凝毫无预兆地晕倒,却没检查出什么问题,医生连药都没开,只挂了两瓶葡萄糖。
醒了去复查依旧没有任何问题,身体倍棒,第二天中午就出院了。
纤凝越想越觉得不对,强行把033召唤出来。
“怎么回事?”
033的机械音伴随着刺刺拉拉的响声,就像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让人牙酸。
【我为了不让你受惩罚,命都快没了,你还强行召唤我。】
纤凝的语气立刻尊敬了,问:“您老人家没事吧?要不拿我的积分去补一下身体?”
033听起来更虚弱:【你的积分?你还有积分?你的积分早为了修复被你弄崩的小世界成负数了。】
纤凝抠抠鼻子,原来是这样啊,这就尴尬了。
【我去休眠了,这次天塌下来也别叫我。】
“等等!”纤凝叫住它,问:“如果你不替我接受惩罚的话,我的下场是什么?”
033沉默片刻,说:【不治之症,三个月死去,薛应弦深受打击疯掉,小世界坍塌。】
纤凝身上泛起凉意,僵硬地说:“谢谢你。”
【现在没事了,好好在小世界玩吧,我走了。】
说完就不见踪影了。
纤凝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033不单纯只是一个系统,而是一个有思想的人。
随即她便推翻了这个猜想,系统只是一团数据,人怎么可能当系统呢?
这件事过后,不止陆母,薛母也同意了。
得知纤凝昏迷住院她吓得不轻,那些顾虑立刻就不算什么了,纤凝出院后直接把她接到家里,让她在薛家住满一周才肯放人。
晚上,薛应弦又偷偷溜进纤凝房间,抱着她亲亲蹭蹭,黏人的不像话。
纤凝已经习惯了,摸摸她的狗头让她乖一点。
“姐姐~”
薛应弦撒娇,纤凝把她的脸推到一边,严词拒绝:“叫什么都没用,不听话就把你扔出去。”
昨晚折.腾一夜,她到现在还疼呢,这不知节.制的狗崽子。
薛应弦果真乖了不少,只是抱着纤凝把脸往她怀里拱,然后伸手为她揉腰。
过了一阵子,她突然说:“仲宁打算跟楚菱求婚。”
纤凝睡意消失大半,惊讶地问:“仲宁才十八岁,现在求婚会不会太早了?”
“有人向楚菱表白被她看到了,这丫头怕楚苓被抢走,想把人给套牢。”
回想起两人波澜壮阔的故事,纤凝觉得以仲宁醋王的性子,做出这种事倒也合理。
“什么时候?你要去吗?”
薛应弦:“要去啊,你跟我一起去。”
“我去干嘛?当气氛组啊?”纤凝笑着问。
薛应弦啄她一口,也跟着笑:“也行啊,你不是挺爱看热闹的吗?”
纤凝答应了,她的确喜欢热闹。
临近年关,气温越来越低,纤凝非必要不出门,出门恨不得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这天被母亲逮着去买年货,薛应弦强行制造偶遇,拉着她去买衣服,幸好店里暖气足,不然她连衣服都懒得试。
不过她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又要买衣服,前不久不是才买过吗?
在一起之后,薛应弦除了喜欢投食就是买各种各样的衣服鞋子包包,把她当成芭比娃娃打扮。
“白色的好看,粉色的也不错。”
一般这种时候薛应弦不会纠结,直接全部拿下,店长笑得合不拢嘴,当即安排人把衣服送到薛家。
“这些不用送到薛家,送去这个地址。”
薛应弦写下陆家的地址给店长。
纤凝看着,觉得薛应弦今天整个人都怪怪的。
大年三十,是仲宁要向楚苓求婚的日子,薛应弦没来接纤凝,说是要帮仲宁布置场地,让她自己开车去。
纤凝穿着一身朴素的黑色长羽绒服,从头包到脚,准备就这么出门。
“你就这么去?”陆母问。
纤凝低头看看,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
“保暖又简单,绝对不会抢主角风头,完美。”
陆母拉住她,道:“那也不能这么去啊,你可是……”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然后从衣柜里找出之前送来的衣服,挑了一身米白色套装,外搭白色毛呢大衣,时尚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纤凝拗不过她,换上了这一身,下车的时候冻得瑟瑟发抖。
“果然美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她吸吸鼻子,不等父母就冲进了餐厅。
本来她打算自己开车来,但是父母说正好要来附近办事,就一起来了。
陆母看着她小兔子似的活泼身影,眼里满是爱意,“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就这么大了。”
“是啊。”陆父也很感慨。
一踏进大门,就有一排着装整齐的服务员朝她鞠躬,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女性走上前来,脸上挂着标准的职业微笑。
“陆小姐,这边请。”
纤凝心想仲宁考虑的真周到,连来助阵的群演都迎接的这么隆重。
走过前厅,面前是一条玫瑰花铺成的路,走着走着纤凝发现,整个餐厅都被鲜花包围,香味浓烈,氛围感绝好。
尽头是一个巨大的花墙,纤凝刚刚站定,旁边就蹿出来一群人,仲宁手里拿着礼花往空中放。
“诶?”纤凝看着她,“不是你求婚吗?”
