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爆!博鑫集团再添继承人,亿万家财将落谁手?】
今年的夏日格外漫长,九月底,炎热的气温夹杂着令人窒息的躁动,一如在云城炸开的这条豪门秘辛。
新闻高高挂起,迅速席卷微博的财经、娱乐板块,只是简单的文字稿,通篇没有附有任何内情人的照片,甚至连那名‘新继承人’的身份姓名都没有提及。
只是广而告之,丝毫不管吃瓜网友的好奇心。即便如此,热度依旧不减。
“许绍野傍上了博鑫高层,这肯定是博鑫为了帮他而混淆视……”那个‘听’字尚未说出口,苏柠玥已经拿不住手机,笑倒在虞卿辞的身上。
“小辞辞你要不要看看这群网友的想象力有多丰富,为了一个出轨的男明星,博鑫连继承人都敢拉出去当挡箭牌,骗小孩儿呢?”
虞卿辞半靠在沙发上,一手扶着平板,另一手一下一下的轻点着:“连张照片都没有?”
她垂眸轻笑着:“这帮媒体也不怎么样嘛。”
微哑的声音衬得她本就苍白的脸更失血色,如同冬日里被风雪催凌的红玫瑰,诱人攀折。苏柠玥在心里暗骂了声‘妖精’,可一想到那位备受瞩目的新继承人,她又敛下笑意,心口发怵。
顾不上网友们发散性的思维,也没心情深究博鑫放出那条新闻的用意。偌大的总统套房空空荡荡,苏柠玥凑过去压低声音:“你真不担心那个叫温砚笙的跟你抢公司啊?你知不知道博鑫对外公开的股权上,温砚笙已经有了一席之地?”
豪门内斗引起公司动荡层出不穷,股东和广大股民也不是傻子,自然懂得规避风险。
但温砚笙不一样,她跟那些豪门半路认回家的私生女都不同。新闻报道上也十分谨慎,有关温砚笙的个人经历、家庭背景、甚至是照片也全然不提,只是提及她这两年在资本圈中搅弄过的风云。
最为出名的,就是去年荣建的重组案。一个受困到几近资产变卖查封的公司,在资产整合时被她发现一个可以利用的专利重新开发操盘,短短五个月时间将股市的资金盘扩充近二十倍,直接让荣建翻了身。就连证监局都挑不出一丝毛病,资本圈哗然。
就连苏柠玥的姐姐苏柠也起过招揽的心思,可谁知道最后没有一家公司成功。温砚笙拒绝了所有的橄榄枝,安安稳稳的在云京大学任教。
学术圈免不得就有清高的毛病,倒也能够理解。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位温教授真对名利无所求时,温砚笙加入了博鑫。
不仅是加入博鑫,还直接得到了博鑫五个点的股份,在董事会占下一席之地。也因此,外头对于温砚笙的背景传的神乎其神,最沸沸扬扬的就是‘私生女论’。
“想要博鑫?”
窗口透进的阳光融进沙发里,虞卿辞修长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按,无可挑剔的五官浮着笑意,笑声低缓轻柔,让人捉摸不透。
“那就让她试试了。”
虞卿辞的父母是典型的商业联姻,卿意女士为了她的艺术梦更是带着女儿去往欧洲,是如今不少顶奢品牌的设计顾问,分居十几年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虞柏洲就算有私生女也不稀奇。
三日前刚回国,虞卿辞得知此消息后,借酒在酒吧招惹了一桩风月债。
并非是常见的醉酒喝高一见钟情,她跟人走的时候大脑十分清醒,那只是一场幼稚而又冲动的放纵。
第二天早上,当浑身的酸痛和一夜荒唐的记忆席卷而来时,虞卿辞对着共度一夜的清丽面容,理智渐渐回归,留下张银行卡匆匆离开。
思及此,虞卿辞还是觉得只留下银行卡不太保险。她留下的银行卡至今也没消费记录,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沉吟片刻,她说,“你去找你那个开酒吧的朋友,打听一下那个人。”
“不是,你还想着谈情说爱呢?”苏柠玥见虞卿辞又低头回消息,摇晃她的肩膀,有些崩溃,“我跟你说正事呢!”
一阵凉风从窗外刮进,虞卿辞咳了两声,琥珀色的眸中涌上一抹水色,殷红的薄唇轻启:“我就是在做正事啊。”
苏柠玥凑过去时,虞卿辞正切换到汇款页面。她伸长脖子,在虞卿辞验证银行卡个人信息时数了整整三遍,跟着六个零?
再看一眼那个收款人,嚯,那不是虞卿辞前阵子的女朋友吗?
苏柠玥眼中流露不解:“我说你那天在酒吧找陌生人冲动什么呢,就凭你这笔转账,让她从美国飞过来岂不是一句话的事?”
手机显示转账成功的页面,虞卿辞切回微信,继续查阅对方发过来的文件,眯了眯眼:“我跟她早就分手了,不合适,钱是之前投的一款游戏,她在里面参与研发,总得有始有终吧?”
……亏你还知道有始有终这个词怎么写。
论对人喜新厌旧的程度,苏柠玥觉得,就算在他们混吃等死的纨绔圈里,恐怕也没人比得上她的小辞辞。
直到虞卿辞看完文件,发现苏柠玥还黏在旁边后,她推了推人:“不去换衣服?”
