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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没雨也行

两颗 绿山 2143 2024-01-29 15:39:41

周日缠缠绵绵下了一天雨,气温又降两度。

因为要骑车,裘榆在早上暂添了一件薄外套。

菜市场和天都没醒,他孤零零待雾里。

山地车很久没动,座稍变矮,他两脚支地上,两手揣兜里。

雾散完了,有人把他右耳耳机扯掉。

“骑车别戴耳机。”

裘榆回头看他,又左右扫了扫:“你走路?”

袁木:“我坐公交。”

裘榆:“你车呢?”

袁木:“你为什么骑车?到处是坑坑洼洼的水塘。”

裘榆坐着没动,袁木也停了停:“你走不走?”

“你说得对,等我锁下车行不行?”

袁木和他一起去楼道间。

“你刚才坐街中间像拦路打劫的。”

袁木说。

裘榆想,差不多吧,我守株待兔的。

“你带伞了吗?”裘榆问他。

一般先问的是带了的,但裘榆不像是会记得带伞的人,袁木想,我该带还是不带?

“你带了吗?”他干脆反问。

我带没带由你决定啊,裘榆甩回去:“你带了吗?”

咔嚓落锁,袁木先转身走:“带了。”

裘榆拍包:“我忘带了。”

他两步追上人同行,商量道,“如果放学有雨,你带一下我,我们一起回家吧。”

公交车上人不多,他们两人走去后车厢找到连座。

裘榆让袁木坐去里面,侧身而过时他拽住他的手腕,顿了顿:“袁木,前天你走的时候是不是偷我家洗衣粉了?”

袁木问他是不是想死。

“不然我俩身上,为什么味儿一样?”裘榆把外套脱下来,“你闻。”

“我妈换洗衣粉了。”

袁木说。

“哦——这种是不是比你家以前的青柠味好?”

“一般吧。”

裘榆顺手把外套盖他身上:“不冷吗,知道下雨还穿短袖。”

袁木低着头,转了转没遮全的胳膊,没接话。

大家纷纷猜测李学道不会再玩那一招,毕竟出奇才能制胜,重复来第二次难免差些意思。

但谁能想到周末过后第一眼见他又是在教室门口。

“你政治的资料和试卷做完了吗?”上楼时,袁木这样问。

“做完了。”

裘榆说,“干嘛,要我借你抄?”

袁木:“……”

“李学道在门口检查。”

他沉默几秒,还是好声好气地解释。

今天的楼道异常干净,不见人再成堆赶作业。

袁木不认为是那几个勤奋了,而是他们学聪明,转移到其他阵地了。

李学道背着手,笑眯眯地看来人。

“怎么样,吃早餐了吗?”

裘榆不适应班主任走这种风格,倒是袁木很熟练,一边点头一边掏书包拿作业:“吃了,老师。”

李学道一边翻阅试卷一边问:“吃的啥呀?”

“豆浆油条。”

袁木眼也不眨。

“嗯。”

李学道点点头,把试卷还给袁木,抬头问,“裘榆同学呢?”

“花卷烧卖。”

裘榆说。

李学道笑:“我是问裘榆同学你的作业呢?”

“哦。”

裘榆面无表情地滑拉链,想起什么,侧了侧胳膊挡袁木的视线,火速抽出来合上,递给李学道。

“嗯,选择题错得真多,字真不错。”

李学道对着裘榆的作业说。

听李学道贬和夸都同样的语气,裘榆转头看袁木。

不知道这人从哪开始笑的,见他来看他便收敛了些,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进教室了。

黄晨遇一伙人踩着上课铃来,李学道在讲台上拦他们:“哎,停。”

他们在门槛边上喜气洋洋:“今天作业是做完的!”

