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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手感嘉奖

温带植物 尤里麦 2520 2024-08-09 20:29:13

预判错误。温遇旬顿了顿,他是缺乏童年经验的人,刚刚抓娃娃的时候也只有一击必中小狗的时候获得了一点点快乐,用完剩下95块钱才勉强套到一只小兔只觉得恼火。

没想到沈榆会觉得有趣。

他在疑惑理由,但问“为什么”就会显得不是很情愿,于是温遇旬先回答了:“可以。”

然后沈榆就小声“哇”了一下,说:“那太好了,我从小到大都没抓过娃娃。”

五彩斑斓的抓娃娃机对十几年前小小一只的沈榆来说诱惑有多大啊……但他每次都只能看一看,因为路过那些娃娃机都是在诸暨的时候,他一个人上下学没有钱,或者和岑漫摇结伴去超市买菜的路上。

“抓这些干嘛,”岑漫摇说,“都是骗钱的,有陷阱的,不会让你抓上来。花那么多钱,都可以直接买一个了。”

“那也不买,”岑漫摇又说,“这些东西不好清理,容易积灰,你自己又不收拾。男孩子玩这些做什么。”

怀着这样的遗憾,沈榆眼睁睁看着路边以及超市旁的娃娃机饱经风霜最后被拆除,然后他也离开了诸暨,与自己的童年告别。

“感觉很好玩啊,”沈榆对温遇旬说,“虽然是挺坑的。”

这玩偶平均一下一个得50块钱,行情沈榆不太清楚,但是也觉得有点不太应该。

温遇旬有一段时间没说话了,听到沈榆的话,觉得刚才是应该让他多玩几次。

一个玩偶50块也没什么关系吧,千金难买的本来就是开心。

两个童年都相对比同龄人缺失一些难以言明的部分的人打扮成成年人,并排坐在车的正副驾驶,正驾驶的在严肃地计算假期,规划下一次抓娃娃的计划,另一个撑着脑袋在一边听着,并适时地露出赞同的神情。

在回家路上等红灯的时候,沈榆突然和温遇旬讲了些他开会时的所见所闻所想,感觉是故意挑在这个时候的,因为红灯不是很长,等绿灯亮起,前面的车开始走动,沈榆还没讲过一半。

温遇旬就不得不分心,虽然沈榆的阐述他很想听,但是更能肯定的是人命更加关天。

沈榆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是故意的,要温遇旬听不清。

这样或许能让他觉得自己也没把一次失败当成什么回事,轻描淡写地仿佛只是交通不顺,等了一个红灯。

“所以梦朝姐不让我也没法说什么,她毕竟只是一个打工人,传达的都是领导的意思,我为难她做什么呢?”沈榆听到自己最后这样说。

其实很多细节温遇旬没注意听,但是大概串起来一下也就那样。

“不过她和我说,新歌首发的live虽然没办法在卧月开,但是第二场还是可以的!”沈榆又说,听起来有一点雀跃。

老何现在没有挑剔的权力,第二场已经是努力争取后的结果。

温遇旬打了最后一把方向盘,倒车入库当初考试的时候应该是满分,说:“好的。”

对沈榆此次并不顺利的谈判做出了肯定,学会面对学会对一些事情释然也算是一些小小的进步。

但是走进门后,沈榆又问:“你会觉得我是在对资本妥协吗?”

沈榆想的好多,但是温遇旬从来不会指出他想的好多。

“确实妥协,”温遇旬大约是累了,声音懒懒的,拖的有点长,“不过就算妥协了又有什么关系。”

他原本想对沈榆说以前两个人都在植培所工作的时候,自己也能算是个难搞又吹毛求疵的上司,还不是一样对沈榆提出了很多加班的要求和任务外派的命令。

然而还是没有说,因为不可同日而语。

“你达到目的了,其实第一场和第二场也没什么区别。”

温遇旬又补充:“天昇挺会做人的,不过要是你在那里待得不舒服,我可以投资入股,当你的老板。”

“……”

家里就有资本家,沈榆想,以后还是不要说太多资本家的坏话。

虽然沈榆说他不想吃晚餐,但温遇旬还是在他要去洗澡之前把沈榆叫住,从蒸锅里变出一屉热好的烧卖。

“还是要吃点。”温遇旬说,“不然一会儿没力气,不要低血糖。”

