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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我玩腻了

旷野的鸟 Brokkoli 2905 2024-08-18 10:56:40

看客散去,靳文东愠色难掩,他抬了下手,一旁的助理得到他的示意,走到谢濮面前说:“谢医生,老爷想和你单独谈一谈。”

“我们还有事。”靳隼言拒绝,看向靳文东,“我已经答应联姻,你该知足了。”

他亲口承认,悬在谢濮心头的重剑终于落下,他用力攥了攥拳,企图掩盖心底的起伏。

“我们走。”靳隼言拽着他的手腕离开。

外面完全黑了,清凌凌的月光下,他没注意到谢濮毫无血色的脸颊,“想吃什么?”

谢濮一时没听清,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靳隼言说过宴会结束后他们要一起去吃饭,他没觉得饿,只感到胃部一片苦涩,“我想吃甜的。”

或许吃些甜的就能把这股苦涩压下去。

“好,听你的。”靳隼言帮他整理衣领,“我让司机先离开了,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

城市里的夜晚也是灯火通明,天上却黑黝黝,除了月亮以外只有几颗星星在闪烁,也许是夏季接近末尾,快要入秋的缘故,隐隐有了些许凉意。

靳隼言还没回来,谢濮盯着路牌发呆,身后传来一道语气明显上扬的声音:“学长?”

他转身看过去,是叶明朗,他很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假期,和警校的同学一起约了吃饭。”叶明朗语气轻快,眼睛还落在谢濮身上,谢濮今天穿得正式,他头一次见,眼睛亮晶晶的,“学长,你今天真好看。”

谢濮有些惊讶,他得到的来自旁人的称赞太少,所以不敢相信,但叶明朗语气真诚,不似作伪。

晚风吹拂他额头的发丝,他说:“谢谢。”

可能是身上剪裁合体的西装,也可能是胸前昂贵的宝石胸针,或是口袋里极具意义的黄铜钥匙,才能让他这颗玻璃弹珠伪装成宝石。

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叶明朗担心地说:“学长,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上次见面得知谢濮已经有了恋人,他难过了很久,明明已经决定以后都不再打扰谢濮,但现在巧遇他还是忍不住雀跃。

谁见了喜欢的人会不开心呢。

“不用了,我在等人。”

是在等恋人吗?

叶明朗没有问出这句话,兴许是刚刚喝了酒的缘故,他突然生出想要告白的心思,他想,他是该说出来的,无论结果如何,他应该为自己的第一次心动画上句号。

他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打气,闭了下眼睛说:“学长,其实我、我喜欢你!”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说出这句话,其他的就顺利多了,“第一次见面,在学校医务室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扑面而来的感情热烈又诚挚,谢濮接不住,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撞到身后的人。

靳隼言的声音随之传来:“我们该走了。”

他不知何时过来的,也不知道对刚才的话听去了多少,谢濮想要解释,又觉得没有意义,他们之间的关系和凌晨的风一样,太阳升起时就会散去,何必再说太多。

靳隼言神情冷淡地牵过谢濮的手,对一旁的叶明朗视而不见。

酒意上头,还没得到答复的叶明朗也跟着拽住谢濮的一只手,期期艾艾地唤了声学长,眼睛里有水光,很可怜的模样。

于是谢濮的两只手都被攥住了。

街上此时人来人往,他们三个又太显眼,不少人都驻足观看。

谢濮试图从叶明朗手中挣脱,“我们才刚认识,或许喜欢我只是你的错觉。”

靳隼言躁动不安的心脏因谢濮的这句话平静了下来,他轻哼一声,得意地看向叶明朗。

喜欢被否定,叶明朗更加难过,“不是错觉,错觉不会持续这么长时间,从我十七岁开始,每个开心的瞬间我都会想起你,学长,我想和你分享一切,我真的喜欢你,想陪伴在你身边。”

真是俗套的告白,靳隼言觉得没意思极了,拉着谢濮的手打算离开,谢濮却出乎意料地止住脚步。

他看着叶明朗,怔住了,不是因为动心,是陪伴这个词,谢濮曾经幻想过有人能长久的陪伴他,还以为靳隼言会是这个人。

事实证明是他太愚蠢。

他的目光停留,叶明朗神情激动,以为是自己打动了谢濮的心,更加热切地望向他,“学长,你……你答应我了吗?”

这幅“两情相悦”的模样落在靳隼言眼里刺目极了,他用了力,将谢濮搂进怀中,幽深的眸子锁定一脸期待的叶明朗,冷硬开口:“他不需要。”

话落,便强制性地带走谢濮。

车子停在路边,谢濮几乎没怎么迈步,一路被靳隼言拖行过去,靳隼言握着他的手太用力,他甚至感觉到疼痛,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甩进车里,脑袋磕在座椅上,产生短暂的眩晕感。

靳隼言倾身而上,一把扯掉他的外套,然后是衬衫,转瞬之间就剥开所有障碍物。

车门还开着,叶明朗站在不远处,目睹这一切,谢濮无比难堪,环抱双臂试图合拢衣服,“别这样,靳隼言……”

“晚了。”

