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枪声响起的刹那,嘲笑声瞬间变成惊呼声,这群血裔或侧向扑倒,或抱头蹲地,各自做出规避动作。
距离这么近,手枪的杀伤力对于S级以下的血裔还是有显著效果的。
日常躲子弹的操作只出现在S级以上和抗日神剧里。
秦泽的两发子弹对准的是李达罡,擒贼先擒王。
李达罡不愧是S级高手,秦泽抬枪的瞬间他就做出了应对,从腰间拔出一柄雪亮的蝴蝶刀。
枪声响起的同时,他冷静的挥动寒刃,把第一颗子弹剖开,第二颗子弹嗑飞。
他见秦泽没有继续开枪,吃着蝴蝶刀,冷哼一声:“手枪对S级是没用的。”
秦泽目光停留在他手里的蝴蝶刀:“那是法器?”
“200万美元买的,试试它威力?”李达罡话音落下,沉腰,蓄力,持刀的手臂肌肉膨胀数圈。
微微一顿,用力挥出了蝴蝶刀。
一线亮白色的刀光眨眼间突破十几米的距离,向着秦泽的脖颈斩去,就仿佛荡起了一圈光弧。
刀气?
气机凝聚而成的刀气?
秦泽吃了一惊,没仗着金刚不坏身硬抗,因为刀气这种东西委实有些惊人。身躯后仰,避开了斩首的刀气。
根据他浏览的资料,刀气剑气,是浸淫此道多年的顶级高手才能催发的东西。
最显著的例子:岛国的剑道高手!
中国血裔界自然也不缺此类高手,但不像武器单一的岛国,剑道是一个传统的,人数众多的流派。
能催发剑气刀气的,通常都是顶尖S级。
砰!
身后的钢铁外架被斩断,雪亮的刀气随之消散,没有波及墙体,力竭了。
‘哦,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秦泽心里了然,看着唬人而已,利用法器的增幅催发出刀气,但真实威力比起顶尖S级的刀气剑气差远了。
就这点破坏力,我根本不用躲。
“不错,有点本事。”李达罡这一刀纯粹是打招呼,就像而秦泽刚才的开枪,都知道无法对彼此造成伤害。
但之后,可就是真刀真枪的大干一场了。
“上!”
他呼喊小弟们一起动手,自己打头阵,三两步便掠过十几米距离,身形快如鬼魅,超过普通人的视网膜捕捉极限。
秦泽再次后仰,做出规避动作,下一刻,雪亮的刀光贴着他的额头划过。
动作还挺快……是个高手……李达罡刚这么想,就见这个年轻人趁着后仰,抬起一脚踢向自己。
李达罡也是久经战场的人,年轻时在某个血裔家族当过门徒,后来自立门户,一路打拼,靠的就是拳头。
打出如今的这番基业。
这些年日子虽说过得安逸,但本事没拉下,隔三差五就会去俱乐部与人切磋。
他右手收刀,左手握拳下打,打在踢来的脚背。
这一拳他铆足了劲,原本想让这个年轻人尝尝骨裂之痛,谁知这一脚是佯装,用的是虚力,一拳下去,秦泽顺着拳劲接力直起身子,挥拳攻击。
李达罡抬臂格挡。
“砰!”
闷响声里,李达罡的小臂骨折断,呈现不自然的弯折。
他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被秦泽紧密的连招一套带走。
整个过程没超过五秒,恰好与冲杀过来的小弟们无缝对接。
‘比翻云观主,祥云子想一丢丢,也就几招的事儿。’
李达罡双膝一软,仰面到底,失去战斗力。
挥舞着兵器,叫嚣着杀过来的众小弟,默契的一个急刹,集体失声。
他们瞪大眼睛,既震惊又懵逼,S级的老大居然被人三拳两脚,如此轻易的KO。
他们难以置信,秦泽却不会给他们时间去接受这个事实,一脚踹向手握砍刀的小弟,把他踢飞十几米远,撞翻后面三四个同伴。
接着,仿佛狼入羊群,逮着一个干一个,就像爸爸打儿子,叶问打小学生。
众人接二连三的倒地,哼哼唧唧。
不到三分钟,李达罡带来的七十多号人马被他一人操翻。
张山和陈杰旁观全过程,面容呆滞,张大嘴巴。
‘他,他是顶尖S级?天呐,我惹到了什么样的存在……’
陈杰转头盯着张山,心情复杂,这个憨货,竟然勾搭上喜马拉雅山级别的靠山。
秦泽返回李达罡身边,咬上一根烟,扫了眼躺满地的众血裔。
安静的抽完一根烟,抬脚踢了踢装死的李达罡:“聊聊?”
