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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死遁后我成了白月光之子 老大白猫 3522 2024-01-05 10:07:44

无极仙宗老祖请客,排场自然不会小。大殿内的圆桌上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凡是能在浮生界叫得上号的名菜,这里都有。流水一样的菜肴源源不断上了桌,引得众人食指大动。

菜肴美味,酒水自然也少不了。许久未见的师兄弟们放开了怀,大家聚在一起畅聊痛饮。在如此轻松的氛围下,就连社恐的颜彧都喝红了脸,更别说本就嗜酒如命的谭殊了。

谭殊先前就对无极仙宗的印象极好,宗门大了难免会人心不齐,千秋宗如此,云驰仙宗也不例外。可是无极仙宗却是那一朵颜色不一样的焰火,在无极仙宗刚刚建立时,很多宗门都不看好这个选址偏僻宗主又神经大条的宗门。

舒子清一个接一个地收弟子,很多人觉得,无极仙宗最终会因为人心不齐而覆灭。可如今看来,之前大家不看好的种种因素,反而促成了无极仙宗的上下一心。

就比如此刻,谭殊已经得到了好几位长老的独创功法。他们勾着谭殊的脖子,让谭殊住在他们的山头上。这让被两位师弟伤透了心的谭长老内心暖暖的,心中无限的唏嘘和感慨。

推杯换盏间,谭殊红了脸,一双上挑的桃花眼中水光荡漾,已然是放心地醉了。

大殿内氛围太热烈,不胜酒力的人已经先倒下了,池砚就在先倒下的人之列中。

当然,池砚从不会亏待自己,他从上桌之后就甩开腮帮子狠狠吃了起来。桌子上的菜有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里,吃饱之后,他才端起了酒盏挨个儿同桌上的人碰了杯。此刻他小脸通红双眼朦胧,瘫坐在椅子上嘿嘿傻笑着:“小栖~”

无栖哭笑不得,宗门今天用的酒名为“百日醉”,比起家里酿造的果酒,酒劲十足。怕池砚喝多了伤身,他从袖中取出了一粒丹药塞到池砚口中。池砚咂咂嘴,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自从上一次醉酒之后,无栖就不敢放纵自己。眼看师兄们喝得热烈,他却保持了几分清明,只敢喝了一盏酒。就是这么一盏酒,也让他脸颊绯红,看起来像是醉了。

正是因为这份克制,让他成为了整个酒桌上为数不多的能坚挺到最后的人。一个时辰后,他的师兄们七倒八歪,好几个已经钻到了桌子底下。整个餐桌上还睁着眼的只有瑾妙仙子、秦修、柳遇春和他。

瑾妙仙子放下了手中的酒盏,端庄起身后盈盈行了个礼:“诸位,我不胜酒力,先回去休息了。”

听到瑾妙的话,剩下的三人震惊了。开什么玩笑,瑾妙结结实实喝了好几坛酒,比老酒鬼谭殊都喝得多。谭殊都已不省人事,瑾妙却像没事人一样,这能叫不胜酒力?

众人目送着瑾妙娉婷的背影,唇角抽抽:“瑾妙仙子真可怕啊……”不愧是能领导问仙楼的女修,瑾妙仙子的实力深不可测!

师兄弟们醉倒一片,作为大师兄的秦修环视一圈后商量道:“遇春、小栖,你们还能御剑吗?咱三兄弟受些累,把师兄弟们送回各自的洞府吧?”若是让宗门弟子看到长老们放浪形骸的模样,会有不太好的影响,还是亲手送回去稳妥。

柳遇春笑着扛起身边的宫九章:“无栖,你不要勉强。你入宗门不久,可能对师兄们居住的山头不熟悉,你先休息一阵,师兄很快就回来。”说完他还给宫九章披上了一件外衫。

无栖感叹道:“九师兄真细心。”

秦修缓声道:“是啊,你九师兄是所有师兄弟中做事最细心稳妥的一个人。”

