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七玄门附近的江道上。
夜惊堂撑着乌篷船驶离江岸,待走到无人之处,便放下船桨,转眼眺望上游江面,等着笨笨她们乘坐的官船赶过来。
而折云璃则抱住膝盖独自坐在船头,身边放着长刀以及从巷子里捡回来的包裹,抬眼眺望着七玄门的方向,神色明显有点恍惚。
对于亲手父母的事情,折云璃小时候也好奇过,但师父说她是在路边捡来的,她也就当真了,再未考虑过此类事情,把师父和师娘当成了真正的爹娘。
忽然得知了当年的事情,还杀了凶手,事情挺多,但折云璃心底却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想什么。
说大仇得报吧,她都没见过亲生父母,感情全寄托在师父师娘身上,师父师娘也对她很好,很难产生怀念亲生父母的情绪。
但就这么恢复平日里的大大咧咧,又觉得不孝顺,毕竟再怎么样,生育之恩避不开,而且夫妻二人横死江湖,想想都可怜,哪怕从未见过,也觉得好心疼。
在坐了不知多久后,夜惊堂忽然来到了跟前,在旁边坐下,露出一抹笑容:
“行了,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
“唉~”
折云璃迟疑稍许,往夜惊堂身边挪了几分,倒头靠在了肩膀上:
“师父怎么不把这事儿早告诉我呢?早知如此,我就刻苦习武了,这样今天也不用惊堂哥帮忙。”
夜惊堂稍微迟疑了下,还是抬手搂住云璃肩膀:
“以前找不到凶手,你师父也是怕你知道了放不下。我义父不也没把身世告诉我,要是从小心里压着深仇大恨,哪里能阳光开朗的起来。”
折云璃发现夜惊堂抱她,倒也没说什么,想了想只是道:
“师父师娘和我无亲无故,却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她们,唉……”
“以后好好听话读书练武就行了,你师父师娘也没指望你报答什么,你开心她们就开心了。”
折云璃可不觉得她开心了,师父师娘就开心。毕竟她知道师娘和夜惊堂的关系,也知道师父喜欢上了师娘的男人。
师娘催她嫁给夜惊堂,是怕她知道真相后伤心。
师父要把她许配给夜惊堂,同样是不想拆散她和夜惊堂,想尽快把情郎让给她。
而她和夜惊堂认识这么久,彼此虽有离别,但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怎么可能没点想法。
若是真遵从师命嫁给夜惊堂,她肯定是开心了,但好不容易找到意中人的师父师娘,为了她而放弃心中所爱,余生如何开心的起来。
但不遵从师命,目前看来师父师娘也没法开心。
师娘脸皮薄,她都承认接受关系了,师娘还躲着她不好意思见人,她不嫁,师娘肯定不好意思进门。
而师父脸皮更薄,性格还倔,指望师父学陆姨,根本不可能。
那总不能她主动点,去劝师父师娘接受现实吧?这不离谱吗……
折云璃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当前这尴尬局面该怎么破,便抬起眼帘望向在她心中近乎完美无瑕的惊堂哥。
夜惊堂见此转过头,有些疑惑:
“怎么了?”
“色胚。”
“嗯?”
夜惊堂放在肩膀上的手,下意识抬起来:
“那什么……我就是想安慰你一下。”
折云璃也没说搂她的事儿,扫开了杂念,继续靠在肩头询问:
“刚才惊堂哥怎么走神了?”
夜惊堂当下搂也不是不搂也不是,便用手撑住了后方甲板,解释道:
“刚才感觉到官城那边有一道强横气息,应该是奉官城,就转头看了下。”
“这里距离官城近百里路,惊堂哥都感觉的到?”
“也不是我感觉到到,是那边太明显了,就和灯塔一样,想不注意到都难。估计是奉官城在提醒我,他看到我了,让我过去。”
折云璃听到这个,顿时来了精神,坐起身来:
“那咱们现在就过去?”
夜惊堂都被奉官城发现了,不过去拜访一下显然不合适,但笨笨她们坐船顺流而下,估计天亮才能到这儿,他现在过去,要是两下被教育了,笨笨她们没看着,岂不是白跑一趟,当下还是道:
“先养精蓄锐,明天再过去。”
“哦。”
折云璃对打龙门擂的事情,显然极为郑重,又询问道:
“惊堂哥有几成胜算?”
“一成。”
“一成?”
折云璃本来想说这么低呀,但对方是无敌人间一百年的奉官城,说有一成把握打赢,都算非常狂妄了,想想还是点了点头,又询问道:
“现在没事,要不要我给惊堂哥调理一下?”
“嗯?”
夜惊堂听见这熟悉话语,明显一愣,转眼打量灵气十足的小云璃,迟疑道:
“你……你怎么调理?”