李达罡哼哼唧唧的‘醒’过来,挣扎着坐起,右臂耸拉,说话的时候满牙床的血,“你,你想怎么样。”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他一定重金求购。
所谓阴沟里翻船,指的就是他目前的处境了。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只是没想到会在今儿碰到。
“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是你来找我麻烦,反而质问我有什么目的?”
李达罡哑然,还真是这样。
“不过,我确实是有目的。”秦泽说:“我想组建一个血裔势力,准确的说,是统一上海血裔界。我来当那个武林盟主。”
李达罡一脸“你脑子秀逗了”的表情。
他反而不怕了,呵一声:“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市政府不会让一个外地人统一上海血裔界的。尤其是顶尖S级,你虽然厉害,能比道佛协会厉害?比官方血裔高手厉害?”
“谁说我是外地人,我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秦泽居高临下的凝视他:“不过你没听说过我,我自幼在外修行,而今投靠了大东家,回上海发展。”
李达罡敏锐的捕捉到‘大东家’这个词汇。
他幕后还有势力支持着,在暗中筹备统一上海血裔界,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上海是全国金融中心,和北京一样,是政府逆鳞,不会允许有强大的血裔势力在这里扎根。
超一流家族也不行。
血裔界七大姓氏,几乎都不在一线城市。
道佛协会和政府穿同一条裤子,当然也不会破坏规矩,他在给谁办事?
我可能卷入了某个惊天计划里……一个不慎就会翻船,包括我在内,船上的所有人都会被淹死……李达罡心潮澎湃。
秦泽不知道这家伙丰富的内心戏,说道:“你有三个选择:一,我现在就杀了你,还有你的小弟们。二,明天早上八点,带上你的干部们,来这个地方。”
秦泽掏出手机,给李达罡看了个地址。
“三,你当然也可以放我鸽子,但要做好不准备在上海混的心理准备。”
我打不了换地盘,老子这身本事,到哪里都能混出名堂……李达罡表面不动声色,心里暗暗发狠,要逃走。
秦泽盯着手机屏幕荧光照亮的中年男人的脸,哂笑道:“但我也得提醒你,也许对你来说,这是一个改变一生,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李达罡陷入沉思。
“对了,杀过人吗?2000年以后,以前我不管。”秦泽又问。
李达罡摇摇头。
秦泽微微颔首,转身,看着张山:“能走?”
