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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火车上的盗贼团伙-08

化雾 洗尘的细雨 3161 2024-08-08 13:31:24

复丽芬很紧张,这次行动她是诱饵。

她手上没有武器,枪是不能在公共场所有普通百姓时随便开的,那些警察手里的也不过是麻醉枪而已,让这群抢劫犯以为是真枪起个恐吓作用罢了。

这次行动主要是捕捉火车上流窜抢劫旅客财物的“老鼠”。

她是这列火车上“捕鼠行动”的指挥官。

参与这次“捕鼠”行动的成员中,她并不是官阶最高的,她也想不通为什么会让她来当这个指挥官,有经验高军阶的队员不是有几位么?而且这次行动是跨省合作,她明白不能出任何纰漏。小心又小心,计划又计划,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能让旅客们受到伤害。

她只有在把这群盗贼集中在自己周围,精神最为放松的那一瞬间,才能喊出马上行动的暗号。

可是,邹清荷却成了人质。

这群老鼠的老大朝窗口望去的时候,复丽芬感觉高这只大老鼠打算跳窗,她立即站了起来,对面的邹清荷也同时站了起来,和她如门神般堵住了窗。

火车在前进中,跳窗不是件聪明事儿。但她知道火车快到站了,等火车停下来,跳窗就是件非常聪明的事儿了。为了不打草惊蛇,这次行动并没有通知各个站点的乘警配合。

如果让这位在道上很有名的“湖南帮”三大贼帮之一“金环蛇”的老大“银环蛇”逃走了,这次行动就不能称为成功。这次行动命名也怪,应该叫“捕蛇行动”才对嘛。当然,这并不是仅仅针对“银环蛇”来的,还针对其他在火车上流窜的盗贼团伙。他们这一队只是“捕鼠总行动”中的一支分队。

“银环蛇”在道上太有名了,他很少亲自在火车上作案。

狡猾的他不轻易出洞,肯定不是乖乖等着被人抓的主儿。

复丽芬考虑过行动后他会有什么后续动作。

怎么想,“银环蛇”都应该会选她为人质。蛇这种动物是天生的捕手,虽然“银环蛇”是人并不是真正的蛇。

这个指挥官不好当啊!她一拳并没有击昏小飞,小飞背靠着“银环蛇”,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空间太小,反而不方便动手博击。

她被逼在角落里动弹不得,位置相当不妙。

“你给我出去!”“银环蛇”指着复丽芬,他手上是有刀的。

跳窗的意图很明显了。火车大约还有十来分钟进站。

“银环蛇”手上有人质,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她都不能大意。私人交情上,她很喜欢这位清新的大男孩,何况先前那条蛇缠上她脖子的时候——她并没有真的昏过去。还是这男孩宁愿自己受伤才救了她的。

她扫视了其他队友,大家都忙着捉拿各自的目标。她也不是孤立无援,还有位来自广州的队友举着麻醉枪对准小飞,小飞手里又拿着那条金环蛇,面对着猩红的蛇信子,冷汗从队友额头滚落,代表着队友已经动摇的心智——麻醉枪死不了人,但被金环蛇咬上一口绝对会死,面对死亡,又有多少人能从容?

这也是其他成员自觉地避开这儿去捉拿其他的盗贼成员的理由吧。只有那被当成人质的少年才是真正的勇者。复丽芬自嘲地想:“我们可是每天在玩命的呀,偶尔也会闪出爱惜自己性命的念头。”

复丽芬侧身从角落里走出来,她与“银环蛇”擦身而已,那一瞬间突然出手成爪扣向“银环蛇”的肩!

“银环蛇”一直警惕地瞪着她,就在她朝他袭击的时候,他把邹清荷的头往小几桌上一按。自己凭借这一按之力,如体操运动员做鞍马动作,双腿撑起,如游鱼般从打开的窗口溜出去。

好快!复丽芬目瞪口呆。

她一抓落空,还来不及反应,“银环蛇”已经从窗口消失了。

“怎么可能?!这又不是武侠电影!”

火车减速缓行。

她扑到窗口,那白色的身影在雾色的清晨下立定朝她摆手。

她咬牙切齿。

一拳击向了背对她的小飞,蛇脱手扑向了自己的队友。

两根满是老茧的粗壮手指捏住了蛇的七寸,是一位老农民旅客:“咯条蛇——牙已经剥了,姆怕,么毒。”

“清荷,怎么样?”复丽芬担心地看着捂住脖子的邹清荷。

邹清荷说不出话来。好痛!血还在流,头好昏。

“有么酒?”还是那位老农民过来,有旅客拿出白酒来,老人撕了块干净的棉布用白酒替邹清荷清洗了伤口。然后在自己包里掏出自家种的烟叶铡分的粗烟丝涂在伤口上。

血在火车停站的时候止住了。

其余的盗贼被警察们全部捕获,铐上手铐围成了一圈。

“我带这孩子下车去医院检查一下。”邹清荷脖子上的青痕很吓人,这孩子受苦了。

复丽芬是仔细的人,她帮邹清荷收拾好被翻烂的行李,在同事的帮忙下下了火车,把他的行李往火车站的寄存处一放。幸好站内医护室有人在值班,近段时间连续高温天气,火车上常有休克的病人,大火车站驻站医护室人员全天二十四小时有人留守,以备有病患时能及时抢救。

