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把纤凝给整不会了, 还以为那样高傲的摄政王应该会很厌恶这种事,所以才故意这么说,没想到她不仅没生气, 还答应了她随口的胡言。
她说什么?一起玩?玩什么?三个人play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纤凝吓得身子都往旁边靠去, 尽最大的努力跟晏姝保持距离。
虽然她是个变态, 但没这么变态,而且现在看来, 晏姝恐怕比她还要变态。
不变态能说出这种话吗?
纤凝突然想起大臣们经常说, 摄政王喜欢往府里买年轻貌美的女子, 该不会……
纤凝下意识望向晏姝, 发现对方也正眸光深沉地看着自己。
捏碎的茶盏瓷片割破了她的手, 她却恍若未觉般,只紧紧盯着纤凝。
“怎么,陛下不敢?”
纤凝缩着脖子咽了一口口水,弱弱地说:“纯嫔年纪尚小,恐怕不能让摄政王满意,摄政王想玩的话,还是回您自己的府里玩吧。”
晏姝伸手抓住纯嫔的手腕, 略一使力就把人拽到了自己怀里。
“无妨,山珍海味吃惯了, 偶尔清粥小菜也不错。”
纯嫔僵在她怀里, 大气都不敢出,她不敢开口让纤凝救她, 只能用眼神求助, 泫然欲泣的样子十分惹人心疼。
纤凝实在于心不忍,赶紧打圆场:“摄政王, 纯嫔大病未愈,今日便先让她回去吧。”
“哦?把陛下刚才为何那么说?”晏姝捏着纯嫔的下巴,手指在她的脸上轻抚,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是我失言了,我不该那么说,殿下就放过她吧。”纤凝率先低头,态度卑微。
纯嫔原本咬着下唇瑟瑟发抖,见纤凝为了自己这样低声下气,眼里划过一抹坚毅,主动抱住晏姝的脖子去亲吻她。
“既然摄政王殿下想玩,臣妾自然不能扫兴。”
晏姝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要不是反应快,差点就被亲到了。
纤凝也是一惊,没等她反应过来,晏姝就把怀里娇小的身躯丢开,她连忙伸手捞了一把,不然纯嫔就被扔到地上了。
纯嫔抓着她的胳膊扑进她怀里,眼泪汹涌而出,可把纤凝心疼坏了,她把人按进怀里,任由她在怀里低泣,发泄害怕和委屈的情绪。
晏姝看到纤凝一脸怜惜地安抚纯嫔,脸色愈发难看,好看的眉宇被阴云笼罩。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敢……
纯嫔是孤女,身后没有强大的娘家可以依靠,唯一能依仗的就是纤凝,所以她才装作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引起纤凝的保护欲,继而得到她的宠爱。
今天这事肯定也是她计划中的一环,为的就是让纤凝再疼她几分,只可惜纤凝这个榆木脑袋看不出来,还以为自己是保护弱小的英雄。
晏姝兀自脑补着,这边纯嫔已经止住了哭声,眼睛红红地伏在纤凝怀里,像被抢走了玩具的小孩似的。
纤凝转头看向晏姝,讨好地问:“摄政王要留下用午膳?”
言外之意其实是,我们要吃午饭了,你赶紧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位置。
纤凝两只手抱着纯嫔,将她捂得严严实实的,是一个保护性十足的动作。晏姝看着这刺眼的一幕,没忍住问:“臣走了之后,陛下打算跟她做什么?”
呃,这个嘛,还没想好,但做什么不比跟你同处一室强啊?
纤凝不敢说,露出一个营业性微笑,刚想敷衍她两句,就被怀里的小美人儿勾着脖子吻住。
“这就不劳摄政王殿下费心了,总之臣妾会伺候好陛下的。”
纯嫔挑眼斜斜地看着晏姝,眼神充满了挑衅。
晏姝握紧拳头,被瓷片划破的伤口鲜血喷涌,将她玄色的衣袍染得更深。
纤凝不想让纯嫔惹上麻烦,但的确也想出口气,于是假意斥责纯嫔一句,把人重新按到怀里。
“摄政王勿怪,纯嫔年纪小不懂事,她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晏姝翘起一边唇角,露出一个凉薄到极致的讽刺笑容,然后一把抓住纤凝的手腕。
“可她已经冒犯了。我现在看她很不顺眼,白绫匕首鸩酒,该赏赐她哪一样呢?”
