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则知虚弱的模样在秦尧臣脑海中徘徊了整整一晚,于是第二天上午, 车队停下来搜寻物资的时候, 鬼使神差的, 秦尧臣走进了一家药房,再出来的时候, 他手上多了一枚三级晶核和几盒晕车药。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的时候,人已经站在孟则知的房车前了,甚至于特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还洗了个战斗澡。
秦尧臣愣住了, 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的,频率有点快。
他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 他身后响起一个轻快的声音:“秦大哥?”
秦尧臣下意识的回过头, 正对上一双狭长的眸子, 青年弯着唇角, 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衣袖挽到手肘处, 露出白皙的手臂, 修长的手指插在裤袋里, 看起来尤为人畜无害,阳光帅气。
“你这是?”说着,青年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东西上, 怔住了。
秦尧臣反应过来,一瞬间的手足无措之后, 他稳住心神,缓声说道:“这不是昨天看你晕车晕的厉害吗,正好今天出去收集物资的时候路过一家药房,就给你拿了一些晕车药……”
说着,他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青年,然后敏锐的感受到青年周身的气息活跃了几分。
连带着他的心情也莫名跟着愉悦了起来。
“那就谢谢秦大哥了。”孟则知眉眼微垂,掩去眸中其他的情绪,只留下惊喜部分,他说:“看我,光顾着说话,都忘了请秦大哥你进去坐坐了。”
他的声音有点低哑,却带着说不出来的诱惑。
秦尧臣本想拒绝,脚却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来,尝尝我做的薄荷小方糕和糯米卷。”孟则知从冰箱里端出来两碟子点心,又给秦尧臣沏了一壶茶。
秦尧臣收回打量四周的视线,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点心上,顶着青年炙热的目光,捏了一块糯米卷咬了一口,甜蜜在舌尖绽放。
糖放多了,却出乎意料的合他的口味。
“怎么样?”孟则知两手撑在桌面上,眉眼温和。
秦尧臣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拘谨之余,不吝赞美:“味道很好。”
“秦大哥喜欢就好。”孟则知找着话题:“听说秦大哥是庚省人?”
“对,老家在庚省柳市。”
“柳市大学的医学院闻名全国,我当初还想报考来着。”
“后来呢?”说着说着,秦尧臣无意识的拿起一块薄荷小方糕咬了一口。
……
“我上的国防大学,一出学校就授了副连级中尉军衔……”和青年待在一起,没由来的,秦尧臣卸下了一身的烦忧,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逸。
直到他再次伸手摸向点心盘,却不想摸了个空。
秦尧臣这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两大盘点心竟都被他吃完了。
他面上一窘,然后便听见青年笑着说道:“秦大哥要是喜欢的话,我以后再给你做。”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秦尧臣却从中听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秦尧臣怔怔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想,一定是他想岔了吧。
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秦尧臣有些坐不住了,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推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孟则知也不觉得失望:“我送送你。”
却在起身的瞬间,他不经意的碰掉了手边的玻璃水杯。
砰的一声,玻璃水杯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紧跟着,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车子剧烈的往后退去,孟则知一个没站稳,向前扑去。
秦尧臣下意识的伸手去接,然后就被孟则知撞了个满怀,也不知道是因为冲击力太大还是因为怀里突如其来的炽热叫他绷紧了身体,他踉跄着向后倒去。
就这样,秦尧臣躺在沙发上,孟则知压在他身上,四目相对之间,秦尧臣呼吸一紧。
短暂的死寂过后,耳边传来一阵叫骂声:“操,黄五,不就是早上吃饭的时候抢了你一根酸萝卜条吗,你竟然想开车撞死我?”
“……我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谁知道这破车的刹车竟然失灵了……对了,没撞着你吧。”黄五喊道。
“没有,幸好我躲得快……”
秦尧臣缓过神来,然后就看见身上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低下头凑到他脖颈处,嗅了嗅。
湿热的呼吸扑打在他的皮肤上,喉结上下滚动之间,他条件反射一般的蜷了蜷脚趾。
然后就听身上人说道:“秦大哥,你身上好香啊。”
秦尧臣脑中绷紧的弦瞬间就断了,他手忙脚乱的推开孟则知,落荒而逃。
孟则知不紧不慢的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门口,正好看见秦尧臣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他不禁眯起了双眼,唇角弯出志在必得的弧度。
该是他的,就绝对跑不了。
黄五凑上来:“伯爷,怎么样?”
“妥了。”孟则知心情愉悦:“记你一大功”
“那感情好。”黄五眉开眼笑。
“对了,记得把车子修好。”
“明白。”
走出去好一会儿,秦尧臣才放慢了脚步,心情说不出来的复杂。
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知道自己这会儿的情绪不太对劲。
也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会觉得手足无措。
秦尧臣不由的回想起方才青年趴在他身上的那一幕,顿觉喉中一片干涸。
他抬起手臂,嗅了嗅,哪有什么香味。
“……秦大哥,秦大哥?”
秦尧臣抬起头,思绪回笼,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回到了营地。
在对上祁凉父子的一瞬间,他迅速的冷静了下来。
秦尧臣试图催眠自己,他暗恋祁凉十几年,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他自信再多给他一点时间,就能彻底打动祁凉,他怎么能半途而废。
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孩,恐怕毛都还没长齐,哪知道什么情情爱爱,说不定人家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一切都是他太过敏感罢了。
这么想着,秦尧臣慌乱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祁凉说道:“秦大哥,你刚才去哪儿了,吃饭的时候也没见到你,不过我让厨房给你留了饭,你现在要吃吗?”
“不了,”秦尧臣摸了摸肚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吃过了。”
秦尧臣想了很多对策,比如说以后尽量少和孟则知单独接触,又或者等孟则知再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的时候,就和他摊牌……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之后的几天,孟则知就没再找过他。
秦尧臣瞬间有种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不上也不下的感觉。
“秦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祁凉便是再迟钝,这会儿也察觉出来秦尧臣有些不对劲了,但他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只是潜意识里,他心底升起一股浓烈的危机感来。
“没什么?”秦尧臣敛去眼中的失落。
然后他忍不住的去找了孟则知。
然而没等他走出营地,迎面就看见孟则知和一个女孩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女孩是那天孟则知救下来的小男孩的姐姐,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人比花娇的时候。
又听见前边唐明远满是嫌弃的嘀咕道:“呵呵,果然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少爷,前几天还在向我打听秦老大的事情,这才过了几天啊,就和人家女孩子好上了。”
秦尧臣心底没由来的一阵抽痛。
又过了几天,孟则知突然来了兴趣,说要和黄五他们一起去搜寻物资。
市区里多危险啊,丧尸无处不在。担心孟则知出事,秦尧臣忍不住的跟了上去。
然后就看见孟则知蹲在超市收银台旁边的货架前,认真的挑着保鲜袋和营养液。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
秦尧臣心底一凉。
作者有话要说:
秦尧臣:弱小,可怜,又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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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花的猫:弱小,可怜,又无助,但肾好!
HesperRiver:可怜,弱小,又无助,但是可以干紫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