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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种地捡来的媳妇 顾青词 3016 2024-08-31 09:37:40

河边的一晚就此成了乔溪和三郎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虽然他俩在外头这种事没少干,但要面子的乔溪仍然把三郎又是一阵好骂,并且十分怀疑他是不是早有预谋。

而沈夷光早习惯了挨骂,面对质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眼里的笑意藏不住。

这么一看乔溪更气了,心说怎么还给这小子骂爽了。

过了一会儿,沈夷光估摸乔溪没那么生气,慢悠悠上前从后面伸手拦住他,轻声哄道:“别气了,我下次不敢了。”

乔溪哼了一声,还是不想搭理他。

沈夷光觉着他这样也很好看,忍不住在他耳边低语:“郎君今晚还去吗?”

耳朵被三郎的呼吸弄得发痒,乔溪忍不住骂道:“去你大爷!”

他很怀疑三郎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比如……某些孩童在幼儿时的口欲期没有得到满足,长大了容易引发一些心理问题。

即便到了现在,他前胸隔着布料摩擦还是隐隐作痛。每次三郎逮住下嘴就不撒口,他实在不懂自己那一马平川的到底有什么魔力!

再联想三郎好几次拉他在野外,断定这家伙心理肯定不正常!

又挨了骂的沈夷光毫不在意,轻笑一声,故意咬他耳朵:“真不去?”

乔溪:“……”

昨夜虽然荒唐,以致于他后来昏迷被三郎一路抱回来,可是夜风舒缓,河水沁凉,再加上月黑风高带给人各种感官上的刺|激,实在令人难忘。

乔溪羞耻的捂住脸,破罐子破摔:“……嗯。”

反正无论怎么样不要脸的事都做过了,再来几次好像也不算什么。

乔溪恍然觉得自己的底线似乎一降再降,他都不敢去想,如果把自己跟三郎这几个月干的事写成故事,想来想去也只能投到某花市区。

通篇没有剧情,全是车。

都这样了,谁还敢说他是直男?

直男会跟自己好兄弟每天夜生活浪得飞起,花样百出,心里还美滋滋吗?

乔溪无比惆怅。

沈夷光仿佛看出他心里的纠结,也不着急点破。他不再是过去十几岁少年时的急性子了,边关几年已经将他性格跳脱的那部分磨去,如今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只要过了这一坎,往后余生他有很多很多时间和乔溪慢慢来,等得起。

可惜那一晚他们还是没能续写河边一夜——因为乔将军要生了。

“快快快!烧热水,拿剪刀……”乔溪搬了凳子坐在狗窝旁,着急催促:“还有我之前洗好的干净棉布,别忘了带上消毒用的烧酒!”

沈夷光有条不紊一样样将他需要的东西取来,看了一眼院子里焦躁不安来回走动的狼爹,又看一眼蜷缩在窝里一声不吭的乔将军,也不免有些忧心:“要我去叫人来吗?”

村里一般都有兽医,平时谁家猫狗牲畜有个小病大痛的都能治。

“那你赶紧啊!”乔溪连连摆手,急得后背都湿了:“快去快回!”

他曾经有过在宠物店打工的经验,但给狗接生还是头一次,心里也没底。

沈夷光步伐飞快,然而赶到兽医馆的时候里头空无一人,他找了一圈无功而返,正愁不知怎么办。

——————

于是半刻钟后,正吃晚饭到一半的林大夫再次被人提着后颈拎了过来,手上仍然拿着那副熟悉的竹木碗筷。

这场景似乎有些眼熟,总觉得以前是不是也曾经发生过……

乔溪眼皮一跳,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无语的看着沈三郎:“你怎么把林大夫弄来了!?”

“我需要兽医!兽医!”

沈夷光立刻跟他解释了一通,无奈的说:“林大夫艺术高超,我想着他既能医人……约莫也能医狗,应该没问题?”

没问题才有鬼呢!

但兽医今天的确不在村里,乔溪只好求救似的看向林大夫。

林大夫依然穿着那身哪怕在冬天死都不肯脱下来的翩翩白衣,被沈夷光轻手轻脚放下来站稳,甚至面不改色不慌不忙在碗里又扒了口饭,慢吞吞的嚼。

乔溪紧张的情绪快被他嚼崩溃了,林大夫才缓缓淡定的说:“我没有给任何人——以及狗,接生的经验。”

“不过,可以勉强一试。”

事到如今,死马当活马医吧。

院里的气氛更古怪了。

一身白衣飘飘表情淡然、明明没有接生经验却莫名自信的林大夫,满脸焦急焦躁不安、比狼爹还心急如焚的暴躁乔溪,还有一脸严肃、两手分别拿着两把蒲扇疯狂给乔溪扇风的沈夷光……

以及被一群人挤到角落,数次试图挤进去看自己老婆但屡屡失败的可怜狼爹。

当然少不了蹲在门口,帮不上忙只能空喊口号的岑儿和小竹子。

满院子的人,谁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忙个什么。

陶音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震撼的场景。只有小竹子好心告诉他,乔将军要生小狗崽了。

