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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和隐形豪门继承人恋爱翻车后 鲸汣 7087 2024-09-01 08:45:15

这么会儿功夫, 已经足够让会议室这群高材生想明白虞卿辞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虞卿辞从一开始打的就是搅黄这桩收购的目的,收购又是温砚笙负责的,近乎司马昭之心了。

如今温砚笙也同意, 自然是皆大欢喜。

希望这事就这么定下来, 会议室中的所有人祈祷着。

临近下班时间, 虞卿辞没回办公室, 直接去了停车场,在电梯里给温砚笙发了个消息, 通知她直接过来电梯。

“钥匙给我吧,我来给你当司机。”虞卿辞觉察出温砚笙镜片中的泛出的冷意,知道自己惹了她不快,笑嘻嘻的讨好, “先上车, 上了车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温砚笙直接将钥匙扔过去, 拉开副驾驶坐进。

虞卿辞边发动车子边说:“我知道我突然出现在会议室有些唐突,我也知道你有其他的办法解决这件事情,但我这么做也是最快最有效的。”

温砚笙哪会不明白这是最好的办法?这样一来,所有的责任都会被归在虞卿辞一个人的身上:“你就不怕虞总对你失望?”

“这不是有你帮我求情吗?”虞卿辞牵了下温砚笙的衣角, 冲她笑,“你到时候不会不管我的吧?”

温砚笙依旧不搭理她,但面色已经有所缓和。

虞卿辞忍着笑,指了指温砚笙右肩:“温教授, 温总,温大小姐。我们好歹是逃班出来的,在停车场被人看到不太好吧?”

温砚笙系上安全带, 虞卿辞踩下油门, 墨绿色的宾利驶出公司。

出了公司, 两人又说了几句有关刚刚会议的事,虞卿辞都已经擅做了主张,温砚笙不好再责备什么:“你心里有分寸就行。”

“我有分寸,我当然有分寸,刚刚开会时我的表现不是挺好的嘛。”虞卿辞同她打趣,“你没发现你项目组里的那几个员工,都快向我倒戈了。”

“他们是你的员工。”温砚笙纠正她的说辞。

“好好好,你明知道我没那个意思。”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待温砚笙,但这段时间相处以来,虞卿辞很清楚的知道,温砚笙从没动过博鑫的心思。

她岔开了话题:“我发现你这车还挺好开,改天我也去弄一辆吧。不过你这个车型太商务了。”

温砚笙给她推荐了两个车型,虞卿辞对其中一款有点印象,当时没有下订还是因为许露薇那儿缺钱,钱都被拿去投给了游戏开发。

“宾利有对购车人的资产要求吗?你哪天得了空,陪我过去看看?”虞卿辞提议。

温砚笙提建议说:“你就是过个瘾,不用特地去买,我那儿就有一辆,喜欢就给你。”

“成啊,那我到时候得开过瘾再给你还回去,你可别心疼啊。”虞卿辞踩了下大油门,越发觉得这发动机不错。

“不会。”温砚笙拨弄空调风口,不让它对着虞卿辞直吹,“喜欢就送你。”

虞卿辞一愣,温砚笙刚开始那句‘给你’她就下意识理解为了‘借’。她送别人东西送惯了,还是第一回有人开口就要送她车的。温砚笙既然开口了,那车定然还没什么使用痕迹。

就算是她自己,也没有这样一出手就送几百万。

这还真是种十分新奇的体验,以至于虞卿辞沉默了有将近半分钟。温砚笙好似只是随手路边买了束花,继续低头回着刚刚开会项目组里的消息。

红绿灯前,虞卿辞踩下刹车,手指轻敲了敲方向盘,几下有力的节奏后,像是终于回过了神,舌尖卷出她的名字:“温砚笙。”

温砚笙抬头:“嗯?”

虞卿辞笑着提议:“我觉得去超市不太合适,是不是应该去开个房助助兴?”

“你爸现在应该在听项目组的人汇报刚刚会议的结果,等会儿你确定要边接电话边做其他的事?”

“那有什——”虞卿辞本来还兴致高昂,忽然注意到温砚笙含笑的眼眸,像是纵容小朋友胡闹一般,虞卿辞顿时止住声音。

温砚笙又问:“还要去吗?”