仲宁“噗嗤”一笑,道:“纤凝姐,你真是太单纯了,怪不得被我姐吃得死死的。”
纤凝想通了什么,有种巨大的荒唐感,难道说今晚的主角不是仲宁和楚苓,而是她跟薛应弦吗?
正这么想着,花墙缓缓打开,薛应弦穿着跟她同款不同色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束包装精美的香槟玫瑰。
黑色的毛呢大衣穿在她身上,质感都变得高级了起来,薛应弦身材修长,体形匀称,是天生的衣架子,再加上那张谁看谁迷糊的脸,不是衣服衬她,而是她让衣服显贵。
纤凝的心“砰砰”跳个不停,手指都轻颤起来,薛应弦一步步走向她,把花递给她的同时单膝下跪。
“纤凝,你愿意嫁给我吗?”
纤凝没有接花,而是问:“不是说仲宁求婚吗,你个骗子!”
薛应弦立刻紧张起来,解释道:“不是故意骗你的,只是为了给你个惊喜,你不喜欢吗?那我以后不这么做了。”
纤凝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心头微悸,其实薛应弦挺好拿捏的,只要稍微表现出一点要生气的样子,她就紧张得不行。
所以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薛应弦对她的爱。
“薛应弦,你有多喜欢我?”
薛应弦紧了紧手里的花,说:“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以后生生世世都想跟你在一起。我知道我不是个完美的人,我缺点一大堆,但我真的很爱你,所以请你给我个机会。”
她又把花往前怼了一下,颤抖着从大衣兜里拿出戒指。
“往后的每一个除夕我都想跟你一起过,我想时时刻刻都黏着你,直到我们都变得白发苍苍,再也走不动路。”
相守一生的誓约不能轻易许诺,毕竟人这一生太长了,谁也无法保证始终如一,但纤凝选择相信薛应弦,她一定能做到她所说的这些。
纤凝伸出手指的那一刻,薛应弦又惊又喜,直到那颗又大又亮的钻戒戴在纤凝的无名指上,她才松了口气。
薛应弦从地上起来,眼里已经蒙了一层水雾,纤凝伸手抱住她,小声道:“不会是要哭了吧?小哭包,”
薛应弦抱紧她,声音透着雀跃:“嗯,姐姐一个人的小哭包。”
说完把脸埋进纤凝的肩窝,任由泪水流出。
从今以后纤凝就是她的了,这是得偿所愿的眼泪。
薛父薛母、陆父陆母站在最近的位置,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一对女儿,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眼里盛满了慈爱和感动。
仲宁欢呼着,拿着礼花往两人身上放,是真正的气氛组。
……
从餐厅回家已经晚上十点,纤凝看着薛应弦从车上拿下来一个箱子,起初不以为意。
直到——
薛应弦打开箱子,里面五花八门的玩具看得纤凝眼晕,脑子还没转过来,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她拔腿就跑,被薛应弦用一根红绳钩住。
“跑什么呀?”
灼热呼吸近在耳畔,纤凝不看回头看她,小声说:“突然想起有点事要跟妈妈说,你慢慢看,我去去就回。”
薛应弦手指缠着红绳,眼神危险:“我一个人看有什么意思,一起看才有趣。”
“姐姐不挑几个合心意的吗?”
“不挑。”不敢挑。
薛应弦低声笑开,胸膛震动,“那我替你挑咯,反正你的喜好我知道。”
纤凝头皮发麻,弱弱地问:“可不可以都不挑,今晚好累,我们早点休息吧。”
“不行哦。”薛应弦拉紧手里的绳子,把纤凝箍在怀里,“今晚可是我们的订婚夜,要留下点难忘的记忆才行。”
谁会用那些东西制造难忘的回忆啊!纤凝咆哮。
“等等!等等!我有正事问你!”
薛应弦知道她在拖延时间,还是耐心地回:“嗯,你说。”
“你是怎么说服爸妈的?”
自己这边还好说,薛妈可没那么好糊弄,虽然同意让她们在一起,但大学求婚还是太早了些,她竟然没觉得薛应弦是在胡闹。
其中肯定有她不知道的故事。
薛应弦咬她的耳朵:“这是秘密。”
红绳往下,圈住了纤凝的双手,在她察觉之后一下收紧,让她连挣扎都不能。
“薛应弦,我真的有事要跟妈说。”
“哦,知道了。”
嘴上说着知道了,却一点都没把人放开的意思,微微俯身一只手就把纤凝抱了起来。
纤凝也不敢大声喊叫,只能小幅度推她——太用力怕两个人都摔倒。
来到浴室,薛应弦把纤凝放到地上,咔哒一下关上了门。
纤凝缩在角落,生怕薛应弦化身饿狼扑上来。
薛应弦站在原地不动,轻笑一声:“怎么这副表情,我还能把你吃了?”
