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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他没有资格

旷野的鸟 Brokkoli 2372 2024-08-18 10:56:40

自动贩卖机前,叶明朗买了两瓶山楂饮,其中一瓶递给谢濮。

这款山楂饮是长淮本地的牌子,价格亲民,谢濮小时候很爱喝,他接过去,瞥到叶明朗手上缠着纱布,“你受伤了?”

叶明朗很不在意地朝他扬手,“抓人时被划了一刀,还好,只是流了点血,但我师父不放心,非让我来医院看看。”

医院里有个花园,这时候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复健的病人在活动,他们俩坐在长椅上,都捧着山楂饮。

谢濮很久没喝过这个,味道还和从前一样。

叶明朗说:“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喝这个,后来去外地上大学,一次和家里打电话,才知道做山楂饮的厂子要倒闭了。”

这件事谢濮完全不知道,他仔细看了看山楂饮的包装,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是不是弄错了?这家厂子还在。”

“没弄错,我当时很难过,觉得这款饮料是长淮市很多孩子的童年记忆,思来想去,就在网上发了一个帖子,想问问大家有没有救活厂子的方法,本来只想试一试,但帖子的热度比预想中的要高,引来很多人的关注和共鸣,后来被长淮本地的一个老板看到,他决定提供一笔注资,所以,”叶明朗对他眨眼,“我们现在还能喝到原汁原味的山楂饮,是不是和童年里的一模一样?”

他身上有浓重的少年气,仅凭一腔热爱就能做到在别人看来很困难的事情。

谢濮想起大学时的一次露营,地点在郊外,所有人都睡了以后,他独自守着篝火,非常固执的坐了一整晚,亲眼看着星星围绕月亮闪烁,然后黑夜被吞噬,太阳自东方升起,光芒笼罩万事万物,无论是高大的树木还是不起眼的沙砾。

叶明朗就像那天早上的太阳,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温度辐散给周围的一切。

谢濮羡慕也妒忌这种人,因为他永远无法成为这样的人。

山楂饮喝完,手中的重量变轻,他说:“我要回去了。”

叶明朗一愣,“不再待一会儿吗?”

他看了眼时间,果然和学长在一起时间就会变得很快。

“不了。”谢濮摇摇头,“家里还有人在等我。”

他话很难不让人多想,叶明朗的脸上没了笑,有些失落地问:“学长,你已经谈恋爱了吗?”

有一件事他在心里踟蹰了很久——他喜欢谢濮,春心萌动也好,少年长情也罢,被谢濮送去医务室的那天,他就将谢濮的身影牢牢刻在了心里。

再次相见以后,他试图和谢濮处好关系,打算循序渐进,最后再告白,现在看来,他好像迟了一步。

此时此刻,对于谢濮的回答,他期盼又胆怯,他想,如果回答是否定的,那么他今天一定要告白。

然而他看到谢濮微笑对着他说:“是啊,我谈恋爱了。”

叶明朗的少男心啪叽一下掉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落下斑驳光影,微风吹过,视线内的一切都在随之晃动,也包括叶明朗轻颤的眼瞳,他眼中的失落呼之欲出,然而谢濮必须忽视。

他在某些时候很迟钝,但叶明朗的喜欢表现得太显眼,让人无法忽视,他不能对这份喜欢视而不见,因为他感同身受,喜欢一个永远不会喜欢自己的人有多么痛苦。

都是因为靳隼言,明明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喜欢,却开心不起来,靳隼言让他病态的心脏坏得更加彻底。

与叶明朗告别,谢濮去了一家中介机构,提交完所有信息以后,刚好是中午十二点。

他路过超市,想了想,进去买了一些菜。

他是会下厨的,高中时他在一家餐馆做兼职,虽然做的只是切菜打下手的活,但餐馆厨师是个好人,看他年纪小又瘦巴巴,不仅会给他留一点剩菜做晚饭,还会在做菜时指点一两句,半年时间,谢濮学会了好几道菜。