两位师兄离开之后,无栖一手提起了池砚,一手扛起了谭殊。谭殊还没定下住处,在他选定洞府之前,他会暂时居住在当归山。

无栖确实对无极仙宗的各个山头不熟,不太清楚剩下的几个师兄住在哪座山头。但是当归山他熟悉啊,正好一次送两,这一趟不亏。

等无栖送完谭殊和池砚返回时,他发现秦修和柳遇春也回来了。

柳遇春惊讶道:“小师弟速度惊人。”秦修和柳遇春都有出窍境界,而无栖只是金丹境界,当归山离千草峰不近,无栖竟然能和他们差不多时间返回,由此可见无栖的修为有多扎实。

无栖刚想谦虚几句,就听大殿中传来了椅子倒地的声音。秦修面色一凝,身形如电闪入了大殿中。

倒下来的是舒子清,他的身体被酒精麻痹,走路踉跄,这才被椅子腿绊倒。秦修扶起舒子清,当他看清舒子清的脸时,身体一僵。

舒子清满脸泪痕,他轻轻摆了摆手,拒绝了秦修的搀扶:“为师能行。”

秦修抿了抿唇,眼神痛苦,“师尊,您喝醉了。弟子送您回去休息吧?”

舒子清站直了身体,向着偏殿的方向走去:“不了,为师去看看他们。夜深了,你回吧……”

向来听话的秦修这次却没有听舒子清的话,他跟上了舒子清,像是影子一般跟在了舒子清身后。柳遇春和无栖对视一眼,决定跟上去看看。

大殿位于千草峰的半山腰,从偏殿出来后,就能看见上山的小道。小道沿着山势蜿蜒,直通千草峰最高处。千草峰上满是奇珍异宝,不明真相的弟子会觉得千草峰最高处的灵宝更贵重,然而去过最高处的人才知道,最高处只有一座造型肃穆的宫殿。

宫殿名为宁魂宫,是安放宗门所有弟子魂灯的地方。当弟子练气之后,宗门便会为他们制作魂灯摆放在宁魂宫中。

魂灯只有巴掌大,茶盏形状的灯座中盛着鲛油,鲛油由秘术调制而成,能万年不灭。灯芯的制作工艺更加复杂,它是由蛟纱和修士的灵气鞣制而成。一旦魂灯点燃,再大的风都吹不灭魂灯。即便如此,每一盏魂灯周围都笼罩着一层精细的结界,确保没有一丝风吹到火焰。

理论上,魂灯可以长燃不灭。可若是某天魂灯灭了,那便证明,支撑魂灯燃烧的“魂”消散了。而这缕魂,指的便是修士的神魂。

一进宁魂宫,众人便被大殿中数道高墙惊到了。墙上密密麻麻地摆放明亮的魂灯,灯芯散发出来的光和热,让大殿的每个角落都温暖又明亮。

在这里能找到如今无极仙宗里所有炼气期以上弟子的魂灯,当然舒子清并不是为了看自己的魂灯来的。他脚步踉跄,可是脊背却挺得笔直。他穿过了魂灯墙组成的通道,径直走到了宁魂宫后殿中。

后殿的光线突然暗淡了下来,众人凝神看去,只见后殿中供奉着无数牌位。每一个牌位前方都放着一盏已经灭了的魂灯,堆叠的供桌一眼望不到头。

这里躺着为宗门牺牲的所有弟子们,他们并没有被遗忘,而是永远地留在了整个仙宗最高处。

正中间的那张供桌上摆放的牌位格外大,白烛摇曳着,照亮了牌位上的字。

无栖凝神看去,只见正中间的牌位上写着:挚友苏栖之灵位。苏栖的牌位后方,则是舒子清二徒儿温暖的牌位。

无栖瞳孔一缩,长袖下的手不由得攒紧,眼神也变得痛苦起来。他这个挚友有个习惯,每次心里有事就会喝酒,喝醉了之后就想找个人说说话。

无极仙宗离千秋宗千万里远,为了能和苏栖说说话,舒子清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建了一条能跨越五行大山的传送阵。哪怕用一次传送阵要耗费他不少灵气,他也会时常同苏栖说说话。

苏栖没了,他能同谁说话?

