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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夜雨13

苍南夜雨 一颗萍仔 1925 2025-01-07 11:46:21

中午吃过饭,外头水都退得差不多了。

刘怡瑶不让严琅动手做家务,严琅也不想看电视,便回了卧室。卧室有点乱,因为昨晚严琅把桌子上的书都晃到地上去了。虽然之前有简单收拾过,但还是不太整齐,于是严琅决定帮刘怡瑶整理一下。正巧刘玲玲要进来拿个东西,看到严琅手上拿着的相册,她的眼神滴溜溜转了一圈,问:“看过了吗?”

严琅看看手中那本装帧充满年代感的相册,摇了摇头。

刘玲玲眼前一亮,拿过相册,拉着严琅坐到床上,兴致勃勃地给他翻:“你看这是刘怡瑶小时候。”

照片上的人扎了一个冲天辫,眉心点了一个圆圆的大红点,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小裙子。

严琅有点疑惑:“这是个女孩子吧?”

“刘怡瑶小时候就是当女孩子养的。你再看看这张,笑死人了……他还有个小名你知道吗,叫‘瑶瑶’哈哈哈哈哈……”

等刘怡瑶洗完碗,听着笑声回到房间,为时已晚。严琅已经把刘怡瑶从小到大的照片全都看完了,女装的、男装的、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

刘怡瑶一个箭步上去夺过相册,扔到抽屉里关上,气急败坏地喊:“不许看!”

刘玲玲见状笑吟吟地走了,留下一个严琅坐在床上和刘怡瑶对望,一时无话。半晌,严琅清清嗓,说:“还挺可爱的。”

刘怡瑶惨叫一声,跳到床上,把严琅扑倒,剧烈地晃动他的肩膀,说:“忘掉!全都忘掉!”

刘怡瑶可能觉得自己是个甩干机,可以通过剧烈的摇晃将严琅脑海里的记忆晃出去。

严琅确实有一瞬间有点想不起东西,眼镜飞了出去,脑袋因为缺氧而有些飘飘然。他说不出话,双手挥着,不断做着暂停的手势。

刘怡瑶摇累了,终于停下,质问道:“失忆了没?”

严琅闭了闭眼睛,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双马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刘怡瑶从甩干机化身鸵鸟,把头埋到枕头里惨叫。叫了一会儿,刘怡瑶身体一歪,和严琅一样躺倒在床上。

“纍了,感覺再忚卜桧嫒孒⌒”

刘怡瑶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自我建设。严琅侧了侧身就看见他的侧脸,古典水墨画似的一张,唇红齿白,起伏柔和。严琅看着看着就靠得更近了些。刘怡瑶一转头,两个人的鼻尖险些撞到。

刘怡瑶呆了一会,往后拉开一段距离,嘟囔道:“你靠那么近干嘛。”

“你把我眼镜甩掉了,我看不见。”

严琅总是有好多理直气壮的借口,让刘怡瑶找不到理由反驳。

刘怡瑶在床上摸了一会儿,从被子上找到了眼镜:“喏,给你。”

“躺着的时候不想戴。”

“你!”

刘怡瑶把眼镜往桌子上一拍:“爱戴不戴!”

“瑶瑶。”

刘怡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奓毛:“不许这么叫我!”

严琅不怕死,又叫了一声:“瑶瑶。”

“小严琅!”

严琅呆愣了一下,这个词只有许雁飞会用,并不是他的小名。但他没有拆穿这一点只是一遍一遍地重复“瑶瑶、瑶瑶、瑶瑶”,刘怡瑶也便一遍一遍地回应他“小严琅、小严琅、小严琅”……

房间里的窗帘拉了一半,室内不甚明亮。两人闹了一会儿终于静了下来。

严琅依旧是那个侧躺着的姿势。他发现刘怡瑶的衣角有个线头,伸手去扯,慢慢组织的语词。

“我小时候怕闪光灯,拍照的时候总是哭,都没有留下什么照片,挺遗憾的。”

“哦。”

“你小时候真挺可爱的。很……suì,是这样说吗?”

刘怡瑶还是有点不开心:“suì是形容女孩子的,不要那样说我,我是男的。”

“你为什么要穿裙子拍照?”

刘怡瑶看严琅半天都没能把那个线头扯掉,低头帮了他一把。他的声音有点闷闷的:“因为大师说我们家男丁薄弱,被太多人知道我是个男孩的话容易早夭,所以小时候一直当女孩子养。”

严琅忽然想起许雁飞说过的话:“你是不是还有一个三姐姐?”

刘怡瑶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

“许叔叔猜的,他说你和你二姐年纪差太多了。”

“是有一个,出生没多久就被送走了,其实‘瑶’是她的名字,不是我的。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太像女孩子了,很麻烦,等我长大了我要把名字改掉。”

严琅直觉刘怡瑶是认真的,他真的想过改名字的事情。

“那你要改成什么?”

“我有几个备选,你听听。第一个是叫新一,来自……”

“柯南?”

“你知道啊,那我就不多解释了,总之就是聪明、机智又帅气。你觉得怎么样?”

严琅很真诚地说了自己的感受:“太奇怪了,你能想象一个外国人叫‘小福贵’吗?”

“啊这……这不一样吧……”

严琅让刘怡瑶把其他几个备选说一下,然后严琅在一堆“星矢”、“佐罗”之间觉得还不如叫“新一”。

严琅沉吟片刻:“你还是多翻翻字典,少看点动画片。”

“可是温大成和张猛都觉得这些名字挺不错的。”

严琅差点脱口而出——那你少和他们玩,多和我玩。

“我有个建议,你这个名字也用了这么久了,再改肯定是会有很多麻烦,你可以先取个花名,适应一下,看你是不是真的想改。不然万一你叫几年‘新一’又觉得不喜欢了怎么办?”

“具体说说。”

“只是一个想法啊,‘yi yao’这两个字也可以有很多男性化一点的组合,比如……”

两个词,四个声调,严琅排列组合了一下:“'yī yáo'这个音怎么样?”

刘怡瑶默念了几遍,兴奋道:“一二三的‘一’,遥远的‘遥’,一遥,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严琅也念了几遍:“一遥、一遥,一步之遥。”

“哇,我现在感觉我这个人都man了起来。”

严琅觉得无所谓,无论是“刘怡瑶”还是“刘一遥”,眼前的这个人还是这个人,玫瑰不叫玫瑰,依然芳香如故。

两个人没能聊上多久的天,刘玲玲就接到了刘策全的电话。店里情况不太好,木制地板被水泡得拱起来,有些没贮藏好的窗帘掉到地上……损失不少,刘玲玲和刘怡瑶都得去店里帮忙,而严敏行和许雁飞他们下午也会回来,严琅该走了。

临走前,严琅问:“水淹了这么多天,是不是不能去了外婆家挖地瓜吃了?都泡坏了吧。”

刘怡瑶:“可能吧。但是西红柿种大棚里应该还好一点,差不多该收了,你想去摘吗?”

严琅不住地点头。

刘怡瑶想到帮忙摘西红柿的话,大舅那边肯定会给他一点零用钱的,于是很痛快地说:“那我联系好了就去找你,有工钱的,不白干。”

“好啊。”

八月到了,天气晴朗,烈日灼人,一切都在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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