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凝从梦中惊醒, 耳边还是秦茸那句带着恨意的话。
说是恨意也不准确,因为除了恨意,更多的是阴鸷和狂热, 就像是已经病入膏肓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眼睛依旧看不见,不过手边有柔软的温度, 秦茸应该睡在她身侧。
原本打算起身, 哪哪都疼。
四肢酸软无力,腰也在隐隐作痛, 想起先前的放纵, 纤凝的脸开始发烫。
这个人完全不顾她的求饶, 像是故意又像乐在其中, 将她翻来覆去的欺负, 以至于……
纤凝的记忆停留在“尿床”,她把脸埋在被子里,耳朵也烧了起来。
说来也不是那么虚弱,怎么会晕过去呢?
耳边传来很轻的呼吸声,接着是秦茸略带沙哑的声音。
“睡够了吗?”
纤凝觉着她这话不像是关心,闭着嘴不回答,秦茸的手从她的腰缓过来, 把她一把拉进了怀里。
“小师姐这是在赌气?”
纤凝还是不说话,乖乖地窝在她怀里不说话。挣扎也没什么用, 还是不浪费力气了。
况且她现在根本没力气。
秦茸似乎耐心告罄, 咬着她的耳朵道:“纤凝,你有生气的资格吗?”
纤凝的唇被堵住, 那只进.出无数次的手, 又开始在她体.内凿刻。
纤凝呜咽两声,很快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她一直觉得自己孔武有力, 至少跟娇软打不上边,但现在……
秦茸将人圈在怀里,舌头一点一点描摹着她的唇,漆黑的瞳仁闪着幽冷的红光,氲着要把人吞噬的癫狂。
就算不说别的,纤凝还欠着她一条命,怎么就不是她的所有物了?
繁华凭什么?
先喜欢纤凝的人是她,所以纤凝合该成为她的道侣。
舌尖撬开虚合着的牙关,吮吸翻搅,动作霸道蛮横,像是急于得到什么。
纤凝喘不上气来,渐渐开始脑袋发晕,秦茸一点放开她的迹象都没有,还有越来越深.入的趋势。
她用酸痛无力的手去推秦茸,对方自然是纹丝不动的,察觉到她的动作之后还不满地咬了她一下,纤凝突然就生出一股无名之火,对着她的舌头狠狠咬了下去。
血腥味蔓延,秦茸的动作停了下来,直至慢慢放开她。
她伸着渗血的舌头,看着双颊泛红,眼神迷茫的纤凝,突兀地笑了起来。
她的笑阴鸷危险,纤凝钝感不妙,当下就摸索着往床边爬。
秦茸侧身看着她,那只手自始至终都跟她连在一起,就在纤凝感觉自己要脱离时,脚腕被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抓住,轻轻一拉她就又落入了秦茸的怀抱。
“逃去哪里?你那好姐姐现在估计正在收拾烂摊子呢。”
为了有足够的时候找纤凝,她特意去魔族制造了点混乱,也就死了个把修为深厚的大魔,不是什么大事,不过繁华既是魔族少主,那她必然是要查清那些大魔的死因,以此平息魔族子民的恐慌。
所以她暂时是回不来的,昨日院子里的也并不是她。
不过这些她自己知道就够了。
纤凝这烈性小野马需要调教,让她那么认为也不错。
想到这里她又说:“不过这么久了,她也应该回来了。”
说完不等纤凝开口,用沾着血的舌轻舔她的嘴唇,直到鲜血将她的唇染红。
秦茸眸色渐深,心里生出一种难言的躁意。
好漂亮,真想把一口吃掉。
漆黑的瞳仁里氤氲着红色,她张嘴咬住纤凝的纤凝的唇瓣,口中鲜血交织,眼睛如得到浇灌的枯萎植物,迅速得到生机,完全变成了暗红色。