折云璃坐起身来,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把夜惊堂往甲板上推:
“这还不简单,你躺下。”
“呃……”
夜惊堂不太相信云璃会和凝儿一样帮他调理,而结果也不出他所料,果然不是他想的那种调理。
只见他躺在船篷中后,云璃就把灯火放在旁边,让他翻过身,而后胳膊肘顶在他后背上,用力揉摁:
“以前师父经常帮我放松筋骨,我都记着,惊堂哥感觉怎么样?”
夜惊堂感觉‘有其师必有其徒’,这让人追悔莫及的放松手法,实在太像了。
不过云璃终究没冰坨坨那么霸道,手法轻的多,夜惊堂又吃劲儿,感觉还是挺舒服的。
“不错,你还挺多才多艺。”
“那可不。”
可能是觉得侧坐不方便,折云璃又骑在了夜惊堂后腰上,顺着脊柱慢慢往下揉捏:
“我会的本事多着,就没有我玩不转的。”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会不会?”
“诶,这就没意思了,我要是精通这些,还叫什么江湖女侠?你看华小姐女王爷会武艺吗?”
“呵呵……”
夜惊堂想说笨笨会点,但笨笨那三脚猫功夫,和不会区别真不大,家里文武双全的,好像就一个水儿。
他本想拿水儿出来举例,但慢慢又感觉不太对。
云璃行走江湖,穿的是裤子,外加两侧高开叉的武服,方便骑马。
此时就这么以鸭子坐姿势坐在后腰,以他的功力,想感知不到腰后的细节,确实挺困难。
心念一歪,夜惊堂神色自然就不对劲起来了,也忘记了该说啥。
折云璃捏了片刻,发现夜惊堂没动静了,眼神自然狐疑起来,俯身凑到夜惊堂后脑勺,偏头打量侧脸:
“惊堂哥,你想什么呢?”
夜惊堂神色认真,回应道:
“在想怎么对付奉官城。”
“是吗?”
折云璃不太相信,不过也没说什么,继续骑在腰上,认认真真的帮忙放松起来……
……
忽如其来的风波结束后,七玄门内内外都喧哗起来,不过附近门徒赶回了宗门,陆续还有高手闻讯而来,聚集在了门派之外:
“这是怎么回事?谁下的手?”
“傅桐生怎么被人杀了?”
“我就说奉老先生为什么漏了面,还朝这边看……”
……
而江畔高处,往这边找过来的薛白锦,此时也站在了土丘上,朝着门内眺望,虽然感觉是夜惊堂把奉官城惊了出来,但不知内情,对于为什么杀傅桐生还有点茫然。
骆凝本来在酒馆里喝酒聊感情问题,忽然被想看热闹的白锦拉着跑百十里路,到地方也没看到什么,心头不免有点怨言:
“我还以为多大事,人家女掌柜那么好,劝了你半天,结果你酒钱都没付便跑了,……”
“又不是不回去,待会补上就行了。”
……
梵青禾一路跑过来,显然也是以为夜惊堂而来,发现人不在七玄门内,便用千里镜搜索起江野。
马上入冬,这几天都是阴天,到了夜间郊野便漆黑一片,不过还是能看到些许赶路的火把和江上鱼灯。
梵青禾仔细找了片刻,还真就在江面上找到了一艘亮着火光的小乌篷船,虽然距离有点远,但还是能勉强看到船只在江水中微微起伏,带起了圈圈涟漪,船篷外还露出一双腿,似乎是躺在里面。
?
梵青禾微微一愣,瞧见这架势,自然联想出船上在用什么姿势,又仔细打量起来。
薛白锦就在旁边,瞧见青禾神色不对,询问道:
“怎么了?”
“嗯……也没什么。”
?
薛白锦微微蹙眉,抬手接过千里镜,往青禾看的方向打量,结果马上就瞧见江心的小船,在很有规律的起伏晃荡。
如果只是野鸳鸯偷欢也就罢了,但船篷外面明显放着两样兵器,一长一短,短的是刀,长的也是刀……
这不云璃的黄泉刀吗?!
薛白锦微微一愣,继而眼底就显出了三分羞急恼火,想要过去制止夜惊堂的恶行。
不过想到如今进退两难的局面,她又岂能打扰云璃的好事,略微沉吟后,甚至觉得自己该欣慰。
为此略微沉默后,薛白锦还是压下了心头百种情绪,转身道:
“走吧,回官城。”
骆凝有点茫然:“刚来就走?不再看看?”