“赶我走呐?”苏柠玥跟虞卿辞抱怨,“前两天你躺床上半死不活的时候,我可没嫌弃你啊。”
“别邀功啊,你打游戏的声音吵得我头疼。”
苏柠玥唉声叹气:“你这刚退烧的身体去参加酒宴受得住吗?别一吹风又病倒了,要不跟虞叔叔说一声,晚上咱们不去了?”
虞卿辞走向衣帽间,那里有今早送来的几套高定礼服。指尖拨弄过细腻的布料,满意的勾了下唇:“我若不去,不就便宜那个女人了?”
“你的意思是……”苏柠玥神色一凛,“今晚要砸场子?”
“我可不干这么粗鲁的事。”虞卿辞不知想到了什么,兴味盎然的眨了下眼,“别冤枉我啊。”
苏柠玥‘嗤’了她一声:“对对对,就你最乖!”
*
同一时间,云京大学的下课铃打响。温砚笙整理教案走出教室,几名学生围拢上来,向她请教刚刚课上讨论过的案例。
等走出教学楼,已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温砚笙沿着教学楼往西二门的方向走。云京大学坐落于云城二环线,低价寸土寸金,校园占地面积极广,绿植环荫,繁花缀枝头。是青年踏入社会前,所被馈赠的最后的象牙塔。
西二门靠近教师的办公楼,相对而言人流稀疏。温砚笙走近时,程歆的目光上移,深色的西装套裙乍一看略显强势冷硬,半挽的长发和无框的细边眼镜中和了温砚笙的那股气质,温和而又疏冷,两股相异的气质在她身上却意外的相合。
程歆没有多看,绕过去打开车门。
墨绿色的宾利缓缓驶离云大,没入繁华的商圈。程歆是温砚笙的助理,主要负责替她处理学校以外的事,同那些寻求合作的公司进行初步对接以及一些社交事宜。
“墟和度假村的收购还不够你忙的?要不我让博鑫也去插一脚?”温砚笙戴上蓝牙耳机,挑拣着一旁助理准备的几套晚上要穿的衣服,语调从容,不置可否。
程歆从她声音中的细微变化推断是私人电话,只是微信那头的人还等着回复。停在红绿灯口时,程歆面带犹豫的看了眼后视镜。
温砚笙抬眼瞥见,身子往前倾:“有事?”
程助理忙拿过放在副驾驶的平板,上面有一份文件:“荣建的副总想见您。”
温砚笙扫了一眼,并没有要点开的打算,收回视线:“不是说过让你回了他,需要我教你?”
“可他说有新项目想跟您合作,再加上荣建……”程助理的话顿了顿,“文件我已经过过一遍,对方应当是诚心的。”
温砚笙靠了回去 ,手指轻敲了敲真皮座椅,“我说了,不合作。”
那就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程助理重新坐正身体,换档的时候,温砚笙取下耳机,电话那头的声音飘来几个模糊的词眼:‘三公子’、‘监狱’、‘人情’。
她心下一惊,但也知道哪些事该问哪些事不该问,将注意力集中在车外,强迫自己当个空气人。
电话那头的人名叫秦明烟,是温砚笙的老同学,如今已正式接管秦氏,两人常有交集。
电话还没挂断,秦明烟抱怨了几句几日前温砚笙提早离场的事,温砚笙的目光落在空调出风口处,微微出神。
‘玩家’酒吧是秦明烟的小女友开的,三日前温砚笙被两人盛情邀请,中途出去接电话时被一个醉酒的女人缠上。
香水,烈酒,美色,性.爱。
一切都恰到好处。
对方挑逗般的嗓音,熟练得像个情场高手,每一句情话都让人沉溺得信以为真。
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更像一场不甘示弱的交锋。
温砚笙闭了闭眼。
让她最为在意的,是第二天醒来后已经凉了的另半张床、和孤零零一张银行卡。
明明可以干脆的断了联系,又要将卡留在那里,徒增妄想。
“下回可不准提前走了啊,小也说你们教授喜欢清静,怪我故意挤兑你,挑了这么个地方。哎趁她也在旁边,你赶紧替我解释几……”电话那头的秦明烟对着温砚笙一通调侃,话没说完已传来忙音。
又是一个红绿灯,车流绵延看不到尽头。温砚笙看了眼车窗外,对助理交代道:“直接去云威,订间房。”
今晚的宴会就定在云威,是一家地处市中心的七星级的酒店。程歆跟了温砚笙两年,自是知道温砚笙的一些习惯,做事十分缜密:“已经订好了。”
程歆又往后视镜看了一眼,温砚笙触及她的视线,敏锐的问:“还有事?”
“查到那张银行卡的户主了,跟您推测的一样,近日刚回国。”
温砚笙掀起眼皮:“说重点。”
程歆并不知晓温砚笙与虞卿辞那一夜的纠葛,担心影响跟博鑫之间的合作,语气变得小心翼翼:“开户人名叫虞卿辞。”
温砚笙的后背在听到人名时瞬间紧绷起:“哪个虞卿辞?”
程歆:“博鑫集团虞总的独女,虞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