舒子清抖着手在香炉中插上了三支香,在袖中摸索片刻后,他摸出了一瓶酒水。清冽的酒浆倒入杯中,他端起酒杯将杯中酒水倒入地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伸出双手握住了魂灯之后的牌位。随着一声轻响,苏栖的牌位离开了供桌,舒子清抱着牌位坐在了蒲团上。他将牌位放在了蒲团前声音颤抖:“阿栖啊,你睡了吗?我想……同你说说话。”

听到熟悉的开场,无栖鼻尖酸涩,他偏过头去,强忍住眼眶中的泪。若不是无人倾诉,他怎会对着牌位说话?

“说什么呢?最近修真界很不太平啊。有个魔宗兴风作浪,要是你还活着,咱两一定提着剑去找那魔宗的老巢了。我跟你说,魔修有多狡猾,他们那什么圣尊,竟然顶着柳蕴的脸。可把我吓坏了,你说你已经走了,要是老柳成了魔修,我可怎么活啊!”

舒子清絮絮叨叨,仿佛他面对的不是牌位,而是真正的苏栖。空空荡荡的后殿中只有白烛被风吹响的声音,无论舒子清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回应他一句。

“阿栖啊,你怎不说话?你是不是嫌我聒噪?哎,别这么无情啊,除了对你说说,我还能对谁说?”

秦修红着眼转过了身,他对着两个师弟挥挥手:“走吧。”这里是师尊唯一能敞开心扉痛快倾诉的地方,作为弟子,他能做的只有尊重师尊。

下山的路上,柳遇春难过道:“大师兄,师父他老人家会经常这样吗?”

秦修苦涩道:“是啊,尊者去世之后,师尊能说得上话的人越来越少了。每次遇到烦心事,他无人倾诉,只能去宁魂宫。虽说时间是良药,能让人减轻伤痛,可是那些逝去的人最终会在人的心里留下不可触碰的伤。哎……”

等将所有的师兄都平安送到他们各自的洞府之后,时间也到了下半夜。无栖抱着素心兰缓步走进了自己的卧房,夜深人静,池砚已经睡熟了。

他蜷着身体抱着尾巴,金灿灿的尾巴照亮了他粉嫩的小脸,看起来格外可爱。无栖将素心兰搁在窗户上,而后走到了床边。

看着池砚熟睡的小脸,他脑海中再一次想起了舒子清泪湿的眼眶和得不到回答的念叨。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就对舒子清说出实情了。

轻叹一声后,无栖伸手摸了摸池砚的脸颊。感受到无栖的温度,池砚伸展开了身体,美滋滋地砸了砸嘴巴。

无栖掀开了被子躺倒了床上,刚刚躺好,池砚便滚到了他的怀里。无栖轻叹一声,手掌轻轻拍着池砚的身体:“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对老舒太残忍了?”

池砚睡熟了,没有回应他。无栖轻叹一声闭上了双眼,事已至此,只能向前看。

就在他昏昏沉沉快要睡着时,他突然感受到了熟悉的灵压和气息。舒子清轻手轻脚走到了他的床边,悄悄坐在了他的床边。

无栖一惊猛然睁开双眼,这时就感觉自己的胸口被舒子清摁住了。舒子清声音轻柔道:“莫慌,师尊就是来看看你,看你睡着了,师尊就走。”

“睡吧,师尊就在这里。”

无栖:……

虽然很感动,但是任谁大半夜被师父摁着胸口哄睡都睡不着啊!

这一刻他想到了当年他还是苏栖的时候,舒子清这厮有心事半夜睡不着就跑千秋宗来把他摇醒。他无数次在梦中被舒子清吓醒,被迫和他秉烛夜谈。

喝醉了酒的舒子清话特别多,最过分的是,有很多时候他认真和舒子清分析,舒子清酒意上头身体一歪呼呼大睡,留下他一人风中凌乱。

无栖心中对舒子清的那点愧意咻的一下飞走了,果然他不告诉舒子清真相是对的,要不然迟早有一天他会做出弑友的事情来。

好在舒子清锲而不舍坐了半柱香之后,身体一歪发出了雷鸣一般的鼾声。

无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攒紧的手也松开了。

谢天谢地,他的师父终于睡着了!

曾经的舒子清:

一脚踹开苏栖的房门:卧槽,睡你麻痹起来嗨!

现在的舒子清:

轻手轻脚进门,坐在无栖床边:乖啊,为师你唱个摇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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