靳隼言说,然后砰的一下关上车门。

车内昏暗得什么都看不清,谢濮只能闻到酒气,他产生了应激反应,以为自己要承受醉酒父亲的暴力,慌张地挥舞起手臂,浑身都在抗拒。

他的挣扎令靳隼言邪火更盛,干脆一把抽出谢濮的腰带,两三下捆住他不听话的双手。

这下方便了,他低头亲吻,寻找谢濮的嘴唇,掌心下的身体在颤抖,仿佛害怕极了,真可笑,对着叶明朗能那么有耐心,面对他却抖个不停。

他有哪一点比不过叶明朗那个蠢东西?连表白的话都说得那么恶心。

风雨欲来,他眼中酝酿风暴,一只手捏住谢濮的两颊,“谢濮,其实对你来说谁都可以吧。”

头一次,靳隼言没叫他阿濮,谢濮从梦魇中惊醒,紧接着愣住,连挣扎都忘记了。

“嘴上说着喜欢靳隼言,还不是对这个年轻警察动了心,我真是奇怪,你的喜欢到底值几个钱?”靳隼言恶意揣测,语气轻佻,“还是说你真的太放荡了,心里喜欢一个人,却要对着我喘叫,还一边勾引其他人?”

谢濮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被捆住的两只手无力垂下,他茫然不知所措,有一刻甚至没听懂靳隼言话里的意思,“不,不是,不是这样的……”

靳隼言低笑一声,“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你喜欢的人去哪了,我告诉你,他死了,你喜欢的靳隼言已经死了。”

言罢,他掐住谢濮的脖子,在喉结处狠狠咬了一口,伴随着谢濮的呜咽,他尝到了血腥味,在口腔缓慢地蔓延开。

太疼了,谢濮压抑呻吟,眼泪却止不住,顺着脸颊淌落下来。

滚烫的,有一点咸味,靳隼言用舌头尝到了,他以为谢濮在为他喜欢的靳隼言流泪,继续道:“他死了不要紧,我这里还有他的录音,现在我给你听的机会。”

“不要!”谢濮声音急促,直觉告诉他不要听,他也不想听,可靳隼言不允许他拒绝。

“不行啊,你必须要听,这可是你喜欢的人。”

体内恶意即将冲破束缚,叫嚣着要把谢濮碾碎摧毁,靳隼言稍微起身,从车前的座位拿过手机。

手机屏幕发出幽暗的光芒,他指尖轻点,一张脸在手机光中诡异而妖冶。

片刻,他终于找到想要的东西,点击播放,把手机放到谢濮耳边。

“他太单纯了,竟然就这么傻乎乎上当了,我实在怀疑他就是送上门来让人玩的。”

“……今天带他去了蓝夜,他好像被吓到了,哈哈哈你说如果我告诉他,以后我也会把他送进去,他会晕过去吗?”

“他生得那么白,最适合被……光是想想我就兴奋了。”

……

谢濮像条脱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气,浑身上下都被汗浸湿了。

“现在还喜欢他吗?”靳隼言捋了捋谢濮的发丝,“嗯?这都是他和我说过的,他想了无数个玩弄你的法子,可惜还没等在你身上实施就死了,怎么样?阿濮,现在还喜欢他吗?”

他不留余地地逼问,固执地想要从谢濮口中得到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

吧嗒一声,有什么掉在了座椅上,谢濮被泪水模糊了双眼,只能用手一点点摸索,很快找到掉出来的东西,是那把黄铜钥匙,靳隼言亲自交给他的钥匙。

温柔是靳隼言狠厉也是靳隼言,谢濮沉迷他温柔的同时也惧怕他,可是喜欢作祟,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在一日日的相处中生出奢望,他希望靳隼言也能喜欢他,不要抛弃他。

但也只是奢望了,因为永远无法成真。

他该有自知之明,保留一点体面,不要让自己变得太难堪,可此时此刻,他握着这把黄铜钥匙,突然被巨大的委屈吞没。

为什么他得不到一点爱?

昏暗中,他吐露出自己的秘密,声音沙哑:“我不喜欢他。”

靳隼言一顿,扳过他的下巴,“再说一遍。”

“我不喜欢他。”谢濮重复,几乎哭喊出来,“因为我喜欢的人是你。”

由始至终,都只是面前的靳隼言。

车内陡然变得安静,只能听见谢濮的抽泣声。

良久,靳隼言发出一声气音,“你在说什么呢?”

他像是无法理解,松开控制谢濮的手,往后退去。

谢濮无助地抓住他的衣角,语气依旧哽咽,“我没喜欢过他,我喜欢的一直是你。”

靳隼言说的没错,他就是犯贱,可是怎么办,从医院醒来的那一刻,他就注定要喜欢上亲吻他的靳隼言。

“哈……”靳隼言捂住脸,突然低笑起来,“我说你也太不自量力了,难道这么久还没摆清位置吗?区区一个玩物也配和我说喜欢?”

世间最恶毒的话也比不上靳隼言现在说的,都说真心难寻,谢濮的一颗心好似被无情掏出,毫不怜惜地扔在了地上。

靳隼言捡起座椅下的西装外套,扔到谢濮脸上,冷漠道:“滚吧,我玩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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