薛白锦也没说话,只是把千里镜递给骆凝。
骆凝拿起千里镜仔细打量,继而绝色脸颊便是一冷:
“这个无耻小贼,真是……走吧。”
……
……
东方亮起鱼肚白,江畔也传来了喧哗声。
得知七玄门异动的江湖人,都从附近赶来看热闹,因为官城周边人本来就多,时至清晨,七玄门周边直接围聚了数千人,还有些许不知情的江湖愣头青,在询问是不是奉官城和夜惊堂在里面交手。
而江面之上,也多了不少船只,原本在江心飘着的乌篷船,则已经顺着水流飘到了下游江畔,在一个水湾处停了下来。
夜惊堂可能是被按摩的太舒服,也不知何时进入了梦想,等待远处的嘈杂声传来,神念才回到脑海,本想轻轻舒口气,却意外发现情况不太对。
此时他躺在船棚内,脑袋枕着赵红奴的包裹,里面有金银珠宝,还有的硌,不过怀里非常软,犹如抱着个柔若无骨的大抱枕。
脸颊贴着柔顺发丝,右手还握着很软的团儿,尺寸不大不小,但是很陌生……
?
夜惊堂猛然惊醒,睁开眸子打量,结果就发现侠女打扮的小云璃,背对着他侧躺在怀里,脸颊枕着他的胳膊,而他的右手,则绕过肩膀放在衣襟里面,和平时抱媳妇睡觉一样,能摸到肚兜……
!!
夜惊堂眼神微震,迅速回想睡前的经过——他趴着被按摩,又躺着被捏胳膊腿,然后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乌篷船空间不大,云璃肯定睡在旁边,但他可能是和媳妇睡习惯了,下意识就……
发现没干很过分的事儿,夜惊堂暗暗松了口气,不过当前这情况也挺过分了。
他略微打量,发现云璃脸颊发红睫毛微动,掌心甚至还能感觉到细微凸起,就知道云璃在做梦,当下小心翼翼把手往外抽。
但折云璃显然也听到了江岸的嘈杂声,怀里有动静,就猛然把胸口摁住,而后转眼回望。
“……?!”
四目相对,整个世界都好似安静下来。
夜惊堂看着云璃眼神先是茫然,而后震惊,最后化为羞急,神色不免尴尬起来,还想把手抽出来:
“你怎么睡这儿……”
折云璃可不是傻姑娘,也不是师娘那般任人揉捏不敢开口的性子,察觉到手放在衣襟里面,还捏着不该捏的地方,脸色顿时化为涨红,摁住大手不放:
“惊堂哥,你这什么意思?”
夜惊堂抽不出来,神色愈发尴尬:
“昨晚睡着了,不知怎么就……”
“你手都塞衣服里面了,还不知道?”
“真不知道,误会……”
折云璃张了张嘴,觉得自己便宜都被占光了,她低头看了眼后,才坐起身来:
“亏得我如此相信惊堂哥,没想到你竟然……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夜惊堂也坐起身来,恨不得在自己的贼手上打两下:
“嗯……要不你摸我一下,咱们两清?”
??
折云璃眼神不可思议:“你看我像二傻子吗?”
“不像。但上次都……”
“上次是我让你教我功法,自愿让你摸的。这次是你未经允许主动摸的,不一样。你……你最好给我个交代,不然我告诉师父,让她把你腿打折。”
折云璃说话间偏过头去,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夜惊堂确实理亏,当下只能试探性询问:
“是我疏忽。要不我负责?”
“……”
折云璃稍作沉默,转过头来:
“你占了我便宜,应该和师父提亲,和我说负责有什么用?我又做不了主。”
夜惊堂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意思:
“行,我回去提亲。”
折云璃这才满意,迅速把衣襟整理好,起身跑到了外面,四处打量,就好似无事发生过,还询问道:
“怎么这么多人?”
夜惊堂抬手抹了把脸,结果又意外发现手上还带着女儿香,估计是捏了一晚上沾上的。
他轻咳一声,整理好衣冠,从船篷内走出来,站起一起打量,发现七玄门乃至城镇外全是人,便开口道:
“肚子有点饿了,去镇上吃点东西吧,船应该快到了。”
折云璃对此自然没说什么,跟着一起跑到了镇子上吃饭,沿途还听到了奉官城昨晚露头的消息。
等到吃完饭后,两人在江边等了片刻,就瞧见大船从上游慢慢驶来。
可能是发现了七玄门附近人满为患,钰虎、华伯父等人都跑到了甲板上,遥遥观望。
折云璃可能是因为昨晚的事儿有点害羞,踏水而行先跑到了船上,和璇玑真人等人打了声招呼,便逮住还没睡醒的鸟鸟,跑回了船楼里。
夜惊堂紧随其后落在甲板上,身着红裙的女帝就走了过来,询问道:
“事情解决了?”
夜惊堂点头道:“赵红奴已经伏诛,不过缘由没说,现在江湖人都在猜测七玄门的掌门是被谁杀的。”
女帝点了点头,转眼看向不远处的佘龙、伤渐离:
“你们去解释两句,别污了夜爱卿的名誉。”
“诺。”
伤渐离和佘龙是黑白无常,当下毫不迟疑便跑了过去。
而无事可做的华俊臣、曹阿宁等人,见状也跑了过去看看热闹。
裴湘君见七玄门闹得这么大,心里有点担忧,来到近前打量:
“惊堂,你昨晚没受伤吧?”
