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场地在一开始就被定在了云威, 博鑫旗下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也是虞卿辞当初回国后,第一次跟温砚笙发生关系的地方。
其实原本还有另一套小岛婚礼的方案, 虞卿辞其实也更偏向那一套。但海景美的小岛都比较远,用直升机接送宾客的成本还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虞柏洲觉得那样的婚礼不够气派。
婚礼嘛, 就是用来收份子钱和展示财力的。虞卿辞要是喜欢小岛, 到时候拉着要好的朋友办多少场虞柏洲都不会插手。但以虞家名义举办的婚礼,就必须定在市中心。
其实也还有好几家备选的酒店,但在温砚笙选择云威时,虞卿辞下意识看了眼温砚笙,对视上的眼中彼此心照不宣。
这算是她们这段感情真正开始的地方, 选在这里,也别有意义。
婚礼前一晚,虞卿辞和温砚笙都被叮嘱不能熬夜,二人这段时间轮流盯婚礼的各项流程, 也确实都累坏了,难得九点就关了灯。
等到十一点时,温砚笙被手机震动吵醒, 是秦明烟发来微信, 询问她能不能明天扔捧花时行个方便, 让她家小朋友蹭一蹭喜气。
温砚笙愿意成人之美, 她跟虞卿辞在明天的流程里会各自携带捧花, 虞卿辞那一束早就被订走, 她这个倒是可以送给薄黎也。
回完消息后,温砚笙放下手机, 意外发现床的另一侧是空的,虞卿辞的手机还放在床头柜,人却已经不见。半掩的房门依稀透进点点光斑,浮动在奶油白的墙壁上。
温砚笙掀开被子下了床,一边慢条斯理的整理睡衣的衣扣,一边往卧室外走。
卧室外的走廊上,水晶灯辛勤的工作着,绕着环形楼梯向下,依稀能听到几声动静。
是厨房的方向,乒乒乓乓颇有些兵荒马乱的错象。
温砚笙下到楼梯口时,虞卿辞似有所感,转头遥遥向她的方向望了过来。温砚笙眼底浮起笑,绕过贴了‘囍’字的餐桌走过去,待看清厨房的一片狼藉后微微扬了下眉。
虞卿辞捕捉到温砚笙的表情变化,于是将锅铲一扔,有些泄气地道:“你要笑就笑吧,不用忍着。”
温砚笙低声笑了一下,牵过虞卿辞去到水槽边,从背后抱住了她。水流冲刷着沾了油污的手指,上面还有几处微不可察的红点,显然是被热油溅到过。
虞卿辞的耳边响起温砚笙的声音:“想吃东西怎么不叫醒我?”
虞卿辞嘴犟:“我就想吃自己做的宵夜不行吗?”
她们同居都多久了,虞卿辞饿了向来都是对着温砚笙撒娇要吃的,或者直接拉着人往外头跑,哪有这般乖乖自力更生的时候?
“紧张了?”温砚笙的吻亲昵的落在虞卿辞的耳廓,温热的气息钻入耳中,带来若有似无的撩拨,引起一阵阵颤栗。
“我紧张什么?”虞卿辞洗干净手,将温砚笙搭在她腰间的胳膊拽开,去旁边抽纸巾擦手。
温砚笙扫了眼地上半个带蛋壳的蛋液和垃圾桶里已经看不清原来面貌的食材,以及随处可见的油渍,笑道:“我以为你是想给明天接亲的人一个惊喜。”
虞卿辞的眼神乱瞟:“明天把厨房门锁了不就行了?”
温砚笙看着她的小表情,心软得一塌糊涂,伸手揉了揉虞卿辞的脑袋,将人拥进怀里:“好,我们把门锁上,谁都看不到厨房了。”
虞卿辞闷声发出了一声‘嗯’。
“下回要烧东西可以喊我。”温砚笙感应着自己同样加快的心跳,无奈而又坦然的说,“毕竟,我也挺紧张的。”
虞卿辞眨了眨眼,耳朵尖尖跟着温砚笙说话的气息红了:“骗子,你怎么会紧张啊?”
小到面对最严苛的合作方,大到国际性的讲座,她就没见温砚笙有过紧张的时刻,永远淡定从容,永远游刃有余。
“你是第一次结婚,我也是第一次结婚,明天不仅仅是我们的婚礼仪式,还要见你那么多亲戚朋友,得到他们的认可,我自然也会紧张啊。”温砚笙将虞卿辞的手拉到心脏的位置,“感受到了吗?”
掌心下传来一声接着一声有力的跳动,显而易见的比平时快了不少。无论发生什么,温砚笙都会陪着她,这一认知让虞卿辞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在这一刻奇迹般地松了下来。
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化妆师和造型师都已经等在楼下。虞卿辞和温砚笙冲了个澡,在衣帽间由造型师打理长发时,温砚笙侧过头去看。镜中的虞卿辞的姿态放松,跟造型师有商有量的聊着发型,温砚笙总算松了口气。
两套由卿意设计的婚纱挂在淡香槟色的绒毯尽头,卿意将二人达到的效果融合上自己的设计,成稿又在她知名的高定设计师手里过了很多遍。
虞卿辞嫌婚礼的时间太长,虞柏洲就免去了接亲和迎宾的环节,二人只要穿好婚纱就能进行仪式。等到准备就绪时,已经是三个小时后。
卿意亲自替两位女儿束腰穿线,婚纱的不同角度都有雅致的流光溢彩。初夏的柔风从窗台吹进来,白色的臂纱飘带在风中飘逸,拂过卿意的头顶,落下时露出一双微红的眼睛,又在转眼间呈现出一贯的从容。
“我就说鱼尾的缎纱更好看,也就他们父女喜欢花里胡哨的大裙撑。”卿意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一条钻石项链,硕大的钻粒改善了缎面婚纱的素雅,矜贵而又不失雅观。
“来,戴着试试看,我特地藏着没拿出来,省的这条也被小辞抢走。”
卿意想象了一下虞卿辞那套婚纱再配这项链,对于设计师来说简直就是灾难现场。
“卿姨可以直接跟阿辞说,她不是不听劝的人。”温砚笙下意识为虞卿辞辩解了一句。
“她确实听劝,白天不想要了,晚上磨着你让给她,我还能不知道她?”卿意笑着摇摇头,“你也别太纵着她了。”
温砚笙低头让卿意帮她佩戴项链:“好,听您的。”
“一直以来,我跟小辞的爸爸各忙各的事业,缺席了她的成长。等我们想要弥补时,她已经学会独立,不再需要我们。”
“小辞当初带你回家时,其实我是很高兴的,我一直都担心她受我跟她爸爸的影响而情感缺失……直到你的出现,我才终于放下心来。”
卿意始终低着头替温砚笙整理婚纱:“我很感谢你陪在她的身边,让她懂得爱、学会爱。所以笙笙,你们今后要好好互相扶持,长命百岁,白头到老。”
温砚笙深深的看着卿意,郑重的向她承诺:“卿姨,今后我一定不会让她孤单。”
房门在这时被敲了两下,探进一颗脑袋:“妈妈,你们还没好吗?”
卿意调整了一下情绪,转过身冲虞卿辞招了下手:“已经好了,我去外面看看还有什么没准备的,你们休息会儿,灯时间到就要去酒店了。”
“好。”虞卿辞提着裙摆,从进屋起就察觉到温砚笙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边笑边走向她,“你跟我妈妈刚刚在聊我?”
“是啊,她其实很关心你。”温砚笙牵过她的手。
“我妈妈当然关心我了。”虞卿辞骄傲的抬了下下巴,然后意味深长的扫了眼温砚笙的脖子,“不过今后她们最关心的人可能要变成你了,哎,哎……”
温砚笙被她的叹气声逗笑:“真喜欢这项链,就跟你换。”
这项链是卿意特地为温砚笙定制的,虞卿辞早知道这事,此刻也不过是故意卖惨要好处:“不要项链,但你得从其他地方弥补我。”
温砚笙:“哦?说说?”
虞卿辞:“快说今天的我很漂亮,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
温砚笙没想到是这个,目光扫过虞卿辞含笑的脸,脑中回荡着卿意刚刚的嘱托,一时间有些愣怔。
虞卿辞伸出手在她面前招了招:“之前不是见过好几次了,怎么还这么看我啊?”
温砚笙笑了下,索性顺着她的话说:“宝宝今天太漂亮了,舍不得移开眼。”
虞卿辞猝不及防听到这个称呼,羞赧的闭了下眼,警告说:“你再喊一句,等会儿婚礼誓词时,我也这么喊你,好吗,宝宝?”
温砚笙没回答她,只是轻轻咳嗽了一声,去整理一旁的梳妆台。
转过身时,虞卿辞勾上了她的手腕,有些不确定的问:“温砚笙,你是不是在躲我?”
温砚笙面容平静的拉下虞卿辞的手:“没有。”
“那你怎么把耳环放进戒指盒了?”
温砚笙低头一看,耳环明明被放进了耳环盒里,身后虞卿辞的笑声更明显:“终于知道你这么叫我时,我的感受了吧?”
温砚笙只好转过身,拉过虞卿辞的手,目光无奈又宠溺,附耳沉声道:“懂了,我错了。”
温砚笙的道歉更像是句情话,虞卿辞一愣,只觉得一股电流从心头升起,瞬间弥漫过每一寸神经,画好的妆容透出粉色,虞卿辞回身瞪温砚笙,脚下的高跟鞋踩到巨大的拖尾,瞬间打滑。
往前扑的瞬间及时被温砚笙捞住,温砚笙将人扶稳,笑问:“至于吗?”
虞卿辞在心里暗骂自己了一句没出息,堵上了温砚笙的嘴,两人安安静静地接了个吻。
分开时,虞卿辞照着镜子为难道:“等出去后,他们都知道我们在里面干过什么了。”
温砚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涂好的口红被蹭了一半,仔细看还能看到唇线外被晕染的部分。
确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但——
“今天不是我们的婚礼吗?”
温砚笙用指腹擦过虞卿辞嘴唇边缘:“看不惯的让他们离开就是了。”
虞卿辞简直爱死了温砚笙这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就像是被宠妃迷昏了头的昏君。外界对她们这场婚礼的议论虞卿辞也听过不少,来参加婚礼的也不全是来送祝福的。
人际场嘛,这种事总是免不了的。
但此刻听温砚笙这么一说,虞卿辞反而都不在乎了,跟温砚笙调笑说:“温总,我可不想大婚当日头版头条是我仗势欺人,你可收敛着点吧。”
温砚笙斜了她一眼:“跟你学的。”
“……”虞卿辞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无语的沉默了片刻,“哦。”
好吧,是她玷污了纯洁无暇的温砚笙呢。
晚霞拖曳着迤逦的尾巴,在空中留下道道金色的霞光,星星逐渐从空中亮起,晚宴开始在日夜交替的时分。
婚礼开场前,虞卿辞无数次的预想过台下宾客会是什么神色,宴会厅的布置会不会跟计划的有所出入等等。但当真正走进去时,在花门的另一端跟温砚笙遥遥相望的那一刻起,虞卿辞发现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温砚笙的身上。
至于其他人,就算是台上的司仪也没能给她留下任何深刻的印象。
她们在众人的见证下许下‘我愿意’的誓词,然后是交换婚戒、拥吻,在掌声和欢笑声中,终于光明正大的将彼此介绍给亲朋。
画面定格,华丽的灯光涂抹了所有的暗影,从前是相惜的珍重,往后是相伴的余生。
传统婚礼场地,自然免不得敬酒的礼俗。虞卿辞和温砚笙换上行动稍显便捷的礼服,一桌一桌的敬酒,虞卿辞按照她们一早的商量,大多时候都端着酒杯安静的站在旁边,由温砚笙去接那些暗藏话锋的祝福或是调侃。
想灌她们酒的人有很多,单是一桌只喝一杯,几百桌全部敬完也得打个120了。好在庞大的伴娘团不是摆设,在温砚笙第五杯红酒要见底时,虞卿辞抢过温砚笙的酒杯,给旁边的伴娘使了个眼色。
而后,那些想要起哄的人就看到温砚笙侧过头,附耳在虞卿辞那说了什么,虞卿辞含嗔带笑的睨了温砚笙一眼,二人笑得格外愉悦。
酒过三巡,长辈和生意场上的人都敬得差不多,就剩下平时关系不错的那几桌朋友。这群人存了心思想要搞她们,虞卿辞喝了几杯后故意把一杯酒倒在裙摆上,借着换衣服的理由拉着温砚笙就跑了。
等那些人反应过来后,温砚笙和虞卿辞已经躲没影了,绕着整个云威上上下下的搜,电话都打爆了,愣是影都没摸着。
“这群疯子绝对是故意的,记恨我之前不带你出去的事呢。”虞卿辞嘴里骂骂咧咧,在车里翻箱倒柜,把之前藏的小零食全翻出来,拆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包装,就喂进嘴里。
“等会儿我爸妈指不定还有要交代的呢,一回去肯定又被逮着,早知道就不办酒了,开宴以来我光喝酒就没吃过像样的东西,快饿晕了。”虞卿辞拆了个小鸡腿撕下一块,往温砚笙嘴里塞。
车里黑灯瞎火的,她们也不敢开灯怕被那群土匪抓到,温砚笙都没说要吃就被塞了满嘴。
“等会儿那群人不会还要闹洞房吧?”虞卿辞原本只是顺嘴一说,忽然想到她在酒店婚房藏的东西,夸张的‘嗷’了一声,“不行不行,我们不能躲这儿,万一他们去房间就完了。”
温砚笙喝的比虞卿辞多,向来清冷的眼尾泛起潮红,这会儿闭着眼靠在车椅背上,语气听来却比虞卿辞要稳得多:“你在房间里放了什么?”
虞卿辞盯着她看了两秒,才逼着自己撕开视线,小声道:“嗯……嗯嗯。”
“什么?”
“就是那个啊,那个嗯嗯额之前说过的狐狸装,想给你个新婚夜惊喜的……”
要是真被那群人翻出来,怕是惊喜直接变成惊吓,她别想再出门混了。
留给她们考虑的时间并不多,停车场已经响起来势汹汹的脚步声,,手机的手电筒功能被打开,一辆车一辆车的被翻找。
灯光落到她们这辆车前,听到有人喊了声:“这不是虞卿辞的车吗?”
完了。
虞卿辞拉起温砚笙的手就跑,后面跟着一堆人追,就数看热闹的苏柠玥追得最紧。两人正好赶上要关合的电梯,又赶在那群人之前躲进婚房,双双气喘地跌坐在地。
虞卿辞看着温砚笙没有形象的坐在地上,笑得停都停不下来,门口传来那群土匪的撞门声:“虞卿辞,赶紧开门!洞房都不给闹你是不是玩不起啊?”
虞卿辞张口就来:“就是玩不起,你们快滚!”
外面还真安静了下来。虞卿辞跟温砚笙对视一眼,有些困惑,结果下一面,外面的人齐齐大喊:“温砚笙!我爱你!”
虞卿辞骂了句脏,扶着门把手就要站起来,又被温砚笙抱住腰阻止,低声哄:“别上他们的当啊。”
虞卿辞喝了不少酒,脑子也不怎么清明,听到这群人跟温砚笙告白就委屈得慌,指着门说:“我跟他们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哪一个?”
温砚笙拉开虞卿辞指门的手,闷笑着将小祖宗圈进怀里:“救你救你,无论跟谁比都救你。”
温热的呼吸带着酒气落在脖颈间,虞卿辞没忍住,搂住温砚笙的脖子用力亲了上去,直接把人扑倒在了地上。胳膊撞到玄关的鞋柜,上面的摆件骤然落地发出滚动声。
门外的声音终于消停了。
门口,苏柠玥满脸通红的问周围人了一句:“已经开始了?”
平时风月场上的几个老手都不免在这时候词穷,毕竟都单着身呢。直到一声格格不入的沉稳嗓音打破了这份安静:“嗯,开始了。”
苏柠玥转头,对上一身白西装的苏柠商:“怎么过来了?”
苏柠商没解释,语气柔和下来:“回家吗?”
苏柠商手里还拿着她从虞卿辞手里抢到的捧花,苏柠玥迎着众人想继续看戏的恳求目光,很没义气的说:“也行吧。”
门内。
虞卿辞和温砚笙各自进了卫生间卸妆,今晚的妆比较厚,必须好好卸干净,要是共用一个卫生间,怕是卸着卸着就会黏到一块去。
进卫生间前,虞卿辞从衣柜深处捞出来一个全黑的袋子,没有任何logo,一个十分朴素的黑色塑料袋。
里面装着一对狐耳朵,一个狐狸嘴,毛茸茸的巴掌大小的两片上衣,以及一条穿戴式的大尾巴。尾巴和嘴巴都是内嵌式的,穿戴比较——
嗯,艰难。
尤其是尾巴带有遥控功能,连按键都是小狐狸撅着屁股哭凄凄的卡通按键。
虞卿辞突然有些后悔。
但等到洗完澡后,虞卿辞还是强忍着羞耻,将这一套都穿在了浴袍里面,狐狸嘴被她挂在手腕上,遥控还没启动,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没走出卫生间就趴倒在瓷砖地面上,红着的一双眼把无良商家骂了八百遍。
正要骂八百零一遍时,卫生间的门忽然被推开,虞卿辞抬起头,看清温砚笙瞳孔里的震惊之色。
虞卿辞的浴袍几乎都散到了地上,把里面穿的衣服都展露了出来,趴在地上的姿势活像是憨态可掬的幼狐,头顶的耳朵不合时宜的动了动,露出一双被情.欲侵染的眼。
“你……”温砚笙一时有些失声,半跪下去,低头想把虞卿辞拉起来,却发现虞卿辞的双腿紧绷着发颤。
“抽筋了?”温砚笙的手伸过去,想替虞卿辞揉筋,却被一只半湿的手‘啪’一声打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在热气氤氲的卫生间里,像是带有别的什么暗示。
虞卿辞主动搂住温砚笙的肩膀,手伸进温砚笙的领口,听着温砚笙的呼吸一点一点加重,强忍羞赧在她耳边提醒:“戴尾巴的时候用了点赠送的药剂……里面被加了兴奋的成分。”
‘兴奋’这个词还是委婉的说法,就虞卿辞这副站也站不起来的样子,刚洗完澡擦干的身体很快溢出一层薄汗。
温砚笙的呼吸一滞,敛下的眸光暗了下去:“不知道成分的东西你也敢乱用?”
“不然戴不进去啊,凸在外面多影响美观?”虞卿辞的说话调子都是飘的,泛红的眼尾斜睨了眼温砚笙,看似是在询问,更像是在撩拨,“别装了,难道你不喜欢?”
“喜欢。”温砚笙说,“我很喜欢。”
“那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喜——哎!”
话音中断,虞卿辞突然被温砚笙抱了起来。
用的还是抱小孩的那种抱法。
修长笔直的腿被抱在腰的两侧,一根长长的红狐狸尾巴垂落下去,尾巴尖尖还带了点白,随着走路的动作摇摆晃荡,活像只刚下山任人宰割的狐狸精。
虞狐狸精咯咯的在温砚笙耳边笑着,手指顺着温砚笙的长发轻抚头皮,咬着她的耳朵向里面吹气:“温砚笙,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呀?”
她的喘息急促而又兴奋,声音夹得又软又欲:“要不要我把狐狸嘴巴也戴上?等会儿你怎么玩我都叫不住声,今晚都听你的。”
温砚笙没有说话,把虞卿辞放在床上后,摘下她手腕上的狐狸嘴巴,戴进了虞卿辞的口中,语气克制:“会疼吗?”
只是说不出话而已,虞卿辞轻轻摇了摇头,灯光下的瞳仁水波流转。温砚笙的心跳加速,低头在她嘴边落下一吻。
虞卿辞笑着蹭了蹭温砚笙,把一直捏在手里的遥控器塞进了温砚笙的手里,说不出话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眼底还带着几分犹豫。
温砚笙揉了下虞卿辞的头,“不用这个。”
温砚笙俯下身,吻过虞卿辞修长的脖颈,在锁骨处用牙齿轻轻研磨,又一路吻下去,吻停在了狐狸尾巴上方的凸起。
在吻落下去的瞬间,虞卿辞的脖颈仰起一道漂亮的弧度,熏红的眼尾渐渐眯起,头顶的灯光也在时间的流逝中迷蒙了视线。
口中的狐狸枷阻止了虞卿辞的发声,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像是浸在水中一样的空灵。
虞卿辞得了趣,轻轻扭动着腰,那跟狐狸尾巴跟着她的节奏来回的晃荡,一下一下轻擦过温砚笙的双腿,温砚笙按在虞卿辞腰间的手渐渐收紧,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渐渐凸显。
虞卿辞最爱温砚笙这副欲求不满却还要装正经的模样,突然起身向温砚笙扑了过去,两人滚落在柔软的手工地毯上,狐狸尾巴被拉出的那一刻,虞卿辞揪紧了地毯上的长羊绒,在落地窗的反光里,看到背后温砚笙近乎失控的眉眼。
狐狸枷被取下来,虞卿辞被抱坐在温砚笙的身上,婚宴上喝下的酒意渐渐在亲昵中散去,即使虞卿辞哭得满脸眼泪也没被放过。
“温砚笙、噷,我真的不行了。”不知过了多久,虞卿辞已经没有太多的实感了,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做到极致的时候,身体的神经会渐渐麻木,所追求的极感,远没有温砚笙抱着她的动作来得更鲜明,只是一个劲的颤栗。
“好。”温砚笙今晚也被虞卿辞的这身装扮和这场婚礼逼得失了理智,几小时过去,别说虞卿辞,就连她自己的体力也到极限了,只能尽快让两人都得到满足,“阿辞,宝宝,跟我说话……”
“温砚笙,温砚笙,我爱你……”虞卿辞吻过温砚笙的唇,跟着她一块摆动腰,垫在身下的狐狸尾巴沾染的加深水色,已经分不清是谁。
两人到最后都脱力了,相拥着滚作一团。
好半天,温砚笙才拨了拨虞卿辞黏在颊边的碎发,吻过她通红的眼角,轻轻说:“阿辞,天亮了。”
虞卿辞迷迷糊糊的侧过头,乍泄的晨光映进她的眼瞳里:“是啊,天亮了。”
温砚笙戴着戒指的手牵过虞卿辞,她们的关系也在冥冥之中彻底牵绊在一起,无形的命运线不断交织,直到永恒。
虞卿辞的笑意逐渐在眼中弥漫,她转过头,跟温砚笙接了个吻。
黎明之后,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