纤凝的嘴上新伤加旧伤,被唾液一沾染到处刺痛,偏偏身体被秦茸箍得死死的,手都不能动一下。
纤凝痛得飙泪,秦茸视而不见,只是一个劲地渴求着深入接触和鲜血。
亲了不知道多久,纤凝终于得到了喘息,她大口呼吸着,面色绯红,胸膛上下起伏,纤薄白皙的肌肤上挂着小汗珠。
秦茸转移了阵地,亲吮着她的脖颈,留下一个个带着血味的湿热吻.痕。
秦茸的唇瓣停在跳下,感觉到跳动的脉搏,眼里划过一抹嗜血的冷意。
纤凝冷不防打了个寒颤,这样无异于把命门交给秦茸,要是对方一个控制不住,她真的会死。
说到底她在修炼方面毫无天赋,这么多年还是个半吊子,脖子被咬断肯定活不成。
秦茸感觉牙痒痒的,喉咙也有些干渴,迫切地想用什么来滋润。
蓦然想起之前吞食血液的快乐,犬齿不受控制地变长,表情逐渐变得疯狂起来。
隔着皮肤她都有闻到纤凝血液的香甜,干咽一口唾沫,她张开了嘴。
皮肉被刺破的瞬间,撞击也变得猛烈了起来,纤凝惊呼一声,双腿不由蜷缩,身体止不住地轻.颤。
秦茸并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而是就着掌心的温热,开始了新一轮的搅.弄。
纤凝声音变得沙哑,又因为脖子被咬着,只能发出细弱的哼叫,小猫似的。
秦茸理智溃散,大口吸食着血液,动作越来越粗.暴。
纤凝又开始发晕,有种人在天上飘的感觉,她无法抵御这种情况,只能抱住秦茸。
腰上的手带着柔软的触感,以及灼热的温度,让秦茸晾在外面的冰冷腰肢,跟她共享体温。
秦茸下意识颤了一下,她的眼神清明了几分,停下了吮吸的动作。
纤凝低头,双眸含水,湿漉漉的眼睛像迷路的小鹿。
“师妹,不要让心魔控制你。”
纤凝的话戳到了秦茸的痛处,她一把将纤凝按住,语气阴郁:“你有说废话的时间,不如想想怎么取悦我,说不定我高兴了就会放过你。”
纤凝的后颈被摁着,脸陷在枕头里,有点呼吸不畅,而秦茸已然俯身而上,将她的所有声音撞碎。
反抗是反抗不了的,只能乖乖受着。
纤凝想通之后也不做无用功,只把秦茸当成一个还算合格的工具。
老实说虽然她一点都不温柔,但还是控制力道的,至少没有弄.疼她。
很快,秦茸察觉了她的想法,冷笑着把她抱了起来。
纤凝坐在她腿上,咬着唇低咛。
这个姿.势……
秦茸哑声:“我乏了,你自己来。”
纤凝调整呼吸,回道:“那就……直接结束,不……不行吗?”
耳边响起低沉的笑意,听起来笑的人心情还算愉悦。
“小师姐可真是无情,我伺候了你这么久,你却提起裤子不认人。”
纤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秦茸坏心眼地把她往上掂了一下,纤凝闷哼着伏在她怀里,双手撑着的地方有些微妙。
秦茸“啧”了一声,把她扶正。
“开始吧,小师姐~”
她尾音拉长,语气充满了戏谑和玩味,还有些情动……
纤凝颤颤巍巍的用手抵住她的腹.部,轻轻摆.动腰肢……
秦茸眼里还是赤红一片,随着她眸色渐深,那抹红也成了暗色。黯淡的红加上她眼里的欲.望,形成了一幅绝美的画。
当人这些纤凝是看不见的,她只觉得秦茸这样做是为了羞辱她。
渐渐体力不支,纤凝手脚发软往旁边倒去,被秦茸一把拉住。
“这就不行了?看来她也没把你照顾得多好。”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从昨天开始秦茸已经提了繁华无数遍,明显就是在吃醋。
纤凝抱住小醋包,用沙哑至极的声音说:“茸茸,我真的很累,不要了好不好?”