李学道挥胳膊:“站着吧。

迟到了。”

“今天的早自习呢先搁着,我们来点不一样的。”

李学道拍掌集结每一位的注意力,“我昨天琢磨一晚上,决定在我们班搞分组制。

按我们班三人一排的座位来看,六个同学,作一组,就相当于前后两排一组,刚好分成十一个组。”

“每个组,听我说啊,每个组要有一个大组长,六个学科组长,刚好语数英政史地六个科目,齐活。

组长由组员自行推选,组由我分。”

李学道说,“我分组的标准就是,优差互助。

一个组,顶尖的,要有,中段的,要有,末尾的,也要有,大家节节高升,缩小差距。”

“啧,黄晨遇你叽里咕噜又在说什么呢?”

“老师,怎么没有体育组长。”

“嘴再碎,我让你一个人一组,什么组长你都当个够。”

李学道拿着A4纸又过一遍名单,说:“现在大家站去教室外,我每念到六个名字就进来一组,占两排座位,组内位置自行挑选哈。”

只要不学习,欢呼雀跃声居多。

大家都拖拖拉拉地走,一小撮返回去带上了英语单词册。

人人关心教室内的状况,就俩人靠着走廊的栏杆看风景。

“我们俩能到一组吗?”

“名单定好了,你可以去问问。”

“你想和我一组吗?”

“都行。”

“我末段,你顶尖,不刚好吗。”

“我是中段。”

“我在光荣榜上看过你照片。”

裘榆指了指底下的操场。

“那榜前一百都能上。”

“前一百还算中段?”

“前十才算顶尖。”

黄晨遇仰着脖子喊:“裘榆,裘榆!哎我草,还聊呢。

袁木,袁木!叫你俩!”

他们到门口时,杨岚清和于绣溪已经落座,是第三组,他们两人各占两排边位。

接着黄晨遇犹豫几秒,还是选择挨着学霸坐。

路过讲台,袁木被李学道拉了一手:“我看档案,你和裘榆小学初中都在一个学校,袁木你在学习上多带带新同学好吧?”

黄晨遇猛拍自己旁边的板凳,招裘榆:“快快快,小杨是全班第二,以后考试作业不愁了兄弟!”

裘榆把包放在第二排中间的桌上,和于绣溪坐一起:“我本来就不愁。”

他坐着看向袁木,等人真走来了,又埋头绕自己的书包带。

前后各差一位,他旁边有阴影落下。

心一跳,转头看,王成星双拳一握:“耶,全是老朋友。”

你妈的。

谁你老朋友。

袁木早早落定在他斜前方,整理桌面之余还要听黄晨遇问这问那。

裘榆把书包捅桌箱里,末了,又使劲拉出来拿纸笔,带动桌子,让黄晨遇靠了个空。

他没抬头,也没管前面一排转过来几张脸,皱着眉:“手滑。”

黄晨遇嘴欠成这样,全靠精于察颜观色活到今天。

他在草稿纸上写:你是不是和裘榆结过仇。

撕下来,拐袁木手肘让他看。

再小心翼翼滑过去,让他写答案。

袁木嘴说:“没,怎么了?”

“没事没事。”

黄晨遇又把纸扒拉回来。

袁木点点头,看似不在乎,实则在心里琢磨了一天。

他和裘榆有意保持距离,不在人前过于亲近,是因为他有自知之明。

他始终忘不掉裘榆那时在众朋友面前淡淡看他的一眼,直觉叫他待裘榆身边须独身一人。

更始终牢记他喜欢他难见光,是异数,不伦不类。

不如把绳子捆自己身上,另一头交给裘榆。

他愿意收短一些,他就靠近一些,他想一放再放,他就无所谓地笑着走远。

所以裘榆不在场,他慎之又慎连初中同学这层关系也不想对别人明说。

不过,在别人眼里居然到了像是结仇的地步?

那是不是再近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裘榆的低气压维持到放学,求了一天的雨也没来,他的郁气更难消解。

他一股脑把书塞进包里,嫌多,又一本一本挑出来。

一边挑一边劝自己,没雨也挺好,不用湿漉漉的多舒服。

没坐一起也挺好,好歹能就近看个后脑勺。

火消了点,才拽着书包起身离开。

人都走完了,剩袁木一个站在教室门口。

“你怎么这么慢。”

作者有话说:

没想到吧,我又来了!

袁木也没想到,那纸条杨岚清于绣溪王成星紧接着都一一过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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