虞柏洲为了温砚笙在学校的工作着想,根本没给温砚笙安排任何职位,整个公司除了虞柏洲,握着实权还不受公司制度约束的,也就是温砚笙了。

虞卿辞却不得不顾忌。

她在会议室这么闹了一场,别人以为她是为公司好,却骗不了虞柏洲,等会儿肯定会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她已经因为钟鸣的事情让虞柏洲不满,要是这个电话不好好接,怕是真得天天门禁了。

虞卿辞痛苦的闭了下眼,再睁眼时目光幽怨:“温砚笙,你是诚心来克我的吧?”

温砚笙正摘下眼镜,拆了片一次性镜布擦拭着,低头的动作带出唇边一抹浅笑:“我只是觉得,刚刚提了要送你车,你跟我去酒店不太合适。”

虞卿辞:……

被这么一打岔,虞卿辞心中的那点小火气还真熄了下去。信号灯转成绿色时,握回方向盘,不再说话。

下午四点多,商业街远没有晚上热闹,就连停车场也有些空荡。停稳车后,虞卿辞眸光不经意一瞥,看到遮阳板上夹着的一副墨镜,顿时觉得有些眼熟。

“上回混在你那几套衣服里的。”温砚笙提醒她。

卿女士送了虞卿辞好多套衣服,其间不乏一些小配饰,虞卿辞自己也不记得那天给温砚笙放了什么。她取下墨镜,划开遮阳板里的隐藏镜,往自己脸上比了比:“刚刚就觉得阳光有些刺眼,等会儿出去怕是还会赶上日落。”

温砚笙解开安全带,像是猜出虞卿辞的心意,“顺眼的话给你戴。”

“温砚笙,是不是我看上什么都可以顺走啊?”虞卿辞照着镜子,“看来我搅黄那桩会议,替你解决了不少麻烦事。”

温砚笙:“确实不少,还得感谢小虞总。”

“那我拿东西是不是有点亏了?”虞卿辞一想到温砚笙此刻展现出的耐心都是因为那场会议,就有些兴致缺缺,“我就应该让你欠我人情。”

温砚笙伸手挽去虞卿辞颊边碎发,轻叹道:“几百万了,小虞总,别太贪心。”

虞卿辞见好就收,转开话题:“这墨镜没带度数,你平时戴是不是不太方便?下回我是不是得送副带度数的?”

温砚笙摇摇头:“用不着。”

“跟我客气什么?”虞卿辞解开安全带,侧了身靠过去,视线落在温砚笙的眼镜链上,又缓缓上移到镜片,像是在判断度数,“既然今天看上什么都能拿,你这副眼镜也给我吧。”

虞卿辞还在继续靠近,一手撑在温砚笙的椅背,恨不能把整个身子都压过去。气息交缠时,她被迫停下动作,是温砚笙捏住了她的下巴。

是个带着几分轻挑情色的动作。

虞卿辞抬眸懒懒的同她对视,被晒红的眼尾跟着挑起,划出秾丽的弧度:“不可以吗?”

她直勾勾的望着温砚笙,要的究竟是眼镜还是其他的什么,不言而喻。

温砚笙没了下一步的动作,似玄月般清冷的眼底渐渐浮起笑,说出的话却冷漠无情:“不行,停车场随时会有人。”

虞卿辞也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也是,你这车太挤了。”

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嫌弃商务车,温砚笙没拆穿她,反倒若有所思:“那下回换辆SUV。”

虞卿辞故意挑着贵的说:“至少得库里南。”

温砚笙闷声笑:“行。”

她回答得太过干脆,以至于虞卿辞倒先不好意思了。加上她从温砚笙那要的那台宾利,就算资产再多,但要随随便便就有流动资金购买的还是少数。

虞卿辞不禁好奇:“你在明嘉每年有多少分红啊?”

温砚笙用手指顺着虞卿辞起静电的发丝,抬了抬眉:“问这个做什么?”