晏姝低沉的嗓音就像染了霜一样,冷郁阴寒,让纤凝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糟糕,得意忘形了,忘了她是个多么狠辣的人。
纯嫔也是一僵,低着头看都不敢看晏姝一眼,她年轻气盛,看不惯晏姝那么对纤凝才出言怼她,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晏姝眼睛不眨地看着纯嫔,深邃眸底流露着杀意,纤凝虽然也害怕,但还是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让她能够安心些。
“纯嫔好歹是我的妃子,殿下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她这一次吧,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她,让她不出现在您面前碍眼。”
晏姝抬眼看她,眸中杀意收敛,情绪变得复杂了很多。
以前她觉得,用江山社稷就能轻易拿捏纤凝,现在看来,她对这些妃子的在意,远比皇位要多。
这让她很不高兴,甚至产生了一些她无法理解的感情。
想把纯嫔从她怀里拉起来杀掉,让她的眼里心里只有自己,那些没用的草包凭什么得到她的爱?自己才是最应该与她并肩之人,只有她才配!
“陛下想让臣原谅纯嫔?”
纤凝疯狂点头。
晏姝莞尔一笑,眉眼低垂的瞬间将欲望深藏,“倒也不是没办法,但陛下可能会比较难做。”
“你说,只要不是摘天上的星星,无论什么我都答应。”
“陛下……”纯嫔抓着她的衣襟,无声流泪。
纤凝给她一个温柔的眼神,示意她别担心,而后神情坚定地望向晏姝,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晏姝用大拇指摩挲她的手腕,语气暧昧:“那陛下就代替纯嫔,做她没做完的事吧。”
纤凝一愣,没做完的事是什么事?
纯嫔炸毛的毛一样从纤凝怀里弹起来,怒不可遏地看着晏姝就要张嘴,被纤凝死死捂住。
“纯嫔啊,不是说早上忘了喝药吗,回去喝吧,朕派人送你。”
“陛下,她……”
“纯嫔,你要抗旨吗?”纤凝打断她的话,语气冷了些。
纯嫔知道纤凝在保护她,咬着下唇盯着她看了半晌,红着眼眶离去。
门“吱呀”一声关上,殿内只剩纤凝和晏姝两人,纤凝晃动一下被抓着的手腕,笑道:“现在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晏姝没接话,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
纤凝:“?!”
晏姝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陛下就这么喜欢纯嫔?喜欢到宁愿委身于我也不让我动她……”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停下得十分突兀,只有她自己知道,因何如此。
心中翻涌着怒气,让她想要掐断怀中之人的脖颈,看着她消殒在自己手里。
这样她就不会去喜欢别人,永远只忠于她一人。
纤凝有些理解不了她生气的点,但隐约觉得她好像在吃醋。
吃醋?晏姝吃纯嫔的醋?
纤凝眼珠一转,回道:“也没有很喜欢她,只是她到底年纪小,又没有母家可以依靠,我只是对她多一些照拂,仅此而已。”
“是吗?”
晏姝语意不明,纤凝却能感受到身上倏然消失的压力,她知道晏姝不生气了,也知道自己赌对了。
唯一不解的是,晏姝为何这样。
难道她喜欢自己吗?心中有了疑问,目光自然也落在了晏姝身上,可对方看她的眼神,似乎不带一丝情意。
看来是自己会错意思了,纤凝想。
晏姝极力克制着感情,即使心中再怎么波涛汹涌,面上依旧云淡风轻。
从小生活在复杂的大家族里,又早早成为帝师,她想隐藏情绪易如反掌。
纤凝的手腕被抓得生疼,她刚要开口要求晏姝放开她,就看到她垂在一侧的滴血的手掌。
“你受伤了?”
纤凝语气惊讶,目露关切。
晏姝暗暗使劲,将伤口掐的更为严重,随后漫不经心地说:“一点小伤,不足挂齿。”
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指掉在地上,很快就聚了一小滩,纤凝看得触目惊心,没法放任不管。
她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晏姝察觉之后反倒握得更紧。
“你想干什么?”
晏姝好像怕她跑了似的。
纤凝无奈叹气,道:“你先放手,我看一下你手上的伤口。”
晏姝表情怀疑。
“你放心,我绝对不跑。”纤凝就差赌咒发誓了。
晏姝这才放开她,在纤凝来拉她的手之前,又用指甲抠了一下伤口,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开始流起来。
纤凝把她的手牵起来,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后,倒吸一口冷气。
“茶盏扎的?”