听说有狗崽子,同样能闹事的陶音立刻来了精神,纵身窜了上去,把好容易挤到里头的狼爹又一次推了出去,急得嗷嗷叫。

乔溪按着林大夫教的手法,不停在乔将军鼓鼓的肚子上轻轻打着圈按摩,时不时低声安抚几句。乔将军似乎知道大家都在帮它,伸出舌头在乔溪手边轻轻舔了舔,尽量保持侧躺的姿势一条后腿微微抬起,让乔溪更方便按摩。

几人从下午忙到日头西沉,期间乔溪怕乔将军没力气,也不好意思让林大夫饿肚子,把水池里剩的几条小黑鱼,一起煮了汤,下了点手擀面,还出锅后撒了葱花芫荽。

林大夫不挑食,给什么都吃,端着他的碗守在狗窝旁吃的头都不抬,就算表情淡淡的也掩盖不住他对鱼汤面万分满意。

乔将军这一胎十分艰难,也许因为小崽子有狼的血统,生命力更旺盛,也更能折腾,硬生生快五个小时才生出来。

最后一只小崽子出来的时候,乔溪长长舒了一口气。

“一,二,三,四……”岑儿仔细数了又数,欢天喜地喊起来:“有五只!”

陶音恨不得当场给小狗崽当干爹,比岑儿还像个孩子。

大家累了一下午,乔溪负责下厨做了晚饭。饭后林大夫和小竹子告辞离开,陶音再喜欢也不能睡狗屋里,依依不舍约好第二天还来。

直到所有人都安心离开,可怜的那刚晋级当爹的狼终于有机会去看老婆,挨个将小崽子们逐一舔干净,心安理得的搂着老婆孩子沉沉睡去。

小狗终于出生,可是乔溪又开始忙起来。

春耕的水稻到了抢收的时候,他再次过上早出晚归的生活。然而现在是夏天,就算带着斗笠,身上的皮肤还是被太阳晒得脱层皮,每晚洗澡的时候疼得龇牙咧嘴。

这样过了两天,沈夷光无论如何也不许他在正午时间下地。这天乔溪这天中暑了,无精打采坐在榕树下小口小口喝着小竹子送来的避暑汤,浑身无力头晕恶心。他有气无力的看三郎一个人在地里忙,对他稍稍有些愧疚。

虽说最初留下三郎本来就是想白|嫖一个免费劳动力,但凭良心讲,三郎做的够多了。他不仅要打猎养家,地里的活也一样不少,就连日常洗衣扫地刷碗也任劳任怨,从不抱怨一句。

日子久了乔溪会偷偷地想,他是救过三郎不假,但这种事如果非要较真,其实他后来做的这些足以抵债了。

他正在胡思乱想,那边沈夷光干完活来看他,他弯腰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乔溪额上,关切的问:“怎么样?好些了吗?”

感受到额头传来属于另一个人手掌的温度,乔溪无意识用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语气,委屈的说:“……不好!”

他一张小脸惨白没有血色,沈夷光叹气:“都告诉过你,以后这样的活交给我,你总不听。”

“可是我不做能怎么办?”乔溪忽然心中涌出一阵恼意,不知跟谁赌气道:“等你以后带着岑儿离开,我难道要把你抓回来替我干完!?”

沈夷光一愣。

那句话脱口而出,下一秒乔溪也意识到自己在乱发脾气,连忙又说:“对不起……我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你总是要走的,我一个人也可以。”

乔溪默默地想,没遇到三郎之前他一直都是独立生活的,没有谁离不开谁。

沈夷光心头一紧,连忙屈膝蹲下,右手抬起乔溪黯然神伤的脸,强迫他正视自己,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的说:“我不会留你一个人。”

他很想说要带乔溪走,然而话到口中却又无法吐露。

前途漫漫,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

假如功成身退,到时荣耀加身,他自然风风光光的回来接乔溪,予他后半生安稳富贵的生活。

可万一事败,他却给了乔溪永远无法实现的承诺。难道要让他孤零零的等一个再也回不来的人,守着回忆度日?

想到此处,沈夷光原本急于表白的那些情深意切的话,一瞬冷寂下去。

京中局势变幻莫测,前几天他去陈时那里,得知谢必迟的水仙阁被查封了。赵昱以“私通”反贼的名头意图抓捕他,被大长公主硬保了下来。

在明明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赵昱都敢如此妄为,表明他的刀已经悬在了谢家头上,迟早要落下去的。

谢国公愁得头发都白了。大长公主纵然毫不畏惧区区一个赵昱,可她到底要考虑府中几百号人的生死存亡,为了安抚赵昱,只能暂时将疼爱的小孙子关在家里勒令不许出门,禁了他的足。

沈夷光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那日与陈时商讨许久,不得不将攻城的计划提前布局。

也就是说——最多再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就要离开。

桃叶村悠闲安宁的日子如此美好,可是分别的时刻却悄然而至,沈夷光如何舍得?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大将军。没有被先帝临终托孤,没有不得不去做的大事,肩上也不必背负天下苍生那么沉重的担子。

这样他就只做一个简单的乡野村夫,守着家里那几亩地,和他心爱的人好好活着,永远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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