厨师还半开玩笑地问他要不要来做他的徒弟。

从高中到大学再到毕业,尽管会下厨,但谢濮没正儿八经为自己做过什么菜,长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了不在自己身上投入什么,大学毕业的第一年,他拼命攒钱还助学贷款,吃饭全靠糊弄,后来为了接近靳隼言,他忙得更没有时间,然后就是现在,时隔许久,他打算做几道菜。

说来也很好笑,他买菜时犹豫了许久,竟然完全想不出靳隼言爱吃什么,靳隼言在四院的那些天,他曾在心里暗暗保证会努力去了解靳隼言的喜好,但事实证明,他失败得很彻底。

靳隼言从未对任何事物表现出特别的喜爱,他像一只永远高飞的鸟,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回到别墅,已经下午一点半。

谢濮在厨房里忙碌,他不想浪费食物,所以只打算准备三道菜,淘米洗菜,时间很快流逝,炖得恰到时候的汤散出香味,转眼就过去一个小时。

说要两点回来的靳隼言不见踪影。

饭菜快要变凉,谢濮坐在餐桌旁,听见手机响起的声音,是一条推送进来的的新闻,视频有些模糊,但能确认其中一位主人公是靳隼言。

他坐在方形餐桌的一面,抬手举起酒杯,在他对面,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正在微笑。

餐厅暖色调的灯光下,一切都被衬托得异常暧昧,他们看上去如此登对,和世界上的其他情侣没有什么不同。

这是靳隼言出院以后第一次露面活动,媒体对此大肆渲染,洋洋洒洒抛出所谓的独家消息,说这次晚餐是靳氏决定联姻的信号,联姻的对象是老牌企业杜家的外孙女。

汤匙跌进碗里,发出一声脆响。

谢濮面无表情地关掉手机,麻木地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然后机械地咀嚼。

他说不上自己此刻是什么感觉,心脏好像被小虫咬了一下,起初他只是觉得痒,然而痒意转瞬即逝,漫出密密麻麻的疼来。

挺好的,知道靳隼言在做什么,他就不用担心了。

这明明是一件好事。

下午没什么要做的,因为请了假,谢濮不需要回四院,他将水壶装满水,在小花园里给树浇水,夜晚来临时,他早早洗漱,上床入睡。

他并未失眠,只是睡得不安稳,夜半的时候,他被吵醒,靳隼言正站在床边解领带。

谢濮愣了愣,“你回来了?”

他以为靳隼言今晚不会回来。

靳隼言解开领带,随意丢在一旁,弯腰抱住谢濮,“醒了正好,省的我再叫你。”

他的亲吻落下来。

敏感处被抚摸,谢濮几欲动情,却在呼吸间闻到靳隼言身上浅淡的香水味,他浑身血液都跟着冷了下去。

靳隼言的手指有点凉,划过肩胛骨时,谢濮抖了一下,他喘息一声,试图躲避,“我不想要。”

靳隼言退开一点,一只手撑着他的后背,打量他的表情,“生病了?”

额头传来温度不高,这种方法并不准确,靳隼言在他的手背上轻咬一下,打算起身,“我去拿体温计。”

“别去……我没生病。”

谢濮浑身无力,想说些什么,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最后他道歉说:“对不起,我不该说这样的话。”

他没有资格对靳隼言产生不满的情绪,从始至终,靳隼言都说得很明白,他只是想玩弄他而已。

靳隼言眯了眯眼,“到底怎么了,今天出去见亲戚……他们欺负你了?”

他想到谢存强,觉得不太可能,他下手多重他心里清楚,谢存强现在只能在病床上苟延残喘。

谢濮紧紧抓着靳隼言的手臂,声音很轻:“我只是觉得可惜。”

两菜一汤,他和靳隼言两个人吃刚刚好,可惜只有他一个人,剩下很多,全都浪费了。

他向靳隼言展开手臂,放松下来的身体变得柔软,是十分生涩的引诱。

他今晚很奇怪,靳隼言虽然不解,但兔子已经把软肉送到嘴边,他没道理不吃。

他重新投入,勾着谢濮的腰将他拦腰抱起,抬脚向浴室走去,“阿濮陪我洗个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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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啦,大家有吃粽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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