晚上的运动时间结束后已经很晚了,沈榆的脸贴在温遇旬胸口,温遇旬用下巴轻轻蹭他头顶的发旋。

他整个人压在温遇旬身上,而温遇旬坐着,双手托着他的大腿。

“我妈……”沈榆说不了几个字就想喘口气,“最近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他们平均两到三个星期回双方父母家吃一次饭,由于元旦假期横插一脚,上次回去到今天已经月余。

且由于沈榆和岑漫摇一次不欢而散的谈话,使得沈榆这些天都没再收到来自母亲的慰问。

他对岑漫摇的感情是挺复杂的——虽然脑袋里很清晰地记着小时候没有人权,被她剥夺选择的权力以及最基本的喜恶之类的嫌隙之事,但同样的,他依旧会对母亲少了平日里的嘘寒问暖感到不安。

【小榆,今天大寒哦,衣服多穿点,上次给你买的羽绒服派上用场了吧,必须穿秋裤哦。】

【小榆,今天下雪了,北方不像浙江那边,他们下雪都不打伞的,你想打就打,回家及时洗个热水澡。】

【小榆,小菡很想你和哥哥呢,今晚烫羊肉火锅,你下课以后叫哥哥一起来呀。】

这些只是这个冬天的万顷一隅,更何况四季漫漫,除去冬季仍有大自然其他三季的百转千回。

岑漫摇由于沈珏的原因,并不算很爱他,他有时候也会想,要是岑漫摇与沈珏真正相爱,对他的梦想与爱好会不会有更多的支持。

温遇旬的声音低低地从头顶传来:“没有。”

温远倒是给温遇旬打过电话,两天三通,语气里尽是疲惫的担忧。

与温远的通话中,温遇旬得知岑漫摇的情绪经过这几天他的开导已经有所好转,趋于稳定,去看心理医生的计划由于地质所的外派任务暂且搁置。

“让小榆也不用太担心,”温远说,“慢慢来。”

但怎么样算慢,慢到什么样才能在不接着惹怒岑漫摇的前提下达成沈榆的目的,温远也不知道。

听完温遇旬的复述,沈榆却松了口气:“她没跟我断绝母子关系就好。”

又未雨绸缪地说:“但是到时候把我们的事情和她说的话,说不定会和我断绝母子关系。”

温遇旬把他抱起来,连接之处才算真正抽离,沈榆撑着他的胸口,长长舒了口气,感叹来之不易的自由。

然后沉默地把人抱进浴室,洗头洗澡搓沐浴露,沉默地用毛巾擦干身体,最后拔下吹风机的插头。

他把沈榆抱上床,和那只白色的小狗放在一起,把被子给沈榆盖好,小狗则没有这样的待遇。

他也躺上床,对沈榆说:“睡吧。”就转过了身。

沈榆这时才感觉到不对,放开了把玩儿小狗的手,去抱温遇旬的腰。

他没穿上衣,体温和气味没有阻碍地分别传到沈榆的皮肤上、鼻腔里。

“你怎么啦?”

温遇旬没怎么,只是觉得‘我和你妈你选谁’这样的问题很傻逼,所以没有问,但是不问不舒服,所以不高兴,因为不高兴,所以沉默。

沈榆大概也意识到同家长出柜这件事在温遇旬心里有道坎,温遇旬不说话大约又是独自思考暗自伤神。

这可不行,这是一个无比内耗的过程,未雨绸缪不是这样绸的。

他亲吻温遇旬的肩膀,很轻地摸过刚才他抓出的红痕,向他保证:“你放心,绝对没可能再重蹈覆辙。”

“这一次我坚定地选择你,我能做出最好的判断。”

温遇旬的眼珠明明灭灭,终于转了过来,还没开口,又听沈榆说:“我已经成长了!”身子在被子里肆意扭动。

好像模仿植物从泥土里冒芽的姿态就能说明自己真正成长。

温遇旬没办法地将沈榆箍在怀里,让他不要乱动,然后在他的逼迫下,勉强认可了沈榆对自己的判断。

“那我下一次去卧月唱歌的时候,你会来听吗?”

温遇旬抱着他,手从他的睡衣下摆处往上摸,经历过睡前运动的肉体的确有所不同,又软又热,比玩偶小狗的手感好上万倍不止。

为了嘉奖这样的手感,温遇旬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叹出来:“会来听。”

并阻止了沈榆像转回去继续拥抱小狗的行为,用实际行动说明了拥抱自己的性价比更高,他感到后悔,考虑明天就把那破狗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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