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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章 塔拉15

圣者 九鱼 3669 2024-02-29 11:19:04

劳瑞并不完全相信对方的话,说起来,这个危险的黑发术士可以说和他,以及塔拉毫无干系,“那么您又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呢!”

因为我正是七十七群岛上最强大的半神巫妖埃戴尔那的弟子,并且对这个法术一直很感兴趣,只是他也没有想到,一次短暂的星界旅行最终竟然会演化到现今的窘迫境况,但对于劳瑞曾经的不死者可没那么好地耐心和他解释有关于七十七群岛的事情,“当你站在低洼处的时候。”黑发的施法者说:“就不要奇怪站在高处的人会看到比你更多的东西,这个法术虽然不是那么古老,但存在也有数百年之久了,只是因为有着致命的缺憾的关系,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将它用于实践。”

“这是怎样的一个法术”劳瑞问:“我之前从未听说过可以让一个人的灵魂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躯体之内,请问这是否与不死者们有所牵系。”

“确实如此。”曾经的不死者和善地说:“说到灵魂,殿下,除了不死者们,还有谁会予以深刻的研究与了解呢!”他走到房间里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让窗口的月光照拂在自己的身上,他身处光明,但劳瑞只觉得他就如同深渊,黑暗永不及底,就连光线也会被吸收,劳瑞转过视线,改而去抚摩手上的戒指,以消除心中的惶恐不安。“就连克蓝沃的牧师们也未必能够做到。”他听到那个柔和的声音继续说道:“他们或许能够觉察出塔拉新王身上的违和之处,但究竟如何,他们仍然是说不出来的,因为被转移的灵魂仍然是活着的,而原先的灵魂已经遭到了彻底的摧毁,永远无法对任何一个存在申诉自己的怨恨了,或者说,他可能根本没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施法的法师以及你的父亲是不会节外生枝,让他知道前因后果的。”

“作为一个施法者。”黑发的术士说道:“你应该知道灰袍们与巫妖们都非常擅长从生者的身体中抽取他的灵魂,从他们自己,一直到他们的食物,都是如此。但如果说,随随便便地将灵魂塞到另一个生者的身躯中,并且让它存活,这很难,因为灵魂从来就是与躯体相契合的,就像是花朵凋谢之后结出的果实,你将果实摘下,转移到另一个托座上它是不可能活的,尤其转移的双方都是人类的情况下,为了避免减少双方的排斥性,施法者需要做到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这具躯体必须有着他的血脉,譬如说,母子,或是父子,血脉越接近成功的机会越大,第二件事情就是用来转移的躯体,普通的躯体是无法承载起曾经脱离身体,踏入哀悼荒原的灵魂的,死者的灵魂携带着深重的负能量,它会毁坏躯体,让躯体腐烂,所以说,每个被召唤出来的僵尸与骷髅,除非经过特殊的处理,否则的话会以非常快的速度腐化或是僵化皮肉的原因,但这个法术最终的结果是要求一个死者可以如同生者一般地活着,既然如此,这具躯体就必须有着不同于凡人的强韧与生命力,别看我,恶魔和魔鬼都是生者,他们的生命力要远远地大于人类,这就是为什么你和你的兄弟的胚胎都有着恶魔血肉的原因。”

“如果是这样。”劳瑞怀疑地问道:“那么他应该选择我,并且将这个秘密隐藏起来,不让我知道。”

“一个小差错吧。”对方说:“虽然这个差错可能是有心为之的,有人并不想让您的父亲如此之快的得偿夙愿,或者你确实有着令人遗憾的缺憾,让他们的计划无法顺利实施,不过我认为前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你的兄弟原本不该如此孱弱,你们都有着恶魔的血脉,人类的造物他们也许正是用你们来让你们的父亲以及国王变得焦躁,疯癫的。看,在你的父亲终于彻底背叛了他的信仰之后,你的兄弟就突然好转了,你离开了近二十年或许不知道,就在我们来到塔拉的时候,你的兄弟就连站起来都有些艰难呢,即便是精灵的生命之水,也只能让他得以片刻清醒,他几乎终日昏睡,枯瘦如柴。”

