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夕挑眉，显然不满他的语气，凑过去，低声问他：“敷衍我？”
“没有，真的没有，我认真的，你好看，你最好看了……”
季阳心思都在自己的手机上，一边嘴上哄他，一边伸手去够自己的手机。
奈何小时候营养没跟上，他跟路夕根本就不是一个身高，路夕举着手机，他就是跳着脚去抢都抢不到。
而且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总感觉路夕在耍他，见他够不到就放低一点，快够到了就又往上抬。
最后季阳烦了，板着脸：“给我。”
果然，这一招比哄有用，有些男人就是欠欠的。
路夕老实地递到他面前，“给你。”
季阳准备拿的时候，却被他躲了下，直到季阳不满地看过来，他才问：“什么时候开始看的？嗯？”
“就刚刚。”
“刚刚？”路夕听了点进他的关注列表，直接一个个给他取关，一边取关，一边云淡风轻地说：“既然这样感情应该不深，那我删了他们你没意见吧？”
季阳没说话，也没有生气，就看着他删，最后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见路夕停下动作，不说话，一副默认的样子，季阳立即去捧他的脸，拉到自己面前，然后认真地观察他的表情，最后哈哈大笑道：“不是吧，你真的吃醋了？”
然后又突发奇想，好奇道：“你不会从来不看吧？咱俩在一起的时候，我好像是没见你看过那些东西，你连短视频都不刷。”
路夕：“我不喜欢看。”
他没有撒谎，他确实不喜欢看，甚至他中学时很多爱好都让同龄人无法理解，比如说喜欢养蜘蛛。
在别的男生忙着看片研究男女那点儿事的时候，他好奇的是自己养的母蜘蛛为什么不喜欢自己给它找的公蜘蛛，为什么两只蜘蛛不产卵，为此还到处去翻资料看视频甚至请教专家，最后忙活半个月，得出了它俩原来都是公蜘蛛的可笑结论。
为此，吴浩向野嘲笑了他整整一年。
所以后来他的朋友们才会一致认为，路夕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他可能对人类不感兴趣。
“那我喜欢看怎么办？”季阳知道他会生气，但就是要故意说出来惹他不开心，就是想看看他生气的样子，就像是很多恶劣的男生非要欺负下自己喜欢的女生那样，小声问他：“你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偷偷躲被窝里看，我上初中那会儿就看了，你知不知道？”
狗屁，真要是初中就看了，他还能被路夕偷亲一口就慌成那样？能喝多了被摸两下就躲厕所哭半天？能上了床喊成那鬼样子连哭带骂恨不得跪下去求人家出去？
他就口嗨而已，其实啥都不懂。
就这擦边视频，还是刚刚粉丝给他的呢，他刷的视频除了搞笑的就是游戏的，要不就是娱乐圈的，但凡能刷到个穿的少的，都见鬼。
路夕一直看着他，就在季阳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他低声问：“以后别看了好不好？”
季阳的笑容立即停住了。
这不对啊，不应该是这个展开，他应该很生气地质问自己，问自己偷偷看多久了，让自己发誓以后都不看了。
季阳愣愣道：“你不跟我生气？”
路夕说：“我不敢，我怕你生气了，不要我。”
季阳：“……”
季阳捧着他俩用力摇了几下，大声问他：“你没事吧？你以前早生气了好不好？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渣男啊，我发誓路夕！我给你发毒誓！我绝对没有背着你看任何不好的视频，我绝对没有看除你以外的任何男人！我发誓我最喜欢的人是你！”
路夕问他：“真的？那你为什么刚刚在看？”
“我刚刚看是因为要学习那个视频，过段时间跟白初一起采访要跳舞，我以前从来不看的，不信你可以翻我记录，我从来不看。”
路夕善解人意道：“那你把手机拿走吧，我就在旁边，不打扰你学。”
季阳赶紧道：“没事，我已经学的差不多了，不用再看了。你忙完了？那我们吃饭去吧，我饿死了。”
路夕见他把手机收回去，直接给视频点了个不感兴趣，还把博主拉黑以后，忍不住微微扬起眉梢，眸底露出几分愉悦跟得意。
果然，软的比硬的好使，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初燕图南在郁白初面前总是那副不值钱的样子了。