夜惊堂摊开手展现身板:“打个杂鱼都能受伤的话,我也不用去官城了。放心,完好无损。”
“那就好。”
华青芷比较腼腆,不好说关心的话,便询问道:
“爹爹跑去岸上了,异国他乡还这么多武人,他跑去惹出事怎么办,要不你把他叫回来?”
夜惊堂摇头一笑:“放心,只要是和我有关系的人,给江湖人十个胆子也不敢放肆。在船上待的也有点久了,让华伯父去转转吧。你想不想下船走走?”
华青芷连忙摇头:“我又不是武人,跑过去作甚。”
夜惊堂轻笑了下,转眼扫视,发现离人、水儿、三娘、青芷都在甲板上观望,唯独暖手宝不在,便询问道:
“太后娘娘呢?”
东方离人抱着胳膊站在跟前,看起来还没从前天的糟蹋中缓过来,也没转头,只是望着江岸平淡回应:
“太后向来晚睡晚起,昨晚不知在屋里做什么,这个点还没醒。”
“哦……”
夜惊堂点了点头,还想聊两句,结果却被水儿拉倒了一边。
璇玑真人刚才就注意到不对劲儿,此时低声询问:
“你这小贼,昨晚对云璃做什么了?”
夜惊堂连忙摇头:“我能做什么?就是在船上休息了一晚。”
璇玑真人发现夜惊堂眼神不对,微微挑眉:
“怎么休息的?”
“唉,真没做什么……”
“哼~”
璇玑真人半点不信,不过也没多问,只是道:
“有进展就好,不然凝儿白锦不敢来,弄得禾禾也来不了,坐船都没意思了。”
夜惊堂轻声一叹,又解释两句后,才进入船楼。
人都在甲板上透气,船楼里自然没什么人。
夜惊堂本来是准备回屋换身行头,但走到太后娘娘的门口时,又顿住脚步,想想把门推开打量。
不出笨笨所料,怀雁此时确实没醒,正躺在绣床上,整个人都缩在暖和被褥里,只能看到曲线轮廓和秀发。
而枕头边上,还放着一本书,和几件小首饰。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进屋把门关上,来到了床榻边查看,可见书是《侠女泪》,而旁边的首饰则比较特殊。
一个是成对的纯金小铃铛,不知从哪儿摘下来的,后面连着朵芙蓉花,而芙蓉花后面是个小夹子,巧妙拼在一起,造型非常精致,看起来花了不少心思。
另一件儿则是红色狐狸尾巴,毛发极为柔润,顶端是用来固定的玉萝卜……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觉得暖手宝还是非常心灵手巧的,才一天两夜的时间,就把这些小物件鼓捣出来了。
他在床边坐下,拿起小铃铛打量,捏了捏,发现夹子力道很合适,不会把人夹疼,便悄然撩起被子。
沙沙~
太后娘娘睡觉时穿着暗红睡裙,但非常轻柔宽松,略微解开衣襟,里面的白团儿就呈现在了眼前,细嫩柔软极具美感,压迫力也不小。
夜惊堂打量了下正在做梦的怀雁,悄悄把铃铛放在了正确的位置。
结果异样触感传来,太后娘娘就微微缩了下,继而便睁开眼眸,发现夜惊堂在跟前,又连忙坐起。
叮铃叮铃~
随着急急起身,团儿剧烈震颤,也带出了一串清脆悦耳的铃铛声。
太后娘娘正想说话,听到这奇怪动静,又低头看去,继而便是脸色涨红如血,拿起枕头就想打不远处的情郎:
“你这色胚……”
叮铃叮铃~
只要一动,铃铛声就不绝于耳。
太后娘娘羞的无地自容,又连忙停手摁住,把铃铛取了下来,眼神又羞又气。
夜惊堂差点笑出声,不过怀雁不好意思,他也没太过分,只是搂着肩膀道:
“挺好看的,我试试罢了,别生气。”
太后娘娘人都羞懵了,缓了片刻才彻底清醒过来,连忙把衣襟合拢,又把乱七八糟的物件儿用被子盖住:
“本宫还没做好,你进来做什么?快出去!”
夜惊堂满眼都是笑意,并未遵命离开,又掀开被子打量:
“让我看看,我还没弄明白用处……”
“啊呀,你快出去,让人瞧见怎么办……”
……
欢笑打闹中,大船没有停留,顺江而下继续驶向清江下游。
而清江的尽头,便是那座在天地间屹立了一甲子的官城,那边等着一个人,也已经等了数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