“不然你哪来那么多钱?”虞卿辞虽然觉得不太公平,但教授的工资确实不高。

直接问钱太过直接,虞卿辞又换了种方式:“你在明嘉持有多少股份?不止于明面上那些。”

就像于婉华指使永擎收购散股,明面上跟于女士没有任何关系,背地里大家又心照不宣。

温砚笙回国那么多年,总不至于什么都没做。

“不少。”温砚笙没给明确的答案,但这么说了,自然是不限于公开的那些。

但虞卿辞还是好奇:“不少是多少?跟温煜风和于总比呢?”

“你好奇心太重了。”温砚笙在她发丝上一揉,掌心的温度带来直达心间的颤.栗,又带着不容躲避的强势。

虞卿辞难耐的躲了两下,刚转过头,就被反光镜上的灯光刺了下眼睛,虞卿辞下意识收紧了手。

温砚笙顺着她的方向看了眼反光镜,拍拍她的手背,轻声提醒:“路过找车位而已。”

虞卿辞闭了嘴,她就不该大惊小怪。

温砚笙扶了下眼镜,慢慢悠悠的调整眼镜链锁扣的位置,目光不经意落在虞卿辞脸上,从她眉眼慢慢扫到唇。

这么近的距离,虞卿辞显而易见的察觉到了。她舔了下自己的唇,偏开视线:“都怪你摸我头。”

温砚笙看了眼后视镜,后面早已没了人:“下车吧。”

从负一层等电梯上楼,虞卿辞一直很安静。旁边一对小情侣喋喋不休的说着今天发生的趣事。

电梯缓缓上行,耳边嬉笑声不止。

虞卿辞多看了两眼,用手肘推了下温砚笙,故意打趣人:“你是不是从来没谈过这种恋爱?”

温砚笙看了她两眼,没有回答。

虞卿辞刚认识温砚笙时,就旁敲侧击过。那时她担心温砚笙会问自己,就没有再问下去,此刻借着小情侣又起了好奇心,啧啧称奇:“好可怜哦。”

温砚笙从服务员手里接过推车,神色有些难懂,虞卿辞凑上去辨别,那道眼神随着灯光在镜片上的折射,又消失不见了:“不是说来买食材,挡什么路?”

“刚有只虫子从你额头飞过去了,我关心一下你不行吗?”虞卿辞道。

“噢,那多谢虞小姐了。”温砚笙的感谢并不走心。

虞卿辞懒得跟她争,反正每回都争不过。进了超市后半点没客气,拿了一堆零食饮料,把购物车堆得半满。

在温砚笙要去往生蔬区时,拉着购物车车头的方向一拐,突然在一个货架前停了下来,对着上头五颜六色的计生用品挑挑拣拣。

虞卿辞的本意是想带温砚笙开开眼。结果温砚笙就安安静静等在她旁边,在货架上扫了几眼,神色有些倦懒。

反观虞卿辞自己,来来往往不时有人推车从他们身边经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那些人的目光或有或无的落在自己的身上,如芒在背。

刚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不上不下的。

温砚笙察觉到她的动作,眼神往下瞥了眼,提醒:“薄荷味的,你受不了。”

虞卿辞:……

虞卿辞几乎是在一瞬间,像做贼似的把手缩了回去。

温砚笙依旧气定神闲,也可能她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甚至还上手挑了瓶喷雾:“想玩就买这个吧。”

虞卿辞奇怪的看着她的动作,没有接:“你怎么这么熟练?”

温砚笙瞥她一眼,不答反问:“眼睛长在脸上是用来看的,你在这站了半分钟还没看清上面的字?”

虞卿辞低头一看,这喷雾是带催.情功能的,上面明晃晃的写着‘快感Plus’。

她又没买过这种东西,花里胡哨的外包装哪里知道重点标在哪里了?再加上刚刚来来往往不少人,她根本就没仔细看。

虞卿辞不情不愿的腹诽着,嘴上没忘了回击她:“活该你这种人没对象。”

温砚笙:“与你无关。”

虞卿辞踢了下购物车,连菜都不想买了,刚迈出一步,后面就冲上来两个推着购物车嬉戏的小孩,温砚笙伸手攥了虞卿辞一把:“看着点。”

虞卿辞:“看什么,反正我眼睛也不是用来看的。”

温砚笙看了她两眼,似是察觉到了,低下声音:“生气了?”