晏姝面无表情地点头,心里却在想,原来她注意到自己被茶盏扎伤了。
纤凝端起桌上的水壶,试了试水温,转头对晏姝道:“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
她用温水冲洗晏姝的伤口,凝固在手指和掌心的鲜血洗干净后,便露出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肉向两边翻开,看起来很深。
“这么深的伤口,你怎么一声不吭?”
晏姝没有回答她,双眸深沉地盯着她,眨都不眨一下。
得不到回应,纤凝转头看她,见她眼神直白幽暗,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
她慌忙转过头去,轻轻吹了一下她的手,“疼吗?我派人去请太医。”
晏姝说:“不用。”
纤凝坚持己见,抓着她的手不让她收回去。
“这伤口不处理会发炎的,到时候肿胀流脓,你这只胳膊就废了。”
晏姝勾唇,问:“陛下实在关心臣?”
“那是自然,摄政王你可是我的股肱之臣,要是你倒下了谁帮我治理国家,处理政事?”
原来是把她当工具。晏姝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眼里的光渐渐熄灭。
果然不该用这么温和的手段对她,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命掌握在谁手里,这样她才会怪。
“还是找个太医……唔!”
纤凝瞳孔扩大,满眼不可置信,嘴上柔软的触感不是假的,面前放大的脸也不是假的,那什么是假的?
难道是在做梦?不然晏姝怎么会亲她?
震惊到极点,她甚至忘了去推开晏姝,直到看到晏姝眼里明显的笑意,她羞恼地将她推开。
“摄政王这是做什么?!”她用手背去擦嘴唇,眼神有些闪躲。
这疯子是真疯了,怎么能对自己的学生做这种事?
从晏姝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以及轻颤着的睫毛,这种难得的羞赧,让她不由雀跃起来,心里产生一种异样的情愫。
想从她身上得到更多,想看着这张脸露出更丰富的表情……
反应过来之后,纤凝惊觉应该离晏姝远一点,而不是现在这种暧昧的姿势。
她想从晏姝怀里起来,腰上的手却怎么也不松,她去掰晏姝的手,被捏着下巴再次吻住。
晏姝用受伤的手箍着纤凝的下巴,纤凝一挣扎鲜血就涌出来,刺鼻的血腥味冲进鼻子,纤凝被迫停止挣扎,承受她蛮横霸道的亲吻。
唇齿纠缠,晏姝的舌头强势地挤.进来,逼得她节节败退,只能可怜地缩在角落里,偏晏姝又不满足于此,舌尖灵活地撩拨她的舌头,直到两截舌头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的交换气息。
纤凝被带着节奏走,亲的时间久了甚至沉溺其中,完全忘了自己一开始是要拒绝的。
晏姝吮吻、嘬咬她的唇瓣,掠夺她口中的空气,力道大得像要吃人,纤凝很快就缺氧了,神思恍惚地回应她,去追逐她的唇舌。
直到将她嘴里的空气榨的一滴都不剩,晏姝才放开她的嘴唇,犹不知足地舔舔唇。
纤凝低着头大口喘息,露出的白玉似的脖颈染上绯色,凌乱的衣领大张着,胸前春光乍现。
晏姝的手摸上了纤凝的腰带,被纤凝一把按住。
“摄政王,请你自重!”
“自重?”晏姝声音带着讥诮,“陛下要是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不自重的不是臣。”
晏姝毫不费力地将她抱起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纤凝的脸出现在镜子里,看到眼含春色、娇媚迷离的自己后,纤凝吓得闭上了眼睛。
“怎么样,看清了吗?明明是陛下在勾引臣。”
“我没有。”纤凝底气不足,声音也是弱的。
晏姝充耳不闻,干脆利落地抽掉她的腰带,纤凝身上的外袍便掉了下来,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
晏姝直勾勾地盯着,忽然道:“看来张燮说得不错,陛下这里的确伟岸。”
纤凝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伸手挡在胸前,隔绝她直白狂热的目光。
就是因为太大了,穿龙袍显得人很壮硕,她才选择穿常服上朝,没想到竟给了晏姝可乘之机。
要是穿龙袍的话,她脱的必定不会这么顺利。
“晏姝,你要以下犯上吗?”
话说得太急没防住又看到了镜子,纤凝呼吸一滞连忙移开眼,气势都弱了不少。
晏姝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心里躁.动,想狠狠地挞伐她,让她红着眼睛求.饶。
“以下犯上?陛下真的不是在说自己吗?”
晏姝张嘴咬住她的后颈,手抚上了伟岸之处。
“臣教导陛下那么多年,你好歹叫臣一声师父,可你如今却在师父怀里红着眼睛娇.喘,难道不是欺师灭祖、以下犯上吗?”