后者点头。
秦泽看了眼腕表,时间是晚上九点半,该回家了,匆匆出来,也没和姐姐说理由。
“走吧,我给你找个酒店住一晚。李老板,让你的人过来善后,把场地收拾一下,血裔界的事,血裔界自己搞定,规矩你比我懂。”
他带着张山走了,留下脸色惨白,心有余悸的李达罡和陈杰,以及躺了一地,不知是真的起不来,还是在装死的小弟们。
秦泽开车带张山找了一家四星级酒店,直接转账5000,当做是本月预支薪水。
在大块头感恩戴德的目光中,驱车离开。
回到家差不多是十点,姐姐已经洗白白,躺床上敷面膜,准备睡觉了。
秦宝宝以前的生物钟是十一点半,现在怀了身孕,当然要早点睡,好在工作不需要操心,物质生活又不是很在意……狐媚子的氪金能力不强,虽说喜欢买名牌包包,名牌首饰,名牌衣服,不是普通工薪阶级能养的起。
但以狐媚子姐姐的身段和颜值,简直是给女神丢脸。
追求物质,但不沉迷,主要是老爷子教导的好。
即使现在姐弟俩发达了,她的生活一如既往,不算节俭,更不会纸醉金迷,奢靡浪费。
“看嘛去嘞。”秦宝宝靠坐在床上,瞄了眼弟弟。
“有个朋友遇到麻烦了,我去看看。”秦泽没有拖鞋,坐在床沿。
他也不准备上床,这会儿父母还没睡,有可能会出来。要爬姐姐的床,需等夜深人静。
禽兽弟弟趁父母熟睡,夜深人静,偷偷爬上姐姐的床……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想想还挺刺激。
秦泽环住姐姐的小腰,触感依旧紧致,没有赘肉,但隐约间,感觉比以往稍稍粗了一圈。
怀孕两个月,外观上完全看不出来,但实际上还是有些改变的。
面膜遮挡住了尖俏的狐媚子脸蛋,秦泽在她脖颈亲了一口,手顺着小腰往下,隔着睡裙贴在姐姐的大腿根: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秦宝宝拍开他的手,甜美的嗓音唱:“不开不开就不开,老公没回来,谁来也不开。”
“我不是回来了吗。”
“你就是个臭弟弟。”姐姐白了他一眼。
“才两个月啊,我还要熬一个月,好难受,好怀念姐姐的身体。”秦泽无奈道。
千娇百媚的狐媚子姐姐,洗白白躺床上,只能看不能吃。
归根结底,他还是偏爱姐姐多一些,恨不得天天与她缠绵,一日三餐,日复一日。
“找你的王子衿去。”秦宝宝推了他一把。
“别啊,我现在身体和心里都想着姐姐。”秦泽在她小蛮腰戳了一下。
秦宝宝‘咯咯’笑起来,胸脯一颤一颤:“哎呀讨厌……”
裴南曼敏感的地方是耳垂,秦宝宝是腰侧,前者是浑身发软,后者是活鱼乱蹦。
秦泽又戳一下,秦宝宝差点从床上滚下去,一边咯咯笑,一边推搡秦泽,叫道:“你讨厌,不准碰我的腰,黑了心的蛆。”
秦泽坐在她大腿上,不让她逃跑,左一下,右一下,戳着姐姐的小蛮腰。
秦宝宝笑的花枝乱颤,咿咿呀呀,扭着身子,双手使劲推搡,但就是推不开这个骑姐的弟弟。
“你们闹什么呢。”秦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妈妈穿着睡裙,披散着头发,皱着眉头,看着儿子骑在闺女身上使劲的欺负。
秦泽立刻从姐姐身上跳下来,没有眼神交流,秦宝宝一如既往的委屈控诉:“妈,阿泽又欺负我,他都不管我肚子里有你的外孙。”
“妈,你姐姐动手的,她总觉得自己还能打赢我。”依旧穿着鞋子的秦泽一点都不慌。
秦妈审视了一下儿子,走到床边,见女儿睡裙有些凌乱,雪白乳沟有些若隐若现。
秦妈不动声色的拉了拉被子,替女儿挡住春光,扭头训斥秦泽:“那你也不能坐她肚子上,她怀着身孕呢。”
“我坐的是腿……”
“腿也不能坐,你俩多大了,还这么闹,像话吗。”秦妈皱着眉头呵斥儿子:
“北京有个王子衿,外面有个苏钰,你抽时间陪陪她们,老跟姐姐玩什么?”
秦泽低头不说话。
秦妈再看向面膜已经脱落,瓜子脸大眼睛,天生媚相的女儿,骂道:“让你再找男朋友你不找,随便你,单着好了。你别缠着阿泽啊,他是有媳妇的人,还像以前一样由着你啊。”
妈妈不知道怎么回事,动了肝火,说话特别大声。
秦宝宝眼圈一红,泫然欲泣,把脸侧向一旁。
“妈你别说了,你非要时刻告诉她,她要当妈了,她要孤单一辈子了,刺她的心,你才舒服?”