虞卿辞踢了下购物车车腿:“程助理平时没被你气死真是好脾气。”

“不是你先那样说的?”她的话让温砚笙无奈甚至被气笑,温砚笙拉住虞卿辞。“虞小姐,我只是礼尚往来罢了。”

虞卿辞:“我哪有先……”

行叭,好像是有。

虞卿辞:“可我也只是阐述一下事实,你都这把年纪了也没见你有个对象,不过就你这行事作风估计也没几个人受得了你,你还是跟钱孤独终老吧。”

温砚笙让服务员捞了条红石斑,转身道:“祖宗,先攻击我单身,又攻击我年龄,你今天是诚心来克我的吧?”

虞卿辞也觉得有些不太礼貌,的眼睛心虚的乱瞟:“唔那个我…… ”

“好了大小姐。”温砚笙示意了一下周围看过来的几道视线,低声轻叹,“不用解释,闭嘴就可以了。”

虞卿辞眨了下眼,指着旁边那只耀武扬威的小青龙:“那最后一句,我要吃这只。”

温砚笙对着旁边的服务员指了下:“这个也装起来,麻烦处理一下。”

鲜活的鱼和虾处理起来没那么快,温砚笙又带着虞卿辞转了圈蔬菜和肉类,要结账时,虞柏洲来了电话。

虞卿辞看了眼温砚笙,用口型示意:“我爸。”

温砚笙刚把一盒冰淇淋放上收银台,侧头问:“要替你解释吗?”

虞卿辞摇头,往外面去了。

虞柏洲电话里训斥了两句,只说了让虞卿辞早些回家,虞卿辞应了下来。

半小时后,车子驶出商业街。

车窗外是渐渐暗下的天色,挡风玻璃上飘来柳絮般的飞状物,温砚笙用雨刮器挡了挡,晕开一片水花。

是雪。

今年云城冬天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都早。

雪花在路灯的映照下,将整个城市染上一层朦胧感。

虞卿辞打开车窗,雪花顺着风飘落指尖,感知到了冬日的凉意。

她已经很多年没看到过云城的初雪,去年下第一场雪时,从喀斯喀特山脉刮来的寒风袭卷了整个美国,一夜之间温度骤降。

那时她手里拿着一份来自华尔街某顶级投行的offer,说自由似乎有些矫情,但确实是她当时的想法。

旁边的炉火幽幽的燃着,将屋内的寒气尽数吞没。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兴致高昂的在外面拍雪景,嬉笑声不止。

一人拍完进屋来,肩上还覆着未化的雪。看到她手里的offer,打量了几眼,最后意味深长地说:“可惜你还是得回国。”

可惜吗?

虞卿辞并不觉得。光鲜亮丽的家世本就是她的责任,她本就已经做好准备,去迎接枯燥乏味的生活。

许是她发呆的时间有些长,温砚笙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问:“穿那么少,不冷?”

车外雪落不止,虞卿辞的思绪转回,动了动发僵的手,“是有点。”

温砚笙启动了座椅加热,却没强求虞卿辞关窗:“如果还冷就把空调开大点。”

底下的座椅开始变热,全身像是被暖流包裹。虞卿辞又趴回窗口,看着车窗外穿流而过的车辆,缓缓勾起唇角:“不用,不冷。”

初雪后,虞卿辞有将近大半个月没再见到温砚笙。永擎的事虽然在那场会议上谈崩了,后续的处理也没那么简单,首先荣老爷子那儿就得过去安抚。

虞卿辞不知道具体的,只知道温砚笙去拜访了一趟老爷子,替那位扶不上墙的三公子出了套加快上市的建议方案,不管有没有用,反正明面上算是过得去了。

明嘉那儿也暂时消停,最后失利的好像只剩下一个永擎。温砚笙事后甚至还发给过她一份文件,收购永擎的价格要比现在低三分之一,文件日期是半月前。

虞卿辞当时看着那份文件,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还好没抵抗住温砚笙的美色,没有站在温砚笙的对立面。

搅黄永擎的谈判,也不都全是好处。虞柏洲在新一周的早会上,当着一众高管的面,直接把虞卿辞下放了。

原本虞卿辞只要接手已经进行得差不多的项目,跟着温砚笙做做决策,开会时连个电脑都不用带,海绵宝宝似的往那一趴就完事,别的事情几句话交代下去,自然有人会去做。

如今虞卿辞几乎事事都要亲力亲为,每天都有开不完的立项评估会,审核会、决策会,连项目都得自己挨个去找、挨个阶段写商业计划书,应酬免不了,偶尔还得应付政策相关的部门领导,忙起来不知道推了多少派对。

虞卿辞自己倒不排斥这样的状态,忙也有忙的好处,完整的跑项目才能熟悉博鑫的每一道程序。就是有一点不太好,她跟温砚笙的交流也快变成了远程工作伙伴,两人的时间总是不对盘,一个刚回云城,另一个就已经出了差。

本已经对这个月不抱什么希望,虞卿辞的一个芯片A轮立项通过那天,刚下班到家,就看到一辆冰川蓝的gtc停在院子里,据管家所说,这车是刚做好保养送过来的。

虞卿辞今天懒得开车,下班时搭她爸的顺风车回来,虞柏洲下车慢了一步,却也听到了后面几句话。

他的脸色顿时不愉:“你才刚搅黄她的项目,她就把车借你开?我让她管着你,可不是让你趁火打劫的。”

虞卿辞扶额:“谁说我跟她关系不好了?我跟她关系好着呢,就你不信!再说了,你以为温砚笙是什么任人欺负的小白花吗?”

虞柏洲打量了虞卿辞片刻,被那最后一句说动了。他女儿是个难搞的祖宗,温砚笙也不是什么良善人,总不至于真被打劫。

虞卿辞其实自己也心虚得紧,为了不让她爸乱想,抱着虞柏洲的手臂往屋里拖:“好了爸爸,天这么冷你站外面也不怕冻着,那车我就过过手瘾,我之前不也经常借朋友车嘛。”

之后吃晚餐时,虞柏洲没再提车的事,虞卿辞只以为是过去了。

没想到等到晚上,虞卿辞好不容易挤出时间打算周末约几个朋友放纵一把,就被虞柏洲通知明天要她一起去个度假村,见几个长辈。

虞卿辞不乐意极了:“你们几个老朋友出去放松,带我算个什么事啊,你该不会又让人家带上儿子吧?”

“你想让他们带我还不乐意呢,就你现在还收不了心的性子,到时候丢的还不是我的脸?”虞柏洲没什么好脸,下了死命令,“明早七点,楼下等。”

虞柏洲走后,虞卿辞给原本约好周六见面的一位经理人打了电话,询问对方今晚是否有时间。对方很是爽快,两人约在了半小时后。

七点半,虞卿辞到了一家名为名湖半岛的私人俱乐部。

停车时夜色正浓,月明星疏。

虞卿辞看了眼时间,三分钟前温砚笙给她回过来一条微信,说是已经回了云城,飞机刚刚落地。

虞卿辞正想跟她说一说她爸看到那辆车的事,约好的项目人给她打了电话,说是在一楼大厅等,周到的询问她喜欢去哪一层。

虞卿辞连轴转了一段日子,今晚只想谈好事早些回去休息,就让人订了较为清净的四楼。挂电话后,给温砚笙发去消息:【好,你回去后早些休息】

见了人后有些意外,来的不是之前跟她接洽的经理,而是她本科时的学姐,杨清沅。虞卿辞读研时,对方已经去了华尔街工作。

见了面后,杨清沅跟她来了个热情的拥抱:“你看起来比上回见面沉稳了不少。”

虞卿辞笑了下,自嘲道:“能不沉稳吗?天□□九晚五,晚上周末都得加班。”

对方闻言分外惊讶:“现在国内都这么卷了吗?那我们的合作要是谈成了,我该不会也得这样吧?”

虞卿辞点了杯咖啡,又把菜单递给杨清沅,笑着打趣:“行啊,我们换个地方叙旧,我就当没约过你。”

“那可不行,我今天可是带着任务来的。”杨清沅点了份跟虞卿辞一样的,三言两语解释起自己回国的原因。无怪乎家里长辈年纪大了,想落叶归根,她索性也回国换个工作环境。

“现在全球金融市场都不景气,那边也就看着不错,较我刚毕业时下滑得厉害,国内的发展前景也许会更好一点,反正总要回来的,就干脆早点回来了。”

等东西都上来时,虞卿辞已经重新看了一遍杨清沅递来的项目书。杨清沅言辞自信却不浮夸,并且直白的告诉了虞卿辞二轮融资需要的总数额。

虞卿辞听罢失笑:“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狮子大开口呢?”

杨清沅抿了口咖啡,炯炯有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嘴上却说:“我可没这么想,只是你要是都能吃下,也不用我多跑其他家了。”

“你就这么自信你们的技术硬得过大厂?”虞卿辞翻着项目书,问对方,“你们模型开发和训练验证的时间注定会成为短板,大厂拥有多年积累的名声,到时候在你们测试时放出点类似技术的风声,就足够让你们在短期内陷入困境。”

“你也说了是短期,关于这一点,我们也已经做过风险评估。”杨清沅拿出另一份文件递给虞卿辞,“大厂自然有大厂的好处,但他们的模式线都已经被固定,同样的资金可动摇不了他们封闭的产业链……”

近两个小时后,这场交锋才告了段落。虞卿辞合上项目书,笑道:“下周来一趟博鑫吧,到时候我们详谈。”

杨清沅看着她这位学妹,心下松了口气:“几年不见,你没以前可爱了。”

虞卿辞拍开她的手,眯起眼睛:“可爱?”

“以前一口一个学姐多甜啊,看看你现在……啧。”杨清沅一想起刚刚有几个难搞到刁钻的问题,长吁短叹,“也不知道谁教出来的。”

虞卿辞心虚一瞬,笑骂回去:“少贫,我一直都这样。”

谈完事,杨清沅向她邀请:“下面有个酒吧,要不要去转转?”

“不去,都说了最近工作忙。”虞卿辞靠进沙发里,吐出一口气,眼神有些懒倦。

杨清沅打量着她,刚刚聊工作时受了气,现在看虞卿辞这样,顿时乐了:“你怎么跟个失恋的小寡妇似的?”

虞卿辞一愣,笑骂道:“怎么可能?少拿我寻乐子啊。”

两人又聊了会儿以前读书时的事,临走时,杨清沅非拉着虞卿辞去酒吧,说是要带她找找当年通宵的感觉。

虞卿辞明早还得七点跟虞柏洲去度假村,简直怕了她这位热情的学姐,只好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虞卿辞的电话进来时,温砚笙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手里的毛巾擦着湿发,电话接起,虞卿辞那儿有些嘈杂,随后传来虞卿辞的声音:“到家了?”

温砚笙应了声,说:“有一会儿了。”

然后,她听到虞卿辞对着那边说了句:“听到了没,我跟我对象好着呢,她等着我回去暖床,你才是没人要的小寡妇。”

电话那头又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含嗔带笑着抱怨着:“行行行,知道你桃花旺盛就别秀了,你自个回去吧,我们孤家寡人可没那么早回家的习惯。”

嘈杂声渐渐远去,虞卿辞的声音变得清晰:“刚出去跟人谈了个项目,就之前跟你提过需要二轮融资做AR光学的。没想到项目人主负责人是我大学时的学姐,你说是不是很有缘?”

虞卿辞坐进车里,又同温砚笙说起那位学姐的趣事:“她刚回国时只想投点东西躺着养老,没想到那小公司除了技术一无所有,她钱投进去还不满两个月,就险些被大公司挤兑到破产。”

杨清沅对这类恶性竞争并不陌生,无非就是仗着小公司产品不成熟,资金链短缺,又没什么背景,赶在技术成熟前使绊子。

只要没申请专利,都能靠律师一张嘴瞎编栽赃,大公司不过是花点律师费,小公司却可能因此走入绝境。

“所以你现在又成了他们的新靠山?”温砚笙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叩在虞卿辞的耳膜上。

虞卿辞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上高架时,嗓音里多了几分暧昧:“温砚笙,我可做不了他们的靠山。”

“博鑫的律师团队也不是白领薪水的。”

温砚笙一细想,明白了虞卿辞的打算,“你不打算走博鑫的账?”

“是啊,我总得……”虞卿辞的笑声穿透电波,“给自己攒点私房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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