纤凝想说自己没有,后颈处却传来尖锐的疼痛,阻止了她将要出口的话。
“好痛……”
她没忍住流下泪来。
那滴泪掉下来,像落在了晏姝心里,让她本就躁动的心更泛涟漪。
她心疼纤凝,但嘴上还是不饶人。
“陛下真是好放荡,这样都能有反.应。”
晏姝将手伸到纤凝面前,两根手指分开,牵出一根晶莹黏腻的线。
证据就在眼前,纤凝无从抵赖,鼻子一酸视线就模糊了。
她怎么就□□了,她前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拉过,这辈子好不容易成了皇帝,还没吃到美人就被人吃了,凭什么!
纤凝委屈的要死,眼泪像断弦的珠子一般往下掉,晏姝一开始还很从容,最终还是被她的眼泪把心泡软了。
“不愿意就罢了,我不会强迫你的,莫哭了。”
“真的?”纤凝泪眼朦胧地看她。
晏姝想为她擦泪,但两只手都不干净,只好用唇舌吮掉。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纤凝感受着眼睛上粗粝的触感,心里无端悸动,如果从一开始就这么温柔,说不定她就从了。
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之后,纤凝吓得虎躯一震,连忙拉开距离。
自己只是个炮灰,怎么能有这样的心思?万万不可动情,否则等待她的将会是无尽痛苦。她连忙劝住自己。
晏姝以为她讨厌自己的触碰,脸上的温柔被冷漠取代。
“纤凝,你讨厌我吗?”
这是纤凝第一次听她叫自己的名字,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两个字,从她嘴里出来却有种莫名的韵味。
好像在无数个缠绵的夜晚,她曾这样唤过无数次。
纤凝抬头看她,回道:“不讨厌。”
晏姝苦笑,又捏爆了掌心的伤口。
“如今你连实话都不肯对我说。”
纤凝首先注意到的是她的手。
“别用力了,你想疼死吗!”
晏姝脸色阴沉,不肯松手,纤凝情急之下去咬她的攥紧的手指,不想晏姝突然松手,她直接吻上了那道伤口。
沉默在蔓延,为了不让自己的动作显得那么尴尬,纤凝伸出舌头舔了舔那道口子。
浓重的血腥味直冲天灵盖,她的小脸皱成了苦瓜。
“好吃吗?”晏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纤凝偷看她一眼,诚实地摇了摇头。
晏姝无奈至极,脸上浮上淡淡的笑意,“起来吧,不要再这样趴着了。”
衣领敞这么开,跟送上门来有什么区别?她不是柳下惠,闻香软玉在怀不可能不动心。
仅是感受到怀里的柔软,她就已经血液沸腾,心躁不已了。
【叮!目标攻略值上升二十,当前总攻略值二十,请宿主再接再厉。】
纤凝起到一半,又重新趴下,如果这样能完成任务的话,也不是……不行?
反正都要经历这种事的,跟晏姝好像也不亏。
作为重度颜控,纤凝其实很中意晏姝的脸,要不是立场相悖,说不定她一早就从了。
想到这里,纤凝仰头问晏姝:“师父,你是不是喜欢我?”
晏姝面色一僵,而后似笑非笑道:“什么给了你这种错觉?”
纤凝从她怀里起来,跨坐在她腿上,撒下下裙的裙摆将晏姝手上的手包起来。
“我不想你待会儿弄我一身血。”她漫不经心地说。
晏姝心头一悸,问:“这是什么意思?”
纤凝靠近她,唇贴在她耳边:“师父不是不喜欢我吗,那从现在开始喜欢吧。”
纤凝除了胸比较伟岸,肩背其实很纤薄,她只是动作稍微大了点,挂在肩上的衣服就滑了下去。
这下真的坦诚相待了。
晏姝低头的瞬间眼睛倏暗,呼吸变得凌乱起来,胸膛起伏的频率也快了。
“师父,你是不是……不行?”
纤凝话落,晏姝咬上了她的锁骨。
“别这么叫我。”她声音含混。
先前说纤凝欺师灭祖是为了逗她,现在回旋镖扎到自己身上,纤凝每叫一声师父,她就觉得自己没有师德,违背伦理。
“那该怎么叫你?”纤凝手指在她胸前打圈,声音魅惑,“摄政王?晏姝?姐姐?”
“你真是……”
晏姝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然后捏着纤凝的后颈噙住她的唇,十分用力地□□。
“这可是你招我的,等下无论你如何求我,我都不会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