男人总是对另一半的示弱无法抵抗。
吃饭完回到办公室，路夕再次提起舞蹈的事，问他真的不用再学一下吗，季阳坐在他的老板椅上，一边无聊地转着椅子，一边低头扒拉手机，闻言摇头：“这个舞蹈很简单的，一学就会，有手就行。”
路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子一亮，问道：“简单么？”
“简单啊，你忘了？我大学就是学舞蹈的，跟白初他们这种天才不能比，但比起一般人，我的舞蹈天赋也是很出众的好不好，像这种简单的，我不用学，多看几遍就会了。”
“真的？”路夕故意道：“我不信，你不是说你以前都不看的吗？”
“不信？行，我跳给你看。”
说着就把视频直接拉到了最开始的位置，认真看了起来，就像游戏复盘那样神情专注地盯着手机分析学习。
而路夕就专注地看着他。
两分钟不到，季阳站起身，把手机往他怀里一扔，扬了扬下巴，说：“好了，我学会了。”
路夕看看怀里的手机，挑眉：“真的？这么快？”
季阳自豪道：“那当然，你以为我这么多年舞蹈白学的啊？”
路夕低头笑了下，随后，抬眸道：“那……试试？不会跳没关系，就我们两个人，我不笑话你。”
季阳有些不开心道：“我说了我会跳，你别看不起我，老子当年转行打游戏是不喜欢舞蹈，不是不会跳舞。”
路夕没再激他，而是优雅地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季阳很久没跳舞，先做了下拉伸，免得拉伤韧带或者闪到腰。
这舞蹈是真的简单，没有半点高难度动作，配上这种流行歌曲，没有舞蹈功底的人也能跳，一般认真学过舞蹈的，甚至都不屑于去跳。
老实说，季阳也有点儿看不上这种只会搔首弄姿的舞蹈，但他更不满路夕看低自己，实在很想狠狠打下这个人的脸。
季阳今天穿的是件粉色卫衣，视频后半段有个脱衣的动作，卫衣不好脱。
于是他进办公室的休息室，找了件路夕的白衬衫换上。
看见季阳穿着自己的衣服出来，路夕不自觉挑了下眉，没有控制住，从舌底滑出一声口哨。
季阳立即抬头：“？？？”
他怔怔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耍流氓？”
他俩刚认识那会儿就已经学会了。
只是这两年路夕开始学做人，事事迁就季阳，人前还绅士，所以就导致季阳忘记了这厮从前就是这么个流氓德行了。
别说朝他吹口哨，甚至连扒开他裤子，强行掰着他腿给他拍私密照带回家看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也不怪季阳总喜欢骂他变态，他确实没正常到哪里去。
换好衣服，季阳直接关了灯。
现在是晚上，外面的高楼都亮起了霓虹灯。
所以即便关上了灯，办公室里也能视物，甚至能清楚地视物，只是环境的昏暗，更增添了几分暧昧。
音乐从手机里响起，节奏感很强，同时旋律非常让人上头。
路夕一开始也就是抱着逗逗季阳的心思让他跳，觉得他反应过来跳的舞蹈有些露骨后，应该会恼羞成怒。
不过……
看着看着，他逗趣的心思渐渐没了。
放在转椅扶手上的手，几根手指不自觉地来回摩挲，缓慢的、无意识的、就像在刻意压制着什么。
原本的笑容，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逐渐幽深的眸子。
他像是觉得不舒服，一直在不断调整变换坐姿，仿佛怎么坐都不称心。
唯一不动的，就是黏在季阳身上的视线。
季阳看不见他这些小动作，他觉得自己成功把路夕征服了，还在心里得意地想：怎么样！我说我很快就学会了吧！还不信！现在服不服？就问你服不服！把心服口服给老子打在公屏上！！！
正得意呢，忽然看见路夕朝他勾了勾手指。
季阳一愣：“怎么了？”
他也不说看看男人那明显不正常的眼神，直接就傻乎乎地走过去了。
刚走近，连卧槽都还没来的喊，就被男人拦腰抱住，一下子拉到了怀里，呼吸在一瞬间被掠夺干净，只剩瞪大的双眼，以及不满的呜咽。
而季阳根本没时间反应忽然被吻的事情，他感觉坐着的地方，不怎么对劲。
这人……怎么看他跳个舞也能激动成这样？？
一吻闭，季阳整个人都软了，眼睛湿润，不停喘着气。
而路夕没有继续后面的事情，即便他下面已经让季阳感觉他要憋炸了，他也没有扒光季阳直接进入主题，而是低头问他：
“接着跳，跳完，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