秦茸怔住,茸茸两个字回荡在耳边,良久她嘴唇轻动,说:“你刚叫我什么?”
纤凝摸索着抚上她的脸,低声道:“茸茸。你不喜欢吗,那我……”
“没有!”秦茸连忙打断,意识到后又开始找补:“你都已经叫了才问,没有一点诚意。”
低头看纤凝,她仰着头,眼眶里盛着泪水,将漆黑的瞳仁洗得发光,眼尾一抹嫣红,格外勾人心魄。
秦茸低声:“以后就这么叫吧。”
她像是在自语,声音几乎听不见,纤凝凑上去听,被噙住了嘴唇。
秦茸还是没放过她,一遍遍从她身上找寻着什么,就像积压了很久的感情找到了出口。
纤凝抓着被子,用力到指甲都疼了,秦茸依然缠着她,像一条吐着蛇信的毒蛇般,无论怎么都摆脱不掉。
纤凝的意识开始迷糊,让抓着秦茸的胳膊,低低祈求,结果秦茸更为肆无忌惮。
“你用这张脸,这种声音求我,只会让我觉得是在故意引诱。”
纤凝懒得解释,昏沉着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际,身上吹来一阵凉风,纤凝悠悠转醒,听到了外面凌乱的脚步声。
她一骨碌坐起来,疼得倒吸冷气。
到底折腾了多久啊,都肿了!
秦茸也跟着起来,一只手虚虚环在她腰上。
“这次是真的来了。”
她的语气带着笑,似乎很乐于见到这种场景。
纤凝伸手去找衣服,被一把握住在手腕。
“急什么?让她看到岂不是更好?”
她蹭着纤凝的耳朵,张嘴咬在她的脸颊上,纤凝疼得吸气,使劲推她。
“秦茸,快放开我!”
虽说她对繁华无意,可谁愿意被别人看到赤.身裸.体的样子呢?
院子里的结界被打破,繁华脚步匆忙,身后两米多高的雪豹踩在地上,地面都在震动。
繁华早已知道来人是谁,还没走到门口便大声道:“秦茸,你放开她!”
——紧接着是门板碎裂的声音。
强烈的冲击让屋内的家具发出响动,一股劲风扫来,若不是秦茸及时挡下,纤凝就要被伤到了。
纤凝紧紧攥着被子,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聚不了焦的眼睛大睁着,迷茫无辜。
秦茸看了几秒,用自己的外衫将她裹住,然后几个跳跃到了屋顶。
“该叫你师姐还是殷少主呢?”
“你们魔族不是要一统三界吗?殷少主倒是有空在这里金屋藏娇,难不成是因为能力不行,被你那本就抛弃你的爹逐出魔族了?”
秦茸句句往繁华痛处说,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
繁华脸黑如锅底,手里的鞭子都快要捏碎,她看了眼秦茸怀里的纤凝,终究没有出手。
“把纤凝放下,我保证你能安全离开。”
秦茸冷嗤一声,低头问纤凝:“小师姐,她让我把你放下呢,你怎么选呢?”
纤凝心道我有选择的权利吗,现在人在你手里,要是我选繁华,你不得立刻拧断我的脖子。
可是繁华照顾了她那么久,又是她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也不该让她难过。
眼珠一转,纤凝想到了一个绝好的办法——装死。
两眼一闭,无论外界发生任何事都跟她没关系。
秦茸看向繁华,眼里的温柔消失殆尽。
“你看到了吧,她不愿意选你,我也没办法。”
纤凝:……
我也没选你啊,你个老六!
繁华不愿意再跟她废话,手中鞭子一扬,直击秦茸面门,那只庞大的雪豹也跃起,张着血盆大口朝秦茸扑来。
“那我只能让你埋骨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