能,纤凝在心里坚定地回答。
“洗个澡就去睡,你不是累了吗,过来吧。”
纤凝上当太多,已经能分辨她话里的真假,这句话明显就是想让她自己跳进陷阱。
“我自己洗,你出去。”
薛应弦嘴一瘪,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声音也低落起来。
“这才刚订婚姐姐就开始嫌弃我了,以后是不是会讨厌我,不爱我?”
纤凝看着她那副可怜样子,心又软了。唉,不怪她这么好骗,实在是薛应弦长得太好看了。
光是看着那张脸就觉得心情好,她一装可怜就想把心都掏给她,哪里还有什么理智?
纤凝还有最后一分倔强,道:“你过来。”
薛应弦失笑,一步步朝她走去,顺便拧开水阀。花洒里的水倾泻而下,纤凝落入薛应弦的怀抱。
“要穿着衣服洗吗?”
纤凝除掉衣物,让自己置身于热水之下,薛应弦从后面抱住她,把冰凉的沐浴露抹在她身上。
纤凝冷的一个激灵,从薛应弦怀里滑出去,薛应弦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睁开眼睛看她,晦暗双眸中氤氲着淡淡的欲。
纤凝知道被盯上没什么好事,打算快速洗完出去,却发现无论怎么努力都飞不出薛应弦的掌心。
薛应弦为她擦干身子,用厚厚的浴袍将她裹了个严实。
“头发得吹干,不然明天会头疼。”
纤凝只得乖乖坐下让她吹头发。
十一点,终于躺到床上了。
纤凝裹紧浴袍,假装自己睡着了,薛应弦的脚步声渐近,她掀开被子上来了。
一只手伸过来,把纤凝捞进了怀里,这个走向纤凝毫不意外。
“姐姐,还有半个小时今天就过了,真得要这样平淡度过吗?”
她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失望,纤凝的心像是被轻拧了一下,有些酸涩。
她转身看向薛应弦,对方眼睛耷拉着,刚吹好的头发有点凌乱,就像路边被人抛弃的小狗。
“那就……一次。”
纤凝妥协。
薛应弦的眼睛立刻恢复了神采,扣着纤凝的后脑勺吻上她的唇,温柔中带着几分急切,几下就撬开牙关开始翻.搅,试图抢走纤凝所有的空气,让她瘫在自己怀里。
无论经历多少次,纤凝都抵挡不住这样的狂热,她推开薛应弦,靠在她怀里大口喘气。
她浓密似羽扇般的睫毛轻颤着,嫣红的嘴唇翕动,浴袍领子敞开了些,半露出里面的春.光。
薛应弦眼中情绪翻涌,喉咙滚动了两下,伸手拿起床边的玩具。
嗡嗡声音响起,纤凝抬头看她,薛应弦再次吻她,堵住她即将脱口而出的抗议。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纤凝眼前发黑,她抓着薛应弦的手臂,在上面留下道道指印,眼睛里蓄满了眼泪,在开关推到上面一档时,泪珠争先恐后的落了下来。
薛应弦眼神如墨般幽暗,眼尾激出了红色,像涂了一抹胭脂,鲜艳欲滴。
纤凝很快就没力气了,软软地伏在薛应弦怀里,薛应弦放开她的唇,贴在她耳边问:“还要加大一档吗?”
纤凝疯狂摇头,小声祈求,换来对方的变本加厉。
嗡嗡变大,纤凝挣扎着推开薛应弦,往床下跑去。薛应弦怕伤到她,连忙松开手,画面就变成绮靡旖旎起来。
纤凝赤脚踩在地上,整个人在灯光的照映下白得发光,两条长腿又细又直,却不是那种干瘦,而是骨肉匀称,肌肉走向堪称完美。
而在那中间,一根粉色的绳子随着她的步伐摇晃,看得薛应弦眼睛都直了。
眼看到门口了,身后突然贴上一个火热的胸膛。
“你打算这样出去?”
纤凝这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一心想着逃离薛应弦,把这事给忘了。
眼下被困在门板和薛应弦的臂弯之间,她进退两难。
薛应弦拿起那根粉色的绳子,纤长手指摩挲着上面的按钮,又往上推了一档。
“看来姐姐喜欢这样。”
纤凝整个人都弓了起来,砸的门“哐当”一声,薛应弦怕她被冰到,直接把人搂进怀里。
“不喜欢吗?那仲宁可要伤心了,这是她送我们的订婚礼物。”
纤凝神思恍惚的想,仲宁小小年纪都学了些什么啊,改天一定要批评她。
薛应弦掐着她的脖子咬她的后颈,嗡嗡声依旧在继续,只是声音变得有些沉闷,好像浸泡在水里。
“什么动静?你们打架了?”门外突然传来薛母的声音。
纤凝吓得一缩,将薛应弦的手浇了个透彻。
薛应弦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你不是说有事要跟妈说吗,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