“一个近侍悄悄的来见我。”劳瑞说:“他说我的弟弟,也就是塔拉的新王希望我能够回到塔拉,或是等到庆典结束之后再走。”

“看来你对他还有一些用处。”黑发的术士说:“你的弟弟,或说你的父亲。”他伸出手,一点亮光从他的袖子中一点点地攀爬出来,那是一只浑身暗红色的小蜘蛛,劳瑞要在几次呼吸之后才发现暗红色并非来自于它的表皮而是内在,简单点说,它就像是一块在空气稀薄的地方燃烧着的木炭,表面暗沉,内心炙热,“火元素生物”他问道。

“是啊。”巫妖说:“它是我的火元素仆从,拿去吧,它会保护你的,或者你有什么需要和我说的事情,也可以请它代为转达,它也可以带着你跳入火焰,转移到另一处火焰之中。”

劳瑞迟疑了一会,毕竟术士之中虽然也有好人,但比例实在是太低了,就连他自己也不能说自己就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好人,但想到这个施法者身边站着人不是精灵就是罗萨达的选民,他或许是可以相信的他伸出手,在小蜘蛛爬过来的时候虽然忍不住有些颤抖,能够拥有说话的能力,并且可以携带着一个人类在火焰中来去的火元素生物不会是那些连灵智都缺乏的低等火元素,它细小的身躯中所蕴含的力量或许连他也无法企及,同样的,黑发术士有着这样的元素仆从,也昭示着他的力量极其强大,强大到劳瑞不敢反抗他。

在黑发的术士离开之前,劳瑞很想问问他的妻子怎么样了,但他还是忍耐了下来,哪怕他很确定他们之间的对话并不会被偷听和窃取,但只要涉及到他的妻子和孩子,无论怎样谨慎也不为过。而且带走她的不是他身前的术士,而是精灵与罗萨达的牧师,她也没有作过恶,即便他们认为他是恶魔的后裔,最少的,他们可以容忍她活下去。

年少的国王身上脱下了华美的冕袍,还有为了服丧而穿上的黑色长袍,紧身衣,长裤,靴子和手套,他将王冠随意地拿下来,向着后面一丢,老王最宠爱的侏儒急忙顶着宽大的羽绒垫子跑过来正好接住了镶嵌着坚石与珍珠的冠冕,国王见了顿时哈哈大笑,他一点也看不出有为了父亲哀恸的样子,反而异乎寻常的神采飞扬,就像是去掉了心头的重担,他大踏步地走进熟悉的卧室,每样东西都需要更换,他对自己说,作为一个新王,他的大臣们应该懂得适时地奉上礼物,当然,如果他们不明白,他也不介意像是更换家具那样地让其他人来取代他们。

“我已经忍耐的够久了。”他对自己说。

在那张可以容纳一只成年野牛的床榻上,王太后,也就是他的妻子,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不下半打的美丽少女,国王的眼睛中充满了赤裸裸的,他在更换躯体之前,已经衰老到无法再做些什么了,无论多么曼妙的躯体,对他来说也只剩下了取暖的功效,如果不是担心受到罗萨达牧师们的谴责与监视,他一定会将那些饱含着蔑视与同情的漂亮眼睛挖出来,浸泡在蜜酒里,难道她们以为自己真的已经衰老到无法看清她们的眼神了吗。

但现在不同了,他重又变得年轻,有着充沛如同江河一般的精力,他尽可以彻夜欢乐,肆意游戏,他再也无需担心自己会因为缺少睡眠而终日昏沉,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脊椎会在激烈的活动中折断,又或是因为过于兴奋而导致心脏爆裂,就像是任何一个衰老又不甘愿承认的老人那样。

那些美丽的少女按照王太后的吩咐,分散地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华美的丝绸和颜色暗沉的黑檀木座椅上,她们的皮肤就像是珍珠那样发着光,秀发就如同有着反射着月光或是星光的溪流那样铺泻在她们的脊背,胸膛以及脚踝处。侍从们在国王仿效她们,将自己变成一个刚出生时的婴儿时关上了沉重的门扉,王太后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停顿了片刻,就转身离开了。嬉笑声从门扉的缝隙中传出,侍从们彼此同情地对望,他们曾经以为国王的次子还是很爱自己的父亲的,谁知道在老王尚未下葬的时候,年少的国王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纵情玩乐了呢。

王太后几乎可以猜得到这些侍从在想些什么,不过她丝毫不以为意,相反的,她的心情或许要比拥有了一具全新年轻身躯的老王还要轻快一些,就连老王也不知道,她几乎在他面前伪装了几十年,她的步子越来越快,就连她身后的侍女们也不禁有些气喘吁吁,一点也看不出她也已经是个苍老的人类了,她一直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前才放缓了脚步,“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她说,“你们都可以下去了,如果有事,我会召唤你们的。”

王太后的侍女们几乎与国王的侍从们有着相同的想法。王后对于国王的爱他们有目共睹,她现在一定很难过,国王的突然离世,以及次子突然变得荒唐放荡的现在,还有她的长子,人们一直在猜测劳瑞并非王后的亲生子,只是始终没有得到证实,而今天的登基仪式上,劳瑞的身份终于被确定了下来,一个非婚生子。过去的很多疑问都由此得到了解答,有些固执的大臣们也终于可以不必担忧劳瑞的存在会影响到他们的继承法,在塔拉以及大部分国家的继承法中,婚生子的继承权毫无疑问是大于非婚生子的,除非婚生子已死,不然即便劳瑞得回了姓氏,又被赦免了以往的罪过,也是不可能成为塔拉国王的。

她们都没发觉,王太后在自己推开门扉走入黑暗的房间时,已经露出了由衷的微笑,她身上最为沉重的桎梏已经被解脱了,虽然后续还有些麻烦,但作为一个妻子,她的义务已尽完了,更正确地说,她最厌恶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她径直走到房间的深处,掀开遮挡在一面等身镜上的帷幔,镜子在钴蓝色的天光中反射出她的影像,王太后没有停歇地卸除了身上的束缚,将自己苍老的胸膛显露出来,而在那块丑陋的皮肉上,赫然是一片深紫,如同被虐打之后留下的颜色上,是一只没有下颌的骷髅头骨,这些只能从镜子里看到,如果此时有其他人站在一旁,观察她的躯体,也只能看到一个皮肉松弛的,衰老的人类女性。

她凝视着镜子里的圣徽,眼中流露出如同一个妙龄少女看到久别的情人时才会露出的旖旎神情,同时将双手放在胸膛上,抚摸着那个徽记,“伟大的暗日。”她低声呢喃到:“我唯一的真神,无比强大,无比睿智,以及无比俊美的神祗希瑞克”在念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面颊甚至像是擦拭了胭脂那样呈现出柔媚的玫瑰色,“我尊奉您的所有旨意无上的真神我的爱人。”

“我只希望唯一真神没有在此刻注视这里。”另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吓得王太后如同字面意义那样猛地跳了起来,“不然他一定会让每个人,我是说,塔拉或是真神的愤怒得以触及的地方,沉沦在他的监牢中惨嚎一万年。”

王太后的兄长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厌恶地瞥了一眼将双腿夹紧的王太后,即便那是他的妹妹,他也要呕吐了,他真要感谢,不但是他的唯一真神希瑞克,就连那些伪神也要感谢,他的妹妹没有天赋,无法成为牧师,不然她的痴恋或许早就触怒了那位可怕的神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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