预防破伤风的针是一定要打的,失血过多也要补充生理盐水与葡萄糖,可是吊针的话赶不上下班车了。邹清荷痛得说不出话来,但坚决不肯吊针,说不定柳大哥会赶上下班车呀。伤口重新处理过了,消炎止痛的药也吃了,在时间允许的条件下吊了一小瓶营养液。

“复姐说说怎么回事吧。”邹清荷在纸上写道,打吊针很无聊呀。

这事不能说的,可望着卷入本次事件的邹清荷热切好奇的眼睛,复丽芬不忍心拒绝。

“京广线是南北交通的主要干线,客流量很大。近几年来,这条干线上频繁发生盗窃事件,可以说每趟火车上都有小偷,特别是春运期间,最严重的地段就在过了韶关进入湖南、湖北这段,严重到有公开的抢劫。公安部门与铁道部门合作过很多次,也抓了不少犯人,但情况并没有好转。抓到的总是些小鱼小虾,有名气的头目每次严打都不在场。我们不得不怀疑有人泄露了消息。这一次是集合了五省干员,针对收集到的盗贼集团资料而组织的行动。我负责对付‘金环蛇帮’。 ‘金环蛇帮’的老大就是劫持你的那位,他外号叫‘银环蛇’,属于智慧型的案犯吧!他很少露面,关于他的资料并不多,只能确定他是贪婪的人,希望这次能从他手下嘴里得到有关他个人的资料,照了面就容易抓了。全国通缉,看他往哪里逃!”说到这个,复丽芬还在咬牙切齿。

“在‘金环蛇帮’,警察也是有眼线的,我们发布了一个假消息。传到‘银环蛇’耳里是这样的:有一批五公斤的海洛因由金三角转广州北上到北京,并传出在哪列火车哪节车厢。你们也是在长沙上火车的,我先前还怀疑过你们,对不起了。”

邹清荷摇头表示不在意。“假消息他们也信了?”居然能出声了,声音真哑啊。咽喉还是火辣辣地痛。

“这群喜欢不劳而获的人骨子里脱不掉‘贪婪’二字,总以为自己可以逃脱天网,自在逍遥。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他们以钱包被偷为借口要求检查行李的时候,我就知道鱼儿上钩了。说实在的,我反对让人检查行李就是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好让他们把目标集中到我身上来。他们肯定会想,带毒品在身上的人一定会很低调,五公斤的海洛因可不是笔小钱,越走高调的路线,反而让人降低防备之心,所以同样也可能故意走高调路线。这是心理战术,对‘银环蛇’这种心思缜密的人有效。

“‘银环蛇’本人不是在长沙上车的,这人精得很,根本就不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们是‘金环蛇帮’的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你们身上,你们去12号车厢的时候有警察跟着,把在12号车厢发生的事从头看到尾,我才知道你哥也是同行,在休假。事情碰巧了,那本速写本是我拿的,原本以为有什么玄机,不过一直没有时间看那本子,现在已经放在你们的行李里了。”

“我哥下火车是你们设计的?”

“不是,应该是‘金环蛇帮’的人做的。那节车厢里有‘金环蛇帮’的人,他们知道了你哥的身份,当然心存警惕,要把他弄下火车。‘金环蛇帮’的人也更加确定毒品在十七车厢了,大概以为你哥是缉毒处的人吧,你季哥也是警察么?”

“是的,季哥是在北京做警察,我哥在南水县做警察,我们是去北京拜祭因公殉职的警察朋友。”喝了点含盐的温水,咽喉舒服了些,大约是消炎止痛的药开始发挥作用了。

好像很复杂的样子,复丽芬没有在他们的私事上多问。

“‘银环蛇’确定了毒品在十七号车厢才铤而走险,真是胆大啊!抢劫整节车厢,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是看《空谷蹄踪》啦。”邹清荷感叹,后怕啊,最倒霉的就是他了。

“如果你是‘银环蛇’会不会相信毒品的这条消息。”

邹清荷摇头:“换我是绝对不信的,毒品这种高危险品怎会随身携带呢?更何况还是女孩子,一小点还有可能,大批量的……对了,五公斤海洛因值多少钱啊?”

复丽芬说了一个数字,邹清荷张大了嘴都可以塞进一整个鸡蛋了:“难怪他们要出动,真是应了那句‘人为财死’了!对了复姐,在12车厢,季哥后来发生了什么,有没有警察看到?”

“的确有同事跟在你季哥后面,只是我们一直没有说话的机会。目前我不知道事情发展的怎么样了。那位同事去押送那批抢劫犯了,已经下了火车。犯人们将直接被押送到郑州市省公安厅。你季哥是警察,不会有事的,如果当时真发生了什么,我同事会给我暗示的,他并没有什么表示,那可能就是你季哥什么也没做,简单地跟在人家后面下了火车而已。如果有必要,我们可以找军方把那被捉住的小偷引渡过来,估计他也是‘金环蛇帮’的人。这些小偷胆子真大,军方的人也敢惹。”

“真是军方的人?”原来中国也是有黑帮的啊。

“应该不会错。火车停靠的那处,就是某军团的驻地。不在旅客线路标示的地点上,是专门设置的仅供部队人员出入的小站,我有位朋友就在那军团里当兵。”

说话间,小瓶吊针吊完了。

两人吃完馒头,他们等待的前往北京的第二班火车进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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