“我……”秦妈到底还是疼女儿的,心疼了。
“好啦好啦,您回去睡吧,我下次会注意的。”秦泽拉扯着妈妈出了房间,关上门,又把秦妈拉进隔壁自己的房间,低声说:
“妈,我跟姐玩闹,就是想找找以前的感觉,给她塑造一种往事依旧的感觉,这样她就会忘记伤心事,她怀了身孕后,心态和以前不一样了。没以前开心了。”
其实是怀孕后脾气暴了,特别爱胡闹了。
但给秦泽这么一带,秦妈也觉得有道理,女儿的平静和不在乎,可能是故意表现给他们看,实际上心里苦着呢。
不由的,就想起了自幼一起长大的姐妹。
“是妈不好,说的话有点重了。”
“是重了些,姐姐刚才都哭了,忍着没哭出来,现在一准而蒙着被子偷偷抹眼泪。”秦泽唉声叹气。
秦妈张了张嘴,秦泽立刻说:“没事没事,我去劝劝她,陪她聊聊天,妈,你出来干什么来着?”
“我上洗手间。”
“嗯,快去吧。”
目送秦妈进了洗手间,秦泽也进了姐姐的房间,没关门,特意留了一道缝。
秦妈上完厕所出来,经过女儿房间时,特意停留,从门缝里看进去,儿子坐在书桌边的椅子上,苦口婆心:“妈是关心你,你是受了委屈,可咱妈心里更加苦闷不是。”
“怕你伤心,平时不怎么提事儿。姐,你放心,我们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还是像以前一样……”
秦妈安心的回主卧了。
阿泽长大了,已经很能体贴人了,也能撑起家了。
“啊,她回房间。”秦泽松口气,脱掉鞋子,钻进被窝,把姐姐抱在怀里。
体贴的儿子把怀孕的女儿抱在怀里,秦妈要是看见这一幕,得气出心肌梗塞。
“没说什么?”秦宝宝不太放心。
“妈大概是看我们又玩在床上,心里有点受刺激了。”秦泽分析,他没把门关掉,这样就能听见隔壁的开门声。
“没道理啊,她又不知道咱们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世,怎么会怀疑呢,那么多年了,我们不也这样打打闹闹。”秦宝宝皱着眉头。
她并不觉得和弟弟的相处方式有什么特别,从小到大这么过来的。
“可能是你从来没有表现出过失恋的状态,怀着孕,还跟苏钰争风吃醋。再加上女人的直觉,让她看见我们有亲密接触,就下意识的抗拒、愤怒。”秦泽猜测。
“要不请保姆?”
“这不行,保姆会把你怀孕的事传出去,而且,我们住一起,在妈看来是常态,保姆看来就不对劲了。反而更不好。”秦泽思考着:“妈睡的比较沉,只要睡着了,轻易就醒不来。而我现在外面比较忙,也不会经常回来,小心点便没事。”
老爷子年纪一大把,不能让他一个人住家里,让他搬到秦宝宝那四百多平米的豪宅,又不愿意。
理由是离学校太远,上下班难受。
确实难受,上海的交通很容易让人患上狂躁症。
姐姐那套豪宅离财大有三十多公里,高峰期,一个小时都未必能抵达。
……
早上八点,李达罡带着组织里的干部们,来到一座别墅区门口。
包括昨夜刚投靠李达罡的陈杰在内,一共九个人,全是中年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散修组织里,能混到高位的,通常都是年富力强的中年人。血裔家族和道佛门派则不一样,是老年人当家做主。
后者是因为师长和长辈身份,前者是因为老年人气虚体弱,会被赶下台。除非达到顶尖S级。
“老大,那位小爷住在这里?”左脸有一道疤的中年汉子,站在李达罡身侧,眼睛望向别墅深处。