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焰显然不是正阳宗外门那些看到容夙按住刀就害怕不已的外门弟子。
所以她半点没将容夙的话当一回事,踏着不缓不慢的脚步一步一步走着,每一步都像踏在容夙的心上一样,很快就靠近她了。
随着她的靠近,容夙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了,渐渐变成了一种心知肚明的燥热,她的意识有些模糊,手上拿刀的力气一点一点开始流逝。
她本来是想着再不济,起码也能拿着黑刀压在南宫焰脖颈上,逼着她立下天地誓约来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的,但是现在——
容夙听到了“哐当”一声响,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的黑刀不知道什么掉在了地上。
南宫焰到底做了些什么?怎么像能影响到她一样。
她慌张不已,眼角余光看到南宫焰靠过来了,那袭华贵明耀的衣裳贴住了她满是血迹和潭水、湿漉漉的、属于正阳宗外门弟子、做工很粗糙的黑衣。
南宫焰的眼睛里没有那么多而复杂的情绪了,只剩下满满的情/欲。
容夙看到她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缓缓往上摸了摸她的脸,从下颌向上,从左侧有刀疤的地方摸到右侧完好算得上光滑的半张脸。
而自己一动不动任她摸来摸去,她不是不想动,而是完全动不了。
南宫焰的脸也贴上来了,极近的距离内,容夙看到她的脸美到极致,五官精致出彩、没有一点瑕疵,肌肤光滑细腻、吹弹可破。
她无法移动脑袋,也挪不开视线,只能眼睁睁看着南宫焰唇角扬了扬,似乎是无意识呢喃了一声,用她殷红如血的唇覆上了她的唇。
轰——!
容夙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感觉到南宫焰的唇很凉,带着一股微甜的血腥味,伸着舌抵开了她的牙关,开始攫取着她的呼吸和津液。
南宫焰的手放在她腰上,开始去解她的衣带了,边解边深深吻着她,离开她的唇后又去舔舐着她的脸。
容夙的头脑空了。
她想,南宫焰似乎是——失去了意识,做的一切只凭本能。
然后她感觉自己的意识也将要沉沦了,她看到自己的手动了。
她明明没有要移动她的手,但那双手却不受她意识的控制,于是容夙知道她快要和南宫焰一样了。
但她又感觉自己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她的意识虽然很模糊,但还是保留着一点清醒,她处在了一种怪异而难以解释的境地里。
她还有意识在,但却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像是被谁夺走了身体的掌控权一样。
容夙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动了。她看到自己伸手推开了南宫焰。
好,太好了!对,就是这样!推开南宫焰,把她丢在地上,然后赶紧想办法推开石门逃跑就是。
容夙惊喜非常,甚至忘记了先前那个要让南宫焰立下天地誓约的打算,也忘记了逃跑后被南宫焰秋后算账的担忧。
但事实证明她高兴得太早了。
因为她的身体推开南宫焰后并没有把她丢在地上,而是将南宫焰压在石门上,然后自己主动覆上唇,含住了南宫焰那张有些凉、有些甜的唇。
她听到南宫焰轻喃了几声,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两条腿向上缠住她的腰,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挂在她身上了。
她看到自己松开南宫焰的唇后低头,右手托住她的腰,将人向上一举,把南宫焰揽在怀里,然后走向了南宫焰先前盘膝而坐、有着龙凤图案的圆环里。
地面因为有着图刻的原因高低不平,甚至有些粗糙硌人。
容夙看到自己脱了正阳宗外门弟子的外袍后,细致耐心地铺开在地上,然后把南宫焰放了上去。
南宫焰又开始动了,她伸手去扯容夙腰间的衣带了,扯开后摸了摸,脸上的表情看着似乎是满意。
容夙也动了。
她低头轻吻着南宫焰的眉、眼、鼻,然后看到自己的手伸向南宫焰的头顶,拿掉了她束发的发带,拿掉了发间的玉簪。
做完这一切后,她的手开始往下,放在南宫焰的腰上,摸索着碰到了那根玉带。
“嗒”得一声,容夙的心在滴血。
她看到南宫焰腰上那根琉璃质地、会散发着华光明彩、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不知道能换多少颗三阶破境丹的玉带被她那只只会拿刀杀戮的手扯开了。
然后重重摔到了坚硬粗糙的地面上,声音有多响亮,玉带损坏得就有多严重。
接着是那些玉饰、金片、彩石,最后是那袭华贵的衣裳,被她的手彻底解开后随意丢掉。
眼前掠过一道衣裳丢开时的闪影,容夙看见南宫焰那袭衣裳彻底脏了。
它落在地上很快被泥土和血迹沾染,最洁白柔软的内衫因为反脱的原因,脏得最快。
容夙的心终于不会滴血了。
她看不见南宫焰白如玉石的身体、曼妙的身姿、光滑细腻的肌肤,看不见南宫焰因为染上红晕和汗水后更艳红稠丽的面容,也看不见那些损坏的琉璃玉带、华贵衣裳了。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漫无目的地飘了一会,然后才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她开始能控制自己了。
容夙的心一喜,正要第一时间从南宫焰身上起来,然后就感觉一股巨大的燥热感和恍惚感裹住了她。
她彻底失去了意识,身体只由本能控制。
指尖传来滑腻微润的感觉,容夙脑海里所有的思绪和想法都不见了。
她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彻底完了!
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回头路了,而且她还没有让南宫焰立下天地誓约。
如果南宫焰比她先醒来,那她岂不是永远不能醒来了?
所以能让她先醒来吗?
容夙最后再看了一眼满面红晕的南宫焰,以最后的意志